相思有害——困倚危楼
困倚危楼  发于:2011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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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新坑新系列,不确定能不能写完

实在虐不起来,所以不再挣扎了,以后专心写甜文吧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第一章

烈日当空。

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疾驰。

驾车的是个年轻男子,瞧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眉眼间稚气未脱,一张脸被日头晒得微红。他赶了这么久的路,早

已经口干舌燥、疲倦到了极点,但是却不敢停下来歇一歇,只抽空掀开身后的帘子,朝马车里望了望。

车里躺着一个人。

剑眉,薄唇,容貌甚是英俊。

他醒着的时候,真正是锋芒凛冽,只消眼神一动,就能吓得敌人心惊胆战。而此刻虽然昏睡不醒,却依然难掩一身正气

,手中紧握着那把名动天下的秋水剑。

白旭见他一路昏迷,脸上的黑气更深了一层,心知剧毒已经侵入心脉,不觉叫道:“叶大侠!”

“唔……”叶静鸿模模糊糊的呓语几声,并不醒来。

白旭心中更觉忐忑,却仍旧说道:“此去扬州不过半日的路程,那位周神医据说十分厉害,有起死回生的本领,想必能

治好叶大侠你的伤……”

他越说到后面,声音越是低下去,显然只是在安慰自己。

但叶静鸿听得“周神医”三个字,却倏然睁开了眼睛,厉声道:“我即便死了,也绝不见那姓周的。”

话落,侧了头大声咳嗽,咳出的尽是黑血。

白旭吓得不轻,哪里还敢再惹他生气?只坐正了身子,将手中马鞭挥得更快,急急朝扬州的方向赶去。

其实叶静鸿会这般恼怒,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毕竟他们要去找的那位周神医,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传言说神医周思棋性情古怪,既不设馆行医,也不结庐隐

居,却偏爱混迹花丛,长年流连于勾栏院中。而且他替人治病也有个规矩,并不收什么诊金,却要人家去寻美貌的少男

少女来供他玩乐。有时瞧中了病人的眷属子弟,更是会趁机淫乐一番,对方若是不从,他就干脆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如此行事作风,自然为江湖中的正道人士所不齿,暗地里称他作淫医,将他归为邪魔歪道一类,若非形势所迫,绝不会

上门去寻他。

而叶静鸿从受伤中毒到现在,早已过了七日之久,请来的各方名医都说无药可救,白旭这才出此下策,赶到了扬州来寻

那位周神医。他早在出门时就已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治好叶大侠的伤,纵使那淫医当真如传言般荒唐,不幸看上了

自己,也只好豁出去不顾了。

日头越升越高。

白旭心中焦急,一路马不停蹄,果然在天黑之前到了扬州城。

他早打听好了周思棋住在哪家勾栏院中,因而一路寻访过去,并不费什么功夫。只是他年纪尚轻,平日绝少混迹青楼,

见了那些个倚门而立的妖娆女子,竟然有点手足无措。结结巴巴了半天,才总算说明来意。

对方见他脸皮子薄,故意调笑了几句之后,方引他进门去见周神医。

这间妓馆的地方并不算大,但雕梁画栋、美轮美奂,间间屋子都布置得精雅别致。白旭大步走去,只听得各种不堪的声

响传进耳里,不禁面红耳热,连眼睛也不敢乱瞟一下。

好不容易在某间厢房前停了下来,那引路的花娘抬手敲门,笑道:“周公子,今日又有人找你。”

屋内尽是女子的笑声。

隔了许久,才听酒杯轻轻响了响,有人开口问道:“男的女的?相貌好不好看?”

