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飘翎 上——小渡
小渡  发于:2012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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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潇,这人面貌猥琐,心地龌龊,必是不肯承认练了那魔功。”柳文达冷笑道:“几十年前天山逆徒司玲云为了一个异族男子,将自身作为练功的容器,创出嫁衣神功,此事中原武林尽人皆知,这人却说不知,可见他是蓄意欺骗。”

叶翎潇抬手止住柳文达的话语,“好了,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韩断并非中原武林人士,不知这段典故也情有可原,你已诊过他的伤势,先回去休息吧。”

“翎潇!”柳文达恨恨的跺脚,忽然笑道:“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玉凤今早派人传话,说是又绣好了一套锦袍,我去后宅帮你拿来吧。”

说完一甩袖子,风姿卓越的步出了房门。

叶翎潇走过去销好房门,重又坐回到床边。

韩断心下有些忐忑,见叶翎潇探寻的目光只是望着自己,不禁急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嫁衣神功。”

叶翎潇伸手压住韩断的脖子,目光渐凛。

韩断只觉叶翎潇的掌心火热,虽然扼住自己的脖颈,却没有用力,这触感若有若无的撩拨着心弦,下身竟是有了反应。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屈于习惯的舒展开来,自尾椎处腾起酥麻酸痒,令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司玲云是我师父聂水天的师姐,她天资聪颖,无论是武功还是容貌都是天山第一。她本是掌门的人选,可是四十年前她偶然救了一个苗疆的男子,那男子有天人之姿,却武功尽失。司玲云为了他竟从天机宫的古籍中寻到法子,创出了一种邪淫的武功。”叶翎潇眉头微皱,道:“她以自己的身体为容器,专门引诱内力深厚的男子交合,然后将吸来的内力再转给那个苗疆男子。”

“这位前辈倒是个痴情的人。”韩断叹息着,“只盼她的心血不要白费才好。”

“你是第一个同情她的人。”叶翎潇的手从韩断的颈上向下滑动,伸入了衣内,“这司玲云背负了妖孽淫魔的骂名,最终在隐居之处被我师父聂水天联合武林正道击杀,而她所救的那个苗疆男子,虽然武功已成,却只是冷眼看着司玲云死在面前。韩断,你说那司玲云死前,可会心有不甘。”

“司前辈求仁得仁,未必会心有不甘。”韩断轻声呢喃道:“有些人偏爱做那春蚕,为了给他人织一身嫁衣,却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

叶翎潇指尖用力,揉捏着韩断胸前的一点茱萸,问道:“你可爱做那为他人织嫁衣的春蚕?”

韩断摇头,苦笑道:“翎潇,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真的没有练过嫁衣神功。”

“韩断,”叶翎潇忽然笑道:“你要是会嫁衣神功,只怕此刻我已经被你吸干了吧。”手指向下,握住了那颤抖着吐出露珠的灼热,叶翎潇翻身上床,掀开了韩断的被子,“不若,现在让我检查检查,你到底会不会那淫邪魔功吧。”

“翎潇,你……”韩断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脱去中衣,分开了双腿。

“别乱动,小心伤口,”叶翎潇伸指扩张那微微蠕动的小穴,脸上也是发烧,“我会轻轻的,你只管躺好就成。唉,本想放过你,可心心你这样诱惑我,我也只好做一回禽兽了。”

韩断口中吐出难耐的呻吟,被叶翎潇的手指撩拨得心荡神摇,不禁赧然嗔怒道:“要做就做,我就算不会魔功,照样也能将你吸——”

叶翎潇垂首吻住韩断的嘴,缓缓将挺立的欲望插入那颤抖的蜜穴。

韩断闷哼一声,刻意忽略胸口传来的钝痛,反手紧紧抱住叶翎潇,晃着腰部迎合律动起来。

两人痴缠一处,不知过了多久,韩断在叶翎潇的怀里达到了顶峰。被下意识缩紧抽搐的小穴紧紧咬住,叶翎潇也拧眉深喘加紧了攻势,在即将释放的时刻想要抽出去,却被韩断搂的更紧。

