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残月(兄弟~)————几何66
几何66  发于:2010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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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呼吸了.]我有些粗鲁的转过脸,也准备好接受他的怒气.我确实享受,但不代表我会有继续的兴致.给对方都留一点余地,他今天失控了.
[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男人.]他有些无奈的说,表明他不准备生气.
难道你指我是个奇怪的人?我三番几次成为你口中的[第一次],是该荣幸还是悲哀呢?
[你过火了.]我淡淡的说.我不是笨蛋,不想做给自己徒增危险的事.男人太容易冲动.何况,这什麽也不是.
[刚才的确不代表什麽.]他说的很纯然.他很聪明的不再把事情弄的复杂,给自己一个台阶.这是令我欣赏的优点之一.
我也不会再去想.

 

身边确实明里暗里多了些人.何夏他还真是固执.不过这正体现他的成熟,我不会怀疑他会很好的处理他与他父亲的关系.他有圆滑的一面.


[安晓,过来吗?我在’风动’.]听起来她苦闷的很.风动,就是上一次遇见严商的酒吧.是不会给人很多感觉的地方,拥有著自身的包容性和一种气质.这是上流人喜欢的原因,也是秦姐喜欢的原因.


秦姐的气色是好多了,她是个懂得调节自己的人.不过眼里也出现了一些忧郁.看来那个男人对她有著相当的影响力.
[你喝太多了.]我在她身边坐下.母亲不是一个爱喝酒的女子.这是她们的小小的不同,却多少体现了一些本质上不一样的东西.
她那麽优雅的坐著,也有一些僵硬.[我似乎是放不开了.]她那麽平静的说著.
[那就别放.可以深埋,却不可以抛弃也未必不适合你.]我轻抚她柔顺的发丝.在旁人眼里我们就是温馨甜蜜的情人.
[呵,我实在是乱了.]她轻谓.
[就不能放松一些?何苦呢?]为什麽她的自由意识对他失效了?这值得思考.
[安晓.]她明媚的大眼望住我.我轻笑,[那就回家.]既然有所暗示我又何乐不为?虽然这实在危险,我不是一个会低估危险的人,不过不准备为潜在的危机而放弃我的意愿,和我爱护的人的意愿.
我不会大意.我告诉自己.

13
秦姐想了想还是点头.权当放松固然不合适,不过也没必要搞的紧张兮兮.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
我拥著她走出酒吧,隐隐感觉到几道视线,我不禁有想笑的欲望.既然是敌是友还不知道,那就姑且不管.
这次,我倒想静观其变.
走到门口,凭著直觉,感觉到与刚才完全迥异的氛围.---终於要来了.手边的女子身体忽然微微颤抖,她的视线落在我脸上,却没有求助的意思.
我直视前方的人,一小群人.通穿黑衣,相貌并不都非常出色的,感觉到的是他们身上的戾气.其中为首的一个男人吸引了我,不是因为他与何夏相似的漂亮外表,而是他的眼睛.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眼睛,平静的不象是混黑道的,但是我又发现,温和的表象下是绝对的睿智和残狠.他的历练,他的经验,他对这个社会的认识以及他对待人生的方式,都使他成为迷人的男人.
我明白了,千万不要成为这个男人的敌人.
同时他在打量著我,不,应该说他在观察我.他就是那麽温和平静的望著我,却让我紧张起来.
我不是第一次紧张,却为了这紧张而紧张.他给人的压迫是无形的,却是最可怕的.而,我身边的女子的存在并没有让他产生任何波动.我又明白了一点,这男人是最自信的,他要的一切一定会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不会做无谓的担心.
他也不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男人,但是无疑是最不动声色的一个.关键是我们是否成为敌人,其实对於我们之间最好的就是不要成为敌人.如果他是我的敌人,那麽我赢的胜算几乎很小了.
这是一个不能只用危险来形容的男人.
我相信凭他内敛的思考肯定明白这个.
最主要的是,我们都知道对方要的是什麽.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我们就这样沈默[对峙].他身後的手下,一直淡然看著,没有一点点的浮躁,令人明白,这不是普通的黑帮,而是训练有素的精英.
眼下这样的情况,不是我所愿,却也无法改变.


秦姐终於勇敢面对他,令我激赏.她确实一直是有勇气的女子.这是我喜欢她的原因之一,而我的母亲也是.


