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如年————残鸿
残鸿  发于:2010年03月01日

关灯
护眼

徐斌斌没想到高蒙来这么一下,想去拉高蒙,晚了一步,在趴到床沿的时候,高蒙的脸已经皱成了包子。徐斌斌不赞成的摇摇自己漂亮的脑袋,敲敲高蒙的脑壳,幸灾乐祸的笑出来。
高蒙把徐斌斌的手指拔拉到一边,打算起来,发现徐斌斌的视线正在自己身上移动,从脸一路向下,神情相当仔细,在高蒙的脐环上稍作停留,最后落在高高支起的裤子上,徐斌斌笑容变得暧昧,隔着布料轻轻握住高蒙的欲望。
高蒙只觉徐斌斌的触碰几乎要了他的命,高蒙不知道自己怎么挣扎站起来的,徐斌斌的欲望写在眼中,如此热烈,自己的身体也在回应着这种撩拨,焦躁而且颤栗。
早已不满足于亲吻得徐斌斌,面对高蒙的第二次躲闪,眯起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高蒙,那样子让高蒙想起[动物世界]的狮子,在猎物周围静静的站着,冷静而且执著,等待着一击即中的机会。高蒙因此还联想到狮子小饱之后也会捕食,先追着被害者消食,饿了的时候再一口咬断猎物的血脉……。高蒙没来由的打了机灵,用最快的速度奔向门口。
还是晚了一步,他忘了徐斌斌也有敏捷的行动力,被扑到门上的高蒙立刻被徐斌斌重新俘虏,徐斌斌在高蒙快要窒息的时候,微微松开一些,两个人嘴唇还贴着一起,相互都有些急促的呼吸宣示着两个人都为此感到欢愉。徐斌斌用舌尖的一点一点勾勒着高蒙的唇型,低低的声音在高蒙的唇间滑过,在高蒙的胸腔里激起共鸣,“我要你。”
一个逃,一个追,从高蒙的屋子出来,一路碰碰撞撞,最后还是被徐斌斌把两个人锁到了自己的屋子。徐斌斌的招数太过阴险,总是在对方意志力最薄弱的部位下手,纵使高蒙抱着宁死不屈的心里,还是被对手拉下水。总的说,当时的情景,据高蒙这个受害者回忆,真是所有便宜都被占尽了。关键的时候,高蒙对辛苦养育自己的老爸老妈感激的无底投地,另外还顺便感激了一下苍天和大地,谁让自己比徐斌斌稍微结实那么一点,两个人的第一次,徐斌斌在最后一刻,变成下面那个。
徐斌斌闭上眼睛,趴在床上放弃挣扎,嘴角全是难掩的笑意,心想,高蒙不知道会不会胡来。过了好半天,徐斌斌也没感觉到高蒙的动静,倒是压在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小,忍不住回头看,后脑勺落下一滴冷汗,高蒙正慢慢的坐起身,专心致志的阅读着说明书,那是从自己手里抢过去的润滑剂上的。
高蒙似乎看得差不多了,看到徐斌斌视线,把说明书随手一甩,在盒子里拿出润滑剂,一脸的痞样,徐斌斌还没反应过来,可怜的裤子就被高蒙一把扯下来,修长双腿之间的男性象征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二人面前。徐斌斌吓了一跳,后脑狂汗,抬腿揣向高蒙,被高蒙一把拉住,把徐斌斌拽到自己身前。
高蒙比徐斌斌想象的还要小心,他慢慢的抽动着自己的身体,徐斌斌脸上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都回让他停下来,犹豫着。徐斌斌自己并不舒服,甚至可以说有些胀痛,可是,徐斌斌希望通过这个方式证明自己不介意情爱的方式,只要是高蒙,他怎么做都愿意。徐斌斌找到高蒙的手,握在上面,示意高蒙不要这么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在渐促的律动中发出阵阵轻吟,细碎的却有着相同的频率,高蒙附下身吻住徐斌斌,冲撞数下后,两个人在迷失的白光中几乎同时跃上欲望的高峰。高蒙把徐斌斌抱在怀里,忍不住又亲了两下,徐斌斌有些乏力,往高蒙怀里又蹭了蹭,很快小睡了过去。
高蒙吃过饭,把徐斌斌叫起来洗澡,高蒙看着徐斌斌走路有些不稳,好心帮了徐斌斌一把,于是洗澡变成双人浴,不知死活的徐斌斌还是对着高蒙大占便宜,最后两个人在浴室玻璃墙上又来了一回,徐斌斌完完全全的被高蒙从前到后吃了个干净。
从浴室里出来,两个人完完全全的筋疲力尽,徐斌斌借口没力气,双手一直挂在高蒙的脖子上,人在高蒙背后伏着,好似一块赖皮的牛皮糖。而冷静下来的高蒙,心里渐渐生出不知名的虚浮感,好似登山的途中,视线被半山环绕的浮云所遮挡,上不见顶,下不见底,端端实实的被悬隔在空中。高蒙从来不后悔做过的事情,但是高蒙希望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情都对得起自己,尤其是这种禁忌的感情,高蒙不想处理的这么草率。
高蒙看看时间,九点刚过,应该还来得及赶到市中心转车,告诉徐斌斌他想起来今天是周五,答应老妈要回家,后天晚上回来。徐斌斌本来一直在骚扰高蒙的脖子,听到高蒙说要走,停了下来。高蒙听徐斌斌不出声,也不松手,用肩膀顶了一下徐斌斌,“一起去?”