“不要出去,就射在里面。”韩断咬着嘴唇,拼命夹紧在身体里驰骋的凶器。

“妖精。”叶翎潇叹息一声,来不及撤出来,动情的吮吸住韩断的嘴唇,将灼热的种子喷洒在柔软火热的腔道中。

“你若是女子,此刻早已怀上我的孩子了。”叶翎潇轻抚韩断的小腹,爱怜的抚慰着他的男子特征,然后将中指插入那承受了疾风暴雨的花蕾中,蘸出方才射入的液体。

韩断呼吸一窒,有些愣忡,不明白叶翎潇为何在温存之后说出这种大煞风景的话。

“你……是怕我阻止你娶妻生子吗。”韩断无奈的一笑,“翎潇,你大可以放心,我韩断还不会无赖到那种地步。等你成亲之日,我自会离去,绝不让你为难。”

“韩断——”叶翎潇心中气恼,手上的动作故意变得粗暴,看韩断痛的眉头微皱,却不肯放过,反而强行将食指和无名指也探入了花蕊。

“你定是怪我在欢好之后说这种昏话吧。”叶翎潇的嘴唇流连在韩断汗湿的鬓边,手指却更加深入,探索着那湿润温暖的内部。

“有些痛,翎潇,不要弄了。”韩断难耐的分开腿,尽力放松身体,却还是无法忍耐被挤入四个指头的扩张。

“稍微忍耐一下,马上就会舒服了,”叶翎潇头上也沁出汗珠,明知自己此时的举动会给韩断带来无法承受的负担,可是心中的狂躁却没有出口,只想将韩断从里到外,完完全全据为己有。

韩断双目圆睁,只觉得身体似乎要被分为两半了,恐惧与被窥入内脏的屈辱让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推,可是手指被有力的握住,然后被那施暴的人含入了口中。柔软的舌头扫过指尖,暖流也扫到了心尖上。韩断霎那间忘了反抗,失神中,身体终于被彻底打开,完全落入了叶翎潇的掌握中。

“不许再说离开我的话,”叶翎潇旋转手腕,摩挲着被撑到极限的甬道,恶质的扣弄着那敏感的区域,将身下的人弄得宛如离水濒死的鱼般不住喘息,直到他在超越现实的痛苦与快乐中失禁般的攀上绝顶。

“不许你再轻视自己,不许你再说离开,你敢说一次,我就用谁也没对你做过的恐怖举动惩罚你一次。”叶翎潇小心翼翼的抽离手腕,结束了残忍却温柔的酷刑,将韩断被汗水和眼泪打湿的头发拨到耳后,轻声道:“韩断,我有苦衷,不久的将来我会娶个女子,生个孩子。你怨我自私也好,残忍也罢,我要你一生只爱我一人,即使我娶妻生子,成了不一样的人,你也要陪在我身边。除非我先放手,你绝不能离开,一辈子都得做我的暖床之人。”

韩断像死过一回,全身被冷汗浸透,听了叶翎潇这本该让人冷彻心扉的话,许是肉体已经到了极限,心里倒不觉得如何难过,恍惚中只是嗯了一声。

“如果,涤尘公子未死,你也会对他说这话吗。”韩断耳中听得自己沙哑着声音问着这话,心中却是不住苦笑,果然,方才的苦白受了,自己原是个不长记性的东西。

叶翎潇望着韩断,目光渐暗。

韩断垂下眼睛,避开叶翎潇的视线,“对不起,我不该提起涤尘公子。翎潇,我知错了,求你别再折腾我了,我实在有些不舒服。”

叶翎潇起身拿布巾沾了温水,帮韩断擦拭一片狼藉的腿间,许久才说:“别怕,我不会再乱来了。”清理完毕,叶翎潇也侧躺在床上,和韩断盖起一床锦被。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过得很不快乐,虽然锦衣玉食,可是我爹志大才疏,每日只知道饮酒作乐,我娘……我娘出身名门,却不守妇道,爱上了我的叔父。后来爹娘死了,我被送到天山拜师学武,师父对我极好,可是我却知道师父喜欢的只是我爹的权势,对我好也不过是想要得到回报。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什么都没有。”

