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春草————悠悠水如天
悠悠水如天  发于:2010年0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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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音响起,锁链脱落。
 完成。
 我的专业技能果然不是吹的。
 制止宁非要扑上来的动作,“你怎麽在这儿?”
 “老子本来挖了个地道的。”  骄傲的音调。
 “然後呢?”
 “江湖骗子很多。”声音小了下去。
 “恩。”继续。
 “买了张假地图 。”
 很正常。
 “地道刚出来就 被逮住了。真TM倒霉!”
 无语了。
 比我预想的好多了。
“行了,走吧。”
 “你把他们都打退了?”乱激动啥呀。
 “我是很希望这样的。”
 看到君商黑著脸站门口的时候,宁非乖乖闭嘴了。大眼瞪著。
 两个人很幼稚地玩瞪眼睛游戏。
 君商伸手示意我过去。
 宁非见我真的打算过去,立刻抓住我的手。“不要理他。”
 我很没骨气地挣脱宁非,向君商走去。还是君商比较不好惹。(欺软怕硬。)
 宁非一副被抛弃的伤心模样。
 在我开口前,君商就抛出几个字:“愿意留下就留下。”
 “老子才不愿意呢!”
 “没人拦你走。”意思就是,你还赖著干吗。
 “我跟著我兄弟不行吗!”
 “不行!”君商微微眯眼,断然否决。
 “老子就跟著,有本事你和我打啊!”
 君商不说话了,深深看宁非几眼。
 “你什麽意思!别以为老子打不过你!来啊来啊!”他料定君商不会和他动手。
 宁非说他被关了十几天。可怕的是,毒打审问都没有。 完全没人和他说话,他怎麽吵都没人理他,连送饭的都不知道是不是哑巴,他都快疯了。
 我一直没开口,因为不知道的说些什麽。
 我很想告诉宁非,不用来救我了,我想留下来 。一定会被他骂的。
 还是别说了。
 於是,那天出现了以下的诡异场景,请听描述:黑白无常在前面静静走,有个估计是被勾错了魂又放出来的亡灵在後边碎碎念。
 他们一起踩著阳光走向黑暗。
 宁非铁了心和我寸步不离。
 没必要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许玉,不要留这,这里的人都板著个棺材脸,迟早会被他们给憋死的。跟我走吧。”
 我摇头。
 不过,君家堡的人,确实,恩,比较严肃吧。
 “为什麽不走?是不是姓君的威胁你?”
 我点头。
 君商好象什麽也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宁非磨拳!掌,“没关系,水清浅一到,我们就来个里应外合.那时候就...”
 “没有那种时候。”冷冰冰飘来一句打断宁非的幻想。
 我也觉得,做梦是不太现实的。
 “切!你以为君家堡有多厉害啊?当初在慕容山庄还不是被玄冥教的人围了个铁桶。。。”
 我使劲朝宁非使眼色,别说了,这是别人的地盘啊,戳人痛脚,万一他恼羞成怒怎麽办?
 “我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君商回头,瞟了宁非一眼,眼神锐利,透著坚定。没有恼羞成怒,素质提高了嘛。
 宁非显然没料到君商会大方承认失败,一时接不下去。
 “你说不会就不会吗?”底气不足了许多。
 君商的冷冻视线很有威力。
 宁非跟著我们去吃饭。
 饭桌上,宁非拼命给我夹菜,自己吃起来也是狼吞虎咽,跟自己家似的,一点也不客气,更不会注意什麽吃饭礼节。
 “给你,多吃点。”
 “这个也给你,多吃点。”
 “还有这个...”完全无视某人。
 君商也当自己不存在,一个字也没说,闷声发大财,连看都不看一眼桌子对面热闹的两人。
 吃完饭,君商难得地跟著我,和宁非转悠著浪费了大半天时间。
 终於无事可做。
 回房歇息。
 一开门,宁非头一个进去,直冲卧室,整个人扑到床上。
 “许玉,今晚我和你睡。”
  我刚想开口说“好”,君商直接对门外说:“红豔,把他带到客房。”
  “是。”
 “干什麽干什麽!”宁非死抓著雕花床沿不放,“有这样待客的吗?啊啊啊!”
 宁非大概想不起来他是刚从囚室放出来的了。
 我一点都不怀疑红豔的实力了,宁非力气大麽大都吃不消的人,我哪里对付地了。
 “呵,呵,那床那麽大,可以睡三个人的...”这话纯粹是气人的。
 君商瞪我一眼,我立马消音。
 我不是怕他,真的不是怕他...他瞪人的样子一点也不可怕,尤其刚才那一下,妩媚得不行,
我骨头都让他给瞪软了。当然,这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君家堡自然是懂得待客之道的,所以,不敢委屈阁下和人共用一间房。”公式话的句子中已经透出不耐烦。
 “红豔!让开。”
 “是。”红豔迅速闪开。
 君商伸手,提气,衣袖轻轻一挥,伴随著重物落地的惨叫。
 “宁非你没事吧?”
 君商怎麽看都不像大力士啊,怎麽看都该是娇弱无比的样啊!人不可貌相啊人不可貌相啊

 “公子放心,堡主力道掌握得好,定然不会缺胳膊少腿。”
 这话哪里像是安慰人的?
 “我没事!”宁非龇牙咧嘴,还要撑著站起来打算和姓君的干架。“好小子,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了是不是?”
 
