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之火花————神秘谁
神秘谁  发于:2010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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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有些感激莫苏,以前在香港的时候,我最不喜欢别人和我套近乎,现在却觉得有人说话真是不错。

 

笑了笑,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去公园玩啊。”

 

莫苏也笑了下,声音依然那么的怪:“孩子们喜欢去迪斯尼游乐中心玩,公园中倒是有好些情侣的。”

 

我道:“我以前也来过这里,只是来去匆匆,都没有好好观光。莫苏你好象对这里很熟悉?”

 

莫苏道:“我小时候就住在洛杉矶的,中间被舅舅接回香港去念了几年书,学中文。我舅为人古板,说人不能忘旧,硬是要我学国语学做生意,等到我独立了才放我出来,呵呵,后来我就在这里买了幢房子做起小生意来了。”

 

“但后来又被你舅舅抓回香港去了吧!”我笑了起来,“所以你才会从香港跟着我们飞过来。”

 

莫苏也笑,道:“是啊,这家伙硬是要我接手他的生意,把我抓到香港来。他就我一个亲人了,我不帮他也不行呢!”

 

我笑笑,心想莫苏这舅舅也是个强势的人,便问道:“你舅舅在香港蛮有名气的吧,说不定我也认识他哦!”

 

莫苏只“呵呵”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我也笑笑,不再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秘密和不愿告诉别人的东西,我无权追问,也最好不要问。

 

“累了吗?想睡了吧!”莫苏道,“房内有独立的洗手间。要是你想去,我来扶你。”

 

我点点头,莫苏便走了过来。

 

在他双手握住我手臂的一瞬间,我突然涌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为何我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我甩甩头,将这种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感觉甩到脑后。

 

“小心点。”莫苏道。

 

他的手稳健地扶住我,用那种很小心谨慎的方法扶着我慢慢往前走,好象我是重患病人。这种搀扶方式使他紧挨着我,我可以从他的说话声中判断出他的身高,估计和我也差不多。

 

黑暗中目不能视物,我只能跟着别人的脚步走,这种无奈的感觉实在很糟糕。

 

我不喜欢这种依靠人被人全权掌控的感觉。虽然我现在不得已要人帮忙照顾,但我决定要慢慢学起来,尽快让自己适应黑暗中的生活,且起码基本生活上要能自理。

 

即使在这种住院的状态下,我的自尊心也不容许我样样事情都要依靠别人来完成。

 

莫苏将我扶进洗手间,我暗暗记下了洗手间的方位,下次来时就不用麻烦他了。

 

我向莫苏询问洗手间里东西摆放的位置格局,又亲手抚摸确认了一遍,试图自力更生。但莫苏不容许我现在就这样做。

 

“你的枪伤虽没伤及内脏器官,但子弹进入体内的冲力对身体各部机能造成了很大的震动影响,这个时候尤其要当心,免得引发出什么后遗症。” 莫苏这样解释道,“所以这几天医生还要对你继续观察治疗,而这种生活上的小事,就交给我这个特别护理好了。”

 

他说着,往我手里递了个东西道:“刷牙吧!”然后又去里头的浴室里给浴缸放热水。

 

我无奈地笑笑,看来今天学习独立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我只有乖乖地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

 

刷完牙,漱完口,莫苏又立即给我递上热毛巾拭脸,很是周到。

 

“热水放好了。”莫苏道。

 

我点点头,在他的搀扶下走进里头的浴室,慢慢将自己的衣裤褪了下来。褪到最后一件底裤的时候,我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底裤褪了下来。莫苏是张傅安排给我的特别护理,我没必要介意他。只是,不知为什么,我一时间想起了顾云飞。自从我跟顾云飞发生关系以后,我对在男人面前裸体的行为也从不在意转变为有些在意起来了。

 

想到顾云飞,就又想起张傅说的话来。张傅告诉过我,在我晕迷的三天里,顾云飞一直不眠不休地陪在我身边照顾我,没有回去顾氏。那么,据我估计,顾氏现在已经面临领导层重组的重大危机了。而顾云飞,他错过了拉拢董事局成员的最好时机,现在只怕顾硕文帮他,他也胜算寥寥。

 

我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顾云飞在商场上虽也是个狠角儿,但他的对手们却也都是老狐狸,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筹备了。

 

顾云飞,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我来帮你洗吧。”正在我怔愣发呆间,莫苏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回过神,笑笑道:“不用了,你扶我进浴缸,我自己来洗。”

 

