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男生(第一、二部)————wviter
wviter  发于:2010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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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伟一屁股坐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道:“在火车上差点闷坏我了,现在总算可以活动一下筋骨了。”

我嗤笑道:“你现在的行为叫做活动筋骨?”

韩伟嘿嘿笑道:“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刚见面就迫不及待的想跟我活动筋骨啊?”

我将桌子上的书抄起来,一下甩到他身上道:“去你的。”

韩伟夸张的叫道:“这么厚的书你也敢丢,想谋杀我啊!”◇自◇由◇自◇在◇

我白了他一眼,转向赵阳问道:“你怎么也这么早就回来了?你家似乎离的不远啊。”

赵阳抓了抓头道:“也没什么,只是在家里有些闷所以想提前回来喽。”

我疑惑的看着他们,推测道:“你们……该不会是不放心我所以才早早回来的吧?”

“你怎么知……”像是知道说漏了嘴,韩伟一阵干咳。

赵阳赶忙转化话题道:“你父母呢?”

我莫名其妙道:“我父母?”

“是啊。”赵阳说道:“你不是说你父母要来么,难道已经走了?”

我撇嘴道:“他们没来。”

听到我这么一说,赵阳跟韩伟立刻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我不禁苦笑起来,难道我的信誉就这么差么。

韩伟突然冒出一句:“韩非,你上半学期是不是为情所困啊?”

我楞道:“哈?”

赵阳接道:“这是我们的推测啦,感觉你好像是为了一个女孩苦恼。是不是你上次救了的那个女孩?”

我皱眉道:“怎么可能,她只是我高中同学的妹妹而已。你们想哪里去了?”

赵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我们猜错了?”

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我再次苦笑起来。

 

下半学期伊始,我跟秦鹏飞似乎又回复到了以前的关系。

彼此身份的差别,是我们永远难以跨越的鸿沟。

我突然恨起这学校来,什么上下级、什么副区队长、什么学员,都见鬼去好了。如果他跟我说喜欢我,那么我会放下一切束缚飞奔到他身边。可是他说喜欢我了么?没有。所以我只能站在悬崖前期待着眼前能突然出现一座桥,让我可以正正当当的走过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望崖兴叹。

甚至,我都不清楚现在跟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秦鹏飞对我总是像对小孩子那般宠爱,虽然他偶尔看我的时候会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可是也仅此而已。

到底在他心里,我究竟是什么?

而跟韩伟他们的一次闲聊无疑让我本就纷乱的思绪更加纷乱。

 

本来一个好端端的休假日,却被学校无情的打乱了。

晚上回到屋里,我们逐个倒在床上。◇自◇由◇自◇在◇

常文涛哼声抱怨道:“咱们学校也太没人性了吧,居然让我们这些技术系的也跟着去外面挖沟。”

韩伟发出一声呻吟,一边揉着腰一边道:“何止啊,我简直就觉得咱们像是那些监狱的犯人。”

吕唯有气无力道:“真佩服你们还有力气说话,我现在只想睡觉。”

常文涛咧着嘴朝我道:“你听没听见今天那个女的怎么说的?”

我脱下上衣,揉着肩膀道:“听见了,当时就是没力气理她,否则我早上前跟她理论了。”

“什么女的?”赵阳一副好奇的表情问道:“她说了什么?”

常文涛捏着鼻子拉尖嗓子模仿道:“看没看见,如果你以后不乖,妈妈就把你送到这个学校来念书!”

“靠!”赵阳猛的一拍床,却因为牵动肌肉,痛的呲牙咧嘴,高声道:“你们就没上去跟她理论?”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不是说了么,那时早没力气了,哪还有力气跟她理论。我能坚持回来就不错了。”

韩伟哈哈笑道:“你们没看到咱们班长听到那句话后的脸色,太经典了。”

全身酸痛的让我几乎无法抬起胳膊,不过实在受不了屋子里的那股汗臭味,我只好勉强从床上站起,去将窗户推开。

常文涛打了个口哨道:“韩非,想不到你身材也蛮有看头的么。”

实在没力气跟他打闹了,我倒在床上有气无力道:“闭嘴。”

“对了。”一直没说话的付国亮突然说道:“今年咱们学校的大四生好像有几个自愿选择去了西藏。”

“西藏?”吕唯摇头道:“想不到还真有人去啊。”

赵阳不以为意道:“自愿去那里怎么了,我倒是很佩服他们。”

吕唯撇嘴道:“我又没说不佩服他们。唉,不知道等咱们到了大四,学校会将咱们分配到哪里去。”