“翎潇……”韩断见叶翎潇眉宇间满是落寞忿恨,情不自禁伸手抚上他的眉头。

“韩断,有些话,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对旁人说的。”叶翎潇沉默片刻,继续说道:“我一直很寂寞,觉得自己的命途早被别人编排好,我就是个傀儡,既不需要努力的取得什么,也没有去努力取得什么的理由。日子一天天过去,我除了练武就是站在不老峰上,看着峰下的云海发呆。”

韩断听他说着,想象着年幼的叶翎潇身影孤绝的立在雪峰之上的情景,心中就是一痛。

“有一天早上,我练完掌法,又去不老峰看日出。结果,竟然有人比我先到。那个少年比我小不了几岁,天气不算太寒身上却披着厚厚的雪貂斗篷,看打扮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我正想让他滚开,他却回头对我微笑,和我说道:你就是叶师兄吧,我叫莫舒雨,是你的三师弟。那一刻,正好太阳从他的身后升起,他的笑容和旭日一样美丽,就这样照进了我的心里。舒雨他出身富贵之家,却没有骄纵的脾气,他身体羸弱,武功进展很慢,终日只是喜欢琴棋书画。我见他因为完不成课业被师父责罚,就骂他:你不勤练武功,有朝一日遇到强敌怎么办?他却说:我只要弹琴给大师兄听,画画给大师兄看,却学武功做什么,反正大师兄武功盖世,到时候一定会救我。”

韩断对莫舒雨印象本是极差,可是此刻见叶翎潇深情款款的学着莫舒雨说话,那天真娇憨的少年神态竟是无比可爱,心头又是酸楚又是痛惜。

“我和莫舒雨在天山度过了几年幸福快乐的时光,直到他奉父母之命回京城成亲。那时候我去贺喜,喝得大醉,可是莫舒雨竟然在洞房花烛夜扔下他的妻子,摸到我的房中,仍是伏低做了我的妻子。我不知他心中到底是何打算,就这样回到了天山。我打算的不错,想给他一年时间,如果他想放手,我就放手。如果他依旧留恋我们往日的情谊,我就掳了他逃到没人知道的地方,一生一世一双人,再不管什么责任负担。”

韩断听他说的决绝,心中黯然,口中说道:“以你和莫公子的情谊,原是应该一心一意好好待他的。”

叶翎潇视线如刀,刺在韩断的脸色,声音几不可闻的颤抖着,说道:“我打算的很好,可惜造化弄人,京城一别,竟成永诀。他被你追杀,竟是至死也没有向我求援。”

“翎潇……”韩断被他的视线刺得心中难过,却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安慰陷入痛苦的叶翎潇。

“我原是该杀死你的,你杀了我今生挚爱,我原是该杀死你的。”叶翎潇搂住韩断,忽然喃喃的笑了,“可是我却喜欢了你,你说,这是你的劫数,还是我的劫数?”

韩断捂住叶翎潇泛着泪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不要再说了,我明白了。”

失去的就是最好的——这本是世间常理。此刻你说了爱我,那我就应了你又如何——

“我答应你,无论未来有什么变数,我韩断心中只有你一个。”

你给不了我一生的承诺,那就让我给你吧。

“如果在你放手之前背弃你,我韩断,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总行了?你可知道,我发的誓最是灵验——

所以,这下你可满意了?

韩断觉得掌心濡湿了一片,叶翎潇哭了,是为了逝去的莫舒雨,还是为了近在咫尺的自己?

韩断懒得思考,只是将叶翎潇的头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宽阔的背脊。

耳边传来爱人的心跳声,鼻端闻着混着血腥的体味,叶翎潇依偎在韩断的怀中,沈淀在心底的悲伤哀痛,随着眼泪消融在温柔宁谧中。

今年洞庭湖畔的夏天,雨水多的让人不耐。

韩断胸口的伤已经好了七八分,只是连日来的阴雨天气,让他手腕和肩膀的旧伤酸痛不止。叶翎潇每日用煮熟的鸡蛋帮他热敷肩膀,可惜心意甚浓疗效甚微。柳文达见叶翎潇跑前跑后照顾那个废人,心中又是嫉妒又是不齿,偏偏每日还是凑到二人房中,不嫌自己多余。

