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当情人————北灰
北灰  发于:2010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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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礼容要自己考虑命运与未来的那一天,他也是这样靠在自己身上,安安静静地睡著的。
他恋恋不舍地替靳礼容擦了擦身体,换了一套衣服。还好隔天是公众休日,就算睡到下午也没有关系,那就让礼容好好睡吧。
这一年为了帮助自己,礼容大概是真的累了。尽心尽力地帮助自己的礼容,让栗明山看得心疼。
栗明山摸了摸靳礼容的头,撩起他的刘海,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不带情欲的轻浅一吻。
「晚安,礼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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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靳礼容挣扎著爬起来,坐在床上呆了三分锺,然後慢吞吞地跺到洗手间刷牙洗脸,接著把全身的衣服脱光,让自己赤裸裸地站在镜前。
靳礼容左看右看,前看後看,发现身体跟平常没什麽不同以後,黑著脸穿回衣服,慢慢走出洗手间。
「世界上笨蛋那麽多,就是没见过比他更笨的……」靳礼容恨铁不成钢地抱怨。几秒後,他突然停下脚步,抚上了微微红肿的唇。
「孺子……可教也。」靳礼容按了按微热的脸,然後露出了足称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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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时间跨度与进展。
之後他们应该怎样发展?我想不到orz如果有想法的话,不妨到会客室给我留言跟我说一下?ww
真的越来越羡慕文思泉涌的大大们……(泪
便当情人 17 (进展来了w)
靳礼容特意到栗明山所开小店的分店去,除了饱腹以外,他还想试探一下,看看情况到底有多糟。
靳礼容自嘲一笑,为了那个笨蛋,他可真是有够煞费苦心的。
说是小店,却有点不正确。当年它新生的时候固然很小,但在兼并了隔壁两间铺子的现在,占地面积实在很难与小沾上边。而且还开了分店。
靳礼容搭了四站公交,到了分店所在。跟本店亲民的格调不同,分店走的是高雅方向,看上去更像是一家餐厅。因此推开玻璃门,淡雅的氛围就迎面而来。
当然,因为这边是CBD的办公区。正是看准了精英们的消费能力,才弄得这麽夸张的。当时自己替他找这一个店面也下了不少功夫。
不知道是因为感激,还是因为自己算是股东,在这两家店内,总有一个隐蔽幽静的地方为他留坐。
靳礼容无视了礼貌体贴的引路者,熟门熟路地走到长廊尽头,推开了一扇门。
那是一个不算大的空间,但三面都是落地的玻璃,於是外面的好风景一览无遗。无论过来多少次,他总觉得这里是一个安心的场所,让他能放下一切静静地享受片刻的美好。
靳礼容想起那个人第一次带他到这里来的时候,那副红著脸不好意思的站在他的身後任他使唤的单纯样子,就想发笑。
「这个地方是属於礼容的。」当时那个人这样说。然後他分明感觉到那个笨到让他抓狂的人走前了一步,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那个人厚实胸膛的热度,只是他还是什麽都没有做。
一阵难以离解的复杂感觉淅沥哗啦地涌上、侵袭,让他差点头脑发热说了什麽话。好险、真的好险。
靳礼容出神地回溯过往,却听到背後有什麽声响,似乎是有人开门的声音。
於是他转过身,脸上带著一点不容错认的笑意与期待。只是在转身的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就凝住了。
门外的人不是他,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人。
「靳先生,请问你需要什麽?」店长一脸歉意地站在门外,靳礼容没有忽视它手上端著的那一套茶具。Ceylon tea苦中带著甘甜的浓香一点一点飘进靳礼容的鼻子,让他板不起脸来。
「是你啊……」靳礼容小声地自言自语,难掩失落。
「抱歉,」店长笑容可掬地缓步走进包厢,「我不是老板哟。」
来人是自己的学生,也是当时栗明山请回来的帮工之一。打工仔被发配到分店当开荒牛,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还真是有够坏心眼的。」靳礼容自嘲一笑,拨了拨凳子上看不到的灰尘,坐下,然後托著腮等店长的红茶。
店长泡红茶的技艺堪称一绝,明明只是普通的茶具中等偏上的茶叶而已,但他就是有办法能泡得不输别家。
本人说这是因为整个大学时代都在咖啡屋打工的缘故。
「老师,你别生气嘛。」店长为靳礼容倒了一杯红茶。「老师最照顾我了,我记得清清楚楚。」
靳礼容端起杯子,先闻了一下味道,赞许地点点头,然後呷了一口。「也不枉我当年那麽疼你。」
靳礼容把视线投往风景真好的窗外,提著杯子愣愣地发呆。
在茶香的包围中,他想起当年栗明山做的茶香牛肉。用的是劣质的碎茶叶,牛肉也不是什麽特别的东西,可是却很美味。大概是投注了全副的心神,才会让人吃得到『幸福』这种东东吧?
