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笑容 下——紫袍客
紫袍客  发于:2011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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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鼎尧更喜欢梁猫猫,它单纯,快乐,爱,无求的爱着,伤害和被伤害,都完全不放在心上,而它让欧西林和叶鼎尧

在某个方面上的分歧变得不谋而合,叶鼎尧看着梁猫猫玩,看了看时间,梁梦舸从来没主动洗澡超过这个时间。

梁梦舸泡在热水里,往常会觉得烫死了,现在觉得非常的疲惫,欢愉过后不是可期,而是心理的惴惴不安,越欢愉越堕

落的厉害,越欢愉越不能原谅自己,梁梦舸觉得自己像个妓女,但是,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是对欧西林的不尊

重,梁梦舸不想连累任何人,可是,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

热水不会轻易冷却,因为这个价值不菲的浴缸有恒温的功能,从底部升起来的气泡有按摩的作用,梁梦舸很少用这个‘

三八’浴缸,今天却觉得叶鼎尧是个预言家,他把自己一辈子要出的糗都想到了,这个浴缸现在无比受用,内裤被扔进

了垃圾箱,梁梦舸不想再费力的去清洗了,第一次的时候,如果是虔诚的祭奠,那么这次则是对自己的无奈了。

仰面靠在浴缸里,很感谢叶鼎尧并没有进来和他说话,梁梦舸不知道该说什么,真的,对爱人,对朋友,对自己,都不

能给了交代,在热水中,梁梦舸想起来,自己想问问欧西林是快乐的吗?和自己在一起?自己是不是无形之中成了负累

?这个想法让梁梦舸暂时忘记了身体的不适,带着水的手去摸手机,手放在手机上,水一滴一滴的流下来,打湿了手机

的表面,并且顺着金属拉丝的表面流下去,梁梦舸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多么庸俗又恶心的事情啊,因你而起,你却不

承担任何责任,事过之后,回家泡热水澡,梁梦舸重新跌落在水里,水花涌了出去,梁梦舸点上烟,索性什么都不想了

,仰面躺着,烟灰落在身上,没什么感觉。

终于,叶鼎尧忍不住了,他走进来,坐在浴缸的边缘,即使这样,仍旧是优雅从容的,看着梁梦舸,“你不是海绵,吸

饱了水也不能擦玻璃,出来吧……”说着,拿掉了梁梦舸嘴里的烟,梁梦舸睁开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其实……小

尧,你留顾勒吃顿饭能怎么的?就算不是男女朋友,她一个姑娘家,孤身在这边儿,你个老爷们儿,你瞅你抠门儿那个

样儿,我都替你磕碜得慌。”

叶鼎尧的胳膊肘儿撑在膝盖上,所以显得腿特别的长,他看着梁梦舸,暗自叹了口气,“如果说我不知道顾勒的心思,

我倒是可以做的更好,我不想给别人留太多的想象空间,因为,我不能控制别人的想象,而别人臆想出来的东西我不喜

欢,还有,生活不是温情脉脉的,你非得保护该受风雨的东西,反而会伤害它,所以说,不算什么……”

梁梦舸重新靠的舒服了,笑了一下,没表示什么。

“出来吧,你这么泡着,我还以为欧西林欺负你了呢。”

“别扯了,我打他还不分分钟拿下,别担心,没事儿。”

“没事儿最好。”叶鼎尧轻描淡写的说,伸手摸了摸梁梦舸的额头,“这么烫,刚才怎么不说。”

“热水烫的,没事儿,那什么,我这赤身裸体的,贞洁很重要,你出去呗。”

“别来这套,出来,赶快。”叶鼎尧把梁梦舸拉出来,梁梦舸自己裹上大毛巾,的确是很冷,叶鼎尧去取温度计,梁梦

舸抵抗的说,“嗨,我说,孩儿他妈,没事儿啊,真的,我是热水烫的……”

叶鼎尧理都没理,直接把温度计给他放在腋下,梁梦舸躺在床上,叶鼎尧坐在一边儿,脸色明显的变了,拿起电话,梁

梦舸没睁眼,但是,淡淡的说,“小尧,没事儿,不关别人的事儿,是我自己……我在服务区用冷水洗头来着。”

“是吗?那你的心上人是瞎的?”

