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台萧音+番外————梦涵
梦涵  发于:2010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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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还很长,凤凰台却已经完全的安静下来,清风偶尔吹过,只送来一点点暧昧的呻吟,随之飘散在烟花三月的凤凰台……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凤凰台上始终箫音缥缈,在这几乎可称为“阴风阵阵”的环境里更形诡异。是的,诡异。江湖上谁不知道,闻名丧胆的水宴然最邪的功夫就是这以箫音制人心的“彼岸歌”。可想而知,黄泉彼岸的催魂音又能有什么浩然正气。此时,方圆百米之内闻者皆已寄魂与黄泉,不到三个时辰是不会反魂的。突的,箫音一停,一阵阴风吹过松涛炸响。

 

 

      凤凰台上水宴然悠然一笑,不能吹了。要等的人就要到了,再吹岂不连他也迷晕了。

 

      果然,只见松影之下乍现一道青色身影。高挑、魁梧而又不失灵活。只听那青衣人朗声说道:“多年不见,水门主可还安好?在下风尘阁风念尘,此行特来赴水门主三日之约。不知水门主相招,有何事交待!”

 

 

      ——“你来了?”伴着“吱呀”的开门声,水宴然飘然出现在风念尘面前,白衣如雪,在黑夜里有似追魂的使者,不带一丝的温度,就连唇角的笑也是冷冰冰的,“好一个多年不见,要不是多年前的一面之缘,也不会有今天的‘相招’。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这——水门主冰雪聪明,在下知道与否自是明白。”极大的压迫感下风念尘勉强谈笑,可冷汗却已从额上流下,天!自己喜欢上的到底是什么人?!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少年得志的水宴然只不过武功卓绝,其他方面恐怕难逃小孩心性,可这么大的压迫感……竟让人头皮发麻,“程荫、方佩文二人乃是受在下指使,对门主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呵呵,见谅?”水宴然轻轻一笑,媚人心魂的如水明眸扫向风念尘,极美却也极冷。让风念尘不仅机零零打了一个冷战。“他们可以见谅,主使者的你哪?”

 

      汗湿青衣,看着这样的水宴然,风念尘终于了解到他的可怕,杀人何需刀剑?只消冷冷的一个眼神,就已令人寒彻骨髓。在这样的压迫感下能举的起刀、拿的住剑的天下还能有几人?难怪方佩文再三叮咛不要与他纠缠——他那里是自己碰得起的人物?!可笑自己还曾想占之为己有!自己的想法,聪明如他怎能猜不透?想到这点,风念尘不仅汗如雨下,谈笑用兵的面目早已端不住了。只能颤声说出来之前方佩文教的应对之词:“水门主既未责罚程、方二人,就应是不准备追究风尘阁之过,今日相招风某想必是有事相商,水门主有何吩咐就请明示。”

 

 

      “呵呵,方佩文教的?好,聪明!我喜欢聪明人。看在他的份上,我就不刁难你,你想个办法把这个下给我旁边房间的杨公子,风尘阁在凤凰台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是!”

 

      也许,这只能说是命运吧!原本,水宴然只是想躲开段子楼,谁知道,段子楼竟误信水宴如,帮他演出了一场“私奔记”,惹火了担心弟弟的水宴然。之后,竟更不知进退的要求“护花”——也许,风尘阁的乱子不出现,水宴然只会整整段子楼就作罢,但风尘阁、风念尘的参与让水宴然找到了最好的替罪羊——药是风尘阁下的,本来是要下给自己的,可段子楼却误食——那是一个时辰内拿不到“解药”就会七孔流血的媚药,而“解药”却只有一种——那是男人才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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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凤凰台上一如三天来的所有清晨——寂静、安然、如诗如画。段子楼醒后就走到水宴然的房间外,不知佳人是否已醒了呢?段子楼摇头苦笑,断不掉了,心里眼里都是她的倩影——一颦一笑、一行一拂,语笑嫣然的明眸酷齿、独立斜阳的楚楚可怜。怎么还能忘?如果现在让自己失去她、忘掉她,那还不如叫自己去死。再也没有退路了!所以,一定要得到她,不然自己一定会疯掉……

 

 

      ——今天晚上,就今天晚上吧!自己也打探过了,店里的高手们都是风尘阁的,据说是风念尘看中嫣然而欲虏人的喽罗。想来三天前的晚上嫣然已重创过他们了——伺机报复而下的春药,被自己救下的嫣然,不得已而为之的洞房花烛……那时,嫣然就是自己的了。也许有点卑鄙,但自己一定会娶她为后,决不再娶。亏欠她的一切就用一生的爱来还吧!

