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左双右单
左双右单  发于:2010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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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理解你,却不能原谅你。你会不会惊讶?”格尔特好象脾气好了很多,一向不愿靠近它的莫瑞斯现在竟然主动向它示好。

“…不会。”

“我不原谅你,在你未回来之前,我不原谅你。”转过头,伸手把马小博脸上的眼镜拿下来,那双眼睛,漆黑的眼瞳,看穿一切的眼神。

“所以,我不会去送你。我已经跟农场管家说好了,你什么时候想走,他会去送你。不过我不会去的,不要指望着我会去送你,如果你那样想,就是在做梦。”

马小博静静的看着凯,仍然是湛蓝的眼眸,里面却多了好多东西。是什么?

“没关系。”不去送我,正好。

又是很长时间没有动静。

呼!马小博敏捷的一翻身,躲过了要砸在自己身上的一拳。

“还想偷袭我吗?”再一再二不再三,已经被你打了两次了,绝对不会有第三次。

“这叫偷袭吗?”从地上爬起来,凯晃了晃拳头,“是男人的话,就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你确定吗?”嘴上这么说,却已经将身体调到最佳状态,马小博伸出手,捏成拳头,“这次,要把你揍成什么好呢?”

“哼哼,我看你还是准备好速效药水吧,免得被我揍得太厉害,都没有办法见人了。”

“这句话,原谅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干净利落的出拳。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躲过马小博的袭击,凯适时机的飞起一脚。

“留着你自己用吧。”

格尔特和莫瑞斯在不远处看着两个人打成一团,只是打了个响鼻,继续吃草。

这一次,谁都没有手下留情,出手越来越狠,恨不得将对方打倒在地才甘心。谁把谁的脸打肿了,谁把谁的鼻子打破了,谁出血了,谁受伤了,都不去管。

蔚蓝的天空,绿油油的草地,点点鲜红的颜色散落其中。

那是谁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草地上多了两个东倒西歪的人,还在大喘着粗气。

“你这个浑蛋!除了打脸,你还会做别的吗?”摸摸脸,火辣辣的疼痛感。马小博气上心来,抓紧机会又给了凯一脚。

“你还不是一样!”果然是练过跆拳道的,脚上功夫了得!又被博踢到了,不过自己虽然打中博的脸了,可自己也没占到便宜。

“把手抬起来!”马小博抓住凯的右手,用力向上提着,这样子可以缓解鼻血的流出。

“啧!你就不能轻一点吗?”一只手被马小博抓着,一直手压着鼻侧。竟然被博打到流鼻血!真是够丢脸的!

“安静点!”顺势把凯的手又向上提了一下。

“啊!轻一点,会扯断胳膊的!”这个超级没有同情心的家伙!

“断了才好呢。”看见凯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马小博扔下那只手,用力压了压脸。看着样子,晚上又要回去敷脸了。

“我好像又打了你的脸。”凯半眯着眼,时候已经不早了,该回去了。两个人这个样子…

“你才发现?白痴!”马小博没好气地说,“自从认识你,我的脸就倒霉了。”

我故意的!凯在心理狠狠地说,恨不得把你的脸打成足球!这样就没有人愿意看到你了。

“我们回去吧。”凯站起来,拉起马小博,“明天早上,会有人把你送回学校。”

“…好。”

被落日的余晖扯得很长的影子,一直到很远,才看不见。

“别动,跟你说不要动!”凯拿着冰块,小心得给马小博敷脸。

“你手劲太大了,再让你敷,脸就更肿了。”抢过来冰包,马小博干脆自己动手。

“很痛?”

“我打你一下试试?”不过这次比上次好一点,起码是因为自己有所防范。

“我记得上次好像很厉害。”过了好久才消肿。

“嗯。”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马小博岔开话题,“今天是我赢了。”

“什么?”

“你忘了?我跟你打的赌。”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丢开冰包,马小博望着凯,“你想说你要赖帐?”

“然后呢?”摊摊手,十分无辜的样子,“我忘了。”

“忘了?”一把抓住凯,“我该如何才能让你想起来?”

“你说呢?”趁着马小博不备,凯忽然反握住马小博的手,一个翻身就将马小博压在身下,“博,对不起,这次我就是要赖账了。”

热气在耳边散开,凯咬住马小博的耳朵,轻轻的啃着。

“痒死了…”马小博努力想要挣开。

“是吗?”已经被撩起来的热情,已经没有办法停止的动作,一点一点,向某个地方渗透。博,我爱的博,好好记着我,这一次,要让你记两年!