人到底要活到多老,才会像他这样频繁地忆起从前。
靳礼容将杯子里的红茶一饮而尽。
「可是你啊,实在太令我失望了。我寄予你那麽高的期望,你居然为了个男人私奔跑路,连学籍都不要了……明明还剩一年而已,为什麽不坚持下去呢?」靳礼容叹了一口气。
这个他最看好的一个学生,将会成为文学界一颗新星的男生,为了他那个所谓的『爱人』,不顾一切地倾尽了所有,却被无情地抛弃了。
虽然他本人说并不後悔,但靳礼容却无比惋惜。实在是太遗憾了。即使当时偷偷地替他办了休学手续,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早就超过了期限。
靳礼容再一次摇头叹气。
店长苦笑著替靳礼容续了一杯茶,硬生生地扯开了话题。结果话题又转到他家老板的身上。
「如果让老板知道我曾经睡过你的床的话,一定会气到疯掉,然後炒我鱿鱼。」店长摇了摇头,皱眉苦笑。
靳礼容用食指抹了抹茶杯的杯口,笑而不语。
他们清清白白,什麽都没做过,即使他睡过他的床也没什麽。
酒醉的学生借了老师的床睡一晚而已,能说明什麽。靳礼容想他连那条沾满酒气的床单都扔掉了,也算是无凭无证了。即使他想要算账什麽的,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不过他的确很想看看那个人吃吃醋、发发狂就是了。
「老板真是有够夸张的。谁能忍受你这种洁癖,还老是神神秘秘的。」
「我也不知道,他就是能忍下来,我总不可能逼他走吧?而且我觉得我一点都不神秘……你觉得我神秘?为什麽?」靳礼容淡淡地发问。
店长如坐针毡地缩了缩肩膀。总不能如实地回答『因为对你很在意所以特地爬进了学校档案室偷看你的档案,却发现你的档案里面只有二十二岁以後的资料,因为好像没有过去而觉得十分神秘』吧?打死他也不敢说。有些时候,真相往往会招来祸害。
於是店长又把话题转移到倒霉的栗明山身上。
「老师你这样也该够了吧?再等下去要等多久?你不是常常说老板是个大笨蛋吗,他确实是。总是战战兢兢的,就怕让你感到不快。他表现得那麽明显,老师却又不给什麽回应,老板快抓狂了呢。」
「你是他的说客吗?」靳礼容沈默了一阵,才轻飘飘地抛出一问。
「不是……我只是想看一段完满的感情而已。即使我自己失败了,总不能对陷在泥沼里面的你们见死不救。」店长皱著眉头忧郁地回答。
这个受过伤的男人口中虽然说著失败,眼里却有著眷恋。靳礼容想,或许对这个人来说,这并不是一次会让他粉身碎骨的堕马,而只是一次经验的积累。他总会勇敢地再次上马,然後轰轰烈烈地再爱一场。
靳礼容扶住了额头,认真地思考了一阵,然後才略带犹豫地开口。
「他对我真的很好,可是我总觉得这只是我一厢情愿。他对我好,也不代表什麽。世界上有种人,他们抱著一种慈悲为怀的心态,宁愿自己受苦,也要对人好,那种人叫圣母。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他们面对冷淡的人热情,面对残暴的人呵护包容,越挫越勇,毫不畏惧,反而能从中获取快乐,那种人叫做被虐狂。你觉得那只笨蛋算哪种?」
店长脸部肌肉不可受控地抽搐。老师的嘴巴真的有够毒。
「我觉得都不是。老板他只是深陷爱情的笨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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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按下了快进键,这样终於能进入进展部分。
下一章就是告白了wwwww然後就有肉了,大概。
最近都处於一边赶蚊子一边赶文的状态,实在是有够呛的。蚊子真多超级多,即使驱蚊水杀虫水全开都杀不死,我和舍友们都已经认命了。(苦笑)
重回学校,再次水土不服orz学校的水实在是太糟糕了……
