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森————雨天
雨天  发于:2010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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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森惊讶着张大了嘴,不明所以,扑在窗前叫了两声“木木”。
木木却箭一般窜向夜空,几个翻身,不见了。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不是篆儿。
宫森手忙脚乱把窗子关好,刚转身,枢羿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宫森脑子里还是祝融和木木,此刻乍见枢羿,不由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象被看透了什么。
两手紧握在背后,宫森站得笔直,戒备地看着枢羿,一时间忘了上前伺候枢羿宽衣。暗淡的夜明珠照着宫森颀长的身影,柔美而轮廓清晰的脸上,一双大眼睛闪烁不定。
枢羿愣了一下,只好自己解下斗篷扔在地上。无生息地走到宫森面前,手指捏住宫森下巴抬起来,宫森被动地看进枢羿的眼睛,心里却有点发疼。
这不是你的眼神,你凭什么有这么深邃而温情的眼睛!你应该只有帝王一样的,冷酷俯视的眼神,不要这样看我,不要。一时间,宫森忘了自己的身份,懊恼地皱起眉头,闭上了眼睛。
枢羿却心情好极。双手环住宫森细腰,枢羿低头吻住宫森樱唇,开始细细地体味小小爱人的美好。即便是温存也依然霸道,灵活而强硬的舌头渐渐在旋转吮吸中深入。不同以往一味的掠夺,枢羿似乎决定要挑起宫森情欲,舌尖不断灵活地刷过宫森敏感的上颌,宫森被动地感受着,渐渐喘不上气来,脑子里一团混乱,雪白的脸上和颈项上也蒙了一层粉樱色。
感觉宫森僵硬的身子已经没有了力气,软软地挂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枢羿满意地松开宫森,手指一划,擦去宫森嘴角的津液。
宫森定定神,睁开眼睛, 枢羿已转身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一个水晶杯子。
“庆贺一下!”
“砰,” 枢羿用掌力吸出了红酒的密封。
宫森疑惑地看着,却没有问为什么,接过枢羿递来的酒,鼓了鼓勇气,仰头喝下去。
一柱香的功夫,宫森已经完全丧失了神志。
枢羿还在而不舍得用唇灌着宫森魅酒,嘴里洋溢着魅酒的气息,温热的舌在宫森口中挑逗不已,宫森只好不断咽下烫人地液体。舔去宫森嘴角的淡红色液体,看着身下媚眼如丝的醉容,枢羿心中一片柔情。

宫森,你终于彻底变成我的人了,我说过你没有选择,可是你好傻,一定要争。亲爱的,你败得好快。
平时都是宫森为自己宽衣解带,枢羿扯下宫森衣服时,不由有些手忙脚乱。好容易摆脱了两人身上的累赘,宫森却已经借机去找周公了。枢羿笑笑,这次可不放过你了,好自为之吧。
轻轻咬着宫森锁骨,一只手轻轻揉搓宫森胸前朱红色蓓蕾,另一只手则坏坏的抚上宫森下体,半醉半醒之间,宫森呻吟着,不耐地扭动。茱萸转瞬间已经勃发挺立,翘翘地抵住枢羿胸膛。雪白的分身也渐渐抬起头来,笔直地跳跃在枢羿掌中,粉红的顶端渐渐抵不住枢羿时轻时重的蹂躏,珠泪缓缓溢出,盈盈欲滴,从来不曾体验过的强烈情欲席卷而来,难以自已,宫森呻吟着弓起身子。
枢羿俯身按下宫森挣扎的身子,唇齿间啮咬拉扯朱红的乳珠,大手温柔又坚决地揉搓宫森滚烫的分身,时而指尖划过殷红的玲口,时而虎口环住玫瑰色蘑菇的突起上下撸动。以前的情事对于宫森只不过意味着承受,其实生疏于情色的身体哪里经受得住这种挑逗,不一会儿,宫森便忍不住颤栗地尖叫起来,脑间一片空白,身子如同浮在了半空,分身勃勃跳动着,白色的乳液喷涌而出,尽泻在枢羿手里。宫森喘息着,汗湿的身体无力地倒回柔软的丝被里。
略略有些清醒,宫森睁开了眼睛,却感觉枢羿粘满了润液的手指正缓缓探入自己的后庭,渐渐地,一根换成了两根,在敏感的深处轻挑慢捻,刚刚消退的情欲又悄悄回潮。
显见的温柔突然让宫森胸口窒住,泪水刹那间盈满了双眼,不想让枢羿发觉,他迅速闭上了眼睛。枢羿不经意间抬头,却还是看见了宫森眼角处的晶莹,只道他怕疼,枢羿怜惜地低头,把湿润吻了去,手下更加轻柔。
但魅酒的潜力最后还是使两个人一起丧失了节制。
甜腻炽热的情欲气息弥漫在寝宫里,麦色的健壮和白色的柔韧彻夜纠缠,直到月落星稀,东方破晓。