赵阳应道:“去哪里不是去,既然选择进了这里当然就要有那种觉悟了。不然到时候你也可以写个退校申请,不过那也就太不值得了吧。”

付国亮叹气道:“最好是能分配到地方,真要是把我分配到偏远地方,那我还不如写退校申请呢。”

我居然忘记了还有分配这一说,这是不是预示着我跟秦鹏飞永远都到不了我希望中的那种关系?不久前还曾经幼稚的想,如果他跟我说喜欢我,我就放下一切束缚飞奔到他身旁。可是现实终究还是有它的规则,他即使真的说了,三年以后我们还是注定要分开。或许像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我不敢继续往下想了,我怕自己会忍受不了那个答案。

曾经的那种幸福感觉,此刻正从我的掌缝悄然溜走。

赵阳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惊醒:“韩非,你怎么看?”

“怎么看?”我楞了楞,然后缓缓道:“Point de non retour。”

赵阳抓头道:“Po……什么?这是哪国语言?”

我淡淡的答道:“法语。”

“靠,你小子居然跟我说法语。”赵阳做势的扬拳道:“还不解释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永不回头。”

是的,永不回头。

未来不管会发生什么,就交给未来的我考虑吧。我相信到那时,一定会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

现在的我,就永不回头的正步向前走好了。

depuis quand jusqu’à toujours。

 

16

?预兆?

我一直在乞问万能的天神,究竟我做的是对还是错?

我一直在等待答案,就是:“苦痛之后便是救赎。”

……………………………………………………………………………………

从早晨开始,外面就飘着雨。本以为到了中午就会结束,却想不到雨势越下越大。一时间电闪雷鸣,黄豆般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一阵“噼啪”声。

突然想起小时候奶奶曾经跟我说的一个故事:据说那些想修炼成仙的妖怪一生中都会经历三次劫难,每次劫难一到就会电闪雷鸣。只有历劫而不死的,才有资格迎接下一个考验,进而名列仙班。

本预定跟韩伟他们去图书馆借书的,却被区队长在半路上给截了下来。

他有些气急败坏道:“韩非,跟我去一趟教导处!”

这次又发生什么事了,看来我跟教导处还真是有缘啊。

刚走进教导处,就看到两个面熟的人,在记忆里搜索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苗应兰的父母。我不禁疑惑起来,难道他们是来找我的?

主任看了我一眼,冷道:“韩非!”

我忙立正道:“到!”◇自◇由◇自◇在◇

他敲着桌子边缘,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叫你来?”

我应道:“不知道!”

苗应兰的母亲突然痛哭失声,冲到我面前扯着我的衣服叫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家兰兰,你说,为什么!”

我楞楞的问道:“什么为什么?”上回我通知他们来接苗应兰的时候还对我感激的不行,怎么放个假回来就好像把我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苗应兰的父亲上前将她拉开,强忍着悲痛道:“兰兰她……自杀了……”

我吃了一惊,第一个念头就是,绝对不可能。可是这话既然是从苗应兰的父亲嘴里说出来的,那么就应该是真的了。脑袋一片空白,我瞧着哭倒在苗父胸口的苗母,呆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现在正在抢救……”

我长长的吁了口气,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苗父继续道:“兰兰自杀前留了一封遗书,里面除了说对不起我们外,还提到了你的名字……说是跟你才……”

苗母哭喊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孩子,想不到,想不到是你玩弄了我们家兰兰……兰兰啊,你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我渐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皱眉道:“你们似乎误会了。”

“误会?”苗母尖叫道:“你还不承认?!”

如果不是苗父死死的拉住苗母,我估计她会上来撕裂我的脸。

主任沉声道:“韩非,你怎么说?”

我忍住气道:“我又没做过有什么好说的?”

主任冷然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只是想找你来了解一下情况!”

我铁青着脸道:“情况?如果我做了我自然会承认,可是我没做过我为什么要承认?”

苗父指着我颤声道:“你……你……”

这简直就是一出荒谬到极点的闹剧,我不清楚苗应兰为什么硬是要把我说成是那个玩弄她的人,只是连她父母也这么无理取闹就太过分了点。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朝苗父道:“我是不明白你们为何只凭那一纸所谓的遗书就闹到这里来,可是我倒想问问你们,如果那真是我做的,我躲你们都来不及了,还会在那天通知你们来接苗应兰?”

苗父楞了一下,身子不可自禁的颤抖起来。

主任有些忍无可忍的道:“韩非,住嘴!”

