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笑容 上——紫袍客
紫袍客  发于:2011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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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办了坏事儿,自己被烤焦了。”梁梦舸大大咧咧的喝着粥,吃着叶鼎尧亲自做的小菜,一点儿也不在乎叶鼎尧的意思,“什么时候回你老爹老妈跟前儿,我两是彼此为彼此挨过许多骂,也挨过不少打,长大了,让你老妈省点心,要不就让他们打电话直接骂你。”

“咱两彼此,所以,别找借口了,格格。”叶鼎尧坐在桌子上,用脚把梁梦舸的椅子踹的对着自己,“格格,你从小就心眼儿好,为了别人别伤害自己,能听懂吗?”

梁梦舸胡乱的看了一眼叶鼎尧,觉得小尧越来越奇怪了,笑了一下,“小尧,我哪儿不对你心思了?你直说,你总是这样,软刀杀人,咱两跟兄弟有啥区别,我这个人,从小就不听话,就你能管住我,我刚开始学开车的时候,就是踩不好刹车,记得不,当时为了帮我停车,你把手刹杆儿都板折了,车还是骑在马路牙子上,咱两就是这样,如果你正好在我的车上,帮我踩刹车,停住。”

叶鼎尧看着梁梦舸,他的眼睛,难以形容,从前,叶鼎尧和格格一班的时候,就常常在溜号儿的间隙看梁梦舸,他的眼睛清澈透明,怎么都无法表达出来,现在,这双眼睛,不是那样的了,里头承着他自己控制不了的东西,出现了阴霾,叶鼎尧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出话来,只能报以一笑,“会停住车的,格格,别害怕,想怎么开就怎么开吧。”

梁梦舸低头喝粥,本来就乱的心,更加混乱了,人不是总会开快车,除非遇到了什么事儿,格格你开快车了吗?去哪儿?冲向梦想?梁梦舸心里忽然觉得狠狠的疼了一下,粥也喝不下去,平静的碎玉米粥,香滑软糯,因为梁梦舸想吃的欲望而混乱了。

叶鼎尧看不下去了,扭头就出去,走到门口,回过头说了句:“格格,咱们这儿最好看的时候,你都在这个旅馆里,忙里忙外的,咱们这儿的风景你都没我熟悉,知道我为啥每年这个时候都回来不?”

梁梦舸抬头看他,叶鼎尧眨了眨眼睛,“我用在这儿的实习写我的论文,我想开发一款新游戏,给小女孩儿玩的,浪漫假日游戏,你到处走走,让我看管旅馆试试,行吗?”

叶鼎尧骗不过梁梦舸,梁梦舸也骗不过叶鼎尧,但是,梁梦舸不了解叶鼎尧,因为,他觉得两个男人太了解了没意思,可是,叶鼎尧了解梁梦舸,因为……需要了解他。

梁梦舸猜不透叶鼎尧为什么这么说,也不去想,只是用桌子上的本子掷了他一下,“滚吧,你还能雀占鸠巢啊,我怕你?就怕你到时候哭着来找我,小子,知道我暑期每个月挣多少钱不?”

“你学也不好好上,脑子也没我好,知道《肖申克的救赎》阐述的是啥道理不?知识改变命运。放心,你哭……你肯定都没脸看账本儿。”叶鼎尧说完就出去了,可是,心情非常的不好,他觉得刚才失言的那个‘哭‘字,不吉利,特别不吉利,当时想说‘你哭着回来的时候’,怎么了叶鼎尧,思维能力变得这么差劲儿。

梁梦舸再也不能喝下他喜欢的玉米碎粥,脸颊上的感觉不是火辣紧绷的了,清凉凉的很舒服,欧西林给他上的药是片仔癀,他们南方的好药,很管用,欧西林的手非常的温柔,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对劲儿吗?他的手给自己的感觉,就像触电一样,对劲儿吗?梁梦舸从见到欧西林的第一眼就知道不对劲儿,心差点儿从胸口跳出来,自己是个GAY,但是绝对不滥情,坚守着一个标准,看到喜欢的男人,有时候这件事情的本身就是罪恶的,他有家,有孩子,幸福,平安,在自己的轨道上安全的运行,自己多走一步,都是对两个人的亵渎,亵渎他的完整,亵渎自己的天真。


梁梦舸站起来,又坐下去,算了,怎么着也得把车取回来,就取回来就行,电话打断了梁梦舸的思路——是杜欲晓,“格格,干啥呢?昨天咋样啊?”