莫苏却坚持道:“你身上有伤口,不能碰到水,还是我来帮你洗吧!”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声音听似有些沙哑和压抑,更显得他嗓音的奇特。

 

我呵呵一笑,也不坚持,就在他的搀扶下跨进了浴缸。

 

双脚触到热水,水温刚好,水位也不是很高。我在浴缸中慢慢坐了下来,随着我的入坐水位被抬高,但并没有漫过我胸口的伤处。

 

莫苏将水量控制的很好。

 

我冲莫苏笑了笑,他确实是个好特护,十分细心。

 

莫苏拿了条毛巾,浸了热水后轻轻覆在我背上,为我细细擦拭起来。我感觉得到,他擦的时候尽量在避免水滴碰触到我的伤口。由于子弹是穿透我身体的,所以我的前胸和后背上都有子弹留下的创伤。

 

莫苏的指腹有意无意间划过我的肌肤,凉凉的又有些柔软,象女人的手那般光滑,但却骨节硬朗。

 

我道:“莫苏,你的手一定很修长漂亮吧。”

 

莫苏的手颤抖了一下,停了下来。

 

“恩,很多人这样说。”他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道:“感觉而已。”

 

莫苏“恩”了一声,没再说话。

 

擦完背,我将身体轻轻靠上缸沿,放松心情长长舒了一口气,顺手掬了一把热水轻轻泼洒在自己身上,任蕴涵能量的热气散发开来,将氤氲的水气团团萦绕在自己周围,滋润着我的每一寸肌肤。而我身上的毛孔也受到水气的滋润慢慢扩张开来,仿佛在呼吸一般,感觉很是舒服。

 

“恩~~~”我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忽然想起自己晕迷了好几天,都没有好好洗个澡,估计身上都快要出虫了,于是连忙唤莫苏给我赶紧擦身体。但我却不知道,自己晕迷期间,顾云飞每天都会帮我擦拭身体,所以我也还算干净。

 

莫苏将毛巾重新浸湿,稍微拧了一把,在我胸口小心地擦拭起来。

 

“希望伤口早点好,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我道,不由悠悠叹了口气。

 

“恩。”莫苏的声音有些低沉。

 

突然。莫苏的手指划过我的腹部跳到了我的下腹处,我的心顿时一跳。

 

“莫苏!”我急忙抓住他的手,有些尴尬,“还是我自己来吧!”

 

男人的隐私部位,怎么可以让另一个男人随意触碰呢!这是很让人尴尬的一件事情,除了顾云飞,我绝对不会也不喜欢让其他男人触碰。

 

我不是GAY,在某些方面有洁癖。

 

“祈……先生……”

 

莫苏缩回手,声音里是明显的压抑,我相信自己没有听错。

 

难道,他刚才那个看似无意的举动其实却是内含深意?

 

这想法顿时引起了我的警觉,我不禁蹙眉。

 

“祈先生,我还是出去吧!” 莫苏说完,便逃也似的迅速离开。

 

我捞起水中的毛巾,在身上胡乱擦了几把,有些郁闷。

 

莫苏,这个让我感觉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男人,他象是无意识的伸手接近我的雷区,却又发出那种低沉压抑的说话声来,让我产生一种似是而非的错觉。

 

我不敢深究,只是这错觉就已经让我很不舒服了。

 

 

 

我洗完澡,摸索着穿上事先摆放在浴室角落里的浴袍,缓步走出洗手间的木门。

 

黑暗中伸过来一双手,将我牢牢扶住,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夜了吧?”我问道。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四周却异常的安静,所以我推测应该已经到晚上了。

 

“是的。”莫苏的声音有些迟疑,道,“晚饭你就吃了点水果,肚子有些饿了吧,要不我去准备点宵夜?”

 

我点点头,不语。

 

宵夜很快就上来了,是我喜欢的一些口味。

 

莫苏一边向我解说着菜谱一边将食物夹到我的盘子中,但我闷头吃饭,没有啃声。

 

“刚才的事,请不要介意。”终于,莫苏忍不住首先开口涉及这个话题。

 

我张了张嘴,很想问他是不是个GAY,最终却没有问出来,只是淡淡地道:“没事,我有些洁癖,以后洗澡我自己来吧。”

 

他“恩”了一声,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哀乐。

 

不喜欢这个气氛,我匆匆吃完饭,休息了会就躺下了。

 

莫苏告诉我,他晚上就睡在我房间角落的那张小床上,那是医院专门给陪寝家属配置的,有什么事情我只要喊他一声就行了。

 

