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飘翎 上——小渡
小渡  发于:2012年12月30日

关灯
护眼

韩断伸手抹去了三十三的眼泪,将他扶到屋里,掌了灯后,帮他脱了染血的衣服,打来水给他擦洗伤口。

三十三腿上的伤口很长,幸好不深,韩断从他的衣服里翻出伤药,刚给他敷在腿上,就听院外人声迭起响起一片嘈杂。

“你行刺失手?还被人追到这里来了?”韩断心思如电,立刻明白三十三为何这般惨状,气的抬手狠狠敲了敲他的脑门,“惹祸精,就知道给我找麻烦,你老老实实躺着,待会儿发生什么事都别动。”

三十三挣扎着想起身,韩断气恼的伸指点了他的穴道,将他平放在床上,恨声道:“你要是再处处违拗我,就别指望叫我师父了。”

韩断低头检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沾了三十三的血迹,叹了口气将外衣甩掉,只穿着中衣,将桌上的烛台拿在手中,掩上房门走到院落。才将烛台放在石桌上,十几个人掌着灯笼已经冲进了院中。

“独孤大人,少主人。”老陈从跨院跑来,向当先的两个人俯首施礼。

叶翎潇挥手,老陈退到一边。

韩断没想到竟会在这种场合与叶翎潇相见,心念急转,目光掠过那些人提在手里的灯笼,见上面写着硕大的丁字和岳州府字样,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翎潇,你请岳州府的捕快大人,还有当朝御前侍卫统领独孤苍柏大人来访,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呢。”韩断坐在石桌旁,意态阑珊的说道,“害我穿成这样,真是失礼了。”

“这么晚了你为何还不睡。”叶翎潇目光如炬,望着韩断。

“今晚的月光很好,我睡不着。”韩断微微一笑,吹熄了烛台上的蜡烛,随手将蜡烛拔了下来。

“大师兄,这位是——”穿着便服的御前侍卫统领独孤苍柏疑惑的打量韩断,问叶翎潇。

“只是一个朋友。”叶翎潇瞪着韩断,一字一句说道。

韩断对独孤苍柏抱拳道:“我叫韩断,独孤大人想必听说过我。”

“韩断?韩断!”独孤苍柏伸手掣剑,喝道:“你就是冥狱的韩断,你就是杀了三师弟的凶手!”

“独孤大人果然听说过我,”韩断上下打量着蓄着大胡子的独孤苍柏,若有所思的说道:“按说我与独孤大人是头次见面,可我却觉得大人与一个故人很像,虽然声音不对,身形不对,样貌似乎更不对,可是,我觉得大人就是我的那个故人。这是怎么回事呢,不知独孤大人能否告诉我答案。”

“韩断!你杀了我师弟莫舒雨,纳命来!”那独孤苍柏目露凶光,对韩断的话充耳不闻,挺剑欲刺。

“苍柏退下!”叶翎潇拦住独孤苍柏,冷声道:“你忘了我们是来捉拿行刺岳州知府的刺客吗。”

“可是——”

“韩断的事我自有处置。”叶翎潇瞪了韩断一眼,说道:“方才有人回报,那个刺客就是越墙进了这个院子,给我搜。”

韩断把玩着烛台,笑而不语。

院子就这么大,别说搜了,只用眼睛就从这头看到那头。很快有人发现了院墙下被压倒的花草,还有草上的血迹。

“人呢?”叶翎潇冷声问道。

“什么人?”韩断反问,“我一直待在院中看月亮,并未见过其他人。”

“这里的花草被人压倒了,上面还有血迹。”叶翎潇怒道:“你不要说这草是自己倒的,这血是这些花流的。”

韩断怜惜的望着叶翎潇,叹道:“原来你喝醉了,还醉的不轻。”

“我没醉。”

“你醉了。”韩断轻声道,“你可见过会自己倒下的草,会流血的花?”

“……”

抬手拦住叶翎潇要说的话,韩断挑眉一笑,“这草是被我压倒的,这血也是我流的。”

“你在胡说什么——”叶翎潇猛的攥拳,喝道:“我看喝醉的是你!”

“你的好管家陈叔叔,打从心里看不起我,在你面前也就算了,可是背着你的时候,我却连口残羹剩饭都吃不到,卑贱如我,可也是血肉之躯,不吃饭也是会饿的。翎潇,你是千金之躯,自是不知道挨饿的滋味,可是你要知道,有些卑贱的人,为了两个馒头,随时都可以张开双腿任人取乐的。”

“住嘴!”叶翎潇气的发抖,他焉能看不出韩断只是为了保护那个刺客而故意这么说。他明白,与其说韩断是为了激怒他而说谎,不如说韩断是在向他表明,那个刺客对韩断有多重要——重要到可以不要名誉,重要到不惜和自己反目。

独孤苍柏在一旁目光闪烁,视线只在叶翎潇与韩断之间打转。

正僵持着,独孤苍柏的手下赵旭来报。

“启禀大人,刺伤知府公子眼睛的犯人拒捕,已经被属下当场全部格杀。”说话间,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那两个东西落在地上,互相碰撞,有一个向前滚动,停在韩断脚下。

