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安处(穿越时空)+番外————弓行永夜
弓行永夜  发于:2010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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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溜溜回到赵秉钧这,一进门,发现他黑着一张脸,端坐在沙发里,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见我进来,眼睛撇了一眼,就又回复不动如山的样子。我赶紧过来报告中午的情况,赵大人听了,不置可否,只时不时的点点头,表示他听到了,让我继续。

不过据我长期对他的观察理解,当我说到英启勋一直打听他的情况时,他的气场绝对瞬间转变为优雅怡人的海蓝色;当我说到我的回答,得知我没有出卖情报时,尽管我有跟他套近乎的嫌疑,也不耽误他周身的气流,静是清爽舒适的天蓝色。

我本来还担心我说自己跟他很熟,赵大人会小生点气,或是表示不屑,没想到打击情敌的欢娱如此强烈,赵大人压根没跟我计较,还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我,表示嘉许。

我受了鼓励,越发得意起来,感觉自己做了一件相当拍马屁,相当有水平的大事。得意忘形之余,我不小心说出,我暗示英启勋再请我吃饭的后续来。脚踏两只船的后果显然很严重,赵大人的气场,立刻转为墨蓝墨蓝的,我连忙闭嘴。

赵大人用高深莫测的眼光打量了我几下,打量得我快发抖了,终于难辨阴晴的问我:“吃的挺好啊?”

“还好,还好,一般。”我战战兢兢的回答,力求无功无过。

“我还没吃,做点去吧。”赵大人淡淡的说了一句,就别过头不去看我了。我为了好好表现将功赎罪,赶忙杀到厨房,施展浑身解数,恨不得把我自己剁吧剁吧端上来。多亏我平时还会做几个菜,不然今天不吓死,也得急死。

一拉开冰箱门,“咚”的一声,什么东西砸上了我的脑袋瓜子。我低头一看,一根硬邦邦,干巴巴的胡萝卜,表皮都皱吧了。冰箱里只有几样简单的蔬菜,一看包装就是从超市里买回来的,真够浪费。

打开冷冻层,嘿,满满四大抽屉,一块肉也没有,一袋速冻饺子或是面点也没有,只有各式各样,各个品牌的冰激凌,琳琅满目,相映成辉。我看傻了眼,也不敢批判赵大人极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只好下了碗面条,加点菜,打个鸡蛋,算是完成任务。

没想到,赵秉钧挺给面子,吃的很香,吃完了两碗还要。我小心翼翼的说:“锅里已经没有了,但是我还可以再做点。”

他听了之后,难得地露出了失望的不满足的表情,但也算善良的恩准我休息。接着他对我刚才露出的他认为是幸灾乐祸,但事实上我真的只是觉得他没吃够闹别扭的表情挺逗而露出的善意微笑表示了强烈的不满,要求我晚上也要承担煮饭的重任。

我没用勇气说不,但也有骨气的没挪步;赵大人还算有眼力界,见我没动,理解了我眼神热烈的表达着的中心思想,终于腆着肚子收洗了碗筷。

在赵大人洗碗的时候,我在旁边进行了无声的指导——我是真没勇气出声——我怕我一出声,就会谴责他什么家务也不会,连个碗都洗的叮当响。赵大人恐怕读懂了我内心的小小鄙视,抬头状似轻描淡写的瞄了我一眼,看得我直冒冷汗,赶忙夹紧括约肌,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洗好了碗,看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这不已经晚饭了吗?赵大人才不管这套,拿出串钥匙,上面还带一绳子,往我脖子上一挂:“下楼,买菜!”

我有些傻眼,超市在哪啊?不不,这都哪跟哪啊?赵大人无谓的耸耸肩,同时麻利地下令:“以后不用你房租,每天做饭就行。我可以洗碗,其他家务有钟点工。超市很可能在东北方向,也可能在小区西侧。你家的衣物,我下午已经给你拿回来了。林西,我不吃香菜,不吃西红柿,其他不挑食。记好别买错,一会见!”

他说的极其流畅,边说边扶着我肩膀把我带到玄关,说完伸手一推,我就出了屋子。看着赵大人稀有的向我挥手告别后关了房门,我目光呆滞,情形有必要这么诡异吗?我,怎么走到了这一步啊?!

