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学，不是吗？为什么我就不能学。”查尔并不正面回答凯。

“你！”凯被噎得无话可说，只能干瞪眼。“博是不会理你的！”

“你刚才说什么？你叫他？”查尔没放过凯话中的那个单词。

“不知道了吧！这是博教给我的！”终于出了一口气，凯禁不住得意洋洋，“博说只有他的朋友才能这样叫他。”

“朋友？”查尔转过身，“原来你也不过如此。”说完就离开了。

什么意思！凯呆在原地，这个查尔！他绝对对博有不轨之图！

没门！博是我的！你算什么？凯握紧拳头，笨蛋博士生，连X-JK试验都完不成的家伙，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给我看着，只有我，才能配上博！

“谁啊！没完了是不是！烦死了！”夏小天从好不容易从被子中爬出来，昨天为了圣诞节的舞会，可是整整忙了一天！本来想今天好好睡一觉，再过两个星期就是圣诞节了，要好好养精蓄锐。可是从五分钟之前，就听见一阵阵的敲门声，直到现在。死人都会被敲活的！夏小天满脸杀气，忽得一下把门拉开。

“你是谁啊？”门外站着一个陌生人，夏小天不耐烦的一瞥，眼珠立刻就不动了。

咦？这好像是--在哪见过？好面熟啊。

“你好。”来人礼貌的伸出手，“我叫安得鲁瑞恩，是安得鲁凯的哥哥，我们见过面。”

安得鲁瑞恩？夏小天转转眼珠，哦，想起来了！不久那天被自己踩了一脚然后对着自己放电的那个人吗？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好。”夏小天嘴上这么说着，身体一动也不动。开什么玩笑？自己刚起床，还没洗手呢，握什么手？“请问有什么事吗？”

瑞恩的手在半空中晾了一会，知道夏小天是没可能跟他握手了，倒也知趣，就把手拿了回来。

“是这样。”瑞恩盯着夏小天的脸，这个东方人，细看起来，还真是不错。“凯最近在学中文，你听说过吗？”

神经病啊你！我又不认识他，他就是学外星文，管我什么事？不过这件事好像听马小博说过。

“我们发现中文真的是们很深奥的学问。”瑞恩先表示了对中文的赞美，“我可以进去谈吗？”

经瑞恩这么一说，夏小天才发现两个人一直站在门口。“你先说有什么事吧。”

“我们全家对中国文化也很感兴趣，然后经过我们的商量，我们决定一起来学中文。”看见夏小天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瑞恩也只是耸耸肩，毫不在意，“我听凯说你是学英国文学史的，所以，我们想请你做我们的家庭老师。”

“什么？”夏小天两眼顿时瞪成铜铃大，“做家庭老师？”还是做安得鲁家的家庭老师？没做梦吧？这么好的事，怎么会落到自己头上？

“待遇非常丰厚，考虑一下吧。”瑞恩继续说，“按小时计，每小时一百欧元，周末的时候可以全天呆在我们家。我还有个妹妹，安得鲁洛菲，我想她会非常喜欢你的。”

每小时一百欧元？夏小天只觉得有东西在眼前飘来飘去，好大一张馅饼！

“怎么样？”瑞恩发现这个东方人的脸上又出现了那天的那种表情，好、可、爱！绝对是只小猫！本来就很坚定的心现在更坚定了，一定要把这只小猫带回家！

“好！我答应你！”夏小天立刻回答。“不过，我还有个疑问，曼城的中国人也不少，还有专门的中文学校，你为什么会找到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这个，”怎么说？要说是自己动用手中的权利把他查了个完全？还是不说为妙，免得到嘴的鸭子又飞了。“刚才不是说了吗？是凯推荐你的。”

“凯？”夏小天一脸疑惑，“可是我跟他也不熟啊，我又不认识他。”

你怎么这么罗嗦！瑞恩很想翻翻白眼，但是为风度着想，还是微笑着说：“你的朋友不是和凯很熟嘛？”

“噢，是小博啊。”夏小天总算转过弯了，若有所思。话又说回来，小博好像不是这种人啊，难得他会这么热心。

夏小天自言自语地说得轻巧，瑞恩早就出了一身冷汗。天知道他只是从照片上见过那个布鲁斯，更不是听凯说的。凯在家里对那个布鲁斯闭口不谈，这一切，都是从私家侦探那里得到的。

自己作为一个有名的大律师，调查一个留学生，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那什么时候开始上课？”事不宜迟，赶紧吧。临近圣诞，需要花费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从今天开始，可以吗？今晚六点，我会过来接你。”

“今晚？”没事。“没问题。”

