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霍霍向美男 上(穿越)————一马平川
一马平川  发于:2010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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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写小说的时候,就曾经碰见过无数言情写手喜欢写金陵为背景,不过十个里面有九个半都是女的就对了。

女人的浪漫永远是爱情,男人的浪漫从来就是战争。

我与林扶桑迈着方步慢慢的踱向目的地,一路上花草树木仿佛皆是含情脉脉的。

偶尔抬头望见那有被压弯了腰儿似的柳树,只觉得那密匝匝多姿的枝条如万千丝缕,怎么的也平添了三分风华。

再抬头向远方眺望,只觉得天与地仿佛融为了一体,湛蓝的天空是那样的纯净,白云就像一朵朵棉花糖般,引人遐想无限渴慕。

我从来都觉得诗情画意与我根本是对牛弹琴,可是却忽略了历史的魅力。

身处在江南这波风光旖旎的历史河流中,怎能不让人心碎。

如果现在能左拥右抱再怀,听着美人儿未经雕琢的清唱,任由那凄厉的胡琴声声划破天际,手中再握着一把薄销的长剑,是否真的应承了千古文人的侠客梦。

我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林扶桑:“我们现在既然是出来偷东西的,当然不可以明目张胆了。你就别再一口一个少门主的叫我了,干脆叫我叶一本得了。”

“是少门主。”不愧是林扶桑尽管心理上还未适应,可是本能的反应就是服从。

“是叶一本。至于你嘛,要不要也取个假名。”我随手拈下路边树上的开着的一朵花,这花瓣一用力也碎了。

“回禀一本少爷,扶桑生死不会改名。”林扶桑对我又恢复到那种疏离而恭敬的态度。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莫非这个时代的人都特别固执。

“因为我的名字是你赐给我的。”林扶桑平静的吐出这几个字。

我听在耳朵里不啻于晴天霹雳,大失误!这不是又多了一破绽。按道理来说,虽然我这一路上总是秉持着少说话少做事的原则,可是或多或少应该还是有许多地方与辂黎不同。林扶桑这样一个如此熟悉辂黎的人,为什么对这些反常的行为没有怀疑呢?

带着疑窦的心情,我来到了秦淮河畔前。

岸边三三两两的停泊着许多小船,这其中也夹杂着一两艘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大船。由于是白天,所以秦淮河畔显得冷清而倦怠。

我站在岸边,被初春的阴风一吹,只觉得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冷透了。

“林扶桑,这些小船白天都不营业的吗?”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但是偶尔也有例外。”林扶桑板着一张扑克脸回答我。

“例外?”

“只要你有钱,无论白天黑夜大可畅游秦淮。”林扶桑将我一军。

我顿时感觉面子上过不去了,撇着脸不愿看他:“那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打点。”

林扶桑听了我的话后,足尖轻点越过河面朝最大的一艘船上奔去。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站在岸边大吼:“我要这秦淮河上最漂亮的姑娘,其它的歪瓜裂枣我看不上眼。”

林扶桑身子一歪,差点掉进了水里。

我乐的哈哈大笑,借着冷风打量起这秦淮河的光景。只觉得这河水碧悠悠的,阳光折射到水面上,就如顶好的翡翠了。

不多时,一艘雕梁玉砌的花船就停在了我的面前,林扶桑下来将我引上了船。

我迫不及待的就朝船舱内走去,谁料被舱门前的两位婢女伸手拦下。

我不明所以的回过头去看着林扶桑,只看见他一脸平静的站在船头,好像随时都有跳进河里的冲动。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急急地掉转了头。

“这位公子,要见娉婷,可没有那么容易。除了有银子,还得要经过我们娉婷的考验。”两位婢女声音圆润,脸上都带着一副真诚的笑容。

“考验?”我扬高了声调。

“娉婷名满天下,多少王公贵胄想见一面都不曾得见。我们娉婷一月只见一位客,今日公子是否有幸能窥见娉婷的风姿,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欲拒还迎,犹抱琵琶半遮面。”我的余光瞄见了林扶桑,心中开始有些莫名的烦躁。

两位婢女一愣,大概是没想到会有我这样直接而粗鄙的客人吧。

“‘团团’‘圆圆’不得无礼,来者即是客。这位公子,娉婷的身份虽然低微,可也是卖艺不卖身的。你何不稍安勿躁,有缘我们自会相见。”从船舱内传出一道声音,真的是清丽如黄莺出谷。

我觉得刚才急躁的心情顷刻之间被这声音安抚,整个人只觉得入沐春光。

“敢问公子,若是要你在权利与富贵中选其一,你会如何选择。”这个娉婷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以为她一定会问我些诗词歌赋,没想到是这样古怪的问题。

不过这样也好,诗词歌赋我一定不会,这些刁钻古怪的问题,说不定我还有几分把握。

“权利。”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为何。”舱内发出一道琵琶的清响。

“有了权利何愁没有富贵。”

“再敢问公子,权利与富贵还有美人,这三样中可以选两样你又会怎么选?”

