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实现----随航
  发于:2010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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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实现》
类型:伪大叔受、年下攻  HE,清水
主角:邱木棉,邱逸豪。主要配角:余立敏,王远之……
文案:
他的爷爷说:树在房在。我想这样,人也会在的。
那房,突兀地老旧,却也成了个家。那树,平常地生长,却也记载过日子。那人,匆匆地来往,却也留下了痕迹。
木棉想著,还是守著这房,护著这树。木棉树不知匿藏在何处的心,多少年了,乏人问津。自开自花,独自飞絮……直至预言的终焉。
那个愿望呢?是谁在耳边呢喃?
让我为你实现吧。

 

  0
  「这间房子就是留给木棉的。树在房在。我想这样,人也会在的。」
  木棉知道这是老人家写在遗嘱上的话,但是总错觉什麽时候听老头子这样和他说过的。
  老头子总是嘻嘻哈哈的,有点老人痴呆的样子。但也不好说,有时他又清醒得令人害怕。说话也总是慢慢的,声调却铿锵,就算内容多诡异也不觉得无厘头。
  所以老头子的话,他很不想承认大部分都听进去了。
  所以也有些很蠢的坚持。
  例如进门上香,遇到倒霉事要跨火盆、用柚子叶洗澡等,熟悉他的人都觉得诡异,因为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他都和迷信太不搭调了。
  但是他就是很诡异地听进去了,一字一句,以至行为和大好青年形象完全脱节。
  他还记得老头子说过这屋不能卖,这树不能砍,所以他接手遗产的时候,没卖房也没砍树。不管开发商出了什麽价,他愣是成了最牛钉子户。
  笨啊,真是笨到家了。
  几番夜深时对著报价单咬牙切齿的龟毛男,竟然放弃了套现机会,在那所旧房子住了下来。
  别说别人,就木棉自己也觉得,这事有点邪门。
  
  1
  人来人往的地铁站里,挤满了都是人。衣冠端正的白领,赤膊的民工和穿著规矩的村民来来往往,不得不说正是这个站,乃至这个城市的一大特色。
  G市是个什麽地方?混乱的城市建设,遍地的城中村和高耸入云的办公楼杂错的奇异空间。特别是新建的地铁,开到了大学城旁,一块和城中村毗邻的文化领地。在这里装扮奇特的艺术学生,和兢兢业业的村民们从不来往,但相安无事地并存著,不能不说是个有趣的景观。
  只是一般人没什麽心思停下来看这有趣的一幕的。
  木棉本来以为在这里等一个据说很亮眼的学生并不难,事实证明他完全错了。最後他看得累了,干脆就靠在柱子边,大摇大摆地抽起烟来。
  邱逸豪在地铁站里张望很久,才最终把眼光落到柱子後那人身上。
  他花了好久去搜索记忆,努力去想那个有著女人名的堂哥到底长什麽样。
  每到新年总会走走亲戚,也仅此而已,他家和几个伯父家早就没什麽来往了。但是这个大他四年的堂哥他倒是有点印象,据说小时候父母闹离婚,曾寄放到爷爷处一段时间,也就和那堂哥玩过一段时间……
  记忆中,堂哥的样子还不比爷爷家门前的大树清晰。只剩得个干干净净,清瘦高挑,很懒但玩起来也很疯的印象。近两年也没见著他,因为他已经搬出大伯家了,现在是一大学毕业的社会新人。
  那个靠在柱子的男人是唯一像是在等人的人。一身悠闲过头的服装,像是没睡醒地吞云吐雾……细看的话样子倒是长得招人,不过一头乱发把什麽都毁了……要说是什麽让他觉得可能是堂哥,大概就是那种懒懒的气质吧,连抽烟都半身靠著柱子,完全省力的样子。
  尽管如此,出奇地和这人来人往的地铁站很相配。
  木棉大概也是这时注意到那个死小孩的。
  一身夸张的黑色皮衣,破破烂烂的裤子,还顶这个挑染了几缕酒红色的头……最夸张的是那盖住半个脸的墨镜和满身银饰,好吧,一看就一小孩样。
  木棉皱起了眉头。麻烦了。他可不喜欢嚣张的小孩。
  当初久未联系的小叔来电,他就感到不妙了。也算是一种麻烦来了的直觉。
   “木棉啊,孩子们以前就很喜欢你了啊……这次呢,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总之小豪就是,打死都不住宿舍,又不肯说原因。我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我也知道你工作不久,你也忙,但是总算有个照应啊……”
  其实他没什麽拒绝权。於是事情就变成,他上岗成为邱逸豪的保姆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生来的动物爱和小孩爱体质是怎麽来的,但他很清楚,他并不擅长照顾小孩,尤其这类父母离异性格扭曲的儿童。
  木棉眼里,这个长得比他还高的大儿童就是“大麻烦”三个字。
  最後还是他先开的口,让大儿童的酷男形象保持到底:“你就是邱逸豪吗?我就是邱木棉,你的堂哥。”
  儿童缓缓拿下了他的墨镜。木棉嘴角不自然地抽了一下。
  果然啊,他就记得这个堂弟一副娃娃脸,还装酷呢……
  很努力地不让自己笑出来,也差点破功。
  他可不敢小看儿童的自尊心。
  对方挑了一下眉,也许是察觉到了什麽。
  木棉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堂弟了,也不等他反应,转身就走。
  “等等。”身後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其实和逸豪的样子很不搭。木棉配合地停下来,转身。
  “你别在我面前抽烟,我最讨厌烟味了。”
  木棉愣了一下。还真没想到他真是小孩。语气很拽,听著不爽就是了。於是他也没理会,继续甩著手里的烟,扬长而去。
  走了几步,不意外地听到了背後的脚步声。
  所以说,我讨厌嚣张小孩。
  这麽想著,木棉看著自己手中的烟,默默地把它掐熄了。
  