“凯…”

谁都没有办法再停下来,剩下的,只有粗烈的喘气声,混合着压抑的叫声…

第二十七章

哗——哗——

好大的水声,下雨了吗?马小博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哗——哗——

还夹杂着说话声。

马小博猛地睁开眼睛,几点了?借助手表上的荧光,马小博努力看着指针,半夜两点。他起身,唔,好——酸。腰好酸,还有点疼。始终没有适应过来。

凯,这是最后一次让你在上面了!这么想着,马小博转过头,床的另一半,是褶皱的床单,不见人。

马小博随手扯了床单裹住自己,走到窗前,月明星稀,天气好得很,没有下雨。

那水声——

马小博走近卫生间,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是凯在里面。马小博试着扭了扭卫生间的门把,扭不开,从里面锁上了。

这个家伙,不是睡糊涂了,跑到卫生间说梦话去了吧?还是梦游,半夜起来洗澡去了?

马小博好笑的想着,正要敲门,手上的动作却停下了。

凯,可能是失眠了吧。

他一定,很难过。

嘴上说着不会原谅自己,不会去送自己。可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难过的样子,反而像以前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个从认识的时候起,就一直不肯在自己面前低头的倔强的家伙!

马小博回到卧室,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忽然拉开抽屉,找出笔和纸,开始认真地写下什么。没几分钟,就写了满满一张。写完后,马小博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会,在下面又随手画了几笔,然后满意地把纸折成几折,放到凯的枕头底下。


凯,等你看懂这张纸上的东西,说不定,就是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

“真得不用我去送你吗?”夏小天帮着马小博提着行李,站在学校门口等车。

“不用了。”马小博拍拍夏小天的肩膀,“我还不想被某个人谋杀。”

“他是个野蛮人,我们是文明人,不用理他。”光明正大的用中文说话,故意无视某个人的怒火。

“凯,真得没来。”夏小天左顾右盼,不见熟悉的身影。“他真得不来?”

“嗯。”早就发现了凯没有来。这个人…果然记仇。

“要不我送你去机场吧。”只有马小博一个人走,太孤单了。

“说过了,不用。”接过夏小天手里的行李箱,“出租车来了,我先走了。”

“小博!”没等马小博反应过来,夏小天早就来了个热情的法式拥抱,“小博,我会很想念你的。”还是我们家的小博抱着最舒服,呜,为什么要走?想破脑袋也没想出答案。


“你给我放开,出租车已经来了!”忍无可忍,瑞恩把夏小天从马小博身上扯下来。幸亏马小博坚持不用去机场送他,要不然,这只小猫说不定当场就跟着回中国了!


“你管不着!野蛮人!长毛的大猩猩!”放开,放开!

马小博好笑的看着两个人在学校门口公然“调情”,摇摇头,把行李箱放进出租车后备箱,然后上车。

“夏小天,再见!”

“小博——”拉长声音,“我也要回去。”死野蛮人!

“你敢!”瑞恩吓得差点心脏病发,紧紧的抱住夏小天不放,就怕一个不留神,夏小天就真回国了。

“放开!我告诉你,你这是限制公民人生自由,是触犯法律的!小心我去告你!”欺负我?好歹我也是学过法律的。

“瑞恩,麻烦帮我转告凯,”摇下玻璃窗,“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问题!交给我好了。”先把眼前摆平再说,至于你和凯,自己去解决吧,我可帮不了什么。

“谢谢了。”其实也没有什么要说的,转向司机,“麻烦你,到机场。”

学校,夏小天,瑞恩,渐渐的被抛在身后。马小博闭上眼睛,耳边传来风声。

凯真的没有来送自己,怎么会一点都不介意?

我介意!而且是非常介意!如果你不想伤离别,起码也带一句问候,让你说一句,就那么难吗?

马小博按住突突跳的太阳穴,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好,一想到今天就要去坐飞机,有着晕机症的他就免不了开始头疼。勉强的揉搓了几下太阳穴,一点也没有转好。


前天一大早起床,就没有再见到凯。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马小博都不知道。那天半夜,凯自己一个人在卫生间,到底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自己也没有机会问了。吃过早饭,农场管家就把他送回了学校。


通向飞机场的路上,出租车一路顺驰。

看看表,还有半个小时。马小博在登机大厅外的咖啡厅坐下来,要了一杯浓香咖啡,慢慢啜饮。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喝到正宗的爱尔兰咖啡了,在英国两年,其实喝茶比咖啡多,因为习惯了绿茶的清香,所以宁愿让老爸从国内给自己寄过来,也不愿意去喝咖啡。倒是夏小天,因为怕泡茶麻烦,很快就习惯了上了这种苦苦的饮品。


坐在落地玻璃前,马小博透过明净的玻璃,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静静的坐了一会,眼光落在面前的杯子上。光滑的白瓷杯子,有几道波浪形的条纹,看起来很有情调。马小博从随身小包里拿出油笔,在杯子上开始画着什么。没几分钟,一幅歪歪扭扭的卡通图就大功告成。


不知道咖啡店的人等会收杯子看见了,会不会让自己赔偿。想到这,马小博心情才稍微好一点。他端详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好一会才放下。

不远处传来登机的广播,马小博看看表,抬头。

毫无预兆的,一个身影映入眼帘。

凯!

