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我们应该谨慎的规范自己的内心,不让自己麻木,时刻的警醒自己的内心,不放弃自己最初的梦想。”
“没有谈恋爱之前我们都抱着这种态度,你,我,欧西林或者穆珊子都一样,但是,这些不是纯净水,纯净水打开盖子的那一瞬间就改变了,可是,一辈子都不打开盖子那有什么意义呢?”
“好吧,你说的意思是,爱情是不断的犯错误,然后不断的去明白吗?”
“一件一下子能说清楚的事情,就不会纠缠人们几千年了,勒勒,你担心珊子对吗?也许,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有时候,打破一个人固有的思想不是救赎,是毁灭,如果你真的想帮助她,也许你应该让她学着成熟,这个欧西林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帮助她完成。”
“小尧,这就是我最不能接受的,我觉得欧西林这是在害她,当然,我说的过分了,越是被男人宠爱的女人越不容易长大,而越是一个拥有爱的男子反而越容易成熟和成功,算了,我有点儿混乱,我……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我一定会弄清楚,欧西林到底为什么选择珊子的。”
“然后拿这个当你的毕业论文?同学,走上社会之后,你该先学会生活,起码先受到伤害,或者试着理解别人受到的伤害,才能懂得心理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相信一个心理没有创伤的人会成为一个成功的心理医生吗?”
“错了,叶鼎尧,一个成功的心理医生,必须拥有一颗完备而坚强的内心,必须懂得去分析伤害,并且避免那些,而我觉得欧西林是个病人,珊子也是,他们在最初就犯了致命的错误。”
“勒勒,”叶鼎尧觉得有点儿困,但是,他得把谈话继续下去,并且要去看看格格,他继续靠在窗台上,舒张了两条长腿,“你最喜欢什么食物?”
“恩?黑森林蛋糕。”
“哦,看来你很自律,没有因为这个而发胖。”
顾勒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知道黑森林可不是随便就买得起的东西,那个很昂贵。”
“哦,这样,我们喜欢的东西很昂贵,但是我们仍旧无法割舍它在我们心里排第一的位置,你一般去哪儿吃黑森林蛋糕?”
“哈哈,”顾勒露出她那个年纪的女孩可爱又狡黠的笑意,“去大型的party,把自己打扮的好像有钱人家小姐的样子,然后去吃黑森林。”
叶鼎尧也笑了起来,“如果那个party的主人没有预备呢?”
“哦,不会那么不巧吧,那就随便吃什么喽,反正不是黑森林,什么对我来说都一样。”
“好的,我的问题问完了,陪审团可以休庭合议了吗?”叶鼎尧无所谓的说。
顾勒想了想,很快的拒绝,“喂,你太狡猾了吧,你这样回答问题,你要知道,爱情不是黑森林,婚姻更不是吃食物的过程,你说的太简单了。”
“是啊,我也想复杂一点儿,其实这已经够复杂的了,吃东西只是一时的念头,如果忍耐是可以忍过去的,可是,我们仍旧会因为失望而退其次,一个人的一辈子,一瞬间的那种饥饿,足以让一个勇敢的人脆弱,勒勒,过日子吧,先放下你的心理学。”
顾勒觉得叶鼎尧说的没道理,一点道理也没有,而且是个强词夺理的人,自己心里又一大段的话要反驳他,可是,夜已经很深了,顾勒觉得不礼貌,可是,顾勒觉得,如果叶鼎尧真是那样想的话,自己也许跟他是不合适的,但是,顾勒想自己可以改造一个男人,而叶鼎尧和欧西林是有共同之处的,他们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为难女人。
第三十五章:云开雾不散,日出天不明
