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得到那龙敷果,给公子和夫人食下,然后……那便太美满了呢!」玉蓬露出遐想的笑容。
小文跟着霍老板来到布纺,果然大开眼界,目不暇接。而真正令他大受震慑的,还是后来霍老板向他引见布纺老板时,他才知道,这布纺老板竟是个年轻女子,姓佟名澜。
就这么一个看来纤弱的女子,将这偌大布纺管理得井井有条,令小文既惊讶又叹服。
「女人又怎么?这年头,男人也未必比女人有用。」
佟澜爽朗笑道,「我家那口子就是典范,除了赌就是嫖,正经事什么也不会干。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说起来,幸亏我休他休得早,否则要是拖到现在,说不定连这布纺都要被他拖垮啦。」
「嗯嗯,是啊……啊?」小文猛地回过神,「什么,你……你休了他?」
「是啊。那种男人留着也没用,早休早好。」
「可、可是……你是女的,他是男的;你是妻,他是夫,你休他……」
「那又怎么?」
佟澜长笑两声,「谁说女人就不能休夫?我偏要休他,他又能如何?哼哼,他若有那个本事阻止我休他,我恐怕倒会舍不得休掉他了。」
「……」
从上午到下午,一直心不在焉的尚慈终究失去耐心,不顾少覃挽留,毅然离去。想去接小文,却记起今日小文不去佰佳,而先前他又不曾问清楚那布纺是什么名字。
只有一间一问慢慢逛,却无意间看到一卷这样的布匹,底色为白,上面烫着米金色的花纹,简约中不失精雅,很是对尚慈的眼光。
瞬间有了个念想,若能让小文用这布匹给他做件衣裳……
由于不清楚做衣裳需要用到多少布料,尚慈将整卷都买了下了。离开布店,看看天色正转暗,想来这样找下去是找不到人的,便先行回了客栈。进房,却见小文已经回来,坐在桌边,正吃着盘子里的小点心。
不觉轻轻一笑,上前到桌边落坐,将那卷刚买的布放到桌上。
为避免布匹被灰尘沾染,布店的伙计在其外包了一圈杂布。所以当小文看见的时候,只知道这是一卷布,并不知道布是什么样子。
「我有东西要给你。」尚慈说。
小文咽下口里的东西,回道:「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喔?」结果反而是尚慈先被挑起好奇心,「什么东西?」
小文从衣襟中拿出一张纸递过去,尚慈接到手中,将纸展开,便看见写在最顶头的两个大字——
休书。
脸色便阴了下去,待将纸上的全部内容读完,他抬眼看去,面无表情:「你要休我?」
他看来很平静,至少小文是这么觉得,点点头:「对。」
「你要休我?」仿佛没有听见小文的回答,尚慈又问了一次。
小文有点纳闷,但还是回道:「是啊。」
「你要休我?」
「……」
「你,要休我?」
「……」
至此,迟钝如小文也察觉到有什么正山雨欲来。便站起身往后退去,口里却还不忘了回话,「嗯啊,是、是没错……你自己看,休书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了。」
尚慈可没心情将那种东西再看一遍,危险地眯起眼睛:「谁说你可以休我?」
「是佟老板说的。」小文误解了尚慈问的意思,理直气壮地道,「她就是休了她的夫,她说,并不只有夫才可以休妻。反正都是要休,既然你总不休我,那干脆就我来休你……」
「好你个干脆。」尚慈冷笑一声,站起来向小文步步逼近,「这种东西,你以为我会承认?」
「你、你不承认?」虽然被逼得不断后退,小文仍坚持抗议,「你不承认也没用!我已经把休书交给你,你也读过了,那就是生效……」
「生什么效!?」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骇得小文一屁股跌坐在床上,瞪大眼睛六神无主。
尚慈薄唇抿了抿,将休书揉进掌心,以内力将之震得粉碎。松开手让纸层洒落,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给我听好了。」重新开口,声音已恢复平稳,「你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同我成的亲……」
「不对。」小文举手打断,「我是同你的牌位成亲……」
「不管你是同什么成亲,总之你嫁了我,拜了堂,便是我的夫人。」
尚慈煞有介事地道,「婚姻不是儿戏,没有说休妻就休妻、说休夫就休夫的道理。你若要休我,那就先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我是做了什么让你非得休掉我不可,嗯?」
「呃,这个……」奇怪,明明一直都是这么决意、这么想当然的事,可是乍然之间被这样问,他竟好像找不到一个能够说服自己更说服对方的好理由……
「若没有理由——」尚慈乘胜追击,「你的休书也就自然不能成立,不对么?」
「你、你……」小文苦恼地用力抓头。忽然,脑海中掠过早上时那姐妹俩说过的话。其实有的东西自己并不是全然不懂,只是他曾以为那不是他该插嘴的事。
