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月 下————色如空
色如空  发于:2010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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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楼月BY色如空[下]


45

回到房间,霁凌岳让魑影坐在床上,自己将门反锁住,然后缓慢地走到他面前,搬了张凳子坐下。

"魑影,我有事要问你!"

他慎重的态度不禁让魑影了微正了神色,脱去鞋子挪动双腿,摆出一副正座的姿势,双手也老实地放在膝盖上,"是什么事?"

"你......"像审视一般打量了魑影一番,霁凌岳不确定地问,"为什么展家要说你死了?把展家和你之间的一切告诉我!"

魑影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注视着他,"为......为什么要问这些......"身体有些颤抖,儿时的恐怖记忆又开始慢慢涌现......

注意到他不对劲,霁凌岳上前拉住了略微冰冷的手,"镇定点,现在没人会把你怎么样,不过如果今天不把事情弄清楚,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什么意思?"很神奇,接触到霁凌岳的体温的同时一股暖流流淌过心头,那种感觉真的很舒服。

"展伯文上奏了......说怀疑那失踪的官银被你娘拿走了......可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霁凌岳就是想不明白这点,"按照你所说,你娘在那个时候已经自缢身亡......可为什么他们还要嫁祸于她?还要陛下派人侦察此事,难道他们不怕自己家族的丑事被揭穿吗?"

"那群混帐东西!"魑影咬紧下唇,愤恨不平地道,"害怕?他们怕什么......全都是一丘之貉!"

"一丘之貉?你说的是展家人么?"霁凌岳这样猜测,可是他心里清楚,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果然,魑影没有再响应他的问题。

"哎......"霁凌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顺势坐到了魑影的身边,"我真的很不了解你......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要隐瞒?"

魑影将双手纠结在一起,闭上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官场啊......牵涉的东西太多了......老处男,你不会希望自己的弟弟出事吧?"

现在的皇帝陛下还有能力去承受那样的冲击吗?他的那双眼睛很熟悉,自己曾几何时也曾拥有过的......被拋弃的无奈眼神......

"......你是说,这件事情会牵涉到麒?"那这事可真是大了。

"自己想吧,我不打算告诉你全部!"现在说这件事情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还是再等等吧......

魑影展开双臂,往后倒了下去,闭着的眼睛也没有睁开,像是要睡去,也像是在思考。

霁凌岳见他的样子,也卧至其旁,习惯性地将他纳入臂弯内,双眼凝视着那张怎么看都不厌倦的脸。

"我说老处男,我毁容了吗?你要这样看我?"话说着睁开了他那双迷人的双眸,斜视着霁凌岳。

"唔......"霁凌岳没有应答,反而一个转身压在了魑影的身上,"你这张利嘴能不能闭上片刻?"

"抱歉,不行!"魑影翻翻白眼。

他这样不礼貌的言行,霁凌岳早就已经习惯了,他在那樱唇上轻轻擦过,手抚住魑影的额头再问:"那么将来若遇上什么......你愿不愿意只做‘魑影'......而放弃‘沁韵'呢?"

"不可能!"魑影眼睛清澈,口齿清晰地一口断绝,"那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让‘沁韵'远离我的生活!"

"呵......这样啊!"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了,"那之后发生的一切,你可有准备?"将来也许十分艰险也不一定......

"这是当然!"魑影又闭上了眼睛,露出了笑容,"我一直准备着吶!"

魑影看来这样的平淡的笑容却轻而易举地点燃了霁凌岳胸口的欲火,一口含住那饱满盈润的双唇,细细品位起来。

"唔......恩......"霁凌岳的吻霸道却不失温柔,每一次和他接吻,魑影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双肩,下半身也渐渐贴了上去,自从霁凌岳救了他后,对他的一切都是纵容和首肯,魑影对这样的生活十分满足,宛如生活在梦境中,甚至他可以自己骗自己说"他是被爱着的"......

"啊......"霁凌岳的大掌已经探入里衣,轻轻摸索着细嫩的肌肤,惹得魑影一声惊呼。

"如果......"霁凌岳在他耳边低语。

可是声音太清,魑影根本听不清,"什么?你......恩......"

霁凌岳也不再重复,解开魑影的衣裤,直接带着他去往天堂......

46

"今日各位爱卿有何事启奏?"早朝之上,皇帝高坐在龙椅上询问。

"......"下面众臣个个俯首,一片寂静。

漩有些疑惑,下面好几个大臣都看上去像有事要报,可不知为何大家都保持沉默......别人不肯说,也不可能拿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于是乎......

他站起了身,脚步微迈了出去,"既然没有的话那么......"

"陛下......"展伯文却出言打断了他。

"爱卿有何事禀报?"停住脚步转身,漩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可心里已经将这个"爱卿"看了个遍。

展伯文......派人欺负魑影的展大爷么......他究竟要干什么呢?