  2
  木棉大学毕业後,就住著爷爷留下来的房子,一间民国时期的老屋,楼顶很高,两层,很宽敞但也有点阴暗。一边是高楼大厦,另一边却是城中村的村口,完全时空错乱的领地里,只有这间房子,虽然老旧,却很难得。最妙的是还有个小院子,放著些大盆栽,门口还有棵两层楼高的木棉树。楼下租给了几个女大学生,木棉自己住著第二层,从今天起还得带个邱逸豪了。
  领著邱逸豪来到了自己的窝,木棉也没尽多少地主之谊,扔下一句“你自己挑房间,自己整理一下,我要回去补眠”就溜掉了。邱逸豪只好真的自便。
  屋子里家具没多少……但是一进门他就一直在踢到啤酒罐,地上满是报纸杂志等杂物,还有没扔的杯面。邱逸豪冷下脸来,明明记得这人人前还算体面的,只是看来没有独居男人逃得过邋遢的命运……
  这家夥肯定没女友,行情不见得好。邱逸豪冷冷地想。
  最可恨的是就这麽把自己丢下,和一堆垃圾烟味共处一室……基本上,邱同学对堂哥的丁点好印象就此毁於一旦。
  搞不好这人根本是个烂性格的大叔。
  事实证明,有些事想著想著会成真的,所以邱氏好孩子守则第一条是,不要胡思乱想……
  接下来的几天,邱同学彻底领悟了什麽叫一语成谶。
  摸清木棉大叔的生活规律只是两天的事,因为那人的原则就是能懒则懒。
  早上7点上班。傍晚7点到家。然後洗澡。接下来呢?
  接下来当然就是闲著没事干了~
  顶著一头乱发,穿著一身恶俗的免费T shirt,瘫坐在地板上看肥皂剧,或者喝啤酒看球赛,要不抱著笔记本在网游。临睡前还要煲烟搞到满屋子味道,衣服一周才洗一次,从不自己做饭,早餐通常就是杯面,外出也不注重仪容,乱发不梳,衣服不讲究……
  除了生活习惯极度糟糕,大叔还有许多猥琐(?)行为,例如早上拿著报纸去占领厕所,吃饱了搓肚子剔牙,最诡异的还是进门就给土地公上香……第一次看到他这麽干的时候邱逸豪整个囧掉了。
  谁说他是个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根本就一形象为0的猥琐大叔!
  最郁闷的是,和懒人生活,除非比他更懒,否则就会沦为奴隶。
  当邱逸豪发现他不知不觉成了锺点工後,终於在一周後向窝在沙发上看球赛的某大叔发起抱怨了。
  “喂,衣服你至少自己洗吧大叔!”
  木棉半睁开的眼飘忽地瞄了他一下,然後整个无视= =
  叫谁大叔呢死小孩!不理你!
  被无视的小孩脸上挂不住了,尽是冷冽的戾气,虽然气质上邱逸豪算是个酷哥,可惜一张娃娃脸总让人觉得威胁性大大减少,何况遇上个这样的主。其实邱逸豪很不想理会大叔的事,但堆积一周的脏衣服任谁都看不下去了,於是小孩发飙──
  “行了行了!我们凑钱买个洗衣机总行了吧!”
  果然大叔上钩了:“你七我三。”
  X的还要讲条件……他分明窥到大叔眼里精光一闪。
  ……莫非他就是等我这一句?
  说白了就是把我当冤大头。
  “……五五分……”
  事实证明大叔的无视功力是卓越的,和大叔讲价是找死的。最後小豪同志光荣败阵。
  