「你好像,大概,可能……」他有点心虚地捏住耳朵,「不守夫道,算不算理由?」
「哼。」尚慈气得笑了,「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不守妇道?」
「我要守什么妇道?」小文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女的。」
「……」啧,看来真是气糊涂了,居然说出这种蠢话。
尚慈合了合眼,忽然撩起唇角:「无凭无据,因何说我不守夫道?」
「这个……」
「再说,你所谓的夫道又是什么?」
尚慈咄咄紧逼,「若说是身为一个丈夫的责任,我有哪点没有尽到?我对你是有哪做得不好,我让你饿肚子了么?我让你穿不暖了么?我让你受人欺负了么?」
「呃……」呜呜,完了,越说越没底气,他好像真的没道理休掉这个夫。
「如何,你明白了么?」尚慈挑眉,目光异常地犀利起来,「你根本没有理由休我,是不是?」
「既然如此,便忘记这件事,还有方才的事,我不会同你计较。只是以后别再做这种蠢事,也不要再让我听见你说那些话,记住了么?」
「我、我……」
毫无反击余地被一步步逼到绝境,小文满头大汗,骤然大叫,「我不要记住!我不要听你的!明明是你早就答应休我,却一直拖延。现在我要休你,你又不同意,你、你到底还要我怎么……」
身子忽然往旁边倒去,紧紧揪住衣襟,难以忍受地喘着粗气:「唔唔……」
是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越来越热,喉咙越来越干,胸口也一阵阵浮躁,还有,还有……
唔啊啊啊!他不行了!真的好热,好难受——
眼见小文忽然疯了似地撕扯衣衫,满面潮红,汗如雨下,气喘如牛,以及,那痛苦中更显暧昧的呻吟……尚慈确信,他这是中了催情之药。
可是怎么会?竟有人给这小子下春药?更奇怪的是,下了那种药,但却什么也不做,反而让这小子待在房里,简直像是特意留给他的……
嗯?留给他的?
双眼微眯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注视着床上那个仍在纠结挣扎的人,幽幽开口:「你是不是很难受?」
「嗯嗯……」小文用力点头,「难受,难受极了……」
「你可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小文抬头看去,泛着血丝的大眼睛里,潮湿满盈,简直快要哭出来般。
尚慈抿着唇不再言语,低身半躺下去,伸出手,将小文身上的衣裳全都褪去。
小文已无心在意,只知道循着本能往对方身上贴去,不知所措地用身体磨蹭着那具身体,却越蹭越是难受,身上有什么东西快要爆炸了一样。
终于,他找到那个源头所在,慌乱地抓住对方的手,往自己胯下摁去。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做,他却完全不得要领,只能哀求:「蝴蝶,我真的好难过,你能帮我对不对?你帮帮我,快帮帮我……」
尚慈依旧沉默不语,只展开了手掌,将那个血脉贲张的东西握进掌心。却就只是这样握着,并不动作。
这让小文倍感焦躁,自己扭动着身体在对方手里摩擦,好像是有点舒服了,然而渐渐却越发不满足。胀得青紫的分身前端,丝丝透明液体渗了出来。
眼中的泪水也渗了出来,小文觉得自己就快发疯。谁来救他,快来救救他呀……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
忽然,尚慈在他耳边低沉地开了口,「做我的夫人,可以被我护着,可以随便花我的银子,除此之外,还可以做一件很舒服的事。这件事,马上就可以让你不再难受,让你变得很舒服。」
「那你做啊!」小文顿时激动起来,「快做,快做啊……」
「你忘了么?」尚慈依旧不紧不慢,唯有那双星眸愈见深邃。
「我说的是,这事是我对我的夫人才会做的。尤其是,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我不会对我夫人以外的人做。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小文紧紧咬住牙关。
难受,真的很难受,且还在越来越难受。然而越是如此,他却反而越被激起倔强之心。
夫人夫人,哪有夫君在夫人如此难受之时还气定神闲啰哩八嗦?
「清明……」
「你说什么?」
骤然听见那名字,尚慈脸色瞬变,一把掐住小文腮帮,「给我看清楚了,此刻你面前的人是谁?我是谁?」
「你……」小文直直瞪去,双眼氤氲迷蒙,却掩不住眼底的愤慨气恨。
「你是死蝴蝶,坏蝴蝶!你总是欺负我,以前是,现在还是。要是清明……清明才不会这么欺负我。你,你这个坏蝴蝶,我最讨厌你……」话到这里,终于泪如泉涌。
原来世上并不只有疼痛才会令人生不如死,他现在就深刻体会到了,这生不如死的无痛之苦……
看见他的眼泪,尚慈怔了怔,默然良久,终是无声一叹,低头将那泪水从眼角吸吮而去。
清明清明……我让你再也叫不出这个名字,要你从此心里再塞不进这个人!