14.慈禧与李莲英

我被剥夺了人身自由,用句专业术语,我被非法拘禁了;也不对,应该是合法拘禁,毕竟我没敢反对。反正赵大人是过上了小康生活,想吃什么就点菜,我怀疑他每天早上上班开始就在想晚上怎么奴役我,而我则是每天早上上班开始就在想晚上到底做什么菜才能使自己主子满意。

以前去北京旅游的时候,不记得在哪个景点,说那是慈禧钓鱼的地方。每次她老太太钓鱼,李莲英就派小太监摸下水,把鱼偷偷挂老太太鱼钩上,老太太钓的果然非常开心。马屁拍到这份上,实在是需要天份。当时我只觉得李总管很牛,现在觉得他巨牛:面对一个阴沉不定的主子,要把每件事都想得面面俱到,多不容易啊!

我算是体会到了,当个奴才有多不容易。而且我这主子还是挺好说话的,尽管整天都是一副大爷的模样,但给我这奴才的福利待遇都很不错。唯一的缺点是,主子很不爱逛市场。他宁愿无聊地在车里等着,等我把菜买回来放车上,也不愿意屈尊降贵,到大众的民生场所走上两圈。拜他所赐,如今我买菜只上超市,快啊!消费水平上来了,但是也的确方便,菜随便洗洗就行,还有车接送,何乐不为?

以前我还觉得自己肯定会很郁闷,就这么沦为家庭煮男,要你你也郁闷。可是买了几次之后,我发现和我同样苦命的人多着呢,有好几个煮男都常遇到。时间久了,我们还能聊几句。我哪好意思说,我这是给我主子做饭啊,干脆装成妻管严,彼此之间还挺多话聊,搞得好像自成帮派,整个一内部集团。

我突然发现,赵大人挺像别人家小媳妇的:你看,虽说吧家务是钟点工做的,但也是他付账的啊,所以绝对是他主内;他性格阴沉不定,极其不容易讨好,有时候还会阴阳脸,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这不是女人心,海底针吗!而且他说话非常霸道,说一不二,脸一沉,我能吓出屎来,让我往东,我连屁股都不敢朝西,只能横着走;还有,他赚的,比我多啊,这在煮男的家庭里,根本是条铁打的定律!

我们煮男集团在沟通的时候,我就把赵大人说成是我内人,你看,脾气性格,丝丝入扣,聊起来非常有共同话题,根本是感同身受,同仇敌忾。

大於知道我挪赵秉钧那住去,还是比较支持的,没有说我被物质诱惑,也没说我受列强压迫;小园子发现之后,表情也有点看头,只不过这表情太复杂,带着点看好戏,带着点期待,带着点雀跃,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看不透啊看不透。

昨天赵秉钧夜班,今天轮休,我没有高级班车坐。上超市买菜,与我集团军一号妻管严宫言不期遭遇,他老婆怀孕,算是以正当理由沦为煮男,我在心里偷偷把他列为一号,人家毕竟很快就能重见天日啊!可惜,今天,他也面带愁容,本来脸就挺长,这都快拉到胸骨柄了。

“宫言,扣奖金拉?怎么这么愁眉苦脸的?”

“别提了,我还宁愿扣奖金!我老婆害喜,什么都不想吃,又坚持非得吃,吃了又全都吐出来,这都快把我难为死了。”

“你领她上医院看看,把早孕反应调理一下呗。”

“她不愿意吃药,怕对胎儿不好,干啥都追求自然无污染。你都不知道,现在我们全家都像踩刀尖上似的,一步一步走的快把我吓出精神病了。”

“我看你不远了。”

“等你媳妇儿怀孕,你就知道了。”

我嘿嘿笑两声,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一天啊。不过目前来看,我还真不想有那么一天。我看他把每样菜都拿起来研究半天,然后又摇摇头把菜放下,表情越来越愁,脸长得快到肚脐眼了。

霎时间,我觉得自己非常之幸运。现在伺候赵大人都把我愁够呛,我要给自己找一亲活祖宗,还不把我奴役死啊,我还是当我的“砖屎”王老五好了。再说,还不一定有姑娘看上我呢!