[安晓,这是何寒.]秦姐伸手指著他,[寒哥哥,他是安晓.]
这虽然是令人哭笑不得的开始方式,却不能不说最合适的.或许更是唯一的.
我对他点头.他颔首.
往往男人之间的交流就这麽简单.

14
我们的僵局因为秦姐而打破.不过她那一声[寒哥哥]让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秦姐对这个男人是有感情的,她是不会轻易给人她的感情,一旦给了就是一辈子的人.她在挣扎,这我以前就知道,只不过现在表明她所挣扎的并不是他,而是他和她的感情模式,或者说,她苦恼的是,他和她最终该怎麽办,该怎麽为彼此选择.
而这个男人已经不会再给她犹豫的时间.这样的男人,会给你时间,可是当他觉得不必再等下去时他绝对不会给你任何喘息的空间.我一向是对这种人敬谢不敏.因为我是一个时刻都需要足够自由和空间的人.这也是我与母亲最大相同.当年父亲实在是使母亲厌倦了他的桎梏,才会失去这样聪慧无双的女子.
在何寒平静的注视中,秦姐最终是妥协了.她走向他,我却感觉她在走向她的另一段人生.他们是该为自己想一想了,总那麽迷离的也会把人搞的很累.不禁又觉得我们的生命就一定要玩追逐的游戏吗?可不可以不要呢,什麽都不要,只要相守呢?
我的心中涌起千头万绪.

 

何寒还未等秦姐走近,长手一伸就紧紧拥住秦姐.秦姐微微一愣就毫无犹豫的把头埋入他的胸膛.我知道她肯定是流泪了,她已经愿意让那个男人承担和包容她的泪水.
我没有看过多少男女间的风花雪月,却也能品味这其中的刻苦和铭心.
我见过的爱从没有这样充满矛盾的,彼此为彼此而痛苦,莫是世间最大最长的爱.现在,只希望再也不要错过一点点.
在街头,一个身著雪衣的女子和一位黑衣男子无悔相拥,壮美至深.

 

[和秦姐的相识,我没有後悔.不过,希望你能明白,两个寂寞人的无奈.]他听到了,不代表他一定明白.或许这还是一个不懂寂寞的人.只是我不愿意再有什麽去阻碍秦姐的幸福.而两个人的世界总会有那麽多阻碍.我只能尽我所能.


最後我要选择静静离开,留下别人的幸福.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我看见何夏向我走来,发现他微微气喘.
他上下打量我,[你没事.]
我点头,[怎麽?不相信我能克服你父亲的难题?]
[呵呵,你现在也能明白了?]他笑看我,一双风流的单凤眼却盛满难言的情绪.
[我倒是真能体谅你.]我也笑,略微有想挑衅的欲望.


15
刚刚看见他这样子,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我平生最受不得别人对我好,而我现在却一点也不想苦恼我该怎样去还他.我要做的事情想是很多的,然而过程是未知的,这是最可恶的.连我自己也料不到我将要面临的是什麽,主要是因为我没办法去决定别人.
不知道为什麽,我还挺高兴的,所以有了恶作剧的念头.当他明白我微微挑衅的眼神,显然愣了一愣.
[我现在是终於明白你从来不是个按理出牌的家夥.]他的凤眼恢复深沈,盯住我说.
[我们都是.]我呵呵的笑.[我走了.有点累.]其实我怀疑自己今天不会失眠.
[别派人跟著我了,至少现在不要.]我向後挥手.
身後一片静默.


走到宿舍门口,一抬头就瞧进一双淡漠的眼里.
[你走路总是低著头吗?]他问.
[怎麽?]这也要问?[这很重要吗?]
[不一定,至少说明是前方什麽也入不了你的眼.]
我眯起眼,看著他,他的眼睛在黑夜里特别亮.真不懂呢这样淡漠的人怎麽会有这麽亮的眼睛.
[听起来你有七分了解我了.]我吐出讥讽的话.同时掏出钥匙,打开我的单人宿舍.他没应答我的话,却不请自进.
[啪.]客室唯一的台灯亮起来.温黄的灯光撒满一室,一个人的世界真不错.我把自己抛入弹性极佳的沙发,顿觉享受的很.他没有坐下,就这麽居高临下的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同时心里盘算著他会出什麽牌.
我们对视了好几秒.
我笑,[你是在想我是太过无知还是太过敏锐呢对吧?]
[都不是,我看你是自作聪明.]
呵呵,还真直接.不过他有什麽可不满的,我的一切与这个游戏有关却与他没关,他何必劳神呢?我不明白凭他的沈稳,为什麽要做出这样的举动.这样对彼此未必都是好.