“你的车我开几天。”

“说啥呢,你喜欢给你开吧,格格,你喜欢,要我老婆我都给你。”

“滚犊子,你会说人话不?你这是骂我呢还是捧我呢。”梁梦舸知道杜欲晓不是坏人,就是说话不经脑子,一下子挂掉了手机。气的五迷三道的,狠狠的把电话撇到了沙发上,晓儿变成这个样儿,不是他本心的,没人给他踩刹车,他也不想让他看不上的人踩刹车,他看着梦想,但是刹车失灵了,把梦想撞碎了,这是有次杜欲晓和格格在海边儿喝酒的时候,梁梦舸醉醺醺的对着杜欲晓说过这些话,有些话得借着酒劲儿说,没想到杜欲晓放声大哭,趴在梁梦舸的怀里又哭又吐,那天整的特别恶心,以后就再也没说过那些过分的话了。

梁梦舸正在这儿发火儿,杜欲晓就来了,讪讪的开门,趴在门框上,梁梦舸看了他一眼,他用手挡了一下脸,然后嘻嘻笑着,“哎呀,我操,吓我一跳,我以为你要打我呢。”说着进来,“格格,我看见个好玩意儿,生态园的花卉展览开始了,咱两凑凑热闹去呗。”

梁梦舸哂笑了一下,“你够花了。”

杜欲晓拿起桌子上的烟,点上抽,小声说,“傻样儿吧,小尧给你看着旅馆,操,不玩白不玩儿,你傻呀,小尧对你忠心耿耿,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你还信不过他?走吧,别总满眼睛的钱,玩儿去呗。”

梁梦舸进了里屋,换衣服,杜欲晓趴在门上等着他,然后两个人一起出门儿了。

第十章:昙花一现

杜欲晓和梁梦舸一起去看花卉展,有时候心里毛毛躁躁的,本来可以享受的平静变得无法忍受,就算是满街乱逛也不想呆在一个地方,现在就是。

路过杜欲晓的‘税务所’,这一片儿海货和杂货的税收都归杜欲晓,他的办公室特别好认,一处三间房儿,东房山子上大字写着‘禁止在这尿尿,违者剁掉鸡鸡!’刷的特正规。

每次梁梦舸从这儿过都想笑,谁中国的城市缺乏特色?车到了观光园,这里已经人山人海,花山花海,世界各地的花聚集在这里,妖冶艳丽动人心弦,梁梦舸没有看花的心,只是乱的更乱,杂乱无章的更杂乱无章,这些花不但没让他平静,还让他更加烦躁,杜欲晓倒是大惊小怪的指手画脚,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的,梁梦舸停在一架花跟前儿,这些花的叶子有点儿像蟹爪兰,花骨朵儿没有开放,向个花洒一样侧向一边儿,样子很漂亮,可以看出这个花是白色的,相比起这花海里争奇斗艳,生怕自己开放的不美丽的花来讲,这个显得呆头呆脑的,迟钝而不引人注意,杜欲晓见梁梦舸站在这里看,也左左右右的看了半天,“什么鸡巴花儿啊?仙人掌啊?”

梁梦舸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杜欲晓,然后把目光滑向他的拉链位置,“来,你给我开一朵我看看。”杜欲晓嬉皮笑脸的捂着下半身,买了一盆这个花送给梁梦舸,“到底是啥花啊?你还挺喜欢。”

“昙花。”

“昙花好看啊?不开花啊?”

“晚上开,几个小时就凋谢了。”

杜欲晓看看怀里抱着的这盆花,“挺搞笑哈?”

梁梦舸哼了一声,正巧讲解员走过这里,讲解起这里的墨西哥种昙花,并且讲起了‘昙花一现,只为韦陀’的故事,杜欲晓再次看看怀里的这盆花,点点头说:“这花儿硬气,牛逼,我喜欢。”

梁梦舸看看他,兴致并不高,“怎么了?韦陀一辈子都没认出她来。”

“那有啥的,他爱鸡巴认出来认不出来,这花儿是为了自己的心才开的,不关别人的事,她没想伤害韦陀也没想得到韦陀,她就是用她自己的方式表达她的心了,怎么了?我喜欢。”

梁梦舸定定的看着杜欲晓,忽而笑了一下,“晓儿,你知道吧,有时候你挺招人喜欢的。”

