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贱下山(生子)————菊文字
菊文字  发于:2010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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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翠予听的心里一颤,他从小很少听人谈起母亲,几乎忍不住就要问景咸帝,可是他父亲忍不住插入其中转换了话题,并最终将他从御驾前打发走。

第 16 章

谢翠予对梅花没什么大兴趣,便缩到角落里,想趁人不注意提前退席,也有不想遭遇那般毛裤的考虑,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开溜的时候正遇到也打算提早走掉的王小侯。狭路相逢,谢翠予退缩到一旁给王小侯让出地方,王小侯刚刚喝了点酒,有点上头,看着谢翠予就格外不顺眼,偏不走,堵着路道:“你们家好手段啊,子承父业,老子年长色衰儿子马上接班上任,真是张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说的十分难听。


谢翠予忍无可忍,道:“我自问无愧于心。小侯爷自重。”

王小侯怒睁双眼生气了,谢翠予从来没跟他顶过嘴,大概真的觉得自己有后台了!他鼻子喷火地伸手抓过谢翠予的手腕,骂道:“你配让我自重?!”

谢翠予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多么地不可理喻,亏他还是个世家侯爷,这样想着底气反而足了,他努力挣扎自己的手腕,一边说:“来说是非事,便是是非人,小侯爷你自我感觉良好,国家那么多大事,南水北调,经济不景气,魔教势力渗透,随便捡一个过问就能成就一番事业了,就不要整天只会和我这个小小的编修过不去!”


王小侯爷快被气疯了,他第一次发现谢翠予这张嘴并不是只会微笑而已,居然也不是白给的,他急赤白脸的,酒精上头,一时冲动,居然就……一下子擒住了那张嘴,胡乱亲起来!

嘴这种东西,闭起眼睛亲起来就不用管他长在那张脸上了,王小侯亲到兴起还顺着自己的意思把舌头渡了过去搅合,吓呆了的谢翠予反应过来臊的不知如何是好,而任何涉及身体方面的冲突他都不是习武的王小侯的对手,舌头上的战争也不行,谢翠予满腔羞愤,一狠心,做了一个他活了十六年来最伤害人的事情,他把王小侯的舌头咬破了。


王小侯跳起来吐舌头捂嘴,酒也醒了大半,谢翠予低头推开他跑了。

本来这事天知地知当事人知,就当青春期的迷惘过去算了,可是好巧不巧被毛裤集团的成员偷窥到了,他们跑过来不怕事大地问王小侯爷刚才是怎么个情况。

王小侯怎敢承认自己是鬼迷心窍强行占了对方便宜,只推说谢翠予挑逗,自己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战略方针接下了他的挑战,这番说辞大大地迎合了毛裤集团的趣味,他们喜欢把自己中意又无法得到的人意淫成人尽可夫的表子。

谢翠予在回家的路上身体一直发抖,说不清是吓的还是啥,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朝服,摔枕头出色,摔了一阵又跳下床去翻出那个钟馗面具想摔掉,摔了一下又没怎么养便罢了,自己躺下去生闷气。


此后毛裤集团见了他便一个个摸着下巴冲他很淫贱地笑,挤眉弄眼的,谢翠予还不知道自己的“花名”名声在他们那里是落实了的。

初夏季节,官员上朝的时候换上了夏天的朝服,谢翠予也换上了绿色的夏装,他不想把腰带束紧在细腰上,所以拿腰带便闲闲地挂着,更显得他纤细,就是在这样一个十六岁的花季里,发生了那件永远改变他一生的事情。


起因是景咸帝终于批准了谢相裁军的折子,许多饮马长城窟的将士们要解甲归田了。

这对普通百姓来说未尝不是件大好事,然,对将领来说没兵要去做光杆司令吗?

被裁员最多的便是濑大将军的军团。王小侯他们毛裤子弟简直不能忍受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受到这样的对待,卸磨杀驴!