 

 

      两个人各怀心腹事,可演技一个比一个好,——谁都像没事人一样,从早到晚心平气和,只剩空气里飘散着“阴谋”的味道。尤其漫长的一天在等待、期盼、憧憬的焦躁中终于结束了。只剩黄昏的落日映出残霞如血,马上,夜的到来就将揭晓一个江山为之变色的秘密、掀起一番风云为之狂啸的波澜……

 

 

      吃完晚饭,水宴然走到院内,拿出玉箫,在手中轻轻把玩。落日的余辉映在玉箫上,耀耀生辉。刺到了段子楼的眼,不禁暗自赞叹,“美人如玉,称上如此佳乐,真是——等等,江湖上盛传水宴然以玉箫为兵,箫上机关密布——这箫必将是今夜的一大变数。”这样想着,段子楼在水宴然身后站定,轻声说到,“嫣然,你这玉箫声音纯美、乐感极佳,今晚可否借为兄一用?听你连夜吹箫,都不曾好好休息过。水二姑娘不会有事的。从今晚起就让为兄为你吹箫直至你睡着吧!”没错,他是拿到了今晚的“变数”,让冷静如水宴然都露出一点点得色的“变数”……

 

 

      第三章 此情可待万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万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水宴然独倚窗下看着墨黑的夜幕,已经快要子时了,“药”就要来了吧?再不来自己恐怕就要坐不住了。段子楼看来风度翩翩、举止温文,却没想到居然会对自己下药——真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药,是春药;本来自己只是想恶整一下段子楼还有他那个对他“忠心耿耿、情深似海”的四护卫独孤靖涌,说不定还可成就一段献帝与董卓般的“佳话”。可偏巧今天段子楼色迷心窍,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乡下地方,下这么强的春药叫自己怎么解?不该疏于防范,茶一入口方知已经着了人家的道。不过,自己种下的果自己尝,段子楼既然有胆量对自己下药就要承担这之后的“效果”。——突的,水宴然柳眉一敛,弹指灭了灯火,来了!

 

 

      很好的月亮高高挂在中天,快子时了吧?风念尘苦笑了一声,可能,非常可能,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次有闲暇看月亮了。当时答应下来的时候怎么不先调查一下“杨公子”是谁?——大理段氏的皇爷,天下第三、四的武功修为,十七岁开始治世的聪颖才智、高明手腕。自己下完药之后恐怕就要至此亡命天涯吧?不然,就算是中原与大理有万里之遥,就算风尘阁门徒上千,就算自己是九命怪猫——也难逃段氏追杀、难保死有全尸。

 

 

      不过,不答应又怎样哪?水门一定也不肯放过自己,不,恐怕昨天夜里自己就已经死无全尸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个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但不管怎样,也只好先过了眼前水门的这一关再说了!之后,说不定段皇爷不愿声张,就这么放过我了——虽然,这个机会微乎其微,但自己起码还有逃命的时间。总比昨夜就身首两段,不,很可能是二十段的好。说来,水门的水宴然还是比大理段氏可怕多了。

 

 

      不过,也不晓得段皇爷是做了什么,竟惹得水宴然对他下了专门给伶官用的药。而且这明明是借刀杀人——自己偏偏不巧正是那把刀。看来自己还是听方佩文的话,解散风尘阁,远走天涯吧!

 

 

      ——“咳!”风念尘再次重重一叹,飞身跳下古松,小心翼翼的慢慢接近水宴然隔壁的房间——就是那个房间现在正响着箫音!段皇爷,对不住了!