年轻的意思就是有无穷的精力,就比如说叶鼎尧,外表温文尔雅的他,体质却好过一个健身教练,他和顾勒通完电话,慢慢的走到梁梦舸的房间,太了解这个家伙了,他一定不会自己去使用那个药剂,梁梦舸就像一个蒙昧的青春期少女,明明来月经是必经之路,可是,仍旧会因为第一次使用卫生用品而觉得羞涩和惴惴不安,叶鼎尧和天下所有的父母没什么区别,这些事情本来已在预料之中,可是,仍旧有点儿措手不及,叶鼎尧有点儿无奈。果真,梁梦舸睡着了,他体力或许有点儿透支,那管软膏完好无恙的被他搂在怀里,叶鼎尧有时候真想抽他个大嘴巴子。
在他的床上坐下,怒火冲天,却被梁梦舸婴儿一样的睡颜给消弭了,这个家伙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家伙,就是不怎么听话,叶鼎尧和所有遭罪的父母一样,喜欢的时候恨不得含在嘴里,气起人来恨不得打个稀巴烂。现在,叶鼎尧的心思完全软了下来,伸手抚摸他的头发,多美的头发呢,轻轻柔柔的和叶鼎尧的手掌纠缠,撒娇的样子,手指撩开披散在脸上的,腻滑的肌肤,澄澈透明,梁梦舸的生理发育比别人晚一些,叶鼎尧和杜欲晓,大井子都生青春痘了,他却没有,每天从鼻子眼儿里哼出冷笑,给三个人取了‘大小狼牙棒’的绰号,以至于,当时杜欲晓只要听到学校里谁嘴里说出‘狼牙棒’的字,必然往死里打,这和阿Q先生多少有点儿一致,听到‘亮’听到‘秃’必然要去打,只是杜欲晓的胜算几乎百分之百,但是,对于元凶首恶,杜欲晓连怒目相向的本事都没有。
叶鼎尧露出一抹微笑,梁梦舸没有打呼噜的习惯,烟并没有熏坏他的肺和气管,屋子里安静之极,叶鼎尧撩开被子,这个家伙有裸睡的习惯,叶鼎尧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冒犯他,很明显的,他被别人侵犯的地方正在发炎,叶鼎尧的手很轻,如果这个糗事被梁梦舸发现,叶鼎尧今天必然‘难逃一死’,把药膏给他涂上,梁梦舸呻吟了一声,叶鼎尧停止不动,梁梦舸只是挠了挠屁股,翻了个身又接着睡,叶鼎尧把一个‘暖宝’贴片贴到了他的肚脐上,然后给他盖上被子,也该自己睡觉了。
叶鼎尧定了闹钟,必定要早起,太了解一个人是给自己找麻烦,叶鼎尧深受其害,却乐此不疲,每个人都有受虐的倾向,这没什么好说的。
梁梦舸一夜睡的很好,并且又一次想通了,有啥大不了的?所以,起的也很早,总算没有失忆,他妈妈说,格格的心跟个大倭瓜似的,就怪小时候没好好管,其实,并不完全形象,现在,梁梦舸靠在床上,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全身都动了动,情况似乎很好,那个火烧火燎的地方清凉舒适,嗯哼,梁梦舸有点儿洋洋得意,点上一根儿烟,抽了三口,就发现了那个打开的软膏,眯起眼睛来,刚想暴怒而起,马上又气馁了,有点儿丢人吧梁梦舸,当初收留叶鼎尧真是他妈的太失算了,他妈是你干妈,他爹是你干爹,但是,他也不是你的谁,凭什么在这个家里颐指气使,为所欲为,日!赶紧让他滚犊子!是明智的当务之急。
但是,梁梦舸的心只是大的跟倭瓜似的,不是没良心那种人,而且,这么丢人的事,总不能对人家太过分,那好的,先回避一下,等过了这个风头再说别的,梁梦舸打定主意,先给茹佳打了电话,证明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那边传来暖暖絮絮叨叨的碎嘴子声音,这个那个,天上地下,还间或有狗叫,那是暖暖的新朋友——金毛——格格。是这样的,暖暖觉得金毛应该叫格格,当时格格极力反对,质疑这个决定:“那到时候你叫格格,我们两个谁答应啊?”暖暖觉得这个问题愚蠢到匪夷所思的地步,瞪着一对花朵般开放的眼睛,“可是,你是我老公啊,我平时是管你叫老公的,它才是格格啊,再说,你是男人,她是女人啊。”
梁梦舸咬牙切齿的笑着说,“哦?那么,你怎么证明她是女狗呢?你骗人的吧?”