杜欲晓愣住了,傻乎乎的眨着一对大眼睛看了梁梦舸的背影半天,“是不是,我也觉着我自己挺招人喜欢的。”

梁梦舸离开了酒店,欧西林觉得屋子里一下子就空了起来,可爱的小暖暖自己用勺子往嘴里送那些麦片粥,依依呀呀的说话,可是,欧西林觉得心里空的发慌,又满的发张,这种感觉一点儿也不陌生,就像那天第一次约梁梦舸的时候一样,就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现在,就盼着快点儿到七点钟,又盼着慢一点儿到七点钟,总之,根本就不知道从现在到七点钟之间的时间该干点儿什么。

楼道里有喧哗声,很动听,珊子和她的表妹——顾勒一起笑着回来,顾勒在国外念完了学位刚刚回国,早就听说了表姐找了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两个人年纪相仿,一直就是最投缘的,刚开始因为表姐这么早结婚,顾勒真是大大的生了一顿气,尤其是知道表姐嫁了个有钱人,年纪又大她那么多,这种市侩和没原则让她觉得很羞愧,后来从网上搜出欧西林的履历,真是太惊人了,顾勒又不放心这么个搞艺术的会在哪里停留很久,警告珊子一定要提防欧西林,顾勒不是个不开通的人,只有真的为对方着想才会想东想西的,这是好事也是坏事。现在,顾勒回来了,迫不及待的要来见见这个表姐夫。

当她们进门的时候,欧西林微笑着站了起来,抱着暖暖迎上去,“哦,这是顾勒吗?欢迎你的到来。”珊子一下子就扑到老公的怀里,撒娇的说,“老公,担心死我了,你有没有事啊?”

欧西林宠溺的单手抱起珊子,“好啦,我没事,而且,现在是顾勒时间啊。”

顾勒有片刻的打愣,从现在才知道幸福不是用嘴说出来的,幸福的人看就看得出来,表姐是被宠溺着的,是幸福的,而这个给予者,让顾勒都有点儿嫉妒了,欧西林远比他的履历照片上看上去要英俊的多,甚至都看不出他已经四十岁了,可是,他又给你一种岁月熨帖出来的沧桑感,这种感觉不是屈服的而是调和的彼此适应的,岁月适应了他,他也适应了岁月,他们为彼此增添了充满魅力的光彩,他一点儿也不臃肿,连一点儿臃肿的迹象都没有甚至是挺拔的,顾勒觉得欧西林是个十分能节制的人,不知道他节制的是什么,可是,这么一点点能找到的缺陷也被欧西林温暖礼貌的笑容冲散了。

顾勒撅着嘴上来打了珊子一下,“讨厌,我走啦,干什么晒幸福给我看,欺负我是剩女?”

欧西林笑着颠了颠暖暖,“宝贝,你看这是谁?仙女吗?”

暖暖笑着看着顾勒,“仙女?!”欧西林点点头,“是小姨啊,快点叫小姨。”

暖暖往欧西林的怀里缩了一下,她害羞了,暖暖是容易害羞的仙女座小姑娘,窝在欧西林的颈窝,斜觑着顾勒,娇嗔的说,“小姨……”

顾勒真的嫉妒珊子了,完美的丈夫,美丽的像个天使一样的孩子,富足的生活,说实在的顾勒没想到欧西林会这么富有,虽然顾勒是个开通的女子,但是她也不否认现实的真实性,珊子做的对,如果当时换做自己也一定会追求欧西林,义无反顾的,现在,顾勒真心的为表姐感到高兴。

大家熟悉了,坐在客厅里说话,珊子看到梁梦舸穿过的睡衣,一边笑着说,“咦,小船走了吗?车也不要了?”一边把睡衣扔到垃圾箱里去,欧西林赶忙说了一声,“珊子,快招呼勒勒,不要管别的事情了,那件睡衣我很喜欢不要扔掉。”

“哎呀,你不是有洁癖的嘛,”说着转向顾勒,“嫁个有洁癖的老公也蛮烦的,亲爱的,我擅自就把你的睡衣给他穿了,他昨天累坏了。”欧西林走过来,拿起那件睡衣,“完全都没有问题,我收起来就好了。你说小船是谁?”

“当然是救我和暖暖的啦,梁梦舸,就是小船的意思。”

欧西林笑起来,顾勒却很好奇的说,“什么?救人?出了什么问题吗?”

