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灾乐祸 下+番外————雾容
雾容  发于:2010年0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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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子没有反驳,只是又看了主人一眼,便办差事去。

  等人走远了,莫名再次拿起书籍翻阅。

  “自讨苦吃。”

  一道冷讽自窗边传来,莫名回头一看,见到他二师兄冷漠的脸容,他哼笑:“二师兄什么时候也染上偷偷摸摸的陋习了?”

  肖云鲛身影轻动,已经跃过窗户进了屋里,手中玉盒子递出:“给。”

  莫名接过来感激地笑:“谢二师兄。”

  事情办完,肖云鲛却没有立即离开,只是盯着莫名手上的书本。线装的一本册子,封面上注的是一个数字段,这是洛山排名前三十位弟子的资料纪录册。

  见他关注这本子,莫名耸耸肩:“这些师弟们各有千秋,二师兄有没有好推荐?”

  “作何用?”

  “要给嫣鸠那小子挑个好师父,但我与他们没有太多接触,一直没头绪。要找到适合教导他的人也不容易,得找个好性情的人,不然肯定要起事,他少不了吃苦头。”

  “师父。”

  “他老人家已经答应了。”莫名顿了顿。他可没有说假话,当初在河边他答应师父排除洛山的危机,师父也答应他收留这二人:“而且我想把二哥想托付给二师兄你。”

  “……”

  “他对药草有所研究,该能为你养护药草。”这般诱惑着,莫名还准备继续游说。

  “行。”肖云鲛却答应得顺当。

  莫名讶异地挑眉,并取笑:“二师兄竟然如此好说话,还真是奇迹。”

  “哼,哪比势利鬼自讨苦吃来得神奇?”

  也话多了……莫名有点怨这二师兄,一旦话多便不饶人。

  “这不叫自讨苦吃,这叫保险。”

  “保险?”

  “未来凶险,谁也无法保证。这能让他们以后即使没有我,生活也有所着落罢了。”莫名轻笑:“趁现在为他们安排。”

  “多此一举。”

  “行,我是多此一举独行独断,没办法了……这千古罪人我当定了。”

  有点自暴自弃地说着,他却把叹息往肚子里吞。要知道如今惹了那两人嫌,他也不好受,总希望他们理解即使没有爱情仍有亲情,但或许是他太天真,太过于苛求了。或许因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从来就不可能有什么亲情……

  “时辰到了。”

  一句话把莫名自沉思中拉回,他笑着递出手。

  肖云鲛听脉后颌首:“先药服,接下来三个时辰内你的体温会有所提升,但三个时辰过后体温会骤降,然后……有需要这般牺牲吗?”

  “必须要。”答过后,莫名服了药:“你们若跟着我,很可能会被发现,你们先过去吧……我接着便来。”

  送走了人,莫名唤来三子侍候着更衣,也亏三子带的行李齐全,竟然连他参与宫庭宴会的正装也带来了。

  莫名选择穿上这套繁复的衣服,不让任何人跟随,单骑下山。

  到了城门前,他栓了马儿,又徒步走在街道上。状似悠闲,缓慢地走,不紧不慢地游荡着。但要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其实一直在注意四周,似乎用尽所有集中力,寻觅人潮中熟悉的身影。

  他知道的,顾君初一直都在他身边,从那天受伤以后,这个人就一直跟在身边,只是从不愿意现身。如今也是该让他‘回来’了……

  扇子掩住唇角迫不及待的笑意,莫名悄悄地将人带往自己计划的地点。一心在顾君初身上,莫名差点撞到前头的人。

  “苏大侠?是苏瑛苏大侠吗?”

  听见热切的探问,莫名不动声色地看向这名挡路的中年人,斯文且贵气,看来非富则贵。他对那人笑了笑,并未揭穿对方有意移动脚步挡路的底子,应:“在下正是,阁下……”

  对方作揖,笑意盎然表达他的愉悦:“在下云里,久闻苏大侠之名,今儿巧得相见,真是上天眷顾。”

  面对稍稍夸张的客套,莫名心里腹悱这头笑脸虎看似来者不善,更不耐烦他防碍自己的计划,于是虽然挂着笑脸,语气则不怎么和善:“的确是巧,这位兄台,在下正巧有事,不便久留,请见谅。”

  说罢,作把揖也就过去了。

  对方并未阻拦,莫名就加快脚步逃也似的离开,没有注意到后头视线迫切。

  “皇兄……”

  “王爷,要把他带回来吗?”

  “不,让他去。”

  “但王爷不是说他……在打乱计划吗?”

  中年人轻按额角:“是啊,虽然是他……但果然流着那女人的忤逆之血。”

  “那……”

  “让他去,不要限制他。”深沉目光积恨:“反正那边也很快能解决了。”

  “是。”

  莫名原本是急着忙自己的事,突然有所感触,他驻足回首,往来人流里已经见不着刚才与他打招呼的中年男人。

  “云里?”

