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怀玄将男人牢牢拽住,再次把他拖进了强势有力的怀抱里,笑意更深了:“朕好久没有碰你了,快一年没有,有些忍不住了。”
“怀玄你——没有找你的嫔妃吗?”东方醇小声地问道。
“朕说过只想要你一个人的孩子,怎会违背诺言去碰除了你以外的人呢?”
“你何时给过我诺言?”东方醇难以置信地问道,显然是受宠若惊。
“朕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诺言。”
“可是皇上的子嗣不能只有一个。”
“朕已经将许华立为太子,如果你有忧虑,就替朕再生几个吧。”龙怀玄见怀里的男人一时呆愣,凑近他脖子的嘴唇向上移动,含住了他的耳垂。
“呜啊……”原本安静地躺在龙怀玄的臂弯里熟睡的龙许华不知为何突然醒来,放声大哭,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许儿怎么了?”龙怀玄不知所措地放开东方醇,笨拙地哄着啼哭的小婴儿。
“皇上,小皇子恐怕是饿了,让奴婢带他下去。”乳娘走上前,看着不停哭闹的龙许华,不经流露出慈祥爱怜之情。
“那你小心着点。”龙怀玄恋恋不舍地将龙许华还到了乳娘的怀里,不忘嘱咐道,“好好照顾许华。”
“皇上请放心。”乳娘见龙怀玄一脸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用袖口掩起嘴笑着。
待乳娘退下,东方醇才没好气地说道:“怀玄,许儿都被你吓醒了,孩子面前不要这样。”
“许华才多大呀,怎会知道?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不要再推辞了。”龙怀玄的手作势又要向东方醇伸来。
“寝宫里还有这么多侍女,皇上就不要再捉弄华醇了。”东方醇灵活地一躲,令龙怀玄的手抓了个空。
“醇儿莫担心,朕知道你的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岂会强人所难?倒不如朕再忍耐一段日子。”龙怀玄失望地说道,邪魅的笑容褪去,变成清淡温柔如潺潺流水的微笑。
东方醇听罢,似是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子舒展开来。
“醇儿,朕近来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可是又不敢问。”
“皇上请明言,华醇必定如实回答。”
“朕曾将你软禁,你可怨朕?无论有没有,朕都要向你道歉。”龙怀玄的双手抓住东方醇的手肘处,将头贴在男人并不宽厚的胸膛上,看上去就是高大的君王蜷缩在比他瘦小一些的男人怀里。
东方醇万没有想到龙怀玄还能想起他以往的过错并且放下身段来认错,不由得沉默不语。
“不要怕,朕说过,朕只想听你的真心话。”龙怀玄站直了身子,将男人的脸轻柔地捧起来说道。
东方醇迟疑了好一会儿,点头道:“是,华醇怨过皇上。”
“那你恨过朕吗?”