正想着,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以前就没谈过恋爱;暗恋,对象也只有大於一个。大於又是个男的,我,我该不会,是那个吧?像阿卜一样?一个宿舍,四张床位,出两个?有这么高比例吗!还是我们宿舍风水不好?盖人家祖坟上了?听说我们那宿舍楼从前就老闹鬼……

我一时间愁云密布,跟宫言一起,对着几根半长不短的茄子,长吁短叹,无限哀思起来。

拎了菜往回走,一路上,我这脑袋里就一直转悠这么个破事,走得一步比一步慢,一步比一步扭歪,又垂头丧气,跟脱了魂似的。走着走着,老觉得有东西在眼前晃,还黑乎乎的。一抬头,一个精神健铄的小老太太,戴了副老花镜,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一愣,不认识啊,这老太太找谁啊?

“阿姨,您有什么事吗?”

“小伙子,年纪轻轻,好日子在后头,有什么过不去的难事啊!别跟那斗败的公鸡似的,走路得昂首挺胸,趾高气昂,走出那精神头来,让人看着就觉得朝气蓬勃。青少年是八九点钟的太阳,你怎么也得是十点钟的啊,精神点,抬头挺胸,目光直视远方,前面是光明大道……”

我果然直视远方,眼前一片,乌灰。今个儿阴天,现在又是傍晚,天色贼暗。我看着这小老太太还在那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自我陶醉中,觉得今天赵大人不在,我恐怕整个人就撞了邪。难不成平日里,他还起着斩妖除魔的作用?或许他自己就是一大魔王,别的小妖看见他根本不敢靠前。我,我明儿还是买一桃木剑挂脖子上吧!

忍了小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下去,只好开口打断她:“阿姨,您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吗?”

小老太太总算暂时停了口,晃过神来看看我,顿了一下,接着硬朗地说:“小伙子,我想找个叫百易巷的地方,有个社区格林小镇,你知道在哪吗?”

百易巷,听说过,就在这附近。格林小镇,也听说过,可它离这超级的远啊!

我想了想,又问:“阿姨,您确定是百易巷的格林小镇,有没有可能不小心记错?”

她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小伙子,你是不是看我老了,不信任我,觉得我这点小事也记不清啊?!”她劈头盖脸又是一顿批判,说我不尊老爱幼,不乐于助人,不虚心学习,不细心观察……

我被她说的就快吐血,真叫百口莫辩,干脆陪她直接去百易巷。到了巷子里,从头走到尾,也没这个小区。问她有没有电话,她不知道;要去什么人家,她说不清;想去居委会求助,人家下了班;想去派出所求助,她又死活不干。

我们就在这附近一带疯狂的绕啊,找啊,我这个岁数都觉得脚后跟疼,老太太愣是一个累字都没说,目光炯然,坚持己见,勇往直前。

眼看着天完全黑了,还是没找着,我心里真着了急。这谁家老人不回家,都得着急。实在没办法,去远处的格林小镇太晚了,我只好问小老太太:“阿姨,天黑了,您家在哪?要不我送您回家吧?”

老太太挺精神的,反问我:“干嘛回家,还没找着呢?”

“天黑了,您还没回家,家里人该着急了!您先回去,改天让家人陪着再来找好不好?”

老太太看看天,又看看我:“也好,我下次再来。”说完想想,一脸幸福地说:“我打车回去,我儿子说回家要打车。”说完又想想,转而郑重警告我:“你不许跟来啊,想抢我,没门!”

我真想冲她翻个白眼,咽口口水还是忍了。在路边叫了个车,扶着她坐上去,看小老太太坐着的士扬长而去,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转过身往回走,突然意识到,完了,赵大人还在家等着呢!他每次值完夜班,脾气都不是很好,我又忘了做饭,这下死彻底了!脚下紧赶慢赶往回走,进了屋门,果然看见赵大人抱着双臂,坐在沙发里,用看烤全羊之前绑好待宰的小羊羔一样的眼神盯着我,我又点头又哈腰又道歉:“对不起啊,我回来晚了,马上做饭,稍等,稍等。”

“知道回来晚了?电话也不接!还当你让人拐卖了!”