韩断缓缓蹲下身子,将那个东西捧在手中。

半日前还红着小脸对自己说“客官可是要买扇子”的少年,此刻只剩了一颗滚满鲜血和尘土的头颅,韩断伸手合上少年那微微张开的眼睛,将他放在那颗白发苍苍的头颅旁。

“我记得上午收拾那丁公子的时候,已经说了伤人者为韩断,你为何不来杀我,却杀了这孩子和他的父亲?”韩断口角含着冰冷的笑意,倚着石桌望向那个杀人者赵旭。

“原来你就是韩断!”那赵旭拔剑在手,“我遍寻你不着,却原来你藏在这里。”

“你杀错了人,记得下去要向小孟好好道歉。”韩断话音未落,身形甫动,电光火石之间,只听一声惨呼,那赵旭长剑掉在地上,双手捂着咽喉仰面栽倒。

“你的武功恢复了?”独孤苍柏惊恐之中脱口而出,拔剑疾刺。韩断心念一动,也不躲闪,反而迎着剑锋,出手——

叶翎潇也以为韩断武功恢复,怕他伤了独孤苍柏下意识的一掌挥出。

独孤苍柏的剑还在半途,喉咙已经觉得一痛,心胆俱裂之下却听到砰的一声,叶翎潇的掌心已经拍在韩断的肩头。韩断被叶翎潇的掌风扫出一丈多远,撞到石桌上,手中的烛台也脱手飞了出去。

叶翎潇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捂着肩膀挣扎着爬起来的韩断。

“翎潇,谢谢你这次只打我的肩膀,没打我的后心。”韩断咽掉涌上喉咙的血,苦笑道:“谢谢你这一掌打醒我,让我终于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叶翎潇想要解释,对上韩断死水般的目光,终于什么话都停在了嘴边。

“我明白,你不需要解释,我要杀你师弟,你选择杀我原是应该的。”韩断忽然笑道:“就好像我,如果你要杀我的人,我也会选择杀了你们这许多人来陪葬。”

“大师兄——”独孤苍柏望着叶翎潇,只等他点头就派手下冲上去抓人。

叶翎潇望着韩断决然的冷笑,只觉一颗心渐渐沉入冰水里。

“把他给我抓起来!”独孤苍柏见叶翎潇面色忽青忽白,知他难以决断,不由替他做了决定。

“翎潇,念在你我相知一场,可否借我一把剑。”韩断向叶翎潇伸出手。

“如果你要自尽,我不借。”叶翎潇说道。

“我干嘛自尽?我不自尽,我要杀人。”韩断咬牙笑道。

“你要杀人,我更不能借你。”叶翎潇也笑了,只不过笑容比他的心还冷。“苍柏,你们下去吧,拿着那两颗人头告诉丁知府,刺客已经伏诛了。”

“大师兄!”

“苍柏,你知道我话不喜欢说两遍,或者你没听清楚?”

“这,我听清了。”独孤苍柏狠狠盯了韩断一眼,带着手下退了出去。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叶翎潇和韩断。

韩断捂着肩膀,坐在石桌旁,抬头望着月亮,笑道:“今晚的月色果然很美。”

话音未落,身体已经被狠狠抱住,紧接着顺势被压在了石桌上。叶翎潇的脸背着月光,看不清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闪动着熊熊怒火。

“这下你满意了。”叶翎潇咬牙切齿,一边啃咬着韩断的耳垂一边嘶声道:“方才你看到我进院,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烛台,是不是想连我都杀。”

“你知道我杀不了你。”韩断被他按在石桌上,头脑中轰的一片空白,熟悉叶翎潇爱抚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兴奋起来,期待着,腰部放松变得柔软,双腿也顺势张开,违背意识的渴望着亲密的接触。

“若是你的武功恢复了,我又要杀你的朋友,你是不是就会杀我?”叶翎潇褪掉韩断的衣服,用残存的理智控制着手下的力度,开拓着那不知餍足的小穴。

“我——”韩断被叶翎潇的手指弄得无法思考,辗转许久才说道:“我不想说谎,翎潇,我不知道。”

“我真是疯了,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妖精。”叶翎潇目光幽黯,嘴边浮现出危险的冷笑,“你的身体是为了两个馒头就可以被人随便玩弄吗?”

“对不起,我——”

“你这样轻贱自己,我就用更轻贱的方式惩罚你如何。”叶翎潇从桌上拿起折扇。

“如果不喜欢,你可以叫停。”叶翎潇挤入韩断的腿间,“你叫停,我就走。”

韩断咬住下唇,忍受着异物侵入身体的屈辱感,“我,我——”

“你什么?”将扇柄送入韩断身体深处,触到某个部位,感受到韩断身体仿佛被烫到的一跳,也不管他的挣扎,只是狠心的把折扇整个拖出来插进去,反复攻击着那点。

韩断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嘴唇都咬出血来。坚硬的扇柄带来的不是肉体接触的快感,而是牵肠扯肚仿佛要摧毁魂魄的屈辱钝痛。可是内部的痛苦宛如凌迟,外部却还是脱离思考的挺立了起来,