“那到时候见了。”瑞恩继续微笑着说。

“好。”真不愧是英国绅士，看你笑的脸都快抽筋了，累不累啊你！“到时见。”说完，夏小天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啊？”瑞恩还没反应过来，还想说什么，面前就已经只剩一扇门。

这个人！瑞恩摸摸额头，算了，风度什么的就不跟他计较了！等你做了我的家庭老师，哼哼。瑞恩露出得逞的笑容，转身离开。

（等等，刚才是做安得鲁家的家庭老师，怎么就成你的了？完了，夏小天，你有没有感觉到生死未卜？）

第十六章

“博，嗯，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实验室里，好不容易等到只剩他们两个人。

“说吧。”马小博仔细的盯着手中的试管，脸上没什么表情，心却忽然被提起来。

“圣诞节就要到了，你要参加什么活动？”就要放假了，不知道博会有什么安排。如果没有的话…

“没有。”马小博放下试管，圣诞节啊，好像离自己很遥远。自己印象里的节日，永远都是过年。

“真得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试验做完了？”马小博拿起纸笔记录。

“我是想邀请你到我家过圣诞节。”没错，就是要你和我一起过节，一起度过这个很难忘的节日。

“去你家？”马小博奇怪的问，“为什么？那天不是你们家的团圆日吗？叫我去干什么？”

“我父母今年去埃及了，圣诞节应该不会回来。只有我和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妹妹，如果你没事的话，不妨去参加我们的圣诞晚会。”凯故作不在意，但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马小博。

“我对这种节日--”

“听说和你一起住得tea也会去。”

夏小天？马小博失声笑笑，他什么时候掺合进来的？

“他现在是我二哥的家庭老师，教中文。”补上一句。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马小博终于来了兴趣，怪不得这几天夏小天都神龙见头不见尾的，见了自己还一个劲的感谢自己，说什么谢谢他向凯的哥哥推荐自己去做家庭老师。

原来如此。

既然凯能以做黑客的方式得知自己的资料，那凯的哥哥肯定也有办法知道夏小天的情况。

夏小天啊夏小天，你不是最喜欢美男了么？现在终于如愿了？马小博越想越开心，忽然就哈哈的笑起来。

“博？”这下换凯吃惊了，有什么好笑得？“那圣诞节--”

“没问题，没问题。”马小博摆摆手，当然要去了，就算是冲着去看夏小天的热闹。

“真的？！太棒了！”凯兴奋得拍了一下手。“博，能不能告诉我，你在笑什么？”

马小博也不说话，只是想着夏小天这个伪同性恋，这下可真要被吃掉了！真想看看他什么表情。

门外，查尔本想进去，听见凯与马小博的对话，站了一会，转身离开。

本想邀请布鲁斯一起过圣诞节，可是现在看起来，是没戏了。

布鲁斯，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露出笑容呢？

马小博仔细的浏览着屏幕上的信息，顺手将几个数字记下来，不时比较一番。

过两天就是圣诞节了，学校已经放假了，偌大的校园忽然安静下来，还真有点不习惯。马小博伸了个懒腰，好，就定下这一款吧。给网上的经销商发了封订货的邮件，马小博站起来，去倒水。话说回来，有两天没见到凯了，他一定在家里忙着吧。

心里忽然就不舒服起来，马小博知道自己已经在想念凯了。

不行，这样下去，真得很危险。马小博放下水杯，走到电话旁边，播下熟悉的号码。

“爸爸？”额前的头发垂下来，盖住了马小博的眼睛。“嗯，是。四月份吧。差不多。嗯。我知道，我一直多是这样想的。放心。你身体还好吧，我很好。嗯。好的，再见，爸爸。”

放下电话，马小博站在桌子边，好长时间没动。

不是早就决定了，等研究生毕业就回国吗？为什么跟爸爸通话的时候，说起来要回国，会这么难受？

自己是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吧，只是刻意的忽略掉。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一想起来要回国，以后再也没机会见到凯了，就变得，那么难受。

凯--就像一块海绵，源源不断地吸收着新的知识，从生物到化学，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毫不逊色于专业的化学院学生。以他的优秀，等到四月份，他应该就能拿到推荐直升研究生的资格了吧。

是个难得的对手。

也是个，让人难忘的人。或者说，马小博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或者说，是让自己心动的人。

不是吗？

凯，我都没有什么把握，在你之后，还能不能再遇见像你一样，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人。

“博！博！”马小博正躺在床上看书呢，听见走廊里传来的声音，还没来得及从床上坐起来，门就被打开了，不出所料，好几天没见的人进来。

“凯，你的教养都到哪里去了？现在连门也不知道敲了。”马小博坐起来，放下书。

“对不起，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马上道歉，“走吧？”