“当然,除了你,我不会再爱别的男狗了。”
世界就是这么乱套的。
梁梦舸在床上被烟呛的差点就挂了,“行啦,行啦,打你啊,别嘚嘚了,吃饭了吗?我一会儿去接你,你死讨厌,没人喜欢你。”
“MUA!来接我哦,我在吃早饭。”
梁梦舸颓败的坐在床上,姿势的确不优美,把暖暖扔了吧,要么就打包寄给她父母,用顺丰快递或者宅急送,再不然让叶鼎尧给送过去,实在不行让顾勒捎带脚儿弄过去也行,不然,计划怎么可能实现呢?要么就找人威胁欧西林他们一下,让他们滚蛋,梁梦舸做生意可没废过这样多的脑子,来不及多想了,现在,趁着天还不算晚,先出门再说,当然喽,也许叶鼎尧早就去店里了。
再次重申,梁梦舸心虽然倭瓜那么大,可是,没有一个生意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他很谨慎,现在他偷偷摸摸的从楼梯那儿看了看大厅,没人,很好,满天乌云散,吹着口哨下楼去,走到好像小舞池的位置,听到很淡的一声:“站住。”
梁梦舸吓一跳,在背对着他的那一组沙发那儿传来的声音,可是看不到人,叶鼎尧很舒适的坐在那儿看报纸,处理积压在邮箱里的文件,其中收到梁梦舸的父母发过来的一个啤酒的广告,做的真是不错,然后制止了梁梦舸,梁梦舸像只被枪指着的浣熊,呆头呆脑的立在小舞池的位置,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叶鼎尧平淡的说:“去吃早饭。”
“我不想吃……”
“别做无用功,梁梦舸,不想我大早晨的就发飙就给我滚去吃早点。”
梁梦舸垂头丧气的去吃早点,叶鼎尧光着脚,穿着黑色的精梳棉居家长裤,光着膀子走过来,打开一个汤煲,奢侈的早餐啊——海蛤墨鱼汤,海蛤,墨鱼,熟地,党参,生姜,精煲细熬,香味扑鼻,叶鼎尧给梁梦舸盛上,梁梦舸觉得糗大了,可是,叶鼎尧有什么权利看自己的屁股呢?日!他奶奶的,衰成这样,梁梦舸意淫了一下自己的愤怒,然后头也不敢抬,低头喝汤,叶鼎尧换了裤子,穿上T恤,坐在那里喝咖啡,吃煎好的培根和白水煮蛋,梁梦舸低着头去够鸡蛋面包,叶鼎尧眯着眼睛看他,并且递给他,梁梦舸使劲提了一口气,终究又咽回去,继续喝汤,海蛤和墨鱼属于咸寒之物,补益肾阴,生姜除寒,党参则是益气生津的佳品。
“喂,叶鼎尧你不要太过分。”
“知道了,你也不要太自以为是,管好你自己再来指责我,这是我们的约定。”
叶鼎尧的笔记本放在桌子上,不咸不淡的浏览着,然后,用余光看梁梦舸,这个家伙红着脸,色厉内荏,仍旧不罢休,垂着睫毛,这个样子真该画下来,叶鼎尧冷笑了一下,只有欧西林有这样的丹青妙笔,能不糟蹋这幅画作品,能笔尽神至,如果这幅画真的做下来,也许就该叫《初恋》,因为梁梦舸的样子优美动人,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女人都形成很美好的视觉冲击力。
梁梦舸和叶鼎尧的战役从来都是以梁梦舸意淫的胜利结束,他终于忽略了那些鬼怪想法,把那大汤煲扣在脑袋上,把汤喝了个一干二净,然后用舌头舔了舔嘴,咂了咂滋味,再然后,挑衅的看着叶鼎尧,“我都喝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啊?”
叶鼎尧翻起眼皮看了看他,“梁梦舸,我觉得你应该成熟一点儿,如果对某些事情没什么经验,就不要装英雄,去翻翻资料,实在不行看看色情电影也行,学不到七成也能领会三分,那样才不是最丢人的一种,胡搅蛮缠给别人添麻烦,除了看上去很愚蠢,然后还是很愚蠢,收到?”