东方醇思索了一会儿,很快答道:“没有。”
东方醇也清楚“怨”和“恨”的意思有些相近,但是在程度上完全不同。他不知道自己对龙怀玄怀以何种感情,只是不忍心说恨他。
“是朕错了,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龙怀玄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朕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怕你再受到伤害。皇宫里人心复杂,后宫嫔妃也一定有人嫉妒你。那时朕气你不相信朕,一时冲动,就下了这道荒唐的命令。”
“华醇明白。”东方醇的声音也特别轻,倒不是因为惧怕龙怀玄,真的是无话可说。
“醇儿,以后皇宫各处你可以随意走动。”龙怀玄从又长又宽得袖管里掏出一块玉石质地的牌子,雕刻精美绝伦,莹润透明的紫玉泛着神秘而冷艳的色泽。
“这是——”
“朕命人为你制作的,和你很相称。有了这块牌子,你不仅可以在整个皇宫里随意走动,就算想要出宫也无人会拦你。”龙怀玄将淡紫色的牌子塞到东方醇的手里。
“皇上给我这等权利,华醇恐不敢当。”东方醇心里虽然很想要这块紫玉牌子,却担心是龙怀玄在试探他,看他的心是不是留在宫里,留在龙怀玄的身边。
“朕给你的就收下,朕相信你不会滥用这块牌子。朕爱上的人,绝对有此权利。”
“那华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东方醇紧紧捏着手心里的紫玉,不觉光滑细腻的质地上面已经沾上了一层细汗。
或许有是我多心了,总是无端猜忌他。东方醇有一点自责地想道,怕手一滑摔掉了牌子,急忙将它塞进了胸口的衣衫里。
第四十六章
翌日一大早,东方醇命几个人抬着数十坛子酒出去了,连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闻人曜也被男人吩咐不准跟随。男人特意等到龙怀玄上了早朝才离开寝宫,对龙怀玄也只字未提,很明显是不想让这个有些霸道的帝王知道。
闻人曜不用细想就能猜到东方醇急急忙忙地是要去哪里,那里有一个男人始终令东方醇心有牵挂,在八个多月的时间里越来越透彻地占据了男人的心神。东方醇被龙怀玄下令软禁起来的那段时间里,少年见他整天没事儿就往窗子外面看,要么就是打开大门在门口逗留一会儿,剩下的时间就是在酒坊里面酿药酒。东方醇表面不说,然而每日每夜挂在脸上的忧郁和焦虑,还有总是转瞬而逝的悲伤,少年都能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无奈男人从未提起,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少年只能默默地心疼,又暗自嫉妒着令东方醇心神不安的男人。
东方醇快步走着,行色匆匆,又不时瞻前顾后的,生怕被哪个嫔妃看到,出来坏了他的计划。
东方醇已经下定决心了,此番是他去见叶琮琤的最后一面,日后两人也绝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男人毫不怀疑叶琮琤是真心爱他,爱他爱到骨子里,可以为他舍弃一切。可纵然如此又奈何?叶琮琤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是为救男人而印下的,而男人确不可能保证给他任何的回报或者承诺。既然决定了,东方醇认为就必须快点找他把话给说清楚,纵然绝情,也总比日后再连累他来得好。
拿着龙怀玄赏赐的玉牌,东方醇毫不费力地让侍卫们退下,也没有人敢问他今天来的目的,男人很自然地走进了叶琮琤的房间里。
“醇儿——”叶琮琤坐在桌子旁边,双目紧闭,仅仅听着脚步声,闻到空气中一缕一缕的酒香味,便肯定了来人是谁。
“叶总领,多日未见,别来无恙?”东方醇客套地问候道,语气里多了些许生疏。
叶琮琤并不在意男人忽然改变了对他的称呼,一笑了之,微微启开了双眼。比起男人对他不同于往常的奇怪态度,叶琮琤更惊喜与时别八个多月,男人竟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叶总领,华醇为你酿了一些药酒,每日饮上几小杯对身子有益,眼睛也可恢复。”
“多谢。”叶琮琤接着微弱的视力,看见东方醇的身后的确有好几个人正用架子抬着酒坛,细数下来,大概不少于二十坛。
“华醇是有恩必报之人,叶总领多次相救,又因为华醇遭遇伤痛病患,华醇岂能置之不理,只是略尽薄力。”
男人的语气过于镇定,平稳得不带丝毫感情,这让每日期盼着可以与男人再见一面的叶琮琤心生恐惧,顿时语塞,只能苦笑着表达谢意。
东方醇让抬酒的人把酒坛小心放置在地上,随后示意他们统统回去,不可在门口逗留。
“叶总领,你的眼睛好些了吗?”东方醇始终站在离叶琮琤有好几步远的地方,凤眼隐藏不住关切和忧虑地凝视着叶琮琤的双目,却不肯靠近一点点。
“治疗多日,略好了一些,勉强可以看得到一点。”叶琮琤手扶着桌角站立起来,一见就知道他看得还不清楚。
“那就好。”东方醇庆幸地感叹道,“比之前好多了。”
“醇儿,你有话对我说吗?”叶琮琤虽是问道,语气却异常肯定,“你把那些人支走,想必是不想有人听到。”
“我今日前来除了给你送酒以外,还是来向你道别的。”东方醇转过身子,强迫自己不去在乎越来越靠近自己的男人,坚定到狠心的说道。
“道别?何谓“道别”?”叶琮琤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为何说这样的话?”
