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前缘————邵擎
邵擎  发于:2010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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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有人只求一世爱,有人求七世情,爱情真叫人以身相许,『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滋味在心头』;爱情的诗,人人朗朗上口,爱情来临,躲也躲不过。

深林黑暗中,传出细微的声音...
「不要死,你说过不会留下我一个人!」男人抱著受伤的男子。
「不要管我、快走...」男子哀伤的说著。
「我...」男人未说完,一团火向他们靠近,「他们在这!!!」
「走...」男子推著抱他的人。
「你忘了吗?晴...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男人深情的说著,同时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放开他!」
此时四周围起一群拿著火把的人,人群中站出一名长者,严厉的看向他们说:「放开我儿,我便留一条生路。」
「答应...续前缘...」男子说完便断气了。
「放开!」长者欲将他们分离,「哼,你休想与我儿葬在一起!」
「我答应,再续前缘!晴...」男人深情一吻在他的唇上後,拔出怀中剑刺向心口,断气而亡...


一、异相之诞

百年後

刘老爷是大善人,高龄未有一子,其人专情只娶一妻,刘老夫人求神拜佛了二十载终究怀一子。
「生了!恭喜刘老爷、贺喜夫人。」产婆欢喜的拔高音说著。
「太好了,谢谢产婆,这些银两你拿去吧!阿庆,送客。」刘老爷赏了银两给产婆後,赶紧到老妻身旁看情况。
「太...好了,为您刘子嗣,是奴家最大荣信。」刘老夫人衷心的说著,两眼泛著泪光喜极而泣。
「别说了,钰茹你辛苦了,休息吧!我会陪著你,看...我们的孩子多俊啊!眼儿像你,鼻间像你...」刘老爷话没说完,老夫人及著插话,「瞎说,咱们的孩儿被你这一说,不就成女孩儿!」
此时在刘府引起不小骚动的小人儿酣睡在刘老夫人怀里,嘴角弯弯的甜笑。

*         *         *         *

小娃儿命名为添敏,小名为慈,为了感谢神佛终於次子嗣给刘家,刘老夫人一大早就带著小娃儿去进香,上香後便打道回府,回府途中遇一阵怪风狂吹而来。
这荒山野岭的一片树丛中隐隐约约的看到一间屋子,老夫人突发的想一探究竟,走进屋内一望,一层层蜘蛛网环绕四周,灰尘满屋,只一只桌子,其上坐尊金佛像,老夫人看了心生不忍,便令下人清理清理,清理完後老夫人向前参拜,突地一道光射出至下人怀中的娃儿上,娃儿大哭一声,老夫人骤起向下人抱走孩儿,一探猛然察觉娃儿的相貌...竟变为其貌丑陋不堪,夫人大惊失措的哭了起来,而旁边的下人呆愣一旁,夫人望向佛像赫然发现佛像由金转为石头,实在是不可思议,好似命中注定的际遇,上空突飘一纸,其上一行字"遇不求天命 孟遇里成遭",夫人不解,只得回府与刘老爷相谈其怪事,夫人前脚一踏门槛其後传来一阵深远之声,其音可辨『可遇不可提 命相天可替 孟镜则可喻 缘来前续伊』。
夫人猛回头一望,望之却步惊讶状,佛像竟回复原貌为金,夫人问身旁下人道,「小青,刚才可否听到任何之声?」
「回夫人,小青并无听闻任何之音。」小青诚恳道。
「唉,回府吧。」夫人疲惫的说。

*        *          *          *

十六年後

「真是的,我们家小姐竟如此丑陋,伤了我们地眼。」一名丫环尖酸的说起是是非非。
「小声点儿,小心老夫人听到,倒楣我们哩!」另一名ㄚ环紧张起来。
「有什关系,阿金又没说错。」
一堆ㄚ环讲起一些杂七杂八的话,完全无视於一旁的主子,这个主子就昰添敏,十四年前那场无妄之灾,使他从貌相俊俏的脸儿变成奇丑无比,其男儿身变为女孩儿,至始至终被众下人给彻底瞧不起,且老夫人生下他後不久又生了一个女娃,刘府上上下下皆把女娃捧在手心上,刘老爷与夫人虽给予关爱一致,但昰府上无人比大小姐相貌更为丑陋,刘府的ㄚ环各各美不胜收,岂会把相貌及丑的添敏放在眼儿中,而二小姐刘语晴可不同了,面貌与大小姐相反,被喻为江南第一大美人,不过脾气不甚好太过骄傲;大小姐更名为敏慈,芳龄十六已过适婚之际,其下聘之人终无一人,虽二小姐追求之人过江无不及,可毕竟长幼有序,所仅迟迟未有人选定。