  “喂,你看这款好啊,功能多又是名牌。”
  邱逸豪凑上去看了一下,价格牌上长串的零让他嘴角劲抽……
  努力许久,把大叔拖出(沙发)来又装回(外出服)去,看不惯大叔糟蹋的样子还帮他整理了头发,没办法小豪同志就是一视觉派……总之小孩终於争取到出来选购洗衣机的机会。
  结果大叔是决心了要狠狠刷他一笔,不贵的都看不上眼。
  “喂死小孩,你干嘛就选这麽台便宜货啊……”
  意识到和大叔沟通是艰难的,邱逸豪干脆自作主张,拿著老爸给的卡就要去刷:“反正我决定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落荒而逃,他可不要当众被猥琐大叔唠叨。
  木棉看著冤大头逃跑的样子,不自觉地笑了笑。
  其实死小孩蛮有趣的。
  第一天来到的时候,就帮他收拾了屋子。其实之前他在赶一个设计,所以屋子是比平常还要凌乱,结果睡了一觉发现基本清理过了,顿时让他对死小孩有些改观。
  第二天,死小孩换下了个性极了的服装,穿著格子恤衫牛仔裤,顿时显得阳光多了。
  第三天,小孩的红色头发染回来了。
  第四天,夸张的银饰只剩下左耳一排醒目的耳钉。
  现在的死小孩,已经看不出哪点嚣张不羁的样子了,就是还挂著一幅酷酷的表情,但实际上好欺负的得很。
  和自己偏向修长细致的面型不同,死小孩一张娃娃圆脸,看上去其实显得稚嫩,是以他一直没法把邱逸豪当成成人看待。虽然不知道小孩发生了什麽事连形象都改变,但木棉觉得应该是让他成长的好事吧,至少这时他是这麽想的。
  不过呢,保姆绝不是免费当的,反正小叔也算个资本家,稍微为劳动群众放放血也是应该的~
  没多久,就看到小孩大步地走来,木棉直了直靠在墙上的身子。
  “……你就懒到一有空就往墙上靠?怎麽老是看到你……”
  木棉直接给了那高他一个头的脑袋一个爆栗。
  对了,死小孩就是嘴贱找抽,这个要好好教育。(随:嘛,你自己也没高尚到不找抽的地步= =)
  “结账了吧?接下来我们去看冰箱。”
  “什麽?!”
  “快点啦年轻人,等下还要看空调呢,免得到时热著了你小叔找我算账……”
  邱逸豪满头黑线,敢情不是他逼著大叔出来的,而是被大叔钓出来的水鱼啊。话说,他刚分明看到了大叔嘴角的奸笑……
  不过整理好头发的大叔,细眉小脸,总是半眯著眼,还真是怎麽笑都好看,一副文艺青年的样子,加上身材修长,凭著这幅皮相不知欺骗了多少无知少女。
  不行,越想越觉得大叔猥琐了……
  全然不知也不管邱逸豪怎麽想,木棉只是尽情挑他的家电:美好的生活啊,你终於向我招手了~摆脱手洗万岁~

 


为我实现 3-5

  3
  在木棉处待了不到两周,邱逸豪大学开学了。
  他就读的学校就在大学城里,离木棉家就十多分锺路程,非常适合走读上学。读的又是艺术系,课程不算多,就是练习时间长,经常在练习室一待就很久,是以回到家通常已经晚上8,9点了。
  第一天上学,晚上回家,邱逸豪发现虽然路有点暗,但来往的学生很多──原来很多学生也是在他们家附近租的屋,大学生一多,那一片小区夜里也热闹多了。
  走到房子前,才发现原来那两个同路的女生也跟来了。双方都有点吃惊。
  “你就是房东的弟弟是吧?”最後还是对方先开的口。
  一向跩跩的小孩点了点头。
  女生们倒很大方,没在意他冷淡的态度:“你好,之前我们就听房东说过你了,没想到还是同一间学校的。我们都是经管的,我叫陈碧玲,”比较时髦亮眼的女生指著身边的长发女生,“她是蓝小沁。还有个四个室友,我们六个人租的一间屋子。你呢,是哪个学院的?”
  确实木棉的房子很大,甚至空荡荡的老房子还有点恐怖的感觉,邱逸豪一直怀疑大叔一个人怎麽能住下去──不过大叔的粗神经是无比强悍的。住六个女生,绝对是绰绰有余。
  “……邱逸豪,艺术系。”声音有点不情愿。
  陈碧玲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想到了:“你是──”
  “你们怎麽站在门口聊天呢?”
  三人抬头,却见邱木棉一手掐著烟,正靠在楼梯旁。
  “是房东先生啊~”
  “对了,你们吃了晚饭没有?”
  “吃过了,”一直默默的蓝小沁此时却扯了扯陈碧玲的衣袖,“碧玲,你不是说要看连续剧……”
  “啊,对了,要开始了!”陈碧玲回头向木棉他们一笑,“先回去了,房东和邱同学晚安!”
  说完就被蓝小沁扯回去了。
  “……”剩下两人的梯间忽然安静下来。直到忽然一阵局促的咕咕声打破沈默。
  木棉愣了一下,随即大笑。
  死小孩的脸是红了又青。
  他还真是没吃过饭,在练习室待到忘了时间了。
  看著大叔笑得没品,虽然笑得很好看,但是越好看越让人火大啊……
  只是,当回去看到一桌热菜的时候,却忽然觉得有火也只能窝著。
  “喂……我不是幻觉了吧?”
  “怎麽,觉得我对你很好,很感动吗?你要知道,我可是很有责任感的,毕竟你是我的堂弟嘛……”
  “不,大叔,你确定你这桌菜不是从哪里骗来的?而是你自己动?手做的?”
  “……”又是一记爆栗。
  
  其实大叔有可能算好时间做好饭等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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