梁梦舸满脸的线条都扭曲起来,嘴拧成一个鲶鱼嘴的样子,巴在桌子那头儿瞅着叶鼎尧,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不是吃了生姜泻火,现在几近爆炸,终于,他还是转变了战略战术,跟叶鼎尧的战役,靠意淫的成功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现在梁梦舸的目光温柔谦逊,甚至可以说是魅惑的,男人的魅惑眼神远远胜于女生,他一点点的凑近了叶鼎尧,叶鼎尧还真没看见过这样GV模特儿一样的梁梦舸,一时间有些呼吸不畅,他还在靠近,连那温柔的气息都扑过来,梁梦舸的脸停在了离叶鼎尧的脸一公分的位置上,满眼的波光潋滟,嘴唇竟然闪着女子般柔软的光泽,叶鼎尧本能的保持着抗拒,当然也是为了自尊,梁梦舸停了足足一分钟,轻轻的对着叶鼎尧的嘴唇发出一声:“呸……”
梁梦舸志得意满,因为叶鼎尧的脸都有些红了,呼吸急促,很是丢人,很是气急败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叶鼎尧,吼吼!吼吼!再吼吼!梁梦舸吹着口哨,浑身没有二两肉的飘飘然起来,连胯骨都扭了起来,走向门口,可是,就像梁梦舸自己所说的,‘西湖美景配洋片,狗戴铃铛跑得欢’,欢大劲儿的后果就是,梁梦舸一头撞在被叶鼎尧擦得甑明瓦亮的玻璃门上,这厮居然还好意思腆着脸大喊,“啊~磕死我了,叶鼎尧救命啊!我的鼻子……”
叶鼎尧风度全无的跑过去,抱着他,给他揉脑袋,“你干嘛,你有病啊,你不知道家里按着门?”
“啊哈~”梁梦舸拼命的嚎叫,叶鼎尧失败,“好啦,算我没说,我对不起你,好点没?你的眼睛是出气儿的呀……啊……好啦,我说的是我眼睛是出气儿的,怎么样啊?要不要看大夫?”
梁梦舸本来是大获全胜的,可是磕了这一下,不知道怎么的眼泪都磕出来了,窝在叶鼎尧的怀里,“叶鼎尧你是侮辱我吧?你瞧不起我……”
“哪儿有啊,我对天发誓……”能言善辩如叶鼎尧,现在也只能翻过来倒过去的说这几句,梁梦舸本来是‘借酒撒疯’的,但是,叶鼎尧温暖的拥抱让他觉得自己不孤单,于是‘哭天抹泪儿’的改变了主意,“你骗人的吧?你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我哪有啊?”叶鼎尧慌手慌脚的解释,“我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住我家啊?”
叶鼎尧突然停住了,看着梁梦舸,梁梦舸本来一脸的‘怨妇相’现在欠抽一百个大嘴巴子的瞅着叶鼎尧,叶鼎尧一把就提起了他的衣领,一字一句的说:“梁梦舸,虽然我允许一个败军之将说几句着三不着两的话,但是不要太过分,你了解我的脾气,等我真大嘴巴子抽你可就一点儿也不好看了,现在——给我死起来,上班去!”
叶鼎尧说完,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梁梦舸再次失败,并且把自己的失败归结于自己的善良,对叶鼎尧这种人怎么能姑息养奸呢?而且,暴露的太早,自己如果什么事都被他知道,简直没天理,天理不容,糗的盖了仙,这是梁梦舸的自用词,他从哪儿发明的,因为别人老说‘真不是盖的’,或者‘说盖了帽儿了’,所以,他说‘盖了仙了’,连仙都盖了,大概什么都盖的住了吧,当然,和叶鼎尧的斗争需要长期的,不懈的,花样百出的进行,不急于一时,这么想来,梁梦舸仍旧不能安慰自己,站起来好像个脑血栓病人似的往外走,叶鼎尧盛怒之下,本想开车扬长而去,可是,最终停在了车门口,回头看着梁梦舸臆癔症症的走过来,其实,他是受了委屈,叶鼎尧心里知道,可是,他从来不肯受了委屈就低头,反而更加强硬,好像受伤害的不是他,而是他伤害了别人并且因此空前绝后的获得了快乐,这个阿Q。
第三十六章:孰是孰非
欧西林经历了比较残酷的一夜,珊子的麻药作用一过去,就可开始疼痛,整整儿哭了半宿,一边安慰欧西林让欧西林去睡,一边嘤嘤的哭,躺着疼,坐着疼,欧西林抱着也疼,珊子觉得很抱歉,在西林身边应该是没有担忧的,但是疼痛不能遏制,她要求吃止痛药,西林权衡再三,但凡止痛药对伤口的愈合都没有好处,于是,温柔的安慰珊子让她忍耐,过了这一夜就会不那么疼了,珊子眼睛哭的像桃子似的,抽抽搭搭的表示可以,因为躺着太难受,欧西林就半抱着她,直到珊子慢慢的睡着了,这时候,天已破晓,欧西林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腰部针扎似的疼,手臂已经完全麻掉了,但是,珊子没有醒来,欧西林也没有动,让她多睡一会儿,也许对伤口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