「嘻嘻!听说擎飞炎公子要来向二小姐求婚呢!」阿金对众姐妹报料。
「虾咪,连擎公子也看上我们家二小姐啦!小梅好伤心。」小梅哀叹著。
「难过甚,你丫环一个,配的上擎公子吗?」阿离瞧一眼小梅。
「小梅...小梅知道无话可说,谁比的上二小姐...」
亭子里有人影晃动,那个默落的背影,正是刘家大小姐──刘敏慈,正值二八年华之龄,尚未嫁出的大姑娘,敏慈知道自己也和众姑娘般爱上擎公子,但她知道,他的面貌她配不上,只她妹妹第一美人之称的语晴相衬,他们是多麽相配的金童玉女,敏慈只能默默的单相思英俊的擎公子。

正当愁绪临头之际,敏慈并无注意四周之境。
「碰───!」一声巨响撞倒双方,男方撞见是女子,毫不迟疑的立即扶起女子,「姑娘,你...!」
男方瞧见敏慈面貌时吃了一惊,但看是女儿家也不便给予难堪,说了句道歉变掉头就走,敏慈还在震惊之际,见对方走远还呆在原地望其渐远地背影,片刻,敏慈瞧见地面上竟有一块玉佩,欢喜的直想立刻拿给他。
此事并无减情意反增,敏慈眼里满满爱意,与之相撞之人正是擎公子,剪不断的爱意如何处置、又何去何从?

*         *          *         *

「去!刚才真是倒大楣,竟瞧见江南第一大丑女。」擎飞炎不屑的嚷嚷。
「公子,失言了,会影响声誉啊!」侍从阿天提醒著。
「哼,反正丑不堪言还能用什形容...!」擎飞炎吓一跳,因为他毁谤的人站在他眼前。
「...对不起,这昰擎少爷掉落的。」敏慈难过及了,但仍然把东西递给他。
「我、对不起,这样吧!著块玉当我赔给你,表我歉意。」飞炎允诺,阿天插起嘴来,「少爷,不可!」
「阿天!无理。对不住,刘小姐,擎某有事不多留了,告辞。」飞炎说完便走。

 


二、相思玉

话说那日敏慈与擎公子相遇後,敏慈自知已深陷在没有结果的情感之中,整天恍惚神不守舍地望著那块玉佩,ㄚ环都相争讨论那块玉究竟是从何而来;但过没几日,大ㄦ的话题又转到二小姐与擎公子身上,原由是擎公子相邀语晴小姐出游,语晴小姐答应邀约,今日特地早起梳洗打扮一般,为给擎公子留下好印象,ㄚ环们认为二小姐与擎公子情投意合,因为在擎公子之前众公子相约二小姐时,二小姐都不为所动,所以ㄚ环已认定擎公子是不二人选。
当敏慈知道这个消息时,是最後一个知道的,心乱成一团,原来感情还没有结果就无疾而终了。
  「小姐,吃点东西吧!」除老爷夫人,对敏慈好的就是服侍多年的子倩。
「不必了。」敏慈回她一个笑容,想让她安心。
「那子倩陪小姐散散心吧!」说完後便拉著敏慈外出,敏慈只好依著她。


在刘府大门附近为繁华地带,有著异常热闹的街道夜市。
敏慈来到一摊贩前,看这琳琅满目的饰品,眼尖的瞧到一件与身上相似的玉佩,差异在於玉上图腾,擎公子赠之玉其上为分离鸳鸯却相望,而此玉却是相交颈的鸳鸯,敏慈细思後便买下。
隔壁的摊子算命先生开口,「姑娘请留步!」
敏慈望著半仙,半仙说,「姑娘放弃此姻缘,红颜相异伤心神,不该蹉跎此世间,断缘灭情有可得。」
「这...」
「姑娘,你又何苦、老身奉一句『此缘得来不易 莫妄姻缘成果』。」
「小姐莫信,子倩信小姐有好姻缘!」子倩愤恨不平,小姐人好心善,月老一定会给好姻缘。
「姑娘你...」半仙未说完,子倩就拉走小姐走远了,留下半仙独自一人叹气。