“你听着,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我也不会再和你见面,除非又不得已的情况。你是臣子,而我是皇妃,我们不可能有多余的牵绊。”东方醇咬咬牙,将事先在脑子里就想好的话全都搬出来了。
“醇儿,即使你不说,我都不敢对你再有非分之想。可是你不能阻拦我在你身边保护你,更不能干涉我的想法!我爱你,就算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几千几万遍,我对你说的还是这句话。”叶琮琤激动地说道,高大的身躯有些不稳,但还是硬被他支持住了。
“叶总领,你恐怕误解了我的意思。你以为就凭现在的你,还有资格说想要保护我吗?”东方醇冷冷地说道,双眼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叶琮琤那双只有一点点光芒的灰暗眼眸,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微笑。
对不起,这些话是你逼我说的。你一直都在保护着我,从宫外我们第一次遇见,你的身体就总是挡在我的前面替我承受你不该承受的痛。你是否知道,两次你为了救我豁出性命,第一次是火灾,第二次是那个女杀手,我只能像个傻瓜一样在旁边看着你流血,那种绝望吞噬着我,令我觉得连哭泣都无力。可是我很自私,我不想死,因为我还没有达到我进宫的目的,无法拼了命反过来保护你。如今我生下许儿,在后宫中四面树敌,韵妃不会放过我的。如若你再一次为我以身犯险,不知道我还能否承受得住。
“这些就是你想对我说的?为何说我没有资格?”叶琮琤垂下眼帘,不算长但是很浓密的眼睫毛剧烈地上下颤抖着,瞳孔的颜色比死灰更加暗淡。
“那我就说得明白一些好了。现在的你,和瞎子有何区别?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叶总领吗?没有撤去你的职位不过是皇上对你的施舍,在我眼中你不过是个徒有其职的傀儡。”
“你嫌弃我了是吗?现在的我,在你身边只会成为你的负担?”叶琮琤猜测地问道,双目定住一般,期待着男人说一个“不”字。
“你说的都对。”东方醇毫不犹豫,一语刺穿了叶琮琤的心扉,毫不留情地撕扯着他的灵魂,留下蚀骨的剧痛,“听我的忠告,你大可安枕无忧地继续当你的总领,而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够解决,不烦劳你再费心了。”
“醇儿,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叶琮琤怒极反笑,说道,“我就是被你利用,到时候就丢掉的棋子吗?”
“我利用过你并不假,但是你无须看轻自己,我并不是想要丢掉你,只是为你我二人好。”东方醇冷漠却诚恳地说道,“你会找到愿意让你陪在她身边的人,她会好好照顾你,爱护你,可是这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醇儿,刚才那番话你是故意说的是吗?”叶琮琤忽然意识到男人话中隐藏的意思,不禁又燃起一丝希冀。
“不要再叫我“醇儿”,记住我们现在的关系,你应该称我为“华大人”。今日多有打扰,华醇告辞了。”东方醇向大门迈步走去,“日后,希望永不相见。”
东方醇咽了一口唾沫,发现心已经疼到麻木,没有一点知觉了。
缘起缘灭,只是一转瞬的片刻,或许一开始我们就错了。这种有逆天理的爱恋又如何能够乞求上苍的庇佑?