“权利与富贵。”这根本是不用考虑的问题。

船舱内琵琶声断断续续,如珠落玉盘,声声敲击着人的心灵。

“公子请离开吧。”两位婢女各上前一步请我下船。

我越过两位婢女朝船舱内瞄了一眼:“姑娘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选择美人,那时因为有了权利和富贵,自然会拥有数之不尽的美人儿。美人儿自当是该用来怜惜的,若是没有权利和富贵又怎么能保护美人儿。如果强留住美人儿,又不能给她想要的,或许美人儿会被别人扣上一顶‘红颜祸水’的高帽子,到时候身为男人我又怎么忍心看美人儿受此折磨。”

舱内的琵琶声倏然停止,良久之后,琵琶声突然拔高。

两位婢女对我的态度变得异常恭顺,弯着腰低着头向我伸出双手“主子有情。”

第 8 章

沉浸古韵的秦淮河中,画舫凌波,不知荡尽了多少六朝金粉的情事。

这其中是否有那,芙蓉帐暖度春宵?

这其中是否有那,鸳鸯戏水春意盛?

还是哪回眸一笑中,分不清是情,是怨,是嗔的儿女情长。

我站在舱门前停驻,眺望着一眼望不尽碧幽幽的河水,心潮跌宕起伏。

终于有幸可以亲自体会一番古代的‘红灯区’。美人儿,大爷我来了,一定要叫你唱会那名曲‘十八摸’。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差点没一个踉跄瘫在地上。如果早知道会有此报应,我宁愿跳河死了得了。

“你……你是娉婷‘姑娘’?”

“在下正是娉婷。”

“可是你虽然长的还算有几分姿色,瞧你那平板的身材,还有凸显的喉结,怎么看也不像个女的啊?”

“在下从未说过自己是女子。”娉婷婉转一笑。

“林扶桑,原来你从来不是一个人。”事到如今,老子也实在无话可说,如果一定要让老子说点什么,我只能说‘靠’。

“公子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稍安勿躁。”娉婷一身白衣,裙衫上绣寒梅几枝。

我转念一想,反正花了银子,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看看这些古代小倌到底是如何魅惑男人的。

娉婷出落的清秀有余,风姿翩翩,最让人惊艳的便是他的笑颜,真正是应了他的名字一笑‘娉婷’。

老实说无论他不俗的谈吐,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良好修养,都撩拨的我的一颗心瘙痒难耐,真是越痒越搔,越搔越痒。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偏偏是个男人。

不行老子一定要保 住我的贞操,绝对不沦为断袖的一员。

我正胡思乱想着,娉婷已经离座站到了我的面前,他盈盈一笑伸手拿起了大理石桌上的酒壶,冲摆我面前的玉杯中斟满了醇酒:“公子,何不尝尝这女儿红,这酒可是我们秦淮河上的佳酿。”

我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盯着眼前的黄汤。老实说以前喝过的酒是不少,可是都是一些假洋酒,唯一喝过比较上档次的白酒,也就是‘五粮液和茅台’了。

“恭谨不如从命。”我信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公子觉得这酒如何。”娉婷站在一旁拿着酒壶,又将我的酒杯斟满。

“这酒呈琥珀色,甘冽醇香,果然不愧其盛名。”我不禁咂了咂舌,肚中的馋虫正在‘咕咕’作响。

“女儿红与状元红皆是我江南特产,这其中还有一个故事呢。”娉婷俊逸的脸上呈现出别样的媚光。

我赶紧撇开了头,别过目光不去看他。叶一本你可要坚定信心啊!富贵不能淫,特别是不能淫男人!

“公子难道不想听听隐藏在酒背后的故事吗?”娉婷瞧见我的反应觉得好玩,噗哧一笑。

“曾经有个裁缝的妻子即将生产,他准备了几坛好酒准备宴客。谁知到他的妻子居然生出个女儿,重男轻女的裁缝十分气馁,将酒埋在桂花树下。隔了十几年他的女儿出嫁,裁缝将酒挖出宴客,一时间香飘十里,从此这花雕酒便得名‘女儿红’。周围的人们纷纷效仿裁缝,皆在女儿出生时迈上几坛女儿红。久而久之形成风俗,周围的人生了男孩时也会埋上几坛酒,希望男孩将来高中状元时喝,这酒就叫‘状元红’。我看着窗外的湖光山色,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轻点桌面。

“公子果然才高八斗,娉婷佩服。”说着他又往我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

我不着痕迹的翻了翻白眼,这么耳熟能详的故事我一个小说写手如果都不知道,那还怎么混。

这小子这样抬高我,又不停的给我灌黄汤,他不会是准备把我灌醉了以后色诱我吧!