叶翎潇似乎拿柳文达无计可施,只是敬而远之。

韩断知这柳庄主是死看不上自己,心下好笑,也没拿他当回事,只与叶翎潇一样,将他当成房中的摆设。

这天清晨,天色好不容易放晴,叶翎潇搂着韩断还未起身,那个不识趣的柳文达又在外面砸门。昨夜和韩断喝酒,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叶翎潇捂着额头呻吟一声,因着宿醉心中烦躁,只想将砸门的混蛋一掌拍死。

“这柳庄主真是有趣,难不成他真的爱上了你?每日这一通呱噪,弄得好像大老婆到小妾房中捉奸一样。”韩断酒喝的不比叶翎潇少,此时头痛欲裂,却还是伸手指帮叶翎潇轻揉太阳穴。叶翎潇自然而然的也伸出手,帮韩断按摩肩膀。“别理他,天知道他发什么疯。”

“他们姓柳的虽是世代行医,可惜贪图权势利欲熏心,空有妙手却失了医者的仁心。定是被老天爷不齿,才弄得一家子疯疯癫癫没个正常人。”

“算了,毕竟住在人家的地盘。”韩断苦笑,“让他在外面大呼小叫未免难看,我们起身吧。”

叶翎潇按住韩断的肩头,忽然欺身上前笑道:“过几日等此间事了,我带你回天山吧。”

韩断一愣,犹豫片刻颌首道:“好。”

“你不要担心,”叶翎潇亲亲韩断的嘴角,说道:“聂水天虽然是我的师父,但是一向对我有求必应。我带你到不老峰我的住处,每天陪你看日出日落。”

韩断也没问叶翎潇留在碧水庄所为何事,只是想到日后要与他前往天山,心中忽然浮起一丝恐惧,只盼叶翎潇能在外多耽搁几日才好。

门外忽然安静下来,下一刻,只听!当一声,门闩折断,房门竟被人从外一脚踹开了。

叶翎潇脸色陡变,一掌挥落了床帐。

柳文达从门口走进来,气定神闲根本看不出方才踹门的就是他。他冷眼看着帐子里似隐似现的交叠身躯,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说话的声音却依旧清冷平静。

“翎潇,玉凤又为你缝制了一身新的衣裳,你快起来试试吧。”

“你站在这里,我如何起来。”叶翎潇冷声道。

柳文达一笑,走到床边,捡起叶翎潇的衣服,远远放到条案上。“你我都是男子,有何可避讳的?你的身子可以给别的猫狗畜生看,却不能给我看吗?”

叶翎潇气得额头青筋乱冒,一时倒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断无奈摇头,从床上坐起身,将昨夜被叶翎潇剥下来团成一团的衣裳抖平了穿在身上,伸手拉开被子盖住叶翎潇,然后撩起帐帘闪身下地。

柳文达目光扫过韩断颈上的吻痕,冷哼一声:“无耻。”

韩断也不去理他,只是走到条案前,将叶翎潇的衣服抱起来,然后走回床边,从床帐中将衣服递给叶翎潇。

“哼,我就奇怪了,有些人放着好好的男子不做,偏学那母狗去拉腰低胯的服侍男人,是天生下贱还是怎的?”

叶翎潇大怒,隔着床帐就想出掌,却被韩断隔着帐帘握住了指尖。

韩断但笑不语,也不去理睬妒火中烧的柳文达。

“翎潇,你一会儿梳洗好了,带我去游洞庭湖吧,难得今日放晴了。”韩断从玉瓶里倒了水进银盆,自己先净手洗脸,然后拿起条案上的梳子沾了水,将微卷的头发梳成一束,斜斜绑在肩头。

叶翎潇隔着床帐,眼睛瞬也不瞬的望着韩断梳洗完毕,口角不禁浮起微笑,应声说道:“好。”

柳文达恨恨的盯着韩断。他一直觉得韩断貌不惊人,又是三十多岁的残废,对他简直鄙视到不能再鄙视,可是此时见他被自己恶语挖苦,却依旧神情自若,气度竟是说不出的宁静雍容,顾盼之间,一双眸子清澈潋滟,竟是有种说不出的风情。盯着盯着,心中不屑更胜,只觉这残废举手投足都透着媚态,难怪迷得叶翎潇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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