抱起小文的身体往上放了放,手中微微使劲,拈着他那早已焦灼难耐的物事,伏低身去,将之送进口中。
被含住的人立时浑身一个激灵,惊呼出声,便就此脱力,只能任由对方为所欲为,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感受,那足以淹没一切的感受……
这种事,从前尚慈真的不曾为别人做过,实在不算熟稔。不过以小文如今的状况,根本不消他怎么努力,才舔弄没几下,便嘶吟一声释放出来。
尚慈未料及会这么快,退开已来不及,被他射在口中。陌生而刺鼻的气味泛滥开来,尚慈却并不皱眉头,只将那些东西吐在手里,然后将指尖往小文身体里刺探而去。
从不曾对外开启的甬道干涩而紧窒,还好有那些东西作为润滑,并不十分吃力地接纳了尚慈的手指。
而且,本人也已感觉不到被异物入侵的不适,甚至还觉得挺舒服,双腿张得大开,努力迎合。
连尚慈也不禁讶异,这小子到底是被下了多重的药?刚刚释放过的那一次,简直像是从未发生一样,那个部位依旧笔挺挺地竖立着,小穴之中溢出的蜜液流得到处都是。
这小子,搞不好其实有着一具相当淫乱的身子?尚慈不无玩味地想着,又加进一只手指,在小文体内肆意搅弄着,不时故意用指甲搔刮那处,惹得人惊呼连连,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
直到那个时刻,当尚慈以身体的另一部分代替了手指,蛮横地贯入人后庭之时,小文仰头嘶叫一声,三分痛苦,七分愉悦。
想不到这春药的效用竟如此好,若不然,那愉悦和痛苦的分量便该调换过来了。
尚慈轻呼一口气,既然如此,看来他也不需再加克制,可以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了。
于是,若放在正常时候必定会让小文哭叫连天的事,此刻却是和着他舒畅暧昧的嘶吟,在床上一次又一次地发生着,愈演愈烈,不可收拾。
耳闻房内声响渐大,房门外,姐妹两人脸色微红地对视一笑,满意离去。
三更时分,小文昏沉醒来,只觉浑身酸疼无比。睁开眼,枕边一张熟悉的脸,双目合拢,看似睡得正香。然而此时此刻看着这张脸,小文脑海中却会涌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是……那好像是先前看到的,那时候发生的事……到底是什么来着?
小文回想着,依稀有点印象,可是这会头晕脑胀,总感觉不太真切,只知道,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坦,难受极了。
而造成他这么难受的人,无疑就是眼前这个人,他敢肯定。
「死蝴蝶!」他脱口骂道,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哑,像是曾经使用过度。
这、这一定也是因为这个——
「坏蝴蝶,你不得好死!哎哟……」疼啊疼啊,腰疼,腿疼,连屁股都疼,真是要他小命啊……
「怎么?」
身边人蓦然睁眼,微挑着眉斜睨而来,「让你舒服过了,你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
「什、什么翻脸不认人?」
小文没来由地一窘,旋即更忿忿然,「我还没问你对我做了什么坏事,害我现在这么要命,难受死了……」
「是么?」尚慈沉沉一笑,「当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时?」小文一愣,「我说了什么?」
「倒也没什么,只是一个劲说舒服,很舒服,还说——」尚慈有意般地停顿。
小文莫名大汗,胸口一阵缩紧,却忍不住追问:「说、说什么?」
「还说,让我就这样把你弄坏,让你就这样舒服死掉好了。」
「怎、怎……你胡说!」他怎可能说这种话?他明明最怕痛的,怎么会说要让蝴蝶把他弄坏?
「我没有胡说。」尚慈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小文几乎在这目光下抬不起头来,握了握拳,垂死挣扎:「我不信!你、你一定在胡说,我不信你!」
「……」
尚慈沉默,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变化,却教小文无端一阵心惊肉跳。尤其是当他看见那副唇角缓缓撩起,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时——
「这样好了。」那妖艳双唇悠悠开合,如此说道,「我们再来一次,你便会知道了,你是不是真的会说那种话……」
说着,面前的阴影向自己逼近而来,小文急忙躲闪,然而床上的空间只有这么大,转眼他便被逼到床角,背靠着墙无处可逃,只能惊慌大叫:「你你你要干什么!?」
「不是说了么?让你再亲身经历一次之前的情况。」
「之前?之前到底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尚慈微一沉吟,便笑了,「情况就是,我们做了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嘎!?」小文大惊。
其实,对于夫妻之间的什么事,小文根本不清不楚。只不过——
「可是、可是我已经休了你呀!」他皱着脸嚷嚷道。
尚慈瞬间拉长了俊脸,一字一顿:「我说过,我不想再听你说这种话。」
「我、我不管!」小文豁出去了,据理力争,「我明明休了你,我就是休掉你了,我们不能再做夫妻该做的事!」
「……我偏要做,你能如何?」尚慈骤然发狠,一把捉住小文的手腕。
小文「哇」地一声惨叫:「好痛,你别碰我!好痛啊……」
「不必装。」尚慈冷哼,「我没用多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