 

      只见风念尘身轻如燕,几个转身已到与段子楼房间相连的小浴室,用撬窗专用的小刀一试,好,窗没锁。一片腿,借着风忽然吹过的松涛炸响,风念尘已潜进浴室。

 

      吹着玉箫的段子楼突然莫名的一阵发寒,不仅暗自思量是风太冷了吗?停下箫音四处观望,——浴室的帘子在动,想是适才沐浴后自己忘了关窗。从嫣然喝下那杯茶之后,自己脑中就尽是绮想,全是关于今夜的春梦,那还想得到关窗?摇摇头段子楼起身关窗,边关窗边琢磨着——今夜的嫣然不知会是什么模样,自己多年以来洁身自好从没碰过女人,不晓得今夜该如何行那“周公之礼”……

 

 

      做着春梦的段子楼当然没有发现,就在他心不在焉的关窗时,一条黑影已从他身后溜进了他的房里;就在他满怀绮想的往回走并撞了门柱时,那黑影已快速的把一包药粉撒入了他桌上的茶杯里。

 

 

      而心跳加快、全身发热、口干舌燥的段子楼迷迷糊糊的走回来后,已见迷离的眼瞥见桌上的茶时——理所当然的端起——一饮而尽……

 

      喝下茶不过半刻时间,段子楼的眼便已迷蒙,朦胧的带着点儿泪光。——热、好热,全身都好热;而且,还好痒……为什么?自己的身体怎么了?怎么好像、好像、好像不缠上一点什么就难过得快要窒息了?怎么好像、好像,自己的手能带给自己清爽?但还不够、远远不够……我好奇怪、好奇怪,我究竟想要一点什么?

 

 

      段子楼歪歪斜斜的踉跄倒在床上,摇散了满头的黑发、翻滚着、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抚摸着自己的肌肤、不断的发出不同于平常的呻吟——暧昧、撩人、性感、媚惑人心。

 


      负责下药的风念尘看呆了,没想到看来一板一眼的潇洒公子在吃了那个药之后竟是这般妩媚!简直堪称“人间绝色”!若不是冰山一样的水宴然还等着自己的“复命”,这等人间绝色横陈眼前岂有不吃之理!可怜自己扮了这样一个不名誉的采花贼,到最后却得把到口的美人让给别人享用——咳!反正也吃不到,还是少发绮想吧!想太多了不仅会造成严重的供血不足,说不定等一会还要“自己解决”……

 

 

      敛一敛心神,风念尘整出一脸痞子气十足的无耻笑脸,走向床边笑道:“水宴然,没想到你冰山美人吃了这个药也变得如此狐媚呀!可真是——”突然,风念尘脸色一变(演技真好!)“你不是水宴然!你是谁?!”

 

 

      风念尘后一句已经堪称断喝了,可听在此刻的段子楼耳中却只有他所在意的几个单音——不是水宴然、是谁……勉强睁开朦胧的双眼,段子楼模糊的判断着,——谁?这个男人是谁?一身黑衣,看来还满俊俏的,是谁?——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缓解我的热度,是谁都可以、是谁都好!!

 

 

      感觉风念尘要向外退,段子楼不甘的伸出手,一把抓住风念尘的衣角软语喃呢:“别走……求求你别走……”说完竟将双手环住风念尘的腰,一张已烧得火红的俊脸猛地贴上风念尘的小腹,并且不断的摩擦!

 

 

      ——轰!!!这一抱将风念尘的理智一下子轰到了南天门,一双脚竟在也挪不动了。“食色性也”!就算想挣开现在的段子楼,风念尘只要轻轻一悚身。但!这一抓对正强迫自己转头离开的风念尘而言却有开山破石的力量,美人在抱,软语相求,多大的诱惑!再看薄薄的红唇开合,甜腻的呻吟与喘息相交杂;一张已红透的俊脸在自己的小腹上不断的摩擦,风念尘的面目抽搐,终于——

 

 

      ——“你这恶贼!真是恶性不改!”伴随着一声怒斥,房门大开,冷风一下子吹散了一室的旖旎,同时也吹来了风念尘的理智——仅差毫厘就要完全密合的唇猛地分开,风念尘一把将段子楼猛力推开——“你!水宴然?!”这完全不是演技,原定这时出现的“救美英雄”独孤靖涌没有出现,如鬼神般浑身散发出不知名的火焰的却是美逐天人的水宴然。“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轻轻如梦幻般的一个微笑,眼里却燃烧着不知名的冰冷火焰:“死人是没有必要知道的!”

 

      于是,风念尘便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了窗外,尽管他穿了方佩文家传至宝“雪蟾衣”,尽管水宴然只用了三成功力——但他还是痛的要死的“平着”出去了。在从凤凰台二楼飞到地面的“漫长”过程中,他模模糊糊的想起了两件事——埋伏在楼下的方佩文能不能接住自己?闪烁在水宴然眼底的不知名冰冷火焰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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