想到这里,我一扫刚才的敷衍,开始颇有几分兴趣。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娉婷公子,你何不坐下。”我侧过头朝他挑眉一笑。

“既然如此,娉婷恭谨不如从命。”他款款的坐到了我的对面,冲我盈盈一笑。

我吊儿郎当的冷哼一声,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接过他手中的酒壶:“好酒怎可只有我们两人享用。”说完,我便将剩下的半壶酒悉数倒进了秦淮湖中。

“公子好雅兴。”娉婷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许锋芒。

“江南的三月还是越显凉薄,春寒陡峭,坐在这船上更是凉风习习,不如就此回去。”我凝望着泛着金光的湖面,似乎觉得伸手一碰,便能摸到那上好的瑰玉。

娉婷低沉的笑了出声“呵呵。公子果然与娉婷不是一路人,今日有幸认识公子,娉婷此生莫敢忘怀。“

“你是在嘲笑我有色心没贼胆。”我笑着反问。

娉婷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船舱外:“公子以为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娉婷的眼神别有深意,倏地我想到了林扶桑。只觉得心中钝痛难耐,不可否认我又被辂黎的情绪所影响了。

辂黎啊!辂黎,你应该是个很温柔,很俊逸的人,不然怎么会让别人这样念念不忘。只可惜你还不够潇洒,不够决绝,才会有到死都放不下的牵挂。

上辈子的我尽管生命短暂,可是终其一生莫不是在为别人而活。这辈子的我,不求荣华富贵,只求笑尽江湖,洒脱一生。

“娉婷公子,我不是没色胆。”我动作轻佻的用手指抬起了娉婷的下巴:“只是喜欢‘软玉温香’在怀,男人的骨头对我来说还是太硬了。更何况胸前少了那么两个曼妙的东西,这手感怎么着也不对劲。”

“公子何必出言侮辱娉婷,就算娉婷是一名小倌,可也是清倌。生在这秦淮河上,我还有能力选择我的命运吗?”娉婷愤然的打掉了我的手,一张白皙的脸气的像熟透了番茄一般红。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至于侮辱实在谈不上,更何况我也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我只能说这和个人喜好有关。”我百无聊赖的往窗外望去。

娉婷猛烈的站起身,走到屏风后面。

平静的秦淮河面上,不知何时又开来了一艘花船,船栀处挂起了张扬的空幡。幡上有一朵绣金银双线若隐若现的桃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诡异而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辉。

我不由得看愣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那艘船在向我们靠近。

船舱内再次响起让人泫然欲泣的琵琶声,清脆的琵琶声仿佛在替弹奏他的人,发泄着对命运乖舛的感怀,对时运不济的叹息,对身世凄惨的哀婉。

“娉婷我本无意,倘若你连这点都受不了,今后你如何还能在这风月场所中生存。要记住身世是天定的,可是我信命却从不认命,虽不至于发表人定胜天这种自不量力的谬论,至少不会沦为鱼肉任人宰割。”我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淡淡的笑了开来。

琵琶声声不断,我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凝神。

当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平生第一次有了如遭雷殛的感觉。那种全身上下的细胞仿佛都被打开,连呼吸都变得难以自制的情况,以后再也没有过了。

他穿着一身仿佛能滴出墨来的深紫色衣服站在船头。隔着光隔着水汽隔着距离,我看见的他不知是越来越清晰还是越来越模糊。

他只是淡淡的笑了,风姿非凡的秦淮河就已经沦为他的裙下之臣。

那样一个男人,俊朗的不可思议的男人,分明没有一丝属于女子的阴柔气息,可是却艳丽的让太阳都自惭形秽。

我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与他对视,那眸中的凉薄让我忍不住浑身一颤。

那样的眼睛,远远超过了子衿的眼睛,我此生永远不会忘记那如冥河之水的双眼,仿佛沉淀了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然而那样的眼睛又似极品的曼陀罗,最猛烈的鸠毒一旦沾染上了就无法摆脱。

我震撼了,单纯的为这般美丽的景色而震撼,绝对没有参杂丝毫其它的情绪。

真是可怕的人!单凭外表便足以让人臣服。

“娉婷,我们上岸吧。”待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船头,我意兴阑珊的冲娉婷吩咐。

娉婷没有回答我,只是吩咐门外的两个奴婢将船开回渡口。

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解下自己身上穿的的狐裘就往船舱外走去。

果不其然,林扶桑正站在船头发呆,他的背影显得格外清隽孤独。

我轻微的叹了口气,悄悄走到林扶桑的身后,轻手轻脚的替他披上了外套:“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我没有等林扶桑转过身来,就故作潇洒的走回了船舱。一进船舱我就抱着手臂冷的发抖,果然耍帅也还是需要资本的。

娉婷瞧见我的样子,再也忍受不住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趴在石桌上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竟有几滴眼睛从他的眼角滑落。

我刚想问他为什么笑的那样开心,只见一支利箭急速飞来,我的身体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就去接那支箭,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刚才还与我谈笑风生的人儿,瞬间就被利箭穿透了脑袋,鲜血从缝隙中涌了出来,顷刻间就将娉婷的衣衫染成了红色。

我站在原处,或许是出于震惊或许是惊吓过度,竟然半步都不能移动。

好半天我才僵硬的转过头看向窗外,只见刚才那个紫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而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把强弩。

我猛地眨了几下眼睛,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我要冷静我一定要冷静。

我并不明白紫衣人的目的,可是我看他的样子好像不会善罢甘休。难道他是敌方派来的杀手,又或者他已经知道了我是极乐门的少门主辂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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