*          *         *          *

在夜香街属琉香楼最为男人喜爱,女人厌恶的妓院场所,琉香楼大的不像话,达官贵人皆洒钱,贫穷百姓愿光顾,再穷的人都想来探一究竟。

此时游玩回来的擎飞炎和友人在琉香楼上房相谈
「擎大少爷啊,今日不是约你那江南大美人出游,怎这麽快就来探望老友!」叶钦山嘲弄友人。
「别提那蛮女了,个性差得很。」擎飞炎叹气。
「哦,说来听听。」叶钦山好奇死了,江南美女哪讨人不喜爱?
「她做个船嫌热,有人煽风她说晕的想吐,吃个东西嫌烫,买一堆东西我付帐,做什事都不顺心,她刁啊!任何一件小事要求多,什麽都管、什都问、问我喜欢她吗?为什不吻她?吻她後又说她怎没心蹦蹦跳的,真是麻烦...」
擎飞炎尚未抱怨完恨气,叶钦山就不给面子的狂笑,「哈哈哈!笑死我,没想到擎大少也有碰壁的一天,哈哈、原来你喜欢荡女不爱纯女啊!」
「罗唆!她烦死人了,送你好了!」
「不不不!小弟哪敢抢你的乐趣。」叶钦山敬谢不敏,「好啦!大少爷消消气,你朋友够义气留给你大爷你最爱的湘萧享乐吧!」
「哼,这还差不多。」擎飞炎勾起嘴角身手搂住湘萧调戏起来,风流一夜。


今儿个刘府又热闹吵杂,因为被看好的一对姻缘却因某方相拒而散,擎公子一早派人传信说,『擎某自知配不上刘二小姐,放弃此婚约』,因此前浪推後浪,府上大大小小皆知,二小姐听了咬牙切齿,说非君不嫁之言,令刘老夫妻不知如何是好?

敏慈得知消息後自是高兴,但又默落,望著手上两块玉,想著昨儿个半仙之言,想起当初相遇擎公子,即使他退婚了,也不见得她有机会,这情、难舍,此情、难得。
「小姐,你怎又发呆了?」子倩不忍。
「我...」敏慈达不出所以来。
「我的好小姐,别想了,吃点东西吧!」
「子倩...等等去进香吧!」
「小姐您确定,那里得经过夜香街呢!」
「我、我想去。」
「是。」子倩无奈,因为夜香街是妓院场所,经过此地的女性总是被调戏,所以子倩厌恶极了,但是为保护小姐只好硬著头皮去。


三、相思玉(下)
「唉唷喂!疼死大爷了。」与子倩相擦而过的猥琐男子装疼的呼叫起来。
「喂,我跟你擦肩而过怎能疼了你?」子倩不爽的皱眉。
「子倩算了吧!」敏慈拉住想发飙的子倩,忙著给男子赔不是,「这位公子,失礼了,我带她向你赔不是。」
「啧,今天真倒楣,见不著琉香楼最美的名妓,却碰上江南最丑之女啊!」猥琐之男在一边滴咕。
「你、你胡说!」子倩替小姐喊话。
「不信啊!小姑娘你问问路人,十个有九个会说你家小姐丑,剩下的一个是怕刘府的权势罢了。」说完後还嘲笑嘲弄一般,「我看你是小姐,她才是婢女!」
敏慈面容发白,她难过却明白著嘲弄自个儿的男子说的话是实话,谁不知刘府家中二千金一美一丑!?即使足不出户,家中的下人们也会在外到个是非,可她从未被人当面羞辱过,即使以往也是众人偷偷笑话她;敏慈深深吸一口气,强忍下悲伤痛苦,而子倩受不住主子被欺负便与男子争吵起来。