“我皮实,小尧,听话,别闹。”

叶鼎尧过来抚摸着梁梦舸湿漉漉的头发,叹了口气,仍旧把电话打过去,“喂,勒勒,在哪儿啊?”

“哈,在我姐夫这儿,我姐真够可以的,居然玩儿失踪呢,跟我都保持神秘,硬是不说自己在哪儿,我姐夫给我接风呢

。”

“哦,很好,格格说,怕你没地方吃饭,怕你不会照顾自己。”

“那你替我谢谢格格。”顾勒说着,似乎对着欧西林说话,“是叶鼎尧啊,格格关心我呢,问我在哪儿。”

欧西林在厨房做饭,他似乎听出了话外的意思,他对着顾勒说,“哦,那告诉那边,你不用惦记,一切都好。”

顾勒对着电话回,“听见没?不用担心我这边儿,我能照顾自己。”

叶鼎尧点点头,淡淡的说,“嗯哼,那就好,拜拜。”

放下电话,梁梦舸闭着眼睛笑了起来,“小尧,你是个可怕的朋友,我的心思你完全都知道。”

叶鼎尧没办法了,看了看梁梦舸,“你……”

“小尧,不要担心我,不要担心,对于感情,我是个不劳而获的人,这个社会是不会容忍不劳而获的人的,我明白……

”梁梦舸从来没这么虚弱过,他想尽力的强横一些,想牛逼一点儿,可是,撑不起那个场面,叶鼎尧拿出他的温度计,

接近39°,已经是可以挂急诊的温度了,但是,叶鼎尧觉得,他不是生病了,只是第一次比较强烈的性爱造成的一些个

人体质的后遗症,梁梦舸睡着了,就这么简单。

叶鼎尧不能让他这么睡着,那没什么好处,梁猫猫艰难的跋涉到梁梦舸的卧室,彻底的发起脾气来,在地上无差别的乱

跑,然后像个胖胖的子弹一样订到梁梦舸的床单上,努力的爬到床上,跑到梁梦舸的枕头边儿,在想蹦到梁梦舸的脸上

的一刹那,叶鼎尧一把接住它,“喂喂,小妞儿,看你老爸生病了。”

梁猫猫四肢下垂的趴在叶鼎尧的手里,叶鼎尧拿着它,去给梁梦舸盛汤,回来托起他,梁梦舸的呼吸很沉重,看看叶鼎

尧,“我自己来。”

“是不是好兄弟。”

“好兄弟应该各自能撑住一个角儿,我自己来。”梁梦舸自己喝汤,喝完了,也不管什么,吃了抗生素和扑热息痛,然

后又睡下了。

叶鼎尧就在一边儿坐着,梁猫猫有点儿悲悲戚戚的,仰面朝天的躺着,叶鼎尧看着这一大一小,两只小动物,它们一点

儿都不凶猛,它们的本性从跟从一个目的,跟从一个标的,跟从一个无偿的爱的信念之后,就变得完全的温柔善良,缺

失了防备,这不是他们的错,这是动物的本能,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害人之心,更无那么多的防人之意。

叶鼎尧没有找人兴师问罪的意思,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管着,如果你没管住自己家的孩子,你没必要苛责社会,苛责学

校,苛责拉他下水的人,叶鼎尧嘴角一丝冷笑,天真的画家,不知情深缘浅的第三者,真是绝佳的搭配。

叶鼎尧明白梁梦舸的为人,为朋友的事喜欢办在暗处,最不喜欢办了什么事儿让人家知情念好儿的,他觉得墨迹,臭矫

情,这也就是他刚开始和叶鼎尧自嘲的形容他对欧西林家的插足,“你还不知道我吗?鬼子进村儿,开枪的不要。”

玩笑掩盖的绝对不仅仅是虚伪。

梁梦舸睡着,他体质的确是好,发烧只是一时的事情,一时的炎症导致了短时间的高烧,叶鼎尧最怕的是伤到他的生殖

器官,叶鼎尧不是万能的,他打电话给他的朋友,这位先生隔着海洋,懒惰的对着叶鼎尧说,你看看,你真是够呛啊,

够呛,你平时的手段都哪里去了呢?算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他更多的可能是心理上的问题,看看现在呼吸怎么样,