徐斌斌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高蒙身上,头歪在一边,“我这两天有课,”和高蒙预料的回答一样。
高蒙开门的走的时候,徐斌斌站在玄关的那头,双手插着兜,静静的目送高蒙离开,门关上的时候,徐斌斌勾了勾嘴角,回到自己的房间。漫屋的凌乱本来是欢爱的见证,此时对于徐斌斌,还多了一些讽刺的意味,很奇怪,徐斌斌倒在床上,居然睡的极熟,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高蒙刚说出保研的事便开始后悔。
“你怎么没跟我们说一声。”高蒙的母亲听到高蒙说自己的名额被别人占走的事,很为遗憾,询问高蒙为何没跟家里打招呼。
“我本来没抱太大的希望。”高蒙照实回答自己的想法。
“那个刘家臻是不是故意说是你,其实没什么能量?”高蒙的父亲分析道。
高蒙摇摇头,“刘家臻对我不错,入党的事情就是他给我做的介绍人,一下就批了,他不是那种人。”
“你要是早点说,没准我们也能帮你活动活动。”高蒙的母亲觉得很可惜,说到找关系,高蒙的母亲觉得多少年的关系网,应该能多几分机会。
“妈,你知道什么是两院院士吗,一百个大熊猫也比不上一个院士值钱。”
高蒙的母亲不知道这是什么比喻,院士和大熊猫哪里有可比性,她明白高蒙的意思是比起复杂的[关系],学校更宝贝这些直接能为学校提高名誉与地位的专家。
“考也行,我儿子啥都行,对不?”高蒙父亲看到高蒙为此事也挺不甘心,安慰道。
“这么讲的话,刘家臻咋地都帮咱不少忙,你也该对人家表示表示感谢,你谢过人家没有。”高蒙的母亲,意思是问高蒙有没有给人家送过谢礼。
“妈,你别老把你们那套用在我们身上,我们是哥们,我听说刘家臻家里挺有背景的,人家能看上你那点东西啊,还不是觉得我们感情挺到位的。”
“你这就不对了,人家不说,不等于人家不介意,多少都是个意思,看的是诚意,以后考研的时候没准还能帮你呐。”
“是啊,你妈说得对,你别把学校想的太简单了,礼多人不怪。”高蒙的父亲跟着附和。
“爸、妈,你们不是说人有命的吗,我从小到大都比别人多走几个弯,不是也考上大学了吗。你们放心,我肯定能考上。”
“那当然,我儿子是谁!金子到哪里都回会发光不是吗!”高蒙的母亲看出来高蒙挺为此事烦心不想多说,便问起别的岔开话题。
白天时间过得还算快,高蒙先去看姥姥、姥爷,又跑了趟奶奶家,高中时期的好友打电话找高蒙,说基本都回来全了,再有一个就凑齐了,下周找个日子聚聚。该走得都走动了,高蒙闲下来,又陷入没着没落的状态里,徐斌斌的影子如影随形,尤其是最后一刻孤单的样子,让高蒙坐立难安。高蒙本来是想回到家里来好好想想,谁知道越想越乱,挺不到第二天,高蒙决定再一次放弃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动身回学校那边。
高蒙回到徐少博家的时候,已是半夜,刚好是前一天到自己家的时间。窗外夏夜的雨带着潮湿的气味,漫进屋中,带着压抑的清新,让人的心也跟着迷惑起来。高蒙犹豫半天来到徐斌斌的房间,看到徐斌斌已经睡了,黑暗中,高蒙躺到徐斌斌身后,把徐斌斌搂在怀里。高蒙“嘿”了一声,徐斌斌没应声,似是没醒。
过了一会,醒着的徐斌斌听到高蒙低声问了一句自己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老徐,我们会幸福吧!”