瀬玖反而劝导他们都是为皇上办事,年轻人不要这么浮躁,要经得起组织的考验之类的话,可惜,毛裤们只觉得他是在强颜欢笑。

集团成员在一次聚众喝酒之后越说越气愤,几乎想去找谢晟去评理,后来觉得不是很可行,便想出一个很绝妙的主意,退而求其次去找谢翠予的麻烦是多么地好!

酒壮英雄胆,加上正义之师的旗帜,一行十数人便跑去谢翠予办公的翰林院,虽然喝了点小酒,一个个地装醉,可是其实心里精美着哩!他们很快在军师毛裤一的安排下分配好了任务,派探子刺探敌情,制定作战计划,声东击西,将其他人引去他处,最后瓮中捉鳖将谢翠予活捉在藏书阁。


这个计划得到了首领王小侯的默许,并且执行的相当漂亮。当谢翠予迟钝地发现自己落入天罗地网中的时候已经完全无法脱身了,在光线昏暗空气中漂浮着灰尘和故纸味道的藏书阁里,毛裤集团再次将谢翠予围了起来。


谢翠予故作镇静道:“这里是朝廷办公场所,你们想干甚?”

毛裤集团的表情此刻却异常地严肃,仿佛即将进入一场行为艺术现场,毛裤打破沉默道:“干你!”

谢翠予道:“休要污言秽语侮辱斯文!你们让开!”

毛裤二道:“没看出来道是个性子烈的,这样也好……”说着就毛手毛脚起来。

谢翠予见他们又要折辱自己,这次气氛很不对劲,也不知道会到何种境地,瞥见王小侯在人群最后方,忐忑地说:“你们……你们都是世家子弟,为什么几次三番地作弄于我,你们让我走,今日之事就这样罢了……'话还没说完就被人驾到一方大桌子上按住了手脚。


毛裤三道:“否则的话怎样?你是要去告诉你爸爸还是要告诉你干爸爸?”

谢翠予大叫道:“王小侯!我哪里得罪了你!你想做什么?!”他直接通对方的首领对起话来。

说道王小侯想做什么,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人提议来寻谢翠予的开心他觉得好就来了,来到之后他的弟兄和佞臣之子发生了语言上肢体上的冲突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也没有明确的打算,但是两军阵前输人不输阵,嘴上是不能示弱的,他学瀬玖那般负手踱过来道:“佞臣贼子人人喊打,你没有得罪我,是你爹得罪了天下人,我们便是替天下人教训你!”


谢翠予思维快嘴皮子更快,道:“谁是天下人?你凭什么代替天下人!也好意思吗?!”

这话可说的太不识时务了,毛裤二上前都给了他一巴掌,道:“牙尖嘴利早晚拔光你的牙!”

可是谢翠予表面看上去柔顺,性子里却最是执拗,触摸他道德最底线的事情他是不会让步的,舌战群儒起来这一群准丘八们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焦躁和挫败的情绪在毛裤中滋长,毛裤一伸手撕他的衣服道:“说的那么好听,你不还是和你爹一样靠卖肉上位!今天就让咱们看看你是不是如传说那般销魂!”


事情进入到了重点部分,毛裤们的精神立刻振奋了。

谢翠予没想到现实会到如此龌龊的地步,他大喊大叫不停的努力自救,毛裤二捂住了他的嘴,其他人按手的按手按脚的按脚,情绪亢奋起来,谢翠予用唯一能动的眼睛盯着王小侯,死死的盯着他,那眼神的内容都没法说。


王小侯凭着天生野兽般的直觉发现自己似乎无意间来到了人生的第一个岔路口,不由地紧张起来,呼吸急促,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后来他无数次地回想起那个人生分叉的地方,无数次地设想过另外一种可能性,可是当时的他,只是个受peer
      stress影响的十六岁少年,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很多的选择。

王小侯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再不做点什么的话就太不够种了,在谢翠予的目光下他走过去,一把推开像个发情的猴子一样急色的毛裤一,道:“我先来!”

