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如年————残鸿
残鸿  发于:2010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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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高蒙连说几个你,恨不能把徐斌斌一口吞下去咬碎,自己怎么会和这种人交朋友,自己都不爱的人,怎么会爱别人。高蒙想骂骂不出口,打又舍不得,按在徐斌斌肩膀上的手微微的发着抖。
徐斌斌从震惊中醒过神,双臂圈上高蒙的脖子,将高蒙小心翼翼的拥在胸前,感觉高蒙身上的紧绷渐渐松弛,“高蒙,你在为我难过,对吗?”徐斌斌在高蒙耳边轻轻地说。
高蒙没答,反手抱住徐斌斌,紧紧、紧紧地搂在怀里。
相拥而眠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尤其是另外一个人睡熟后任你亲个痛快,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被人占尽便宜。徐斌斌一分钟都不想睡,天晓得高蒙第二天又会找出什么理由不理自己,高蒙很情绪化,冷静下来就思前想后的没完。
高蒙抬起头,勉强睁开一只眼,“几点了。”
“快六点。”
“困死了,起来把,早上有一堂计数,要点名。”高蒙自然的徐斌斌枕的手拿出来,打个哈欠坐起来,“上课一定得补一觉。”徐斌斌看着高蒙开门出去,外面响起洗手间拉门的声音。
“老徐,五哥睡了一上午了,我的书都湿了。”王尧指着自己书上的口水印,高蒙嫌睡得不舒服,自己又没带书,把旁边人的书都划拉过来垫着。
徐斌斌也很困,一边抄板书,一边看向王尧,王尧看看徐斌斌,整个一个熊猫眼,白眼仁上都是血丝,摇摇头,“我看你也不咋地,”徐斌斌微笑,继续听讲。
下课,所有人都走光,高蒙仍在香甜的睡梦中,别人把他抢过去枕的东西都抽走了也没醒。徐斌斌把手放在高蒙背上轻轻拍了两下,高蒙动动身体,不满得吭了一声。
“下课了,快出来,我要锁门。”管理员走进来,看到高蒙还睡着,大嗓门感慨,“哎呀!睡成这样,回家睡多好,这还不睡出来腰间盘呐。”
高蒙睁开眼,看着系楼的管理员笑呵呵的往自己这节阶梯上走,直起身转转脖子,“老葛,我腰间盘突出你有啥好处?”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是那意思吗?我这不是关心系你嘛。”
高蒙哼哼笑两声,“走了,再一会没饭了。”
食堂里人都吃得差不多了,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学生,高蒙打回来两个小抄,一个番茄蛋,一个肉片蒜苔,“最后俩,再晚真没了。”
两顿没正经吃饭,高蒙一口气吃掉半份米饭,看见徐斌斌还没下筷子,翻过自己筷子背用力敲敲桌子,“喂!吃啊!下午给刘家臻扛包。”
徐斌斌困得有些愣,不解的看着高蒙,高蒙从来不问他吃饭,也从不叫他去帮别人干体力活。
“咋啦,别跟我整景,想跟我混就得听我的。”高蒙很有架势的说。
徐斌斌摇摇头,示意高蒙说得清楚点,疲倦的神态里掺上几分悠然。
“靠!”高蒙忿忿的继续吃饭,忘了夹菜,干吃着饭。
“高蒙。”
“干啥?”
“我真的不明白?”
高蒙干巴巴的巴最后一口饭咽下去,啪的把筷子拍在桌上,“徐斌斌,再跟我整景废了你,你当我真傻子,昨天晚上你……。”
徐斌斌眨眨眼睛,故装不解的问,“怎么了?”
高蒙看样子真生气了,“你……,你[恩]了一个晚上……”高蒙说不出亲字,把那个音哼哼着吞了。
徐斌斌摇摇头,面无表情,“什么?”