 

[你在质问我?]我严肃的看著他.如果我再玩一定玩出火,我只想趁著彼此都没有失控弄个透彻.
瞬间我的身体就被他压住了,他淡漠的眼睛闪著火,狠狠烧著我.难道我估计错了?
他的呼吸贴著我的脸,我不舒服的侧转过头.而他却乘机含住我的耳垂,带点惩罚的咬了一口.我浑身一颤,膝盖一提就要推开他.
他却很巧妙的躲了躲,并且钳制住我的手.
他在干什麽![难道你就真这麽不理智?]他不会不明白他的行为会导致什麽.他的一意孤行实在已经给我带来困扰.
[面对你神仙也很难理智.]
[我再说一次,放手.]

16
他失控的固执已经令我厌烦,我开始生气.

[难道你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进行我们所谓的游戏?]我冷冷的说.他置若未闻,[安晓......]他轻唤.----

他吻上我,唇紧紧贴著我.

好,很好.我张开嘴,在他以为我表示[欢迎]时狠狠咬他的唇,趁著他吃痛低吟的瞬间,我立刻反客为主,推开他,把他跄了几步.

[我想我们之间的游戏似乎没有再继续进行的必要.]

[我并不认为我有做错.]他冷静的说.

[对,你当然没有错,但是你的态度----有问题!你已经犯规!]一旦他所做的超出游戏的范围.那麽一切就该结束.

[我不认为游戏的范围如你所说.你当初要参加就应该有任何必要的准备!何况你没有理由全盘否定!]他开始发挥他善辩的才能.[而且,我可以不认为这是游戏,我们都可以!]

[我不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和你没有任何游戏之外的关系.]不是游戏?这简直是胡说.我绝对不会允许.这不是征服游戏,我们两个人不适合玩.[如果你要毁掉当初的信任,我不会介意.]


就在我们沈默时,门口传来一个讥诮的声音.[真是精彩!----可惜都是鬼话!]後面的话已经满是怒气,以及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啧,竟然让人看了一场闹剧.心中微微不快,我抬头看著门口的人.这是一张熟悉的脸,那张年轻的面孔正森冷的对著我.是那个在酒吧上演碎杯割手的年轻男人.

严商似乎没什麽意外,态度依旧淡漠.[我以为你能够变的理智一些,肖楠.]

唤作肖楠的人神情顿时一呆,现出苦涩,[严商,我的准备都被你给毁了.我以为我可以理智一些,我也以为你会一直拒绝别人.但是你没有,为什麽他是不一样的?你已经......]他指著我.看著严商唇边的血痕神情更加复杂.

严商望著我,擦去血迹.[这与他无关.你不必这麽认为.]

的确与我无关.我就要准备[移驾].我没有兴趣看他们闹.

----[安晓,我会处理好.我们的事可以改天再谈吧.]

我顿了顿脚步,算做默认.对於他近似於[请求]的口气,我没有理由让他难堪.

看来,是真的乱了.


说是[改天],但我们都明白这几天不要在见面的好.而我更加需要时间,并不是我有意曲解他的行为,不过为了不让彼此失控甚至受伤,这是必要的果断.

我发现我失去了秦姐的任何消息.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惆怅了.她的幸福,虽然不是我的责任,却是我所关心的一部分.我肯定那个男人能够给她完全的安全,却无法肯定他能给她安全感.以秦姐的聪慧必定懂得要抛弃曾经所挣扎的才能与他相守.只是这谈何容易,而且这已经不是时间能解决的问题.

但,现实就是,我其实无可能为其力.

17
[安晓.]

我回头,[是你.]我和这个张子斐(此人大家忘记了吗?请参见8)没什麽交情,他找我干什麽?

不过也不讨厌他.[找我有什麽事吗?]

[当然.]他停了停,似乎在斟酌著怎麽说.[何夏,他叫我请你过去一趟.说是关於他小姑的事.]