每个人都想要幸福,高蒙亦不能例外。如绝大多数的人一样,高蒙也害怕在寻求幸福的过程中受到伤害。天平两端放着要权衡的东西,触动的心随之上下摇摆,高蒙一直在迟疑,这世上的事,到底有没有两全其美?
[23]暑假 2
热带气流来袭,风雨大作,原本清爽的季节变的阴潮。考研补习班开课第一天,闷雷夹杂着闪电,劈剥着学子们刚刚树立的昂扬斗志,如此兆头,令坚信唯物的高蒙也不咋舒服。怎么都觉得像李光甫常说的一句话:出门受阻,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出门受阻。高蒙和徐斌斌站在窗前观赏了半天银蛇乱舞,估计了被雷劈成植物人的概率后,同时决定,出发。
暂且不提高蒙和徐斌斌如何到达校里最大的阶梯教室,二人来了才发现,即便提前半个小时到,也只能坐到最后一排,千人大教室,密密麻麻的座位都有了占位指示物,比较通俗的是/书、垫子、文具、包,不太通俗的是饭缸、暖瓶等等生活用品,偶尔也能发现有人占座用品没带够,一本应试辅导书劈成任意多的份数占上任意多地座。当然这其中也有高手,比如用手纸占座(坐平铺状,可以占一排桌子),或者干脆写一张纸粘于桌面上,上书,某年某月某日,此桌已占。有个吃煎饼果子的仁兄和高蒙一起进的门,从塑料袋里掏出N个煎饼果子,分散摆放算是占了人头。
高蒙认命的坐到最后一排,把雨衣搭在背后的暖气水管上。徐斌斌站在过道上打量空荡荡的房间,走到第一排,这个位置一般都会有专人占座后守卫,为了防范反占座的人士出现。长桌两边各一人,守卫着中间的风水宝地。徐斌斌坐在桌子中间的空位上,长腿一抬跨过桌子,在正对黑板的位置坐下,随手把桌上的东西捡到一边。两头做稻草人的两个学生立刻走过来请徐斌斌离开,说座位已经有人。
徐斌斌翻开自己的辅导教材,头也不抬,冷淡的问,“谁的座?”
“刚出……,”同学甲刚要说人刚出去马上回来,同学乙一挺胸,“我的,”大概是看出徐斌斌不是善茬。徐斌斌点点头,抬眼看了看说话的女孩,短头发的娇小女生,然后往旁边移了一个位子,坐下,拍拍自己刚刚坐过的地方,示意她过来坐。
同学乙看到前几排有人在笑,准备好的话没说出来,只好怒视徐斌斌,无奈徐斌斌太养眼,十秒后,同学乙双怒气全无改为冒光。同学甲对美男不哈,发现遇到粘人,心中不屑,大学上完三年,啥人没见过,“同学,”同学甲招呼徐斌斌,“想坐前面就早点来,抢女生的座算什么男人。”
徐斌斌听到此话,认真地看起书,不再回话。同学甲是大嗓门,振振有词的对着徐斌斌说了几句之后,无果。无意往周围扫了一眼,发现他们和卑鄙的反占座者已经站在聚光灯下,全教室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等着剧情。同学甲不想被人当成小丑,也开始怒视徐斌斌,“无耻!”