电话?我完全忘了还有电话,“对不起啊,下午开党支部会,我把手机调震动,没听见。我这就去做饭,马上就好。”

大概是我诚恳无比的眼神和话语打动了他,或者是对晚饭的渴望浇灭了他的怒火,他终于放弃杀我泄愤,微微点头道:“恩,多做点。”

我一听,立刻愧疚心就上来了。人家赵大人,什么时候受过委屈挨过饿啊,短短五个字,道尽各中心酸啊!我真是太不对劲了,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怀着虔诚而内疚的心,我赶紧淘米洗菜做饭,紧着忙活,等什么都弄好,也快八点了。

饭一端上桌,赵秉钧就扑了过来,他吃的真香,一个字都不说了。我不停给他夹菜,他来者不拒,打扫了个干净。我看他吃的像小老虎一样可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他爱吃的话,让我一直做饭,我都愿意。

15.我的礼物,我的心肝

日子就这么流水一样的过,有开心,有苦恼,有酸有甜,有莫名的情绪。当然时不时有些困难和阻碍,但无论什么槛,迈过去就行,我有充足的自我娱乐的精神。生活不过就是荡秋千,有前有后,有上有下,飞的越高,跌的越快。只要要求不要太高,摔得就不会太重;只要别松手脱轨,生活就肯定过得去。

唯一有点不同的是,我在回忆和现实中莫名的穿行。看到这些过去的人和事,心中有着无法形容的感触。阿卜依然清朗忧郁,说起话来温言软语,从不发脾气。我不清楚他和他的贝永光之间到底有些什么,也无法询问。我自然希望他能过的幸福,只是心中,总是有着各种疑虑。如果相爱,是不是什么困难都能度过?我不知道,也不敢揣测,这种缠绵悱恻的爱情,离我那么的遥远。

大於和小园子自然地发展,每双眼睛都看得出,他们在相爱。可让我没料到的是,他们还是没法一帆风顺。小园子的烈性点滴不减,她察觉到一开始,大於想要撮合她和我在一起,对大於心生了隔膜。大於只能更加努力,像耕牛一样勤勉的追求这个几乎称得上完美的女孩。我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靠近,相恋,伤害,疗伤后重新振作,如同两只取暖的刺猬。我心中,对爱情这种东西,越发的想要敬而远之。

我终于发觉,我似乎并没像我想象的那样,改变过去。小园子和大於,对待别人都和蔼体贴至极,对彼此,却依然吵架如吃饭;阿卜,也依然锁关自闭,不肯向我诉说任何一句心事,即使,他看上去是那么的伤痕累累,筋疲力尽。

赵秉钧,同样刻苦的准备着五升七考试。他谨慎冷静,胆大心细,活脱脱外科医生的料子,又有决心,没什么考试能难倒他。我知道他一定能通得过,一点也不担心,有时带点烧烤炒饭给他做宵夜,算是帮他改善下心情,报答他之前对我的照顾。

大於忙着谈恋爱,阿卜和赵秉钧每日里都忙得不见人,大家好像离我越来越远去。我有点害怕这种感觉,干脆搞了个相机,整天在校园里,到处拍来拍去,什么都拍。同学匆匆赶课的脚步,小孩子在喷泉里笨拙的笑跳,阳光在教学楼角上的转折,还有周围的每个人,他们嬉笑的样子,认真的神情,以及离去的背影……

每个光圈都是美的,独一无二。如果每一个瞬间,都能像照片一样,被定格保存,该多好。

时光走的很慢,我常常一天过两天的份,更觉漫长。可我又巴不得,时光的脚步,更缓慢些。我已经有预感,我可能救不了丁卜,我又要承受一次这种伤心嘛?到底我回到过去,有什么意义?

这种难以释怀的心情让我在时光镜面的两端,虽不至疲于奔命,也略有些惓怠。每一次,好像回头看到了自己,又好像离我想得到的答案,南辕北辙。我不想被这种感觉拖垮,只有努力调动我的自我娱乐技能,给这贫乏的生活,尽量增添一些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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