便当情人 18 (告白)
靳礼容沈默了。
在僵持中,有侍应敲门,送上了点心。看上去像是一口就能解决的小蛋糕,於是靳礼容随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才咀嚼了几下,靳礼容就沈下了脸。
「殷慈,你把他叫来了吗。」很明显,殷慈一定偷偷通知了栗明山,让他拼死拼活地赶过来。
「呃……我替你把他叫过来。」殷慈呆了一下,立刻站起来!!!地跑到安全区域去了。他有预感,再呆下去的话,会被老师秒杀掉。
靳礼容摊在椅子上,用一只手捂住眼睛。那是他很喜欢的,可可栗子蛋糕。
那是便当男研究了两天的,曾说过只会为他做的蛋糕。绝对不会错的,这个蛋糕,他昨天才吃过一次。
靳礼容又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细细品尝。啊,这次是抹茶慕斯。
只是吃著吃著就觉得心底的某一角彻底软了,化开了,溢出来,让他的情感再也不受控制。
靳礼容不明白,他到底有哪里可取,值得那个笨蛋尽心尽力地对待。
「礼容……」栗明山似乎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却只敢站在门外,怯生生地呼唤靳礼容,似乎是因为他平常积威太过,让栗明山连仅余的一点胆量都没有了吧。
这似乎是,稍微有点可悲的事。
「我没让你在门外罚站。」靳礼容没什麽生气地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这第二杯的红茶。
「礼容、礼容你没事吧?」栗明山慌张地跑进包厢,头凑到靳礼容脸前,一脸忧色。
他们的距离很近,靳礼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息。有那麽一瞬间,他以为这个不开窍的男人,会如他所愿,吻下来。
只是他终究没有。
笨蛋便当男最近似乎热衷於扮演正人君子,只要自己醒著,他就不敢有半点逾越。这样说来,难道便当男希望他过每天酗酒的日子?这样倒不如直接把自己杀掉,他抱著具不会动不会醒的尸体慢慢下手就好了。
这个情况真是,有够糟糕的。
靳礼容眉头打结,伸长双手有节奏地拍打著桌子。
应该怎麽办呢?明明不应该这样的。
明明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却仍是毫无廉耻地眷恋他的温柔他的好。靳礼容有点鄙视这样自私的自己,可是却毫无办法。或许他应该清空主宰性格的脑部空间,重新灌一种比较和善的性格进去。啊不,或许换一个灵魂进来比较快。
靳礼容懊恼地额头贴著桌子,把头埋进双手之间,让栗明山吓得惊惶失措。
「礼容礼容你到底怎麽了?是有人欺负你吗?还是因为什麽不高兴了?你跟我说、说吧?我虽然很没用,可是不愉快的事情说出来终究会舒服一点……礼容……礼容……」栗明山慌张地安慰靳礼容,想要碰他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靳礼容转过头看他一眼,冷著脸不悦地说,「你要是想碰我,麻烦你大胆一点。」
於是栗明山被原地冻结。
「你到底是想牵我的手、抚我的脸,还是拥抱我、亲吻我,甚至压到我?请你放开一点。毕竟你不说,我不会知道。」
天上一个响雷劈中了栗明山。他全身僵硬,一只手悬在半空中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落到靳礼容身上。
於是靳礼容挪了一下身体,别过脸。
在栗明山听来,靳礼容的声音朦朦胧胧地不太真实,就连他说的话,自己一时半刻也理解不能。脑袋好像被草卡住一样,越是想它赶快运作,那条该死又碍事的草就卡得越牢。