 君商脚指头都没动一下。
 
红豔手握剑柄,警惕地看著宁非。
 宁非赤手空拳,虎目圆瞪。输人不输阵。事关男人尊严,面子不能丢。
 “红豔姐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陪著笑脸,打不过,咱忍吧。
 “请公子叫我妹妹。”
 我看起来很老吗?才十九岁嘛,被我叫一声姐姐有什麽大不了?
 “你这女人都快够格做许玉他妈了!”
 红豔面部肌肉明显僵硬。
“宁非开玩笑的,不要和他计较。”干笑两声,缓和气氛。
 其实红豔没有宁非说的那麽老。
 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太耿直可不是好事啊。
 宁非还想说什麽。
 “宁非!”
 宁非乖乖闭嘴。
 “你一个人睡!”大概也知道自己冲动,宁非一脸不甘,还是收敛了怒气。他虽然功夫比我厉害一点,但君家堡高手如云,哪是对手?
 “我知道了。”
 又不是让你睡柴房,不要这一副苦瓜脸吧?
 宁非小声嘟囔,跟著红豔走了。
 在一旁看戏看了很久的君堡主开了尊口:“够了没有?”
 怨气十足。
 我没得罪他吧?我做了什麽又惹到他了?
按理说,和君商独处不算一件令人厌恶的事情。如果他脾气

好一点,性格温柔一点,武功再差劲一点 ,人品再稍微好一

点...想也知道这是白日做梦。
 “今晚月亮不错...”抬头看天,月亮很不厚道地没出来。

 “过来。”
 君商在屋内,我在屋外。
 他叫我就得听啊?
 我不是怕他。
 走到他跟前。
 “君堡主有何吩咐?...唔...”略抬头,视线才能与他齐

平,未完的话让他封在了唇际。
 君商的双手扶著我的腰侧,眼睑轻盍,长长的睫毛在我的

眼前轻轻颤动。看不见他凌厉的目光,近得几乎相贴的容颜

也因而变得柔情。
 不能呼吸,我瞪大了眼睛。双手抓紧他的肩膀,用力地从

他的口腔中抢夺空气。
 翻,搅,啃咬。
 原本的缠绵浓烈,逐渐升级变味。
 腰上的手猛然收紧,君商的眼睛忽然张开,顺势将我拉开


 他看我的表情很奇特,有股探究的疑惑。原本淡色的薄唇

此刻显得豔丽无比,带著湿润的情色气息。平日深邃冷峻的

眸子也带上了一丝混乱和迷茫。
 他深吸一口气,恢复清明,复又欺身向前。先是试探性的

,而後是更加激烈的深吻。
 亲著亲著就!枪走火滚到床上也很正常。
 君商从路上到床上的过程显得很没耐性。衣服刚开始是用

脱的,发现太慢立刻改用扯的,最後干脆直接撕。
 老实说,君商即便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容色也是平静得看

不出什麽变化,除了较之平日粗重的呼吸,偶尔可以窥视内

心的窗户,完全不像急色的模样。
 早先没觉得,君商脱人衣服的速度也是如此迅速,也不知

道这算不算是个优点?
 君商很快将自己顺便将我剥了个干净,没有一点脸红或者

不好意思。还好,他没有暴露隐私的习惯,在之前也早将众

人遣散在合理距离内。至少,这边叫得分贝不是太高的话还

是听不见的。
 双臂交缠,发丝凌乱。绫罗帐下,春光灿烂。
 君商的身体因为练武的关系,有著不同於少年人的强韧。

没有明显的伤疤,保养得比一般小白脸还要好。以秦楼楚馆

的标准来看,那身材,那肤色,那小模样,绝对是头牌里的

头牌----这种腹诽之语,我自然没胆当面说。
 不过,楞是这麽个大美人,他骑在你身上,百八十斤的重

量压下来你也不好受啊!尤其是,大美人的手脚还不安分,

你还是在下面的那一个!
 君商的吻从耳垂,沿著脖子,锁骨,滑向胸膛。细碎地落

下一串串的浅色红痕,而後在胸前两点流连,舔舐,亲咬,

亲得我由心脏开始向外酥麻。手不安分地向後探...
 真是,...受不了了。
 “我说,你可以了吧?”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看到君商的眉头纠结在一块,被中途打断心情相当不好