(十八)
转眼新年快到了,朔阳宫每日里笙歌燕舞,一片喜气洋洋。但是到了腊月底,却出了一件意外,让大家扫了许多兴致。
一个小宫女白日里丢了钗子,半夜里才到花园去找,无意中却撞破了男宠近鸸和一名侍卫的奸情。
两天过后,枢羿带了几个嫔妃前往刑宫观刑。
绑在柱子上的两个人早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了。枢羿抬抬手,行刑官走上前,利落地手起刀落,划断了两个年轻人的喉咙。
一众嫔妃反映各异,有的心惊胆战,有的则幸灾乐祸。
宫森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那个不再漂亮的男孩子,仿佛在看着自己。
行刑官挥刀的一瞬间,也割断了宫森面对枢羿时堪堪升起的愧疚和温情。
这就是枢羿爱的方式吧,爱与背叛,不过是玩弄于帝王股掌之间的游戏,一个永远单向的游戏。当枢羿与其他妃子游龙戏凤的时候,恐怕从来没有人觉得,他也正在背叛这个死了的近鸸。
大家都知道,这是场表演,意在杀鸡儆猴。如果我被捉到了,下场想来大致如此,与其在漩涡里挣扎,这倒也不失为一种解脱。宫森看着近鸸满身的伤痕,没有感到害怕,却是满心的黯然。
枢羿的头发散散束在脑后,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他靠在龙椅上,不动声色地观察宫森。不得不承认有些失望。宫森笔挺地站着,除了身子有点僵硬,脸上看不出一点心思。

宫森没有想到,在逃走之前十天,在二皇子穹的涟雁宫,居然又匆匆见了祝融一眼。
看到祝融的一瞬间,宫森心里又一次体会到了那久违的温暖和安宁,看着远处和他人寒暄的皇子,宫森仔细回忆着脑海中有些淡化了的俊美容颜。
隔着人群,祝融趁人不经意,微笑着冲宫森作了一个只有两个人明白的手势。宫森笑了,知道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几位皇子大臣都在聊天,
见枢羿正忙,祝融便悄悄向宫森他们这边走过来。宫森心里怦怦跳着,和一众宫人小吏纷纷站起来施礼。
“四殿下,”宫森心里有鬼,所以无端地紧张。
看宫森气色尚好,知道他没受什么委屈,祝融放下心来。见左右无人注意,祝融凑近一点,微微笑着说:“记着,以后不要叫我殿下,叫祝融。”
“是,”宫森脸红了,怕人看见,头低得更狠。
祝融笑着走开去,关键时候,露不得半点马脚。
不一会儿,九儿跑过来与宫森亲近,看到他衣着华丽,周围又有人伺候着,反倒有些生分了,笑着说了两句话,就跑到一边与其他相识的天奴聊天去了。
过了半盅茶的时间,枢羿起身与穹及众人告辞,撰住宫森的手一同上了龙辇。祝融眼见他们离去,心里有点索然,掉头慢慢往回走。
“宫森现在好受宠哦!连衣服上的扣子都是黑海的蓝珠哎。” 九儿跟在祝融后面絮絮叨叨。
“小鬼头,嫉妒了?”祝融笑。
“不是啦,好奇怪,殿下,朔阳宫天奴嘴里的宫森跟咱们见到的宫森可不一样呢。”
“是吗?你听了谁的闲话了?”祝融边走边问。
“是伺候紫姬的绣襦,我们狩猎时认识的。绣襦说,宫森的架子比哪个贵妃都大,除了大殿下,别人一概都不理会的。”
“有这种事?可是我知道他有一个好朋友,就是个小宫女。”
“殿下是说那个明石吗?”
祝融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九儿:“你怎么知道?”
“朔阳宫里的人私下里都知道,明石喜欢宫森,大家还怀疑她是有了宫森的……,嘻嘻,那个,殿下您知道的,宫森又不肯,所以才自尽的。”
“什么?自尽?!” 祝融的声音突然提高了,“此话当真?有谁亲眼见了吗?”
见祝融脸阴得吓人,九儿委屈地撅起嘴巴:“好像是没人亲眼看到,大家是从侍卫长刑天那里听到的,宫森自己也默认了,又不是我瞎编……,哎,殿下,等等我!殿下!!”