那展伯文一手撩起下摆,双膝跪地,整个前额重重磕在了地上,用自责的语气高声说道:"陛下!微臣有罪,请陛下治罪!"

"你何罪之有啊?"他装得不错啊,漩在心里偷偷给他打了个分数。

"微臣家中眷养内贼,十六年前偷取官银万两......还请陛下降罪!"他说的应该是那本奏折上的内容。

这只狐狸唱的究竟是哪出戏呢?漩衡量再三,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爱卿说的可是十六年前翰林院那批莫名失踪的官银?可真是你府中的内贼所窃?"

"是!"展伯文低着头回答,"家父曾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十六年前他管理了一批万两官银......而那批官银在当时却不知所踪......据微臣所查,现有人证可证明那批官银是被微臣的小姨娘给偷走了!"

"小姨娘?她偷了银两后,干什么去了?还有她人呢?"这个人又和魑影有什么关系吗?

漩好奇地望向站在另一边的岳王爷,哎呀呀......真不愧是处变不惊的大哥,他表情严肃地站立着,都不曾看过展伯文一眼!

展伯文抬头回道:"微臣不才......还未调查到她的行踪!"

"哦?"漩的头撑在龙椅上,有些不怀好意地哼到。

"不过请陛下放心,微臣会竭尽所能查到姨娘的行踪!"展伯文被他瞪得心里发毛。

漩向前微探出身子,手扶着椅柄摩挲着道:"那这事就交给你继续去办,待你找到那姨娘再来谢罪也不迟......不过朕有些好奇,你那所谓人证是何人?而你那姨娘又为何要冒险偷这官银呢?"

"启奏陛下,人证乃是老臣!"此时一个站在霁凌岳身旁的老者站了出来。

这倒使人有些意外,居然是颇有威望的内阁大学士──闵之善。他今年六十有一,年少时初出茅庐便一举高中状元,受先皇赏识,随后的十几年里是步步高升,在三十几岁就位列正一品大学士之职,在朝为官者无一不对其有敬仰之意。

可漩进宫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听说他是个不喜涉嫌的人,这次怎么那么积极?

不待漩多想,闵之善便将事情缘由一一道来:"老臣原和展豪杰大人是莫逆之交,听闻世轾为查案而烦恼就好意过问,谁知听了世轾的陈述,却想起十几年前那展家的小妾曾来相劝的事情!"

"相劝什么?"不是吧......十几年前闵之善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难道......

"她说她有笔横财,问老臣是否愿和她‘共同分享'!"他言语略带暧昧,在场的一听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顿时朝廷之上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大臣们前前后后相互讨论着这件事,也几乎没有人怀疑这件事的可信度,毕竟展家的小妾品行恶劣是在人们心中早已明了的。

再瞥霁凌岳一眼,他还是没有什么剧烈反映,依旧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大哥,你在想些什么呢?

"所以你们怀疑那笔横财便是官银万两,而由于她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对象所以独自逃走,最后失踪了?"漩总结了一下,得出了这个结论。

"不是逃走,是预谋!"展伯文更正,"是姨娘和弟弟的一场预谋!"

"弟弟?"霁凌岳终于开口了,"要是本王没有记错......你的弟弟们都好好地待在展府吧?!"

展伯文赔笑道:"王爷误会了,我说的是庶出的五弟──展沁韵!"

"什么什么?"上位的漩不禁捏了捏鼻梁问,"朕都被搞胡涂了,你展家不是一共只有四兄弟吗?哪来的什么五弟?"

也许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吧,霁凌岳没有给展伯文回答的余地,接着继续于之辩论:"本王还记得,你那五弟已身故,因此在户籍薄上除了名,难道是你们欺上瞒下,另有隐情不成?"

"微臣不敢!"展伯文暗自咬牙,这个王爷还真不好应付,"微臣只是猜测而已......陛下和王爷有所不知,通知我们五弟身亡消息的就是姨娘,她说是带五弟上山烧香,五弟顽皮,不幸从山崖上坠落,因此眼见五弟遇难的也只有她,所以......"

"所以你们怀疑是你姨娘事先藏匿起了孩子,然后偷走官银,两人一起跑了?"听上去真是合情合理。

"荒谬!"霁凌岳不屑地斥责,"你五弟那时只不过几岁,一个孩童会和他娘一起预谋?真是可笑!"这个话也是没错的!

"王爷没有接触过我五弟,自然不能理解!"展伯文口气不卑不亢,看上去一副好人样,"那个孩子自小心机颇深,而且聪慧异常,学而不忘......他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庶出身份,所以分外仇视我们......"

还真是有脸说......霁凌岳从来没有如此鄙视一个人......贪婪、狡猾、虚伪、世间上一切的丑恶似乎都聚集到了一起......