毛裤一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安排好的大餐被活生生地夺走了,他的裤子都褪下来一半了。

当那个地方被闯入的时候,谢翠予几乎睚眦俱裂,他的悲鸣被压抑在胸腔中,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他使劲一切力气挣扎,仿佛要挣脱这要窒息他的命运,可是最后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被插入摇晃,他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不能哭给这帮禽兽看,可是液体还是不争气地从眼睛里留出来,他觉得那是自己的血,他就这样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小侯终于颤抖着在众人闪闪发光的期待中发泄在谢翠予的身体里。他喘着气,小心地从那个被弄出血的地方退出来,不敢看谢翠予的表情,毛裤一扑过来请示道:“老大!我……”


藏书阁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身影逆光站在那里,竟是谢翠予同榜的状元,他见了这场面先是大吃了一惊,谢翠予被分开的私处说明了一切。到底是状元郎,见过世面的,他若无其事地走进来,从最靠门的书架上抽了以本书,看了看道:“正是想找的。”说罢夹着书走掉了,仿佛所有人都是空气一般。


竟摆明了是路过打酱油的!

毛裤二继续请示:“老大!我我……”

王小侯压着气道:“你什么你!都被人撞见了!一会他引人来怎么办?!还不快撤!”

毛裤一不死心道:“不会的,那个状元一看就不敢得罪咱们。”

王小侯瞪眼道:“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想造反?!”

毛裤一就这样被无耻地窃取了胜利果实,没插成。

自然后面排队的毛裤二三四五等人也没有份,结果只有王小侯拔了头筹。

毛裤们走的时候,毛裤二不放心地猥亵谢翠予:“敢乱说话就轮 暴你!”

谢翠予死灰的眼睛无神地张着,眼泪不受意志控制地流个不停,被强行掰开的腿也合不上,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几乎让人怀疑他真的就这样被干死了。

王小侯在走之前也没敢看他一眼。

暮色西沉直到黑暗完全浸透了周遭,藏书阁就像一个古怪而大的坟墓,没有一个活人来打扰。

谢翠予最后还是没有死掉,“那么点伤是死不了人的。”他冷冷地想。抖着手穿上裤子,他从那张棺材板一般冷硬的桌子上借尸还魂似的爬起来。

皇宫不是娱乐场所,到夜里是要对公众关闭的,可是这天晚上,翰林院的小编修谢翠予却跌跌撞撞地跑去闯宫。

守门的禁军拦下他,他执拗地说要见皇上,要告御状,且神情激动语无伦次。

如果是旁的什么上访者禁军早就强行遣送回家了,可是这个不同,谢翠予虽然年轻官小,可是他爹是谢相,谢相人现在没准还是皇上的床上,当值的禁军教头知道此事可大可小透着蹊跷,就稳住谢翠予假意答应给他通报,一边差人给谢相通风报信,叫他来领儿子。


谢相刚在御书房陪景咸帝吃过晚饭,景咸帝说咱们今天早点洗洗睡吧。然后就有个贴身的大太监进来细声说:谢相家里来人请。

景咸帝阖了阖眼,道:“哦,既然是家里面的事就去罢。”

谢相道:“家事没有国事重要,我还是陪皇上你洗过再回去吧。”

景咸帝笑道:“谢相辛苦了,你搓背的功夫不错,丝瓜也用的好。”

谢相道:“谢皇上谬赞。”

等到谢相头发滴水,健步如飞地奔出宫门,谢翠予已经快在宫门前崩溃了,他大吵大闹大喊大叫要去告御状,对来控制他的人十分抗拒。

谢相赶到的时候知道肯定有了不得的大事了,他上前好歹拉住儿子问道:“儿呀,你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谢翠予认得这个是他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冷静下来,他摇头道:“我不同你说,你也不能替我做主,我要见皇上。”