珊子坐过来,搂着她的肩膀,“很惊险呢。”说着就把那些事情讲给她听,欧西林则把睡衣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暖暖则像只小猫一样在后头拽着那件睡衣,差点被带到了,却一点都没有哭的意思,相反格格的笑,和那件睡衣玩的很开心,欧西林看看自己的女儿,故意用睡衣甩来甩去的逗她,客厅里全是格格明媚的笑声。

顾勒想起给暖暖买的礼物,“暖暖过来,小姨买了礼物给你。”暖暖穿着那件大睡衣,像个穿着巨人衣服的蓝精灵,她正笑的高兴,听到话,转过头去,‘咦’了一声,两个袖子都拖在地上,后面的袍子也全拖在地上,慢慢的走过去,眼睛里是清澈的害羞和疑惑,站在离顾勒三步远的距离,回头看着欧西林,欧西林笑着说,“看看是什么礼物呢?”

顾勒给暖暖买了一个手舞的毛绒熊,套在手上逗她,暖暖和羞涩的笑了,伸手摸了摸,但是并不让顾勒抱她,珊子笑着说,“非常的害羞,不知道这个性格像谁,暖暖,你要回送给小姨什么呢?这个小兔子怎么样?”

暖暖立刻就过去抢过自己的那只白粉色的小兔子,发出尖叫,珊子有点儿不知所措,“怎么了暖暖,怎么不听话了?小姨送给你了礼物你也该送给小姨一个礼物,怎么小气起来了?”

暖暖抢回自己的小兔子,红着脸,撅着嘴回答,“叔叔说,小兔子是我的孩子。”

大家愣了一下,欧西林过来搂着暖暖,“什么叔叔说的,怎么了?”

暖暖穿着那件大大的睡衣,看着欧西林,“叔叔说,小兔子是我的孩子,他答应做我的老公,如果我不好好吃饭,他们两个也不好好吃饭,就会长的很小,他会变成小兔子这么小,那我就不是一个好妈妈了。”

珊子瞠目结舌看着暖暖,顾勒倒是大笑了起来,“暖暖说的是那位英雄吗?他……”

“我托他早晨哄着暖暖来着,真是个坏蛋,不过,真是害羞的人,昨晚照顾西林都不敢睡到床上,在沙发上睡了一宿,倒是应该好好感谢他,勒勒,他真是很可爱的人,我想他会是我第一个男性朋友。”

欧西林的笑容很浅,但是一直微笑,他可以想见出梁梦舸怎么绞尽脑汁的想出哄暖暖的办法,甚至答应了暖暖向他求爱的条件,暖暖从刚开始会说话就是个非常想做母亲的小东西,平时都是指着家里的玩具呀,桌子椅子啊,甚至指着她自己的枕头,让它们做她的孩子,但是,她缺一个老公,她很挑剔,对什么都不满意,现在,被梁梦舸指定,小兔子是她的孩子,而她有了丈夫,欧西林完全能够复制当时的情景,暖暖一定是软硬兼施的让梁梦舸给他做老公,梁梦舸就‘诡计多端’的答应,以便哄她吃饭。

而珊子所说昨晚的事情,那些在欧西林的脑海里是个温暖的迷雾,无法想起来自己在里头时的样子,也无法复制自己从里头走出来时的记忆,但是,欧西林的心理没来由的觉得压抑,急着想见到他。

第十一章:游园惊梦

关于暖暖的婚姻和后代的问题,这么早就解决了,也不得不说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顾勒发现暖暖一点儿都不吵,她自己可以发明很多小游戏,大人在阳光充溢的客厅里说话,她就穿着那件大睡衣和她的小兔子,皮球,积木什么的坐在客厅的那块小毯子上玩,嘀嘀咕咕的说话,还拿着手机,假装打电话给珊子所说的小船,像模像样的叮嘱他,好好吃饭,不要玩水,不要自己跑到路上去,还说如果今天有时间的话就去接他,最后还啵一口。

大家被她的小游戏逗的不时的发出笑声。中午的时候,顾勒和表姐,表姐夫一起吃饭,顾勒发现欧西林的魅力远远不是刚看见时候那样浅薄,同他说话聊天,是件非常舒服的事情,也可以说非常的享受,他的声音非常的好听,态度雍容,亲切幽默又不俗套,很少有人在行动和说话之后不会给印象减分,欧西林不但没有减分,反而更加动人,在欧西林去洗手间的时候,顾勒可爱的冲着珊子说,“喂,干嘛让我来,不怕我跟你抢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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