「我现在三十四岁了,已经没有『青春』可言。你数数看,我还有多少年?我已经快四十岁了,而你却还在二十代。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你还在犹豫吗?」靳礼容难得用堪称温柔的语气一次说那麽多话,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只是栗明山可能真的是个天生缺乏情商的笨蛋,难得积下来的几点清明都在上辈子尽数挥霍掉了,以至於他现在比石头还要让人懊恼。
「……你能给我一点反应吗?」靳礼容压抑著变调的嗓子咬牙切齿地问,而栗明山的回答却是一个代表著困惑的单音。
「蛤?」
靳礼容双掌握成拳,然後把身体撑起来。他渐渐抬头,栗明山发现他像复仇的修罗一般阴沈著脸,手关节捏得作响。
情况好像有点不妙。栗明山想,让礼容生气的好像是自己?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灌醉我是为了偷吻我,送便当给我是为了偷看我,翻墙过来也是为了偷窥我,就连让我为你妹妹补课也只是为了有更多时间看到我,还把我当成你自慰的对象!」靳礼容一拳揍在栗明山小腹,让栗明山瞬间白了脸色,连哀嚎都发不出来。
很痛,可是他总不能还手。栗明山乐观得扭曲,礼容他摸(揍)上了我的小腹了呢。
栗明山小心翼翼地双手按上靳礼容的手,这个时候他倒是有了胆量。栗明山陪著笑脸虚弱地赞美,「原来、礼容还会功夫……真、真厉害呢。」
「傻瓜!」靳礼容气急败坏地甩开被触碰的手,然後红著眼眶往栗明山的小腿补了一脚。
接著栗明山弯下了腰。
「笨蛋!」靳礼容又骂。「你不会喊痛或者反抗吗?你还是个男人吗?」靳礼容再次紧了紧拳头,抑制住想要把面前这个不解风情的蠢人揍成丧尸的冲动。只是阻止了冲动,却阻止不了眼泪扑簌扑簌地往地上掉的态势。
他从没有设想过,一向眼高过顶的自己居然会为一个臭男人哭得这麽惨。说是凄惨也不为过。
怎麽聪明了三十多年,这阵子就栽在这个没钱没学历没胆量除了温柔和样子没有其他的男人手里?
越想越不甘心,靳礼容干脆发了狠似的放声大喊。
「你这混蛋!」靳礼容揪著栗明山的衣领,一头撞在栗明山的胸口。「我都不嫌你脏不嫌你臭了,你到底还在犹豫什麽?嫌弃我老吗?」
靳礼容咬著栗明山胸前的布料,哭得一塌糊涂。
靳礼容自暴自弃地想,这大概是继往开来最糟糕最惨烈的告白了。
倒贴还被嫌弃,他到底是作了多少辈子的孽,才会报应在这一刻,倒这个大霉?
栗明山被靳礼容毫无形象的哭诉吓到呆滞,然後只能把手僵硬地搭在靳礼容的肩膀上。
「礼、礼、礼、礼容?你、你、你还好吧?」栗明山牙关打颤,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其实也不能怪他,一直很喜欢很喜欢的人突然告诉你,『其实这不是你一个人的绝望恋情,我也喜欢你的』,只要是普通人大概都需要有一段反应时间。
「不好!一点都不好!」靳礼容想,既然形象早丢了,那不如丢得更彻底一点。只有现在就好,就让他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吧。
靳礼容把搭在肩膀上的手臂抓在手上,然後狠狠地,咬下去。
「礼、礼容……我,我有点痛……」明明痛得声音都变了,栗明山却仍勉强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靳礼容想,他大概就是喜欢这个男人粗中有细的体贴。
「很痛吗?」靳礼容松了口,抚著古铜色手臂上带著血丝的牙印轻声问。
「呃,有一点。」栗明山有点不自在地抓抓头发,当然是用没有受伤的手。「反正我皮粗肉糙的,没关系啦。」
栗明山羞涩地笑著,然後有点犹豫有点期待地抬手,试探著把靳礼容脸上的眼泪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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