谢相想,不能同我说的话就不能同皇上说,安抚他道:“儿呀,皇上已经睡下了,你此时是见不到圣驾的,你听爹的话同我回去,明天咱们一早就进宫好不好?”这么连哄带骗地把体力透支精神恍惚的谢翠予哄了回去。


在谢相的官轿中他紧紧抱着儿子单薄的身体,心里十分心疼,不管他遭遇了什么,当爹的都像自己遭受一般难受,他还那么年轻,他还有那么多苦难要去承受,一想到这些谢相的心口就疼得发酸。


第 17 章

回到家中老仆正站在门口袖着手张望着等迟归的少爷,一见到父子两个同乘而归,刚放下心来一见少爷脸色惨白形容憔悴一副快昏过去的样子吓了一跳,也不敢多言,招呼人马上开饭,又安排了沐浴更衣。


可是谢翠予只喝了一口汤就呕吐连连,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谢相摒弃左右,只剩父子两个,他才耐心地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翠予此刻再也坚持不住,在父亲面前将翰林院藏书阁中发生的那种丑事哭诉一番。

谢晟一听又是心惊又是心疼,竟是这等事!

他还这么小,他还是个孩子,他连女人都没有想过就受到了同龄男子的这样对待……虽然没有明说,但儿子定是受他的牵连了

谢晟难过地弯下了腰。

父子俩抱头痛哭。

谢翠予哭过了把眼泪一抹恨声道:“爹!咱们明天就去告御状!我要那帮禽兽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谢晟抬起头,道:“孩子!这事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除了这等事你也再不能在朝堂立命了,你还是走吧。”

谢翠予傻眼了,“走?……你要我走去哪里?”

“回莱州。咱老家还有地,福伯会照顾你,你在哪里好好生活,过两年爹给你找了好妻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这样悠闲地过完一生不好吗?朝廷是个可怕的地方,爹多年深陷其中苦于无法脱身,真的不希望你跳进来万劫不复,趁现在,趁现在你还是早日离开吧。”


谢翠予推开他,冷冷地看着,“我今天才看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晟往前一步,“儿呀,爹是为你好,你听话啊……”

谢翠予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你是个懦弱的人。”

谢晟一边垂泣一边道:“爹是个懦夫,可是懦夫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活的幸福。你……”

谢翠予转过身道:“我从来没有埋怨过自己的身世,从出生起就背负着罪臣后裔佞臣之子的名声,我从来没有抱怨过,可是今天我为生为你的儿子而感到羞愧。你,不配做我爹。”


说完,谢翠予走了出去。

谢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听完这些话的,那孩子说的对,他是个不配有孩子的懦夫,是个早该自绝于世的人,当年如果能同家人一起死在菜市口就好了,为什么不在那时候死掉,苟活了十几年,到现在他仍旧和那时一样想死掉。


为什么活下来呢?

他想,

为什么他合家上下四十多口连远房的堂兄都被砍了头,而他却不要脸地活着呢?心底里陈年的伤疤被揭开,里面仍旧血淋淋,并且时间越久越是入骨。

当年他同家人一起被困囹圄,已经登基的景咸帝亲自到天牢中视察他们一家的惨状,他抓住机会爬到牢门磕头哀求,求他放过自己的父亲,他已经是风烛残年,不会再有任何作为了。


父亲遍体鳞伤躺在草堆上,喝止他:“昇儿!不要求他。”

说起来翠羽那孩子的性子像极了祖父,都是宁折不弯的,只有他想着如果能让亲人活下来就是把他的腿打折一辈子只能跪着也可以。

可是景咸帝最后却把他从天牢里提出来,扔到了床上。

那不是他们第一次行那种事,可是那是谢晟最屈辱的一次,他像个破饼一样任人翻来掉去地煎,新君上的似乎不仅仅是他,而是他身后终于倒台的强大家族,通过征服欲望他这个懦弱的男人景咸帝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那一晚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符号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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