那花娘偷瞧白旭一眼,掩唇而笑,道:“是个俊俏郎君,正合周公子你的口味。”

“嗯,让他进来吧。”

声音并不响亮,但是却盖过了那些莺歌笑语,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

白旭眼皮跳了跳,料想此人内力深厚,不由得多了几分戒惧,伸手推开房门。一眼望去,只见里头杯盘狼藉,一个歌女

在角落里唱着小曲,另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则聚在桌边,酒杯推来推去,笑语不绝。

她们见到白旭后,笑得更加厉害,纷纷说道:“哎呀,果真俊俏得很,公子今夜艳福不浅。”

那姓周的一直背对着白旭,直到这时才晃了晃酒杯,慢慢转过身来。

白旭一下屏住了呼吸。

他来扬州之前,早已久闻周神医的大名,心想此人如此不堪,形貌定然相当猥琐,不料此刻转过头来的,竟是个潇洒不

羁的俊美青年。

那人穿一袭蓝绸衫子,黑发用玉簪束着,容貌算不上十分出众,只是眼角含春,嘴角含笑,一副懒懒散散的神气,令人

心生亲近之意。待他站起身来,举手投足间更是带着种勾人的味道,仿佛天下间的风流尽数聚在了他一人身上。

白旭心里一阵发热,暗道这人只需勾一勾手指,就能惹得多少人意动情牵,哪里用得着使卑鄙手段?

他深怕自己找错了人,连忙问道:“阁下可是周神医?”

“我不过是个大夫罢了,可当不起神医之名。”周思棋一双眼睛似乎会笑,上上下下打量着白旭,道,“你是来找我治

病的?”

白旭连连点头。“那人中了剧毒受了重伤,不知能不能救……”

周思棋摆了摆手,重新坐回桌边,又问:“你可知道我救人的规矩?”

白旭脸上登时红起来,仍旧点头。

周思棋便微微一笑,仰头饮尽了杯中的残酒。

他这番动作原本极为普通,但白旭却看得心头直跳,怎么也挪不开视线,只听见周思棋笑吟吟的说:“要我治病救人,

可得陪我睡一夜才成。”

第二章

他言语这般粗俗,自然将白旭吓了一跳,霎时间面红过耳,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周思棋便挥了挥手,叫那几个花娘退出门去,取过酒壶来斟了满满一杯,道:“来,喝酒。”

白旭僵立不动。

“怎么?怕我吃了你?”周思棋弯眼一笑,道,“我虽然喜好美色,却从来不会强迫别人,你自己考虑清楚,究竟要不

要我救?”

他语气自然,神态中绝无轻薄之意,反而让人觉得疏爽和气、落落大方。

白旭的戒心去了大半,不由得上前一步,用力点头。

“你要救的是什么人?父母?兄弟?还是心上人?”

周思棋连问三遍,白旭都只是摇头,末了将牙一咬,朗声说:“是我的救命恩人。”

“啊,难怪。”

“叶大侠孤身犯险,救了我全家性命,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报答他的恩情的。所以……不管神医你提出什么要求……”

说着说着,脸愈发红起来,神情甚是困窘。

但周思棋仿若未见,只慢慢晃动手中酒杯,任凭酒水溢出来洒在手上,轻声重复道:“叶大侠?嗯,原来是叶静鸿。”

顿了顿,眼帘垂下去,不着痕迹的收起眸中情绪,笑问:“听说他前几日大败无双城的三名高手,不知是不是真的?”

白旭呆了一下,没料到他也知晓这件事情,但随即想起叶静鸿名头响亮,江湖上多多少少会有些传言,因而答道:“不

错,叶大侠就是在那个时候中毒受伤的。”

周思棋点点头,道:“无双城的毒药虽然厉害,却还不算难解。”

白旭一听之下,顿觉欢喜无限,想也不想的拉起了周思棋的手,急着要他去外头救人。

但周思棋虽站起了身来,却是一牵一绊,也不见得如何用力,就将白旭扯进了自己怀中,低声笑道:“你忘了我的规矩

吗?我可不会白白替人治病。”

“……是。”白旭身上热得很,手脚突然失去力气,连嗓子都哑了。

周思棋缓缓低头,几乎与他前额相碰,故意吹了一口气,嗓音暧昧的问:“你说叶大侠在床上……会是什么模样?”