“你等我一下。”马小博穿上外套，拿起包，“tea已经过去了吗？”

从早上开始，就没见到夏小天，估计应该是已经过去了吧。

“嗯。不好意思，我去买东西了，超市人很多，所以耽误了。”凯帮马小博关上门，“没忘记带什么吧？”

“什么意思？”马小博听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那个，今晚是平安夜啊，所以一晚上我们都不会睡觉的。”凯故作无辜，看着马小博。

嘿嘿，凯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乐开花。今晚，将和博一起度过一个很美好的夜晚，当然，也会很难忘。

“这样啊。”马小博低头想了一下，圣诞节确实有玩通宵的习惯，既然答应凯去参加圣诞聚会，就算是为了凯的面子，也不能说走就走。

“我去拿点东西。”马小博进门，去洗手间拿了一瓶漱口水。肯定是不能牙膏牙刷肥皂地拿了，又不是去过日子。先凑合一下吧，包里反正还有一包绿箭。

“走吧。”马小博出门，锁上门。

“博，你为什么不去考驾照？你知道的，在这里不会开车，是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而且，你如果要办什么信用业务，没有驾照的话，什么都不能做。”凯边开车，边说。

刚才听说马小博根本不会开车，凯的表情就像听到了英国被恐怖分子袭击了一样震惊。

“无所谓啊。”马小博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

自从一年前来到曼彻斯特，陪爸爸游玩了一圈之后，就再也没有好好的四处走走。

“什么无所谓。”凯很不满意马小博的敷衍，“你以后买房子，买车需要贷款的话，根本没人会相信你，因为你没有驾照。”

“我从来没想过--”话一出口，马小博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我是想，现在还在上学，以后的事也没有像那么多，说不定我会继续读博士，然后才工作。你说的那些，对我有点有点遥远。”

“可是--”凯还要说什么，被马小博挡了回去。

“好了。等我想要学开车的时候，一定会请你教我的。”

“真的吗？博，你可不能说慌。”凯兴奋得说，就等着马小博这句话了！

“真得真的，好好开车，不要东张西望的。”真受不了了！瞧他一脸高兴的样子。

马小博无奈的笑笑，刚才要说什么？说自己四月份就要回国了？所以根本不会买什么房子，买什么车，所以也就不需要驾照？

如果可以的话，马小博想着，并不希望凯知道自己要回国的消息。一点，也不想让他知道。

马小博看着外面，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雪了。

真是怪了，每到圣诞节就下雪，是巧合么？

第十七章

“小博！”一见到马小博，夏小天马上迎过来，给了个热烈的拥抱，“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有没有搞错啊！瑞恩这个骗子！明明说只是个家庭聚会，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瞧瞧这些五大三粗的英国人，天啊，还是看马小博比较顺眼。

“夏小天，”马小博不动声色看看不远处瑞恩，后者的脸已经开始发青，“你在这样下去，就要火山爆发了。”

“嗯？什么意思？”夏小天放开马小博，“对了，凯呢？”

“你实在找我吗？”话刚落地，马小博身后就出现一个身影，“我刚才在停车。”皱皱眉头，“今晚怎么这么多人？”

“凯，你回来晚了哦。”瑞恩早就受不了夏小天一晚上的熨斗脸了，好吧，是他的错，没告诉夏小天会有这么多人。可是，也不用板着脸到现在啊。

“二哥！”打声招呼，“大哥呢？”

“去接公主了。”瑞恩举举酒杯，“塞斯提亚小姐。”

“怪不得。”凯拉拉马小博，“博，我们去那边。这边全是二哥的朋友，太吵了。”

“好的。”马小博顺从得跟着凯往另一边走过去。

“小博，你去哪里？我也去。”夏小天说这就要跟上去。

“你去哪？”长臂一伸，瑞恩拦住了夏小天的脚步。

“你白痴啊。”翻翻白眼，“当然去找小博了。要不然，陪你在这跟那些律师们谈案子啊。”

“过来。”心里无端的升起一阵怒火，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跟这些律师说话？你学的什么文学史，好做什么用？毕业了怎么养活自己？傻子！

“放手，救命啊。”

很不幸的，夏小天的叫喊声被扼杀在某张大手中。

凯拿着托盘，来到楼上的阳台上。楼下的大厅歌声阵阵，热闹非凡。

“给。”凯递给马小博一杯金黄色的酒，“我还带了一些东西上来，吃点小点心？”

“谢谢。”接过酒，马小博和凯坐下来，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看着外面的夜景。圣诞节，灯火灿烂，就连夜景，也带了狂欢的气氛。

“这酒怎么样？”凯喝了一口，拿了块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