有没有出汗,而且,卫生问题是非常重要的。

叶鼎尧觉得格格没事儿了,他只是累了而已。梁梦舸是自作自受的典范,叶鼎尧紧随其后,剩下的都是好人。

多亏梁梦舸不是个‘多愁多病身’,他是个勇往直前的二皮脸。

叶鼎尧夜晚工作,顾勒也在夜晚工作,其实,顾勒应该休息,可是,她觉得,在同样的夜晚工作,并且可以在QQ上面沟

通几句,是件很浪漫的事情,她想像叶鼎尧那样刀枪不入的一个整晚,可是,中途叶鼎尧说,“一个不会安排时间的员

工算不上好员工,何况,这些垃圾时间已经没什么建设性。”也的确,顾勒已经困的东倒西歪,硬撑不是勤奋的表现,

真是耗费时间了。

叶鼎尧觉得没意思,人生外在的成就不能让你觉得丰富饱满,控制不好还容易精神变态,现在,叶鼎尧觉得,拥抱着梁

梦舸,能够缓解很多的问题,有些东西,你没有捷足先登,以为是近水楼台,岂料,等你一抬头的时候已经时过境迁,

但是,‘时过’无可避免,谁都在经历,不足为惧,‘境迁’在如此动荡的年代,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件,关键是——

无论如何,你的那些想法都不会改变,这是要命的根源。

叶鼎尧冲凉,睡觉,躺在梁梦舸的身边,他仍旧喜欢趴着睡,梁猫猫睡在他腰窝儿的位置,蜷成一个大毛球,温蕴的灯

光中,叶鼎尧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多美的样子啊,他和他的孩子,画家喜欢美丽的东西,自己也喜欢,谁会不喜欢呢?

叶鼎尧睡在他的身边,伸手拥抱他,他那样细腻的肌肤,真的不像个男生啊,没有瑕疵,连汗毛都少,是光滑的,没有

痣,疤痕也恢复的很平滑,点缀在他的身上,带着男子气的顽皮,叶鼎尧收紧了手臂,下颚搁在他的肩膀上,谁是强悍

的?不知道,真的说不明白,叶鼎尧的下颚磨蹭着梁梦舸的肩膀,心里知道,幸福是什么样子的。

第九十四章:一个梦

一梦醒来,梁梦舸先叹息了一声,身体转了个个儿,梁猫猫被弄醒了,打了个几乎掉下巴的哈欠,慢镜头一样的一步步

的走到梁梦舸和叶鼎尧的中间儿,叶鼎尧笑着看看梁梦舸,“睡醒啦?头疼不疼?”

梁梦舸习惯性的把腿啪嚓一声放在叶鼎尧的身上,狠狠的伸了个懒腰,“我发烧了?”

“恩”

“浑身骨头疼。”

梁梦舸伸手去捅咕梁猫猫,梁猫猫懒洋洋的跟他的手指头玩儿,然后伸长了脖子去舔梁梦舸的鼻子,梁梦舸嘻嘻哈哈的

仍旧闭着眼睛,“小尧……你说,猫猫算不算畸形啊?脑袋这么大。”

“很可爱的。”

梁梦舸睁开眼睛,重新趴起来,看着梁猫猫,叶鼎尧也趴着看梁猫猫,梁猫猫觉得很幸福,它的幸福是懒洋洋的知足,

咪咪叫着,用毛爪子来回拨弄叶鼎尧的鼻子,梁梦舸趴在自己的胳膊上,“你说它哪儿最好看?”

“鼻子,鼻子好看,全身都圆滚滚的,鼻梁却又秀气又高,看,鼻子头粉色的,像个可爱的小姑娘。”

梁梦舸笑了起来,“它是我的孩子,我喜欢它。”

两个男人,趴在床上,谈论喜欢一只小猫的问题,一点儿也不恶心,叶鼎尧坐起来,靠在床头,梁梦舸随势靠在他的胸

口,小时候就这样,叶鼎尧告诉梁梦舸——这样,听着心跳的声音,会觉得安静,会觉得生活的一切都可以期待。当时

,两个人还小,梁梦舸不懂得这样的话,他莽撞而冲动,充满了想象又找不到头绪,他傻乎乎的看叶鼎尧,“你真和我

一般大哈,不是隐瞒年龄啥的,你说的有道理吗?”