日子一天一天靠近,正月初二,正月初三,……正月初五。
宫森也越来越魂不守舍了。
自从那天与木木聊天被枢羿打断以后,宫森心里有了戒备,轻易不敢跟它多说祝融之事,生怕不意之间,枢羿再闯进来。心情不好时,只是皱了眉头抱着夜莺呆呆坐着,看得枢羿一头雾水,还好,自己还有能说话安慰的时候。
夜里,枢羿靠在床头,宫森则骑坐在他怀里,
满头细汗,身下被枢羿硕大的分身撑得难受。枢羿抱宫森在胸前,强忍着狭小内壁痉挛时带来的震颤,等待他适应自己。
舔咬着宫森耳垂,枢羿轻轻诱哄:“宫森,最近有心事?”
“没,没有” 宫森强打起精神,左右应付。
“不许骗我,” 枢羿咬了一口细嫩的脖颈。
“是因为近鸸的事不高兴吗?”那是枢羿能想到的唯一原因。
“呜……,” 感到体内的东西涨得更大,宫森忍不住叫出来,无暇回答。
“别害怕,宫森,只要你乖乖的,
我会永远疼你,” 枢羿的声音柔和地包围着宫森,绵绵低语伴随着缓慢而有力的律动,“正月十三,是你十八岁的生日吧,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你一定会非常,非常高兴。”
宫森心里一疼,眉头紧皱起来,指甲掐进了枢羿肩头。枢羿翻身把宫森压在身下,富有节奏的抽动让他情欲勃发。
“我是真的喜欢你……,宫森!”
苦涩难堪,宫森挣扎着在心里叫喊:“不要再说,不要再说!已经太晚,太晚了!!”
只是,听不到宫森心里,枢羿犹自沉浸,“……不再让你疼,不再让你哭,……不再让你受委屈……。” 
窗子没有关紧,一缕寒风钻进温暖的卧室里,吹过了满是细汗的雪白的身子,让宫森生生打了个激冷。

(十九)
正月初八。
已经到了夜里, 枢羿却没来,宫森不禁胡思乱想,郁郁不乐。
推开长窗,正值夜凉如水,月似弯钩的的时候。四下里积雪重重,看得宫森心事也重重。
远远听见夜莺啼鸣,宫森收拾心情,等木木飞来。
是该道别的时候了,以后云海处处,万里关山,也不知它能否飞到霏玉宫寻找自己,或许,它愿意同自己一起离开。

“木木, 你以后不会忘了我吧?!”伸手接住木木,宫森第一句话就让枢羿愣住了。
“木木,木木”宫森不舍地低声叫着,用脸去拱动夜莺胖胖的小小身子。
“我要离开这里了。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一股寒冰侵蚀过来,木木一动不动。
只道是木木惊呆,宫森继续悄声细语地叮嘱:“在朔阳宫和狩猎行宫之间,有一个黑色的木屋,后天正午,如果你愿意,
就在那里等我。你听得懂吗?”
“还记得他吗?殿下……,他说,我可以叫他祝融,就是在狩猎行宫里我喜欢上的那个人,” 木木的眼神越来越阴冷,可惜宫森没有注意到,“……他就要驾着水晶车来接我了。”
理当高兴,宫森却不知不觉叹了口气,双眸黯然,声音也越来越小了,如同耳语。
“我不该留恋这里的,对不对?……你说,那个人,他会怎么样呢?……会想我吗?会恨我吗……?”
话未说完,耳边却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宫森一颤,木木已经展翅窜向天空。羽翅掠过庭院内的高高树梢,扑搠朔落下点点积雪。宫森错愕,探身寻找,黑暗里只有殿宇森森,哪里还有夜莺的影子……。