  只是稍作停留,他知道现在要回去也来不及了,把这个稍稍让人在意的大叔搁下,他决定按部就班,先把顾君初搞定。

  分明维持着平常步速,莫名却以最短的时间到达了洛镇的江河边。大鑫丰沛的雨水让这江流水无论何时都充盈。

  柔柔垂柳与碧水相接,莫名站在石砌的河堤边上,垂首注视碧水中倒映他的容颜。这四周没有人,风过只见疏柳摇曳,幽静得有点冷清。

  莫名淡淡扫视四周,唇角一提,便纵身一跃。

  嗵的一声带起水花四溅,水纹动荡片刻以后又渐渐抚平……

  第六十七章:诱捕

  徐徐轻风吹皱一江碧水,黑影突兀地出现,迅速靠近河边。碧水倒映罗煞脸容,他看不清水底下情况。

  抽气声长而清晰,仿佛下了极大决心,黑衣人准备往水里跳,才直起身,眼珠子却聚焦于一点上。淡淡的一点白浮现,渐渐清晰,带着迅猛之势破水而出,精确地捞住了他的足踝……那是一只苍白手。

  水声潺潺,伴随着浮出水面的是一颗头颅,湿发覆脸肤质苍白毫无血色。

  ……

  罗煞与水鬼对视,水鬼咧唇,笑声细细碎碎溢出:“呵……逮到你了。”

  “妈呀!有鬼啊……”

  二人回首,只见到一溜烟延向远方,其间已是不见人影行踪……好轻功。

  感觉到挣扎,莫名怕顾君跑掉,便死死捉住他,一手拨开乱发拿没有血色的脸对着他:“顾君初,你准备让我沉下去吗?”

  “……”黑衣人似懂非懂,他清楚这人在叫他,但顾君初?是他吗?

  莫名伸出手,几乎没有考虑,肤色略沉的那只手将他从水中拉出来。莫名整个人湿透了,华丽衣饰泡着大量河水,滴滴叭叭地落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轻挑眉,双手拨弄粘在颊边的湿发。

  “啊啊,失策……怎么没有考虑到这呢?这外形没有半点吸力吧?”

  “……”顾君初注视着莫名,他不能理解眼前人所作所为,心里在意着,关注着,但不能理解。每每深入思考,脑袋里像有些什么在阻碍他……无法进一步考究。

  看见莫名正在拧干衣服,他趁机悄悄后退。然而才挪出几寸,已经被发现了,那只手毫不客气地扣在他的腰带上。

  “要丢下我吗?顾君初,你要救我……可要救到底。”莫名笑咪咪,但手上力道半分不让。

  这样一个在水里泡过,站河边冷得真哆嗦的人怎么可能凭武力限制顾君初?但顾君初却不能丢下他不管,心跳异常加剧,手心仿佛还能感受到刚才冰凉的触感……这个人,很冷。

  莫名见他没有反抗自己,心中暗喜。背上大氅吸了水,又冷又重,他脱下来,迎着夏风一吹,湿意却随着轻风渗入,透心的冷凉。

  “咳……”莫名重咳起来,怎么也止不住。不是装的,新伤旧患不容小觑,即使他事先服下肖云鲛的药丹,也无法抵御这样的折腾。

  即使抑制着,但重咳使得莫名头脑昏晕。他仍记得自己现在要做什么,这一次不能失败,害怕现在的自己无法留住顾君初,他不假思索地一把环上了顾君初的脖子,先把人留住。

  耳边一声比一声重的呛咳声,顾君初只觉每一声都击在他心上,隐隐地痛。他以为自己是病了,又或者是眼前这人对他下了蛊,一种能控制人心的蛊。

  情不自禁地,他环紧怀里人,把身前紧贴着的冰冷躯体温暖。

  感受到温暖,莫名贪婪地吸收热量,也终于让自己走出狼狈。他刚才差点因为冰冻而休克,真险。长叹一口气,他轻声蛊惑:“这样不行,我都快要冷死了,先找个地方让我换掉湿衣服。”

  明明是人类吐出的气息,却如鬼魅般冰冷,要不是二人胸膛紧贴处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顾君初会以为眼前非人。

  稍一分神,他已经被带着走,与他牵手的五指骨感且冰冷。

  心中有所触动,顾君初禁不住问:“你是谁?”

  走在前方的人有一瞬间停顿,立即又继续往前。顾君初分明感受到五指的力道正增强,让他的皮肉有点发痛。

  良久以后,莫名笑了,仿佛遇到十分有趣的事情:“啊,我是洛山排行第三的苏瑛,大师兄的爱人。”

  顾君初突然对那位大师兄产生敌意,想要歼灭占有这人的家伙。他突然有想法,如果可以,在完成任务以后也带走这人;又或许他一直不完成任务,留在这里……但一定要杀掉那个大师兄。

  “你在想什么?”莫名注意到他分神,不禁好奇。问了也没有得到答案,莫名不禁猜测:“让我想想,你是不是想要杀死我的大师兄?”