白旭怔了半晌才明白话中的意思,一下子脸色发白,几乎软倒在地上。

周思棋却仍旧搂着他的腰不放,自顾自的说道:“能将大名鼎鼎的叶大侠压在身下,那滋味想必好得很。”

白旭听得双目发红,若非手脚被制,恐怕马上就要拔出剑来与周思棋拼命了。他为了救叶静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但想到要让正气凛然的叶大侠遭人淫辱,却是万万无法忍受。当下提起一口气来,骂道:“卑鄙无耻!”

周思棋哈哈大笑,显然平日已被人骂惯了,正想出言调笑几句,忽听见外头一阵吵闹,然后“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

脚踢了开来。

白旭回头看去,不觉“啊”的叫出了声。

原来这闯进门来的……正是叶静鸿!

他受伤甚重,早已到了回光返照的地步,这会儿也不知如何清醒过来,竟仗剑寻到了此处,沉声喝道:“姓周的,放开

你的手!”

周思棋手臂一颤,却将白旭搂得更紧,嘻嘻笑道:“叶大侠来得不是时候,我可正想干坏事呢。”

“淫贼!”

“呵,这俊俏的小子为了救你,自愿跟我春宵一度,我可没有强迫于他。”

叶静鸿倚在门边大口喘气,咬牙道:“我死便死了,哪里用得着你来救?”

“那好得呀,叶大侠应该立刻横剑自刎,省得碍着我们寻欢作乐。”说罢,指尖一勾,在白旭颊边捏了一把。

白旭满脸通红,只是挣扎不脱。

叶静鸿胸口怒气翻腾,只觉中得毒又深了几分,眼睛望出去一片模糊,却仍是挺剑刺出,朝周思棋攻去。

周思棋的轻身功夫甚是高明,虽然怀里抱着个人,行动间却如行云流水,在那小屋子里游走翻飞,连片衣角也没给人碰

着。甚至还能抽出空来,时不时往白旭腰间摸上一摸。

叶静鸿气得要命,体力渐渐不支,很快就软倒在了地上,唯独一双眼睛仍旧瞪住周思棋,一字一顿的说:“放开他!”

他此时气若游丝,但面上神情丝毫不变,长剑寒芒凛冽,叫人不敢逼视。

周思棋却纵声大笑起来,终于放开了怀中之人,一步步走到叶静鸿面前,抬手勾起他的下巴,道:“好啦好啦,看在叶

大侠苦苦哀求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饶了那个小白脸,拿你来代替吧。”

边说边叹了口气,似乎极为惋惜。

同时俯下身,作势往叶静鸿脸上吻去。

叶静鸿气怒交集,身上剧毒发作,竟尔晕了过去。

周思棋微微一怔,面色飞快地变了变,但随即恢复如常,笑得愈发放肆起来,果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白旭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只恨身体不能动弹,无法上前阻止,忍不住骂道:“淫贼!你趁人之危,荒唐下流,到底要

不要脸?”

他先前就猜到周思棋心怀不轨,这时见了他的行径,更是确定无疑,直气得浑身发抖,不知如何是好。

而周思棋竟轻轻“咦”了一声,道:“原来你还在这儿。”

边说边挥手一推,也并不如何动作,白旭就觉一股柔和的力道涌了过来,轻轻巧巧的将他送出门外。

然后两扇门无风自动,一下阖了起来。

房门关上之前,依稀可见周思棋的手指从叶静鸿颊边拂过,嘴角略略上扬,眼中含情含笑,真正风致嫣然。

第三章

白旭瞧得呆了呆,几乎看痴过去,好不容易才回过神,心想那淫医躲在房里,不知要干出多少龌龊事来,苦于无法动弹

,只能不住口的叫骂。

屋内的周思棋充耳不闻,脚尖一勾,便将叶静鸿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得几步,轻轻放倒在床上。他本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这番动作不知重复过多少遍,早已熟练得很了,但此时此刻,手指竟微微颤抖。