叶鼎尧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梁梦舸当时就把脑袋放在叶鼎尧的胸口,那时候,还有天然的水塘,天然的水塘那儿还

有草地,天光水色不是梦想,还是可以享受的东西,两个人躺在草地上,蜻蜓都是红色的,乱飞在半空中,草地里还有

蚂蚱,水塘里有菱角,梁梦舸听见叶鼎尧的心跳,觉得世界安静的完全可以自己想象,是美好的,就是这样一步步的相

信叶鼎尧,一步步的走进了一个曲高和寡,无法苟且下来的人生。

现在,一切都是自然的,叶鼎尧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本旅游手册,是本地的一个亚洲最大的植物园的宣传册,里面有

全面的介绍,梁猫猫爬上来,趴在梁梦舸的头顶上,三个一起看这些图片。

“喂,小尧,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梁梦舸捂着下面的文字,指着一幅图片问。

“当然了,我还玩过呢,制作粉条儿啊,先这么漏出来,然后过一下水,再晾在杆子上……怎么样?孩儿他爹,说的有

道理没有?”

“嘻嘻,这个呢?是你老舅……”梁梦舸指着两头拉磨的驴说,叶鼎尧按了他脑袋一下,捂住另一幅解说词,“这个是

什么?”

“纺车啊,奶奶那时候有啊,那时候,奶奶说了,织纺车,就不能点电灯,扎眼睛,得点洋油灯,那时候,你出去参加

什么奥林匹克五儿的,不都是我在家陪奶奶纺线来着?”

叶鼎尧笑了起来,抚摸着梁梦舸的头发,“这个,是不是咱家老房子还有呢?”

“压箱底儿嘛,有,那个大樟木箱子,茹佳不是还有吗?”梁梦舸挠挠脑袋,“嗳?以前邻居奶奶的压箱底儿还有画儿

呢,奶奶不给我看,说小孩儿看了不好?压箱底是啥意思啊?”

叶鼎尧的手指缠着梁梦舸的头发玩,温柔的说,“以前,人们的性教育非常的保守和落后,女儿出嫁的时候,父母怕洞

房的事情会不懂,就用那些肥皂盒啦,首饰盒啦,什么的,上面有春宫图,压在箱子底儿,给女儿看,也算启蒙性教育

吧?”

“啊?是不是?真的?你看,小尧你就是灵,什么都知道哈?不是骗我的吧?”

“咦?”

梁梦舸立刻在叶鼎尧的怀里拱,表示求饶,“喂,几点了,我做饭去。”

“不……格格,呆一会儿吧,我觉得你很久都不在家了。”

梁梦舸愣住了,撑起身子看看叶鼎尧,梁梦舸直觉叶鼎尧不对劲儿,但是,也不想像闺中密友那样,辗转反侧的去探究

朋友的内心,企图发现问题的根本,都是老爷们儿,想说的话必然会说,不想说的话,自己一定是还撑得住,但是,刚

才的话,有点儿伤感,“嘻嘻,怎么啦?我招你啦?那天我看你的一本书,讲的是各种各样的水的形态,一滴水,落到

一池水里,不是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而是会来回的跳动达到七次之多,才会消失……”

“一连串融入理论,怎么了?格格?你想说什么?”

梁梦舸看着叶鼎尧,讳莫如深的笑了一下,撑起身子,梁猫猫赶紧去偎在他腿上,梁梦舸抱起它,它细腻的绒毛,贴着

皮肤,特别舒适,“是啊,一滴水向往浩瀚的水,以为寻找到了就不寂寞了,其实呢,溶入了,仍旧会挣扎,一次,两

次,三次,不知道是欢呼雀跃,还是想挣脱,最终溶入了,剩下的事,只能交给未来了。”

梁梦舸说完了,从床上下来,吹着口哨,去洗漱,就像从前,每个两个人都在家的早晨一样,阳光一向都特别好,从所

有的窗子照射进来,像争先恐后的希望一样,让你觉得满怀的感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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