高蒙气死了,几乎是抓着徐斌斌回的徐少博的家,刚进门,徐斌斌被高蒙一把摁在衣橱上,对着徐斌斌的嘴唇狠狠地吻下去。徐斌斌的嘴唇触感很软,熟悉的清新被高蒙含在嘴里,为了解气,高蒙不让徐斌斌有一丝喘息的机会,结束的时候还使劲的咬了一下。
徐斌斌的心怦怦的响着,眼前的景象让他还是不敢相信,高蒙居然主动向他表白,惊喜来的出乎意料,徐斌斌目光在高蒙脸上游移,希望能在肯定的确认自己的答案。
高蒙看到徐斌斌目光游离的看着自己,心里没了底,“是……是你先……先亲……亲我的。”高蒙看到徐斌斌还是没有什么表示,慌张地说不出话来。
“高蒙!你喜欢我?”
“我……,”高蒙自己也没想出来是不是,讷讷地说,“我不知道。”
徐斌斌轻轻拥住高蒙,脸靠在高蒙的肩膀上,“等你知道了,一定要告诉我。”
“啊?”高蒙偏头看徐斌斌,刚好对上徐斌斌找上来的唇,两个人轻轻的吻着,忘记了所有,全世界只剩下对方撩人的气息。
这一刻,两个年轻的生命互相触碰着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一样的安心,又一样的动心。
[21]风波 5
刘家臻要升了,下学期正式调到校学生处当老师,管理全校的学生工作,根据刘家臻的资历,学校分给刘家臻一间38平的教师公寓,独门独户,因此,刘家臻叫了几个相熟的学生把自己的东西从单人宿搬到新家里。
刘家臻和许多单身[老]男人一样,没啥家当,一辆小卡车空了大半边,司机和几个学生坐在前面,高蒙和刘家臻在后斗上扶东西。
“高蒙,保研的事出了点变化。”刘家臻等车开起来跟高蒙说,“系里今年跟**解放军大学合作,给他们定向培养9名学生,所以,系里在保送名额里抽走4个,再在统考里抽5个。第一轮面试定下来15个人,按三年的学习成绩评出来的。”刘家臻用不是很乐观的口气说,剩下两个名额,可能不大好争取。
“我们班都谁上了?”
“李光甫,你和孙贾文成绩都在后面。”
“咳!我有心理准备,你这边别为难,保不上我还能考呐。”
“嗯,我还在给你想办法,你别抱太大的希望,要是你能参加考试,只要成绩够线,我这边肯定保证你掉不了。”
高蒙笑着点点头,“成,先谢了。”
傍晚,高蒙回到徐少博那里,徐斌斌刚睡醒的样子,正在家里的楼梯上坐着,膝盖上放着一个盘子,手里刚撕开一盒牛奶。
高蒙走到扶栏旁,高度刚好和徐斌斌瞅个对脸,“早餐吃得挺晚呐!”
徐斌斌喝下一口牛奶,用叉子插着盘子里的煎蛋和培根卷,“今天阿姨有事。”
“没来?”
“嗯!”
“你打算晚上吃这个?”高蒙看看盘子里东西,好看是好看,就是少了点。
“你吃了吗,”徐斌斌叉了半天,一口也没吃。
“当然没有,”高蒙心想说我不是惦记着你呐,不然就去宰老刘头了,不好意思说,变成,“我回来取东西再去。”
徐斌斌看出高蒙的想法,放下叉子,“去吃湘菜?。”
高蒙点点头,接过徐斌斌递过来的盘子,将鸡蛋夹在培根里,两口消灭掉,“老徐,你怎么活下来的。”见徐斌斌愣住,又说,“我的意思是我家猫都比你吃得多。”
“你家猫?你家有猫吗?”
“忘了,过年我家猫下崽,拿到我姥姥家去了。”高蒙恍然,“我没说猫,我意思你也多吃点。”
徐斌斌笑笑,示意高蒙离栏杆近点,高蒙靠近栏杆,徐斌斌抬手给高蒙擦了下嘴角,弄得高蒙脸上立刻浮起红云,只听徐斌斌说到,“走吧,过一会儿人多,没位置坐。”
“走!”