隔了许久,才逐渐镇定下来,抓过叶静鸿的手替他把脉。

周思棋既挂着神医的名头,医术自是十分高明,不过片刻功夫,就知道叶静鸿中的是什么毒了。不过时日拖延得太久,

剧毒已入心脉,虽能保住性命,却需慢慢调理才能肃清余毒。

他晓得此事非同小可,当下凝神细思起来,等桌上的蜡烛烧短了半截时,心中已拟出了几个方子。然后伸手疾点叶静鸿

的几处穴道,取了金针出来帮他逼毒。

如此忙活了半夜,叶静鸿才悠悠醒转过来,张嘴吐出一大口黑血。

周思棋松了口气,伸手再去探他的脉门,却被叶静鸿反手一握,牢牢抓在了掌心里。

此时叶静鸿已经醒来,但神志仍旧混乱,视线模模糊糊的没有焦点,盯住周思棋看了许久,方才开口吐出几个字:“周

兄弟……”

周思棋乍听这个称呼,只觉耳边嗡嗡作响,一颗心几乎要炸裂开来,立时应道:“大哥,是我。”

但叶静鸿显然没有听见,仅是茫然的睁大眼睛,继续说道:“那边危险得很,你别过去。”

他声音实在太轻,周思棋俯身到他嘴边,才勉强听得清楚,一时间心神大动,连声叫道:“大哥,大哥……”

可惜叶静鸿闭了闭眼睛,很快就陷入昏迷,再也没有应他。

周思棋怔怔伏在床头,心里一下下刺痛起来,简直分不清刚才的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或者只是他的幻觉?他一动也不

敢动,始终等着叶静鸿再次唤他。

但等来等去,只听“嗤”的一声,房中的蜡烛竟已熄灭。

周思棋浑身一震,这才明白自己原是痴心妄想,慢慢在黑暗中坐直身,低头凝视床上那人的俊秀容颜。

淡淡月光下,叶静鸿剑眉斜飞,薄唇紧抿,眉眼间英气十足,除了因中毒而略显憔悴之外,竟与三年前别无二致。

呵,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就在眼前。

周思棋伸了手,将那精致五官细细描摹一遍,而后起身下床,拾起了先前掉在地上的秋水剑——虽在暗夜之中,但那剑

尖明晃晃的泛着冷光,周身寒意逼人,一看就知是柄无坚不摧的利器。

周思棋的手指在剑刃上打个转,轻轻叹道:“秋水剑啊秋水剑,有你伴在身旁,怎么他还是受了重伤?”

话落,忽的微微一笑,挥剑往手掌上划去。

秋水剑何等锋利,这么一划之下,立刻破开道口子,鲜血淋漓。

周思棋也不呼痛,就这么走回床前,伸手凑到叶静鸿嘴边,任凭殷红的血淌下去,一滴一滴的喂进他口中。

叶静鸿喝了这血后,再次醒转过来,这一回却是彻底清醒了,一下就格开周思棋的手,怒道:“姓周的,你做什么?”

周思棋嘴里发涩,心知再回不去过去的时光,面上却一味浅笑,道:“我解了叶大侠身上的毒,这会儿正要向你讨债啊

。春宵苦短,如今已经过去了大半夜,咱们该抓紧时间才是。”

叶静鸿听不得这样轻薄的话语,当场眉头一皱,与周思棋拆起招来。但他功力未复,招式虽然纯熟,却使不上什么劲道

,三两就被制住了。

“叶大侠怎么这样心急?”周思棋将人按回床上,顺手点了他的穴道,笑说,“你身体还未复原,就急着跟我快活,真

是叫人佩服。不急不急,我这就上床来陪你。”

叶静鸿听他颠倒是非,处处占自己的便宜,气得说不出话。

周思棋则随便包了包手上的伤口,果真弯腰去脱鞋子,嘴里轻轻哼出一首小曲。他常年混迹青楼,此刻唱的自然是些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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