  顾君初并未否认,他这一反应惹得莫名笑得前俯后仰,久久以后莫名才仿佛笑够了,停下来缓缓心情,嘴里念叨一句:“你不可能杀死他。”

  没让他想得太多,莫名已经领着他进了客栈。他们的进入让厅堂内起了小骚动,莫名看着只觉好笑,他和顾君初的造型是前卫了一点,灵异了一点,但哪来的精怪鬼魅会在白日里横行,他只笑这些人胆小怕事。

  莫名与掌柜要了房间,眼睛悄悄瞄向阁楼上,他领着顾君初往悦来客栈的天字一号房走。

  顾君初原本只计划将人送到这里,他趁着莫名进房的一刹间准备离开。不想也只移开几寸,这瘦弱的病号却一把将他拽进房间内。

  莫名恨他一再的逃离,二话不说,重重咬了他的喉结一记。

  “别想跑……别让我花十多年追赶你。”

  顾君初轻抚被咬的喉结,手指抚过处,微微的麻痒感历久不散,甚至逐渐散播开来。

  见他没有进一步行动,莫名一把掀掉碍眼的丑陋脸谱,双手固定他的脸,吮住眼前诱人的薄唇便是一记深吻。

  为了唤醒顾君初的热情,莫名这一吻可是下足功夫,二唇相摩重重吮吸,唇舌缠绵濡沫交融,啧啧水声灌耳,粗喘犹如野兽的低吼,急促而具备侵略警示。

  如莫名所想,顾君初的本能在回应他,这并非独角戏。燥热感逐渐深刻,他们急欲寻求慰藉,双手并用互相爱抚。身体贴近厮磨,他们为热情所融化,黏结在一起,每一个动作都如胶似漆。

  感受到火热大掌往他后臀上重重一放,莫名一手制住这只狼爪子,使劲推顶顾君实的胸膛,脑袋往后仰开,相吸附的双唇牵断银丝一线,他终于从吮吻中脱困。脸红潮红的他双目半阖,内里毫不掩饰的情欲色彩。胸膛起伏,重重喘息着,为热吻所润泽的唇弯起一抹弧度。

  他仿佛没有看到那双眼中浓重的邀请,一指缓缓勾开衣襟,里衣湿透了,白色绸料紧贴肌肤,勾勒锁骨上优美的线条,再往下便为外衣所掩藏。

  “想要就自己来。”

  顾君初已经无法思考,他的视线落在那只修长而骨感的手指上,为微哑而性感的声音所蛊惑,只能顺从。

  衣服虽然繁复,然而顾君初脱起来却一点也不碍事,上好锦缎一件一件在脚下堆叠。最后仅仅剩下里衣,完全贴服肌肤的白绸完全失去遮挡作用,隐隐透着朦胧的诱惑。顾君初深吸口气,却不是因为眼前美景,而是更深层的……悸动。

  他突然抱住眼前人,搂得紧紧的,困惑地问:“我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这话极具杀伤力,莫名只觉眼眶一热,他眨眨眼睛:“啊,是呢。但你把我忘掉了,现在记得了吗?”

  “……不记得。”

  即使老实作答,但声音中似乎满满的是惶恐。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让莫名听得心肝也颤了颤,故作镇定地轻笑:“真是大起大落,我还以为真有什么真情能战胜一切的奇迹呢。”

  这一回他的话没有得到应答,大概对方已经不能理解。莫名略感失落,将脑袋搁在他肩上,突然侧脸附耳呢喃:“喂,做不做?你再搁着不吃,我又要冷掉了。”

  说罢,顺势舔湿眼前耳廓,顽皮地以舌尖卷住耳垂,轻啃。

  仿佛触动了开关,他腰上被勒紧,双脚离地,眼前景物飞速移动,碰的一声他已经被压倒在床上。不想反应竟然这么强烈,莫名才张唇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吞没在又一波热吻里头。

  顾君初的热情吓了莫名一跳,即使在第一回,顾君初也没有这么急,这是干什么啦?失忆了,所以特别急色?

  脑袋里还想着这点杂事,原本垫在背上的双手开始爬动,轻轻抚过后背,自腰身处收拢到腹上,双掌带着火热温度缓缓上移。

  手掌所过之处只觉每一个神经末梢都被燃点,莫名直觉地躲避炙热触感,然而他已经退无可退。

  胸前敏感点突兀地反应着抚触带来的异样感,他猛地一退,后背打在床板上。声响惹起顾君初注意,只见那正气凛然的双目此时竟然笑得弯弯,比那狐狸还要狡诈惑人。

  莫名屏住呼吸,想不到那人恶劣,竟然趁机重重吮吻,仿佛要把他肺内空气全部抽去,与此同时,那双手更恶劣地抚弄着胸前两点。

  输了……

  脑中现出这么一个信息,莫名再也想不起什么,只知道燥热难耐,呼吸困难。他在热情的抚摸下,只能被动回应,一再地承受侵略。

  唯一的里衣也被褪去,两具躯体相互摩擦,互相传递体温。

  顾君初的吻不再单一,缓缓顺着腮帮下滑,轻触颌下,又随着颈线吻落,在苍白肌肤上印落暧昧水迹。仿佛报复般,他轻舔因轻吟而滑动的喉结,抬眸与莫名对视一眼,又不轻不重地咬上一口。

  “呃……混蛋……”被这般挑逗,莫名只能咬住手指,阻止自己放荡的呻吟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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