 我攀上他的脖子,就著拥抱的姿势翻身将他压在了床下。
 笑得那叫一个奸诈。
 早该停了。
 君商脸上不多的红晕也褪了个干净。
 “你什麽时候下的毒?”
 “没下毒 ,君堡主冤枉小的了。”又不会死又不会伤身,最多动弹不得几个时辰,怎麽能算毒呢?
  “难怪你今天这麽热情配合。”我觉得他的话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我一只手撑在他的左侧,“生气对身体不好哦。君堡主何必为了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呢?”
 这风凉话说的。
 君商冷哼。
 “我没打算逃跑的。”
 君商眼角眯起来,“是吗”接著冷哼。
 信任是美德,君堡主看来没什麽美德哦。
 “你早知道了,何必口是心非呢?又不是女人。”
 我捏他的脸,上下的扯,有机会欺负当然得捞够本欺负一把。
 君商变形的脸比他本人可爱多了。
 “知道什麽?”装傻还是装酷呢?
 “你是故意看著我捣鼓的吧?”我就不信,我采那些乱七八糟的珍贵花草的时候就没人给他打小报告?我还有点自知之明。
 “明明什麽都知道,还非要亲自验证,君堡主,你可真够无聊的。”知道我没胆害人,也知道我无心逃跑不就够了吗?何况,宁非还在君家堡。
 “你想干什麽?”
 “你说呢?”淫笑两声,拍拍他的面颊。“你还真敢啃,我身上都涂满了药的,万一我不是为人老实做人厚道道德高尚...”算,不会有万一的,我就是这种杀鸡都手抖的人。“哎,别试了,没毒,也逼不出药性来。也不想想我师傅是谁。”
 “哦,我忘了,你不知道我师傅是谁。我师傅啊,那是大名鼎鼎闻名遐迩天下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称...说了你也不知道,我师傅很低调的。”
 君商的眉依然好看地皱著,他大概没料到身上的药性会如此古怪。
 
 “我就想好好和你说说话。”
 他的眼睛深深地望著我。
 “我平日堵住你的嘴了?”
 “没有。不过,你经常不听我意见。”
 “为什麽要听?”
 又开始霸道了。现在你可在我手上呢,你是鱼肉,鱼肉知

道吗?有点低声下气的自觉好不好?
 “你对我是好的。”不经意的纵容,不漏痕迹的体贴,我

又怎麽会看不出来?
 君商的神色缓和了些。他等著我的但是。
“不过,你每天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就拖我上床,这是不对的

。”
“你不愿意?”
 废话。我向来惜命。师傅说了,做多伤身。
 “你让我上我就愿意。”
 “少做梦。”幽幽冷冷的口气,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从容,

一点也不像气急败坏的样子。
 现下两人赤裸地贴身而卧,而且君商尚处於动弹不得的状

态。
 我双手支在君商两侧,很没出息地有种奴隶翻身做主人的

感觉。
 “有君堡主如此美色当前,小的难保能把持得住邪念。何

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哎,你会不会喊非礼救命

之类的?”地痞流氓的台词是这样的没错吧?
 君商不怒反笑,“你究竟...想做什麽?”
 越说声音越轻,尾音更是轻得变成了温柔的唇语。
 君商完全没被气到,无比扫兴。难道我的面孔看起来真这

麽良民吗?早知道就封住他的嘴,这样才有威吓力.
 我在他身边躺下,用被子遮住两人的身体,一只手自然地

压在他胸膛上。
 “躺著说说话不是也挺好的?为什麽非得肢体交流呢?”

白天他没时间听我说话,晚上我没机会没力气讲。
 “你说,我听。”
 如果君商只聆听,而不说话损人,他会是个很好的倾诉对

象。如果的如果是,前提不成立。
 “我说,...男宠...是不是没有家产继承权啊?”
 “如果我说有,你打算怎麽做?”一个字一个字都是牙缝

里挤出来的冰块。
 “你说呢?自然是要,谋财害命咯。”奸笑。
 “我死了你也要陪葬的。”
 开玩笑的,君商还真是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那如果我死了呢?”顺口问的。
 沈默。
 “没有如果,我不会让你死。”
 这,这,能勉强算是承诺吗?
 祸福难料,我怎麽扯到生死的沈重问题上了?
 “听说你以前不愿碰人,连收房丫头都没有一个,不上妓

院不嫖不赌,真的假的?”
 他点头,“恩”了一声。
 我跟看怪物似地看他,“你是不是男人啊?”
 君商至少活了十八年了吧?
 “你说呢?”
 危险的眼神飘来,我差点忘了他是不能动的。
 “可是,你...”在床上完全不像生手啊!
 “君家有专人负责这方面的授课。”
 我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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