徐斌斌看着高蒙的背影笑出声,“老五,你端盘子的姿势相当标准?”高蒙看手上,还托着徐斌斌带来的盘子。
高蒙学校周围就有几家小湘菜馆,徐斌斌非要吃城北的煜湘阁,先打电话预约了两个人的位置,两个人在里面好好安慰了一下受了一天折磨的五脏庙。
“先生,你还是付现金吧。”服务生第二次将徐斌斌的信用卡还回来,告诉他卡已经作废。徐斌斌在钱包里拿出几张纸币递给服务生,拈起桌上的信用卡看看,随手翻转。
高蒙嘿了一声,徐斌斌看看高蒙,把卡放回钱包,“我爸把卡都给销了。”
“你怎么知道?”
“他就会这个办法,我妈惹她生气,一个月也刷不出一分钱。”徐斌斌似乎毫不介意,浅笑着说。
“我听表舅说你对姨姥爷的态度有点过分,你也该反省反省。”
“嗯!明天我去找份工作,靠人养活不如自力更生。”
“自力更生,你的攒多久才能把下学年的学费攒出来,幸亏还有表舅……。”
“老五,我的卡都是徐少博名下的副卡,徐少博和我爸是一头的。”
“大不了你跟我混,”高蒙想起这话中午也说过,不觉脸又红起来,“我意思是你要是不想向家里要钱,我可以帮你。”
“用你父母的钱?”
“你什么意思,我是好心。”
“老五,你帮不起我。”
“你能做什么,家教?门童?还是办公室小弟?你连本科证都没到手,挣的钱说不定还不够路费。”
“同样的工作,薪水不一定相同。很早以前,我的双语家教时薪100元,和王尧现在两个小时薪酬是35元比,有没有差距?”
高蒙点点头,“你英语不错,当双语家教肯定没问题。”
徐斌斌笑出来,“我只是打个比方,我有其他的想法。”
七月初,所有学科结课,全学校的人陷入期末考试开始前的突击备战状态,自习室比贺岁片的首映式还热闹,根本找不到座。
高蒙参加了第二轮保研面试,按照刘家臻的嘱咐,高蒙调整了回答的方向,面试官的反映还不错,刘家臻让高蒙回去等信,告诉高蒙他现在活动的差不多了,只要没问题,可以多向学校要个浮动名额,刘家臻意思再给高蒙找个有名的导师,这个名额肯定跑不了。
徐斌斌做起音乐家教,每周六日给四个小孩教课,收费不菲,因为徐斌斌十一岁就考到钢琴十级,师从音乐学院的一位归国教授。
徐少博重新给徐斌斌办了张储蓄卡,徐斌斌没拿,一直放在走廊的陈列柜上。自从父亲生日之后,徐少博感觉,他和徐斌斌刚刚缓和的关系又退了回去。现在徐少博无法在对徐斌斌讲些什么,因为他和钱时磊已经恢复交往,他明白徐斌斌对他的态度也是因此而转变。
第二轮保研两个名额定下,刘家臻给高蒙单独争取到一个浮动名额,用的不是自己的面子,刘家臻的父亲是主管教育的副厅长,虽然这所大学归国家教育部直属,总会有些地方用到省教育厅。拿到名额,刘家臻心情不错,立刻告诉高蒙好消息,高蒙也很高兴。
两日后公布名单,高蒙被换成孙贾文,刘家臻立刻去找相关人质疑。这才知道,孙贾文的爷爷是系里的一个有名的院士,为此,本来学文的孙贾文改了理科考这个系,就是为了能最后在爷爷院士那里继续深造。如果没有刘家臻的名额,系里最后也会拿出一个给孙贾文,刘家臻正好让他们白捡了个好人。
不怕坏消息,就怕好消息后面跟着坏消息,高蒙心情被重重的忽悠一下,着实有些受打击。好在临近考试,紧张的磨刀生活让高蒙没时间浪费在郁闷中,再加上和徐斌斌不明不暗的关系,多少带着些甜蜜,冲淡了心中的不快。
熬夜熬成脑瘫,期末考试终于来临,高密度的考试,一周半测完所有主要科目,高蒙和大部分人差不多,临上考场前还在看笔记,下了考场就把考过的科目忘得一干二净,全还给辛苦了大半年的老师。
高蒙觉得考试还算顺利,考完最后一科的时候,前一周大部分科目已经出了成绩,高蒙算是成绩不错那一拨里的,徐斌斌成绩不上不下,科科都在挂科红线之上几名,都是六十分左右,高蒙安慰徐斌斌及格万岁,毕业证里也不写。徐斌斌对成绩不甚在意,没告诉高蒙,自己答卷子只写七十分的题。