[哦?]我望著他,[好,那我们走吧.]

@@@@@@@@@@@@@@@@@@@@@@@@@@@@@@@@@

我还真不知道我能这麽劳师动众.眼睛一扫,肖楠,聂开,加上一个张子斐,就是不见何夏.呵呵.

[各位找我有什麽事麽?]刚才张子斐的谎说的不够圆,我早就知道凭何夏的个性要找我一定会自己来,何必要他来传话?况且他也不会让任何人介入他的家族内部.

今天我是寡不敌众,只是不知道他们要怎样对付我.不过也不需要忐忑,不应该.

他们望著我的眼睛还真是复杂.因此我也似乎成为一个复杂的对手了.

[我说过,不会放过你.]肖楠恶狠狠的说.

突然有点理解严商的拒绝了.对於严商,身边是不需要这样情绪化的人的.

[呵呵,我倒是没忘记.只怕是你忘记了一些话.]

倒也不笨.肖楠的脸色变了变,刚要开口说话.聂开就堵下他的话.[现在说这些有什麽用?我们要是没有一定的准备又怎麽会对你动手?]

[听起来是抬举在下了.]我呵呵的笑起来,心里思虑著该怎麽脱身.这一切,即使在之前已经预料到,但还是厌恶的紧.什麽游戏?什麽逃避?
想起来还真是自找的.

但,又能怪谁?甚至连自己也不能.

聂开手一拍,身边又多了些人.唉,果然是准备周密,下足了本.来人满身煞气,看来,也不是什麽好对付的角色.

我的身手不算顶尖,对付他们也许行,也许就要落单.

#################################

受臂一痛,冰冷的液体进入.我一惊,望向聂开,满是兵不厌诈的阴狠.来阴的?看来今天逃不了了,意识渐渐模糊.......


醒来时身体还是麻的很.[你好,漂亮的安晓.]陌生的声音.

果然是让别人来对付我了,但他们殊不知给了我更多的机率.我一向擅长逃脱.

声音的主人的脸还是令我意外了一下.[原来是你.]酒吧里俊美的调酒师.

[当然是我.]他笑的很俊,但已经完全变了颜色,这才是真正的他.[不然你还以为谁敢接下你这麽危险的人呢?]

[显然不包括你----灰狼在内.]我也笑.

[我没看错你,你实在聪明.不过可惜的是,这也是今天你会在这里的主要原因.你的聪慧会让男人想要占有.]

占有?太可笑了.[我们不是在玩游戏.]

[不,强者之间的游戏非常有趣.尤其是你.]他深深的看著我.

18

或许吧.我现在的处境允许我说什麽空话呢?灰狼是目前黑道最神秘最特立独行的杀手,有一个特点---佣金奇高.看来他们为了对付我真的是很用心啊.

[安晓,你似乎并不害怕?]他兴味盎然的问.

[害怕啊.没有人站在你面前会不害怕的.你的手段也算是听过了.]

[你说谎.我没有见过象你这样’害怕’的人.]他站起来,竟然让我感觉到他莫名其妙的烦躁.

[我说什麽有用吗?]我看著他高大的背影.

[........]他微微侧头,露出英俊的脸部轮廓,我不禁想,被这麽俊美的人杀了也还不算坏事,呵呵.[安晓,如果我能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恩?突然我并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 * * * * * * * * * *

不久,他派人送来一些食物.全是些淡雅风味.他竟然知道我喜好这个?虽然有些意外,不过眼下填饱自己是首要.强劲的药效早就令我饥肠辘辘.

说实话,这个灰狼有些奇怪.奇怪在他的态度.我所预料的残忍对待似乎不会再发生.但是他却也没有表现出要杀我的一点迹象.可能只有两个,一是他真是一个奇怪的不露声色的杀手,二是他不会杀我,而是另有他法.

但总归是一点,这一切才刚开始.


[吃好了?]他倚在门框上问.

[谢谢你的美味.]真的很不错,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样合我胃口的食物.我真该好好感谢一下这个厨师,如果可能的话.

[跟我来吧.]他的声音幽幽传来.我走出去,才发现这房子还真怪,外面的风格与刚才的华丽房间相差太多,很大,暗色调,甚至有些阴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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