凯站在咖啡店外,透过玻璃窗户,看着马小博。

马小博慢慢地站起来,但也没有出去,只是隔了玻璃,也那样看着凯。

登机广播再次响起,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马小博握紧拳头,一时间,竟然恍惚起来。好多场面,和凯在一起的时光,一遍遍的在脑海里重放。

再看下去,也不过如此!白痴!傻子!

马小博突然拿起包,从咖啡厅的另一门出去,直接到大厅。

这次,他没有回头。

凯站在外面,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默默地看着马小博起身,离开。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

他抬头看看天空,是个飞行的好天气。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

好久,凯才迈动长腿,走进咖啡厅,刚才,博是坐在这里的。凯抚摸着沙发,还有博的温度。他慢慢坐下来,坐在马小博刚才坐的地方。

“先生,请问您要点什么?”有招待过来招呼,顺便收拾杯子。

“刚才那位先生要的什么,也给我来一杯。”余光瞥见招待手中的托盘,上面的杯子上的图案,有点面熟。

“抱歉。”在招待疑惑的目光下,凯伸手把马小博用过的杯子拿过来。

果然!是熟悉的图案。

“这个杯子,多少钱?”凯紧紧地握着,像拿着什么贵重的东西。

“啊?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卖杯子。”

“我就要这个杯子,告诉我,多少钱?”

招待奇怪的看了他两眼,“我去帮你问一下。”奇怪的人,来咖啡店买杯子。

凯把杯子拿近,闻了一下杯子里残留的咖啡香。

没错,是最原味的黑咖啡。博如果喝咖啡,就喝味道最苦的黑咖啡,这是他的习惯。

不多会,窗外,一架飞机轰隆隆飞过。凯抬头看着,一直到飞机不见踪影,耳边也没了轰隆的声音。凯手里握着一张纸,上面写满了汉字,最下面,有两个卡通图案,和杯子上是一样的。


他面前有两个咖啡杯,一杯满满的咖啡,另一杯只有些黑乎乎的咖啡渣,但是在杯面上,有人为画上去的图案。

一只小狗,一只狐狸。

小狗拽着狐狸的尾巴,狐狸揪着小狗的耳朵。

画得很粗糙,但是表情很搞笑。旁边有句话:“just waiting.”

只是等待吗?凯端起咖啡,一饮而尽。他站起来,拿着那个小狗狐狸的杯子,留下钱,出门。

博,你一定不能偷懒!我一定会努力赶上你的!

飞机还没起飞,马小博就觉得有点头晕。完了,本来以为没有问题了,晕机症还是发作了。等不及空姐发口香糖,马小博白着脸,在自己的包里摸索起来。没记错的话,里面应该有一包口香糖的,是昨晚上买的,嗯?


好像摸到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马小博疑惑的拿出来。

这不是圣诞节送给凯的礼物吗?一个用来学习中文的mp3,怎么在自己包里?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马小博打开mp3,戴上耳机。听听凯最近在学习什么?除了自己给他录的音,凯会到网上搜索一些资料,下载来自己听。

哗——哗——

很大的水声。

这是——!

本来半躺在座位上的马小博,一听到某个熟悉的声音,身体马上就坐直了,他看看mp3,没错,原来凯那天晚上,就是用这个,在卫生间里,录音。

哗——哗——不停的水声,但是听不见人说话。

搞什么东西啊!怎么没有凯的声音?马小博小心的往前快进了几分钟。

水声小了一点,隐约能听见人的呼吸声了,但还是没有说话声。马小博把声音调大了一点,他觉得自己的脸忽然就烫起来,心也跳得厉害。

“Oceans apart day after day

And I slowly go insame

I hear your voice on the line

But it doesn’t stop the pain

带着沉重的呼吸声,断断续续的唱歌声毫无预备的传入马小博的耳朵,马小博愣在座位上,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mp3。

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How can we say forever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hatever it takes

Or how my heart breaks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I took for granted, all the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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