寝室照常例吃了顿放假散伙饭,虽然要到下周一学校才正式开始一个半月的超长暑假,不过系里很多人考完试立刻卷包回家。孙贾文和高蒙都知道保研的内幕,但是在众人面前还是要装做啥事都没发生,两个人毕竟都不算光明正大的公平竞争,高蒙不是圣人,看到孙贾文,心里开始别了些劲。
李光甫、孙贾文将带着准研究生的身份荣归故里,张新高级程序员考下来,学校的计算中心打算留下他继续做老师,一年之后可以读学校计算机系的的教师在职研究生,张新的意思,就是学校不留也无所谓,*软公司已经开始联系他,有意招他去编程。王尧打算大四就开始找工作,他父母下岗四五年,现在做些街头的小买卖营生,王尧希望立刻就业,赚些钱让父母不要风吹日晒的挣那些辛苦钱。
全寝室现在只剩高蒙和徐斌斌两个人立志考研,徐斌斌前几天已经在学校的暑期辅导颁补了一个辅导名额。李光甫问徐斌斌为何不出国,徐斌斌回答刚找个老婆舍不得,众人追问,徐斌斌拒答,于是众人开始找各种理由给徐斌斌敬酒,高蒙最积极,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谁是徐斌斌提到的人。徐斌斌来者不拒,人醉脑袋就是不醉,最后敬酒的人大部分开始提前倒下,徐斌斌还能提醒高蒙,你要是也喝高了,谁送我们回家?
高蒙好好睡了一夜一天,睡得徐斌斌实在忍不住,去叫高蒙吃晚饭。高蒙大概睡过了,就是睁不开眼睛,徐斌斌拍拍摇摇,随后出了一招黯然销魂掌搭载高蒙后脑勺上,高蒙总算有了意识,把徐斌斌拉到床上抱住继续睡。徐斌斌挣了两下,发现被高蒙箍得不能动,叫了声,“老五。”高蒙皱皱眉,“闭嘴。”
徐斌斌对着高蒙的喉结亲了一下,轻声说,“老婆。”
高蒙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徐斌斌笑呵呵的看着他,翻个身把徐斌斌压在身下,“你刚才说啥?”
“老婆!”徐斌斌眨一下亮晶晶眼睛,“吃饭了。”
“你……,”高蒙眉角抽筋,“在说我?”
徐斌斌仰起头,故意贴上高蒙的嘴角,似有似无吻到耳垂,然后一字一句的说,“还有谁在这?”听得高蒙心口狠狠地跳了两下,一下子忘了刚才要说什么,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被亲回来徐斌斌搞晕了神志。徐斌斌也一样,很快迷失在自己挑起的吻之中。
这世上一物降一物,你就是再聪明再强,碰到克星也只有束手就擒得命,所以,你猜他们二者之间,到底谁是谁的克星?
[22]暑假 1
和徐斌斌接吻是件智力活,和高蒙接吻则变成了体力活。
高蒙发现,无论自己在清醒的时候[位于]多么有利于控制全局的位置,被徐斌斌柔软的舌头一顿缠绵之后,都是被压在下面。徐斌斌的吻时而深时而浅,撩拨着高蒙的气息,一边亲,一边在高蒙的身上抚摸,手指没放过高蒙后背得每一寸肌理,最后伸进高蒙的睡裤里,捏了一下高蒙窄翘的臀。
这个城市的夏天,凉爽而且湿润,高蒙睡觉就是一条睡裤。此时,隔着徐斌斌薄薄的棉制衣服,两个人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发生着变化。面对徐斌斌的越来越大方的亲密行为,高蒙身体不可救药的受到了吸引,残存的理智不断地提醒高蒙,你没有考虑清楚,还没有……,在这个声音的促使下,高蒙好不容易从徐斌斌的唇上挣脱出来,把徐斌斌从身上拉下去,叽里咕噜的翻身,谁知刚好落在床沿,砰的一生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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