徐斌斌啪的把书一合,扔在桌上,“谁占的座,谁来跟我谈,”字字咬得清楚。
有叫好声和掌声出现,还有其他占座兵团的不屑声,教室的反映凸现两个阵营,因为后面几排的人头比较齐,所以徐斌斌的支持者明显多很多。两个女生撅起嘴,对视数秒后,宣告战败,无奈的放弃这个座位,回到守望处。
徐斌斌的行为很鼓舞人,很多学生纷纷前移,一时间教室乱的不行,高蒙惊叹局势变化之快,混水摸鱼,摸到徐斌斌旁边坐下,徐斌斌意味深长的看着高蒙,看得高蒙挺不是滋味。回头看看教室里重新分配的格局,感觉毛主席的话就是经典,[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你就不能走主流路线,全学校谁不认识你?”高蒙跟徐斌斌嘀咕。
“我只走我喜欢的道,”徐斌斌收回在高蒙脸上的视线,淡淡地说,“入不入流无所谓。”本来是给高蒙占的座,高蒙居然没觉出来,又来提示他的[不正常]。
“就不喜欢你这句无所谓。”高蒙不经意道,“什么都无所谓,你活着到底图的啥?”
“痛快!”
“啊?”
“活着痛快,死的痛快!”
“唉!”高蒙假意叹了口气,“你这痛快是建立在多少人的不痛快之上呐!”
“只要你痛快就行。”徐斌斌伏在高蒙耳边来了一句,语带双关,听得高蒙脸立马泛红。左望右望,没人异样,心虚的是高蒙自己。
高蒙不甘心又被调戏,压低声音,“可以了解一下痛快到什么程度吗?”
“无所谓。”徐斌斌说着,眼神在高蒙身下一闪而过,正过头,把挺俏的侧脸留给高蒙。徐斌斌在旁人看来一直都是正色而坐,只有高蒙知道这小子在拽样下面的坏水,最近跟徐斌斌在一起,高蒙总觉得处处不能自已,心想这次让徐斌斌叫板成功就不叫高蒙。
8点整,顶着贡献给数学事业硕果仅存的地方支援中央以反气旋方向舒展式个性头发的老师华丽登场,只有一句开场白,“内急请便,禁止喧哗。”然后用了四个小时带着学生重修高数。教室外乌云压城,暗无天日,教室内按部就班做着考点的莘莘学子们每每被雷声惊扰,好处就是再困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高蒙庆幸只报了高数和政治两门课,如果连晚上的英语一起上,高蒙想自己非废了不可,高强度的意志力考验那,试想眼前的苍蝇由一只逐个递增到苍蝇军团,振翅齐飞,你能不崩溃吗。政治老师还算不错,声称自己讲马哲很多年,很有经验,另外给所有学生打了一记预防针,[我们做导师的有权利选择学生,你就是第一名,我也可以不要你!!]真的吓唬住不少人。
晚上,雨势小了不少,台风渐渐过境。高蒙简单翻完最后一本今天老师介绍购买的参考书,郁闷丛生,还有三十多天的辅导,难道说每天都要如此度过。有点饿,突然想起徐斌斌,这家伙回来就没动静。高蒙到徐斌斌卧室,没人,走到楼梯间看到徐斌斌悠哉的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无声电影。
高蒙到厨房里找出速食云吞煮了,盛在一个大玻璃碗里,在上面加盖一大勺四川辣酱,用隔热垫托着,一边吃一边下楼,嘴里被烫的唏唏嗦嗦,一个劲的吸着气冷却舌头。徐斌斌首先看到的是高蒙手里的一个盆状物,高蒙晃晃手里的勺子,“来点?”徐斌斌摇摇头,似乎还没在电影里缓过神。
卓别林的[城市之光]已经演过一半,高蒙很喜欢,算是天才卓别林的代表作,笑中带泪,高蒙前几天还跟徐斌斌提过。不过徐斌斌既没看笑,也没看哭,一点表情也没有,满脸的茫然。高蒙估计徐斌斌把这个片当郁闷片看了,心想早知道就说两个欧洲文艺片,保证对徐斌斌地味。看来两个人的口味差距挺大,卓别林可是自己的最爱之一。
高蒙闷头呼啦啦的把食物全塞到肚子里,徐斌斌观赏性旁视高蒙的饭槽渐空,联想起某种圈养生物。高蒙吃完心情顺畅不少,再看徐斌斌眼神里已经不把他当成同类,又故意舔了舔空碗,满意摸着鼓起的肚皮,拿着空碗回厨房。高蒙上楼的时候,问了徐斌斌一句,“你真想考研?”
徐斌斌愣神,没明白高蒙怎么突然冒出一句,高蒙两步跃上楼梯,徐斌斌觉得高蒙想说什么但是忍住了。
“高蒙,”徐斌斌看着高蒙一只碗刷半天,“为什么这么问?”
“你还想出国吗?”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