正月初九
到了下午,依然没有见到枢羿身影。宫森坐立不安,鼓起勇气,走到兰宫去找枢羿。
枢羿果然在兰宫里。
有侍从通报,宫森走进书房,枢羿正在写字,头也没抬。宫森默默站在桌边,看着他分明的五官,心里五味俱陈。
明日一走,怕是再也不见了吧。
枢羿抬起头来,见宫森还在, 皱着眉头问:“宫森,找我有事?”
宫森笑笑摇头,“这两天没见殿下,所以过来。”
枢羿也笑笑,不再理会宫森,低头继续批阅奏章。
宫森站了一忽儿,悄悄退出来。掩上房门,没有听见背后“啪”地一声轻响。
枢羿手中的玉笔已经被捏断了,断茬扎进手心,开始出血。
盯着门的双眼里全是寒冰和怒火。
宫森,来干什么?想愚弄我的柔情蜜意,还是想欣赏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
宫森沿着镜湖慢慢往回走,出来忘了大氅,也不觉得冷。抬头时,已经到了越宫门口,觉得脸上发痒,伸手一摸,两腮已经湿成一片了。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天渐渐亮起来,是正月十日了。
一大早,篆儿就不知跑哪里去了,倒是省了好多麻烦。眼见时辰快到了,宫森悄悄溜到马厩处,却吃惊地发现小红马飞绛不见了,问侍卫,说是送去钉马掌了。宫森急出汗来,飞奔到后苑,后苑马厩里百十来匹天马也没了踪影,宫森呆住,找到司马人,却说钉了新马掌的天马统统要到中午才能送回来。
宫森心急火燎地坐在越宫马厩外等着,不断打量怀里的西洋挂表。好容易,看见小童牵马走过来,已经一点多了。
两边的树木飞掠而过,风声呼呼作响,树上落下来的雪粒子不时打在脸上,刮得生疼。宫森身上小衣已经湿透了,只在心里一遍一遍叫着:
“祝融,等我!祝融,等我!!”
远远看见黑的狩猎小屋,宫森飞身下马,连滚带爬跑过去。
门虚掩着,宫森的手已经哆嗦了。 屋里光线不好,
宫森等了一下才渐渐看清楚,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心里一松,宽慰的泪唰得流了出来,扑上去,宫森抱住人影,声音都变成了哭腔:“祝融,你还在!……对不起,我怕极了,以为你……已经走了……。”
人影掰开宫森手臂,转过身来,轻笑着说:“怎么会?”
感觉怪怪的,宫森茫然抬起头来。
枢羿面无表情地看着宫森。
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宫森退了两步,呆呆站住了,黑黑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枢羿。
一切变得不真实起来,包括那没有起伏的声音和昏暗的四周。
枢羿挑挑嘴角,冷冽的空气弥漫在小屋里。
“你来晚了,宫森。”
身子晃了一晃,本能地,宫森转身想逃,却一头撞在出现在门口的刑天怀里。刑天利落地抓住他的一只手臂,拧在背后,把他翻个身,推到枢羿面前。枢羿冰凉的手指捏住宫森的下巴,慢慢抬起那张让自己牵肠挂肚的脸,暴戾和残忍渐渐地浮出了水面。
“看来,我不得不换掉你的生日礼物了。”
看着眼前变得越来越大的英俊而鬼魅的脸,宫森的心冷冷地往下沉。两天来不眠不休本已让人精疲力尽,极度恐惧中,紧绷的神经终于“啪”地折断了,雪白的脸上,一双本来大睁着地眼睛渐渐失去了神采,宫森身子一沉,靠着刑天往下滑了去。
托住宫森失去了意识的腰背,枢羿俯身看他苍白后仰的脸,恨恨地问。
“是因为害怕?才想逃?……既然知道害怕,为什么……还敢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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