“你看,一把扇子都可以满足你,你的身体真是太可怕了。”叶翎潇熟练的撸动韩断的挺立,让他在手中喷出热液,“我听说夷族女子性喜喧淫,经常与蛇相交,你比女子还要淫荡,莫若下次我也找条蟒蛇来取悦于你如何。”

韩断闻言,闭上眼睛,侧过脸去。

他只觉自己这一生,真真是从未做对过一件事。那少年小孟与他的父亲因为自己胡乱出手而惨死。本以为叶翎潇是不同的——可是此刻他与那些曾经辱他的人有何不同。也罢,这污辱原是他自找的,怨不得人。

“叶翎潇叶公子,我原就是这样下贱的人,莫非你今日才知?”韩断吞下眼泪,张开眼睛望着叶翎潇,说道,“你失了你那神仙般的涤尘公子,拿我当成泄欲工具,这些日子也该够了。你待如何处置我,悉听尊便,只是求你不要说出来,这些下流无耻的话原是不该出自你的口中。”

叶翎潇痴痴的望着韩断那盈满月光的眸子,不由自主的就低下头,温柔的吻在那双眼睛上。

“我该拿你怎么办。”叶翎潇抽出折扇,将早已怒张的凶器刺入饱经蹂躏的花蕾,“既然早晚要反目为敌,干脆我现在就杀死你。”

“好。”韩断搂住叶翎潇,几近失神的迎合着,想将他的身体融入自己的身体,“我原是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

“韩断,韩断,韩断,”叶翎潇用吻堵住韩断的话,这些话他不想听,听了就心痛,“韩断——”

“翎潇,我喜欢你。”韩断轻声呻吟着,“就算我杀了你,我也会陪你一起死的。”

“整天想着死啊死,你就不能好好活着吗,为了我,好好活着。你这个样子,我该拿你怎么办啊。”叶翎潇在韩断的身体里发泄,脱力的伏在韩断的胸前,喃喃说道。

“翎潇……”

翎潇?

当韩断从失神中醒来,发现不知何时叶翎潇已经离开了。

自己没有叫停,那人却还是离开了。

他韩断终归是留不住任何人的。

疲惫的穿好衣服,昏昏沉沉的走到正房门口,伸手——

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韩断抬起头,对上三十三不复明亮的眼睛。

“你都看到了?”韩断惨然一笑,下一刻就被三十三一巴掌抽在了脸上。

“我就是被那个趴在你身上的男人震断了心脉,废了武功。”三十三目光如血,一字一句的说,“你为了离开冥狱自废武功,下手无力,你点了我的穴道,却是一炷香的功夫就解开了。我本想豁出命去救你,却不料看到你像条母狗一样,被个男人捅到失神。”

韩断擦掉口角的血,冷笑道:“你莫忘了,你也曾把我当成母狗一样,在我的身上干到失神。”

“我和那人是不同的!”三十三吼道。

“也对,”韩断继续冷笑,“你和叶翎潇的确是不同,在他的身下我很爽快,可是在你的身下,我只觉得疼。”

“你!”三十三手抚胸膛,口中喷出鲜血,痛道:“韩断,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韩断扶住摇摇欲坠的三十三,漫声道:“傻孩子,我本来就是这么肮脏不堪,谁让你将我想象的那么美好呢。”

“韩断啊韩断,你若是需要男人,我可以……”

韩断伸手捂住三十三的嘴,轻声道:“别说了,平白玷污了你自己。”

将三十三按到床上坐好,韩断坐在他的身后,说道:“我大概有办法帮你恢复武功,不过我也没把握到底行不行,如果成功了固然是好,如果不成功你也不要怪我。”

说完,用右臂托着左手抵在三十三的命门上,沈声道:“我的肩膀很痛,使不得力,你千万不要乱动,不然你我都会有危险。”

说完,韩断闭目运功,调动丹田内的异种真气,灌入三十三的命门。

命门本是人之大穴,被灌入内力当场毙命,但是韩断早就发觉自己身体里的这道异种真气与众不同,仿佛拥有生命般,可以自行游走,而且拥有重塑经脉的能力。韩断虽然因为体内有食蛊虫无法用它重续自己的经脉,可是却想到用它试着帮三十三修补损毁的脉络。此时方运行了一周天,三十三的内伤竟然痊愈,堵塞的经脉全被这奇怪的真气打通了。韩断抽回真气,心中狂喜。

“你试着运功,看看内力恢复了几成?”韩断肩膀被叶翎潇打伤,又举着手给三十三疗伤,此时疼痛难忍。等三十三盘膝坐在床上运功,韩断背对他解开衣服,拿了桌上给三十三用剩的伤药敷在肩膀上。肩膀上淤血斑斑,青紫了一片,叶翎潇手下留情,并没有伤到骨头,韩断心头忽喜忽忧,心想叶翎潇终归是有些在乎自己的。正胡思乱想,却感到背后的衣服被撩下去,一只粗糙的大手沾了药膏在肩头的肌肤上来回摩挲。

“我的伤竟然真的好了,你能治好我的内伤,为何治不好自己?”

“我这样很好。”

“你既然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为何敢在我的面前宽衣?”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