男人的脚下好像悬空了一般,越是轻盈,越是难以跨前一步。浑浑噩噩地朝门口走去,强忍住的泪水被硬生生地压了回去,眼睛一阵酸涩。
男人伸手想要开门,一双温热的手掌快一秒将他拉了回去。等他反应过来,整个身子都被人拥在怀里,任何挣扎都显得多余无力而且可笑。东方醇有些眷恋地闻着从背后传来的熟悉味道,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眶也在下一刻变得湿润通红。
“醇儿,你不要走。”叶琮琤死死地抱住男人,也不顾过大的力气会不会令男人窒息,嘴里一遍一遍重复着近乎哀求般的话。
“这是最后一次了。”东方醇低语着,幽深魅惑如黑色宝石的眸子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第四十七章
“这是最后一次了。”东方醇低语着,幽深魅惑如黑色宝石的眸子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叶琮琤的半张脸埋在东方醇的颈脖之间,轻微的啜泣声异常清晰地渗进了男人的耳朵里。
他竟然哭了!这个一直守护着男人,在面临任何危难的时候都不皱一下眉毛的男人竟然哭了!而且毫无顾忌地拥抱着比自己瘦小了不止一点点的爱人哭了……
东方醇以为叶琮琤是特别坚强的,起码比自己要坚强许多。然而现在的情形,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别哭。”东方醇侧过脸来,嘴唇恰好对着叶琮琤的耳朵,有些诱惑地哄着他,“好,我不走。”
叶琮琤的身子一颤,将信将疑地放松了手臂的力道,让本来呼吸有些困难的男人感到轻松了不少。他盯着东方醇依旧冷淡平静的面容问道:“真的?”
东方醇笑而不语,轻轻抬起叶琮琤的手,如珍爱呵护般,在掌心印下深深的一吻,柔嫩的唇瓣来回摩擦着,令叶琮琤略粗糙的手心皮肤变得又湿又滑。
“醇儿,你——”像是明白了东方醇的意图,叶琮琤反倒不自在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东方醇将手指压在叶琮琤的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道:“今天就把你的身体交给我,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了吧。”
男人有些尖削的指尖细致地勾勒着叶琮琤的唇形,画出两道优美的弧线。随即而来的,是冰凉的嘴唇,在充满阳刚味道的嘴唇上浅尝了一会儿,灵巧而红艳的舌头趁着松口之际窜入了叶琮琤的口腔中,味道似酒但是比酒液更加浓稠的液体滴落在叶琮琤的舌头上,来不及吞咽下去的透明液体随着两人的嘴角处一张一合,像是扯不断的蚕丝一样拉开。
叶琮琤的喘气声越来越急促,从鼻翼里呼出的气体也火热了几分,因为很长时间卧床养病,皮肤也比原来白皙了不少,显得脸颊处的潮红更加明显。
不知不觉,叶琮琤完全被东方醇牵着走了,一步一步从招呼客人的厅堂后退到里间宽敞的床上。东方醇投入而忘情地亲吻着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顺着叶琮琤吞咽唾沫的动作舔舐着他的喉结,至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纤长的眼睫毛轻轻扫着叶琮琤敏感的颈部肌肤。
东方醇的主动,无疑是最致命的诱惑。叶琮琤什么也顾不得了,随着男人肆意的挑逗发出一声声低沉的长吼,结实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
东方醇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口腔里都是叶琮琤皮肤上淡淡的咸味。他的一双白玉般的手解开了叶琮琤的衣襟,有些粗鲁地褪下裤子,连同里裤一起扯下来。
叶琮琤的下半身完全裸露在冰凉的空气中,滚烫的温度却丝毫没有被冷却下来,太久没有宣泄的欲望高高耸立着,迫切地渴望男人让它得到满足。
东方醇邪笑着,把头埋进叶琮琤的双腿间,一口含住了那紫红色的男性象征。他先是将叶琮琤的欲望完全含入口中,抵到了喉咙口,然后恶意地吐了出来,舌尖从底部到尖端处滑过,留下一道道整齐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