看着众臣们的表情,就能明白他们全部是赞同了展伯文的说法,再放眼整个朝野也不会有一个人为"展沁韵母子"出来说一句话,这个就是魑影所说的"腐败"么?霁凌岳虽然不说,可心里的天平已经很自然地偏向魑影,没有条件,没有理由,他只知道自己要站在魑影一边!

"再聪慧也不可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何况那么大笔官银,为何没有在民间大肆流通,至今只找到一锭呢?"

展伯文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流露出一丝阴鸷的笑容,"岳王爷好象特别维护我那五弟......是不是有什么......"

"本王只是实事求是而已!"霁凌岳毫不慌张地反驳。

这次反而是漩愤慨地怒击案面,"放肆,王爷的心思也是你能随意揣测的?"

"陛下恕罪!"他诚惶诚恐地跪下请命。

"知罪便好,记住不可再犯!"漩那是威胁,"再犯,朕诛你九族!"

"是......"

"好了!你们要说的,朕大致了解了。"漩缓缓起身,"以后的事情朕继续交给你办,你给我把真相查清楚咯,不然朕照样以诬蔑之罪治你!"这话当然是冲着展伯文而来。

"微臣领命!"他暗地里微抬嘴角,目的达到了,他就是要皇帝的这句话!

..........................................................................................

早朝过后,漩没有去陪儿子用早膳,而是将霁凌岳招到了御书房面谈......霁凌岳走进书房,却惊奇地发现曜光居然也已等在了那里!

"麒,找我来有何事?"他语气平稳,让漩找不出丝毫线索,"还有曜光,也是为我而来吧!"

"呵呵......正是如此!"曜光一笑置之,"目的么,自然是为魑影的事!算来,我和他也是半个朋友,来问问总不为过吧?"

霁凌岳轻轻瞟过他一眼,最终的眼光还是落在漩的身上,"麒也是想知道魑影的事情?"

"不,我不急!"漩无辜地耸耸肩,"只是想知道大哥对我今天的决议有什么看法或想法......会妨碍到你和魑影吗?"

"没什么......这事我自有对策,只希望到时你可以通容一下......"他已经开始为将来可能发生的种种做了打算。

"通容?"曜光险些没有笑出来。

他没有听错吧?这个词语居然也会出自霁凌岳之口?这个刚正不阿,严禁律己的王爷?

漩明白曜光的想法,从一旁暗暗拉住曜光的衣角小声道:"不要笑......人是要面子的!"

"......"再看这偷笑两人组,霁凌岳没有大怒,只是移动脚步往门口走去了,"曜光要问候魑影,就自己来王府吧,可我觉得你还是先处理好自己和煦之间的事情为妙......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话说完,他已经走到外面合上了门。

"哎......看来王爷这次是深陷地不能自拔咯!"曜光伸起懒腰评论。

"哎......我不懂,魑影的相貌不算出众,跟大哥周遭的美人们一比也有些黯然失色......可为什么大哥会那么喜欢他呢?"漩大为不解。

曜光垂下手,走近书桌,用食指敲击着桌面道:"漩啊,你口口声声喜欢美人......但是那只是口头上,你历练不深,也根本不明白何谓‘美人'啊!"

"谁说的,我家......"那个字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呵......不蒙你了,实话告诉你!"曜光也意识到了,连忙接过话题,"魑影不‘美',可是他很‘媚'!"

"媚?"

"对,就是那骨子里散发的狐媚......足以让任何有心男人沈沦的媚!"曜光笑眯眯地解释道,"而岳王爷也是个男人,再加上他可能已经获知了魑影的什么秘密,怜惜加上那些动心,就这样‘阵亡'了!"

"哦,原来如此!"漩一击掌,一副受教表情,"那敢问煦和你又是怎么回事?"

"......"

"曜光?"

"也没有什么......只是你弟弟相信了小时候的一个玩笑而已!"

47

"喂,你!过来!"一个官兵手持画像,抓过一个行人就开始对照起来。

"官爷......有......有什么事吗?"男子手持包袱,有些惊恐地问。

官兵对着画卷看了又看,"你今年几岁?是皇城的人吗?"

那男子拼命摇头,"今年十八,来皇城......寻亲的......"

"寻亲?"那官兵有些怀疑,可见他太小,还与画中人还是有些差异便放了他,"罢了,下次不要这种时候拿着个包袱到处乱晃,皇城这些天在搜人吶!"

"是是!"那男子闻讯立刻走人。

他抱着包袱走进一间客栈,要了间客房,将包袱放在床上,自己打开窗户伸了个懒腰!

对着窗外的夜景,再看看那与夜景不相符合的一队队官兵,他真是不解,"那么大批的官兵......到底要找的是什么人?"

"缙公子!"这时小二端着饭菜进入了房间,"您要的小菜,待会儿小的给您弄热水去,好洗洗一路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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