路人开始围观看热闹,为了好大一团,凑热闹的多、劝和的少,当擎飞炎从琉香楼走出,便瞧见众人围堵著争吵声音来源,好奇心作祟驱使他向前观望,当他看清明了情况後,本想走人却被好友瞧著正著。
「擎飞炎,你不帮个忙?她可是你未来的...」
「你、我跟她解婚了!」擎飞炎涨红脸。
「擎公子!」当敏慈听到擎飞炎的声音时,就像抓到救命浮板似的开口,从人群中拉住他的袖口,望他盼他能帮个忙,眼儿泛著泪。
擎飞炎无奈之下开口,「...这位公子,看在本公子份上可否就著样算了。」说完後皮笑肉不笑的阴森。
男子看清开口之人後,慌慌张张说句失态後便逃之夭夭。
「多谢公子!」敏慈道谢,并从帕巾中取出一块玉,「擎公子,这是答谢你相助与送玉的答礼,盼公子收下。」
「这、姑娘客气!擎某收下便是,在下有事先告辞。」说完擎飞炎与友人迅速离开,并不愿多留。

敏慈望其背影走远後,回头对子倩说,「我们走吧!」
其实,子倩看的出小姐眼中的依恋,可这是没有结果可言的,在子倩心中擎公子是个非常花心之人,本以为他会是刘府准姑爷,结果却毁婚,子倩不明白,像二小姐如花似玉的女子,为何擎公子会毁约,而自己的小姐竟也爱上那种人。唉!花心之人伤人总最深,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子倩一边叹气一边紧跟著小姐。

回到府中後,敏慈一直想著心目中所暗恋之人,想著今日还好有他相助,不然不知那件事会发展成何等恐怖局面,想著就发起抖来。
「唉,擎公子人好,我定配不上,可心依恋他,日夜思念著,该放弃还是...」敏慈发起愁来。
「小姐、夜深了,何事烦心?」子倩走进敏慈房里。
「子倩,你说我该如何抉择,舍或不舍?」
子倩握住敏慈的手打气,「小姐,若喜欢子倩帮;若伤心子倩陪,如何!」
「谢谢,就你肯帮。」敏慈笑了,「那我该...」
「小姐送些东西麽,就送小姐最拿手的刺绣做件衣服,呵呵!」
「这、会不太普遍?」
子倩鼓励小姐,给她打打气,「怎会呢?小姐刺绣最精致了,街纺的可做不出来!」
「那我试试。」敏慈心想著擎公子收到礼时的模样,脸儿就红通通。

自从那天起,敏慈日也缝夜也做的,吃都没吃饱就忙著做衣服,使她瘦到不能瘦了,应是把做衣服摆第一,连做几日终於有所成,作完衣服後,便让子倩亲自送给擎公子;但人也累瘫了病了,不过敏慈还是欢喜的,为了喜欢的人做的事一点也不觉得苦,她既欢喜又满足。
说到子倩到擎府时,已是隔日午时,她手里裸著一包物品,里头正是小姐刚绣好的衣服,子倩有偷偷的瞧过,虽然小姐交待过不可偷看,但子倩的好奇心胜过小姐的命令,她仔细的瞧了一般,心理面频频称赞小姐的手功精细,不愧是自个儿的小姐,才艺众多、书琴棋诗画等等,尤其是女儿家要会的都样样精通;想著想著时,擎府大门未敲门先开。
子倩看清开门者後,便上前几步与开门之人交谈起来,「刘府大小姐令我送来此物赠与擎公子,望您代转给您家公子。」
侍卫思考一般後,才了然刘家大小姐原来是众所皆知的丑女,心里怪到,『怪了,公子取消婚约的是刘家二小姐吧!怎会跟刘家大小姐扯上边?』
有点不明侍卫为何迟迟不接手,又寻问一次,「劳烦您交予擎公子!」子倩深怕被拒,便从怀中拿出些许银两递给侍卫。
「喔,好好。」侍卫见钱眼开,忙伸手接过,将银两仔细收好。
「子倩谢过。」说完後便赶回府探小姐的病情,深怕小姐顾不好虚弱的身子。


子倩看喝了药汤後睡著的小姐,拿张椅子放在床头,望著小姐的脸儿,想起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在树丛之中瞧见有一个小小的影子抖动著,她吓了一跳,深怕是不洁之物,但好奇心驱使她向前迈步,见到比自己还瘦小的小女孩,拍拍他抖动的肩,「你怎了?」
小女孩头都不回的说:「你...不用管我。」
「为什你不回头呢?」
「我、很丑。」
「让我看看你的脸儿。」子倩说完就用手抬起女孩的小脸蛋,「不会啊!又没少一块肉或多一块。」
「你...不觉得我丑吗?」
「来,你笑一个给我看看。」子倩笑著要求。
女孩露出笑脸,「像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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