我漠然的看着他冷道:“即使在军事法庭上,我想我也有辩护的权利。”然后对着苗父近乎残酷的说道:“苗应兰曾经怀过孕,我想这是你们知道的。现在医学那么发达,完全可以推测出她到底是哪一天怀的。你们不妨调查一下我那天在做什么,因为我出去的时候都有记录,不过结果可能会让你们失望。甚至,如果苗应兰这次没事,那孩子也没打掉的话,不妨生出来,我不介意做DNA检测的。”

看着苗父与苗母瞬间苍白的脸色,我突然有了一种快感,一种狠狠的揭开伤疤后报复的快感。

我冷冷的问道:“怎么,没有什么想说的了么?”

苗父颤声道:“真的不是你么,可为什么兰兰要在遗书里说是你呢?”

我冷道:“这个问题可以留着问你女儿,当然了,如果她能被抢救成功的话。”

主任终于被我的态度惹怒了,猛地站起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瞬也不瞬的盯着主任的眼睛道:“我只是在给这出闹剧画上个句点而已。”

我们两个就这么毫不示弱的对视,一时间火药味弥漫在这小小的教导处。伴随着苗母的饮泣,我不自禁的握紧拳头,浑然没有发现鲜血正顺着指缝滴到地上。

从教导处出来的时候,苗母的脸上还是不信任的神情。可是记录上写着我所有的出校记录,加上我说的那些话让他们即使认定是我也无力反驳,而主任对我刚才的态度依旧耿耿于怀。

突然好想放声大叫,突然好想放声大笑。

大雨瓢泼,打的我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而雷声就在我头上轰然响着。

冰冷的雨点无孔不入的钻进我的衣领内,可是胸口那股闷热已烧得我头昏脑胀。我放开腿在操场上拼命跑着,仿佛这样就可以将心中的那股怨气发泄出来。

“你不要身体了么!”秦鹏飞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停了下来,我缓缓的转过身。◇自◇由◇自◇在◇

他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没有打伞。

又是那种目光,又是那种神态,我忍不住叫道:“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秦鹏飞朝我走来,怒道:“这是你对我应该有的态度么?”

再也忍不住,我大笑起来:“态度,又是态度,去他妈的态度吧!”

“啪”的一声,他一巴掌重重的甩在我脸上。

我楞住了,呆呆的看着他。

他也楞了,呆呆的看着我。

脑袋突然变得很重,秦鹏飞在我眼前似乎变成了两个。我摇摇晃晃的想有多远就跑多远,可是腿却像灌了铅一样。一个站不稳,我朝后倒去。

 

周围是一片的雪白,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房间里。

(我在哪里?)

从半掩着的大门走出去,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旁是无数个门。

(这里是……哪里?)

推开其中的一扇门,里面是一架老旧的钢琴。钢琴前是一位慈祥的老人,站在她旁边的,是一个小男孩。

(奶奶?奶奶!)

我伸出手,影像突然像镜子般破碎,下一刻我又回到那条走廊。

推开另一扇门,里面是一个健壮的的男人正在用腰带无情的抽打着倒在地上的小男孩。

(叔叔?不要……不要……不要啊!)

影像再次破碎,依旧是那条走廊。

(这里到底是哪里?)

看着每一扇门里上演的喜怒哀乐,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开始的那个房间了。

再次推开一扇门,里面什么都没有。正当我想退出去的时候,秦鹏飞却突然出现在中间。好像看到了我,他径直走到我的面前,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温柔的注视着我。然后我被他紧紧的抱住,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滚落,我在他耳旁近乎呢喃的轻声道:“你知道么,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你,可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然后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那似乎是我的心破碎的声音。

 

后记时间:

假如告诉各位这就是结局会不会有人砍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故事尚未结束,同志还需努力。想想都觉得有趣,不同的人眼里的韩非应该是不同的吧,不同的人处在韩非的那个位置也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吧。

最后,非常感谢那些发表评论给我留言的(不管是赞扬的还是批评的)网友,以及那些转载我的文章却未告诉我的朋友(咳,虽然蛮有成就感的,不过您也得告诉我一声吧^^),总之很感谢你们的支持!尤其是那位指出文章中法语写错的朋友(ii,没写错吧),谢谢谢谢,非常感谢你仔细看了我的拙作,也非常感谢你的指正。总之,我会更加努力的。

不如把秦鹏飞的故事写出来报答你们?

 

 

17

?协奏?

我是一个很敏锐的人,一件事物可能在瞬间我就能判断出是好还是坏。可是更多时候,我都是凭直觉来决定的。我又是多疑的,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也可能会让我猜测个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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