对于医院的这种安排,我没有多表示什么,只点点头,示意他也早点睡。

 

不知是否初次住在异国他乡医院中的关系,我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但我也没有再跟莫苏说话,一夜无语。

 

何时睡着的我已记不清楚了,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

 

不知名的鸟儿在窗外树枝上发出欢快的鸣叫声,要是以前我肯定嫌吵,现在却觉得悦耳动听极了。

 

伸了个懒腰,我摸索着想爬起床。

 

“醒拉!”莫苏的声音突然在房里响起,吓了我一跳。

 

“恩。”我淡淡应道。

 

很不习惯早晨醒来房间里有其他人,再加上昨晚心里存下的芥蒂,我对他态度不冷也不热。

 

他似有所觉,却也不点破,依旧扶着我去洗漱吃早餐。

 

生活就这样在平静中渡过。

 

医生照常每天都来给我做例行检查和打针换药,而我的身体也日渐康复,只是眼睛却仍然看不见。

 

第三天的时候,张傅和丁冥龙一大早就到医院来看我,他们马上就要回香港了。

 

“要走就快走,婆婆妈妈真不象个男人。”我对张傅的担心一点也不领情,反而这样斥责他。外界都说香港的张傅是个冷酷无情的铁面律师,但我却一点也没感受到他冷酷无情的一面,相反,我时常能感受到他作为朋友的那种对人真心的关怀。

 

对于我刻薄的话语,张傅没有说什么,旁边的丁冥龙却不满起来。

 

他道:“祈阳你别烦,医生马上就来给你做眼睛检查了,我们看好就走,到时候你想留也留不住。真是的,好心给当成了驴肝肺,现如今好人真是做不得啊!”

 

他故意长长叹息一声,状似无限感慨。

 

没等我说话,张傅便笑着对我道:“祈阳你别听他胡说,这人乱发感叹的毛病怕是改不掉了。”

 

我呵呵一笑,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但你们两位都是大人物啊,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宜在我身边久呆。”

 

正说话间,医生进来了。

 

医生给我拆掉围住眼睛的纱布,我突然感到了一股亮光。虽然仍是看不见东西,但明显可以感觉到光亮。

 

一时间,我欣喜若狂。

 

能看到亮光,即说明我的眼睛在慢慢康复之中,也就是复明有望了。最重要的是,只要药物和针剂等治疗手法有用的话,我就不用开颅动手术了。对于开颅,我内心深处始终是存在着一种恐慌的。想到万一手术失败,我不但眼睛不能复明,说不定还会变成一个白痴,那是现在的我万万不能忍受的事情。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臆想,事实可能并非如此。但现在,我根本不必为这个想法而做多余的担心了。

 

大家也很为我高兴,尤其是张傅,他道:“恭喜你了,阳阳!这样过不了多少天,你就能恢复视觉了,要是顾云飞再问起来,我也好对他有个交代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我真是被他天天电话轰炸,烦都烦死了。”

 

我呵呵一笑,道:“随便你了!说起来,我倒也有一个礼拜没见着他了,不知他香港那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张傅也笑了起来,道:“你放心吧,以他的交际和才能,应该有办法挽回局面的。”

 

丁冥龙也道:“以他的能力,你就不用为他担心了。好了,我和阿傅要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就放心的交给Monsoon去做吧!”

 

我一愣,道:“Monsoon是谁?”

 

丁冥龙大笑道:“就是莫苏啊!你天天叫,都不知道莫苏就是Monsoon吗?”

 

“这样啊!”我笑道:“不好意思,莫苏,我不知道你的英文名字原来也叫Monsoon。”

 

莫苏只低低“恩”了一声,没有多解释,我也不以为意。

 

送走了丁冥龙和张傅,我唤来莫苏,让他扶我去楼下草坪上走走。这几天,一有空闲我就往外跑,喜欢在草地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莫苏依旧很妥帖的照顾着我,我正沉浸在眼睛慢慢康复的喜悦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莫苏今天出奇的沉默。

 

我不知道,此刻在莫苏的心底,正酝酿着一场杀伤力极强的龙卷风暴。

 

我也不知道,此刻他正死命的盯着我看,神色狰狞,完全失了常态。

 

当天夜里,当我自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这场我不知情的酝酿了一整天的风暴,终于爆发了。

 

而我,也终于明白,Monsoon这个英文的真正含义。

 

 

 

Monsoon,从英文翻译过来就是“季风”的意思。

 

等我明白这个意思的时候却为时已晚,事情已经朝着我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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