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漩涡伶————杨童伶
杨童伶  发于:2010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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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没问题后,他重新进入,虽然文也还是抵抗,但体内却比先前柔软得多,轻易容纳光宪,之后紧紧吸着他不放。
"不......!"诱人的呻吟间夹杂着些许抵抗,完全不知道这只会让光宪更加兴奋。
一旦开始摆动,痛苦逐渐化为快感,这是文也无法否认的事实。他迎接光宪的亲吻,开始跟随光宪的节奏,甚至抱紧他不放,时而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的抓痕和咬痕。
不过光宪还是无法达到目的--文也的性器始终无力地低垂,没有挺起,连变硬也没有。
当文也沉迷于性爱的时候,光宪握住他的性器,不停上下摩擦,挺起的男根刺激着他的前列腺,可是还是不成功。
文也始终无法忘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对事件心存余悸的他不愿让人碰触曾被切断、接回的阳具,就连自己都绝非必要时不碰。
阳具的颜色比周围的肤色要暗些,就如光宪想像的一样。它的长度中等,开状漂亮,光宪丝毫找不到接驳的痕迹。也许正如医生所说,手术成功,问题出在文也自己身上。
"不要碰......"当察觉光宪的手在自己的性器上时,他做出抵抗,毫无忍耐地哭泣,软弱的情绪展现无疑。
"乖,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光宪温柔地安慰他,拥他入怀中,相较之下,抽送的动作显得粗暴而充满占有欲,仿佛这一生中的情欲从未得到如此发泄。
他一次又一次地占有文也,即使心疼他模糊发出的抵抗声依然不肯停止动作,誓要烧尽被燃起的火把才善罢甘休。
身体一阵痉挛之下,光宪在文也体内达到高潮。虽然累得四肢无力,倒在文也身上之前他还是勉强用手肘支撑自己,免得压着身下的人。
他太瘦了,瘦得光宪怕会压坏他,到时哭的人是他自己。
稍微稳住呼吸后,他眷恋地抚摸文也充满汗水和泪水的脸蛋,拨开遮盖他面容的头发,仔细地看着他。
文也模模糊糊地睁开眼,随后用双手遮住眼睛,不愿被光宪看到自己的悲哀。
到最后,他还是没勃起。
欲火在自己的体内燃烧、沸腾,却无处发泄,结束之后,残遗下的是热情过后的疲惫以及无法勃起的无助感。
--他这样还算男人吗?无法挺立的他永远无法满足女人,在性爱中只能担任女人的角色来满足男人的兽欲,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抚摸自己发际的大手动作轻柔,仿佛把他当成易碎物品。
"我爱你。"仍残留着激情过后的低酥声音说道。
--他说了什么?
男人没有再重复第二遍。不过就算他重复,也无法带给文也任何信任。
这家伙说谎如家常便饭,没一句可信,他已经不会再次受骗了。
尽管心里叫喊着不能再听信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不过体内还是涌起一股压抑不住的激动。
让人着迷的性爱是一种甜蜜的毒药。
尝到诱人的滋味的光宪对文也欲罢不能,至再至三地对他索求,身心都陷入其甘美之中。
文也由刚开始的反抗转为服从,最后沦为合作,无论是转变的过程或结果都让光宪感到惊喜。
光宪很清楚文也让自己碰触的理由。在做爱的过程中,他经常磨蹭下体,渴望有所反应。当光宪试探性地一边按摩性器,一边用手指刺激前列腺时,文也如猜测的没有反抗,反而把大腿分得更开,迎接他的抚弄--如此直率可爱的反应只出现在夜晚的床第之间。一到清晨,妩媚的神情消失得无踪无影,变得如以往般冷淡。
面对这样的文也,光宪不知可否把两人间的关系称为有所进步,不过他也不介意。晚上的文让人高兴,白天的他也不是那么令人招架不住。文也还太嫩了,根本不足以当光宪的对手。
讽刺的是,在同一时间,光宪和百合子之间的关系变得僵持不下。
提出分手不成功,光宪唯有继续和她维持友好关系,没对外公开对她的感情已淡。
当百合子要求和他一起吃饭时,私底下光宪会面带难色,试图提醒百合子自己的感觉,可是都被百合子及时堵住,面对她放下身段的泪眼攻击和苦苦哀求,光宪没办法变得残忍。
如此行为当然引起某人的不快。
工作时候刺向背脊的恶毒视线明显得叫光宪无法忽视。偶尔眼神接触,他也是不示弱地瞪着自己看,表情尽是不屑。
另一方面,深田做了全身检查,发现有消化性溃疡的症状。
"医生虽然说目前没有切实的证据是压力造成的,却不停叫我多休息,吓得我家里那口子要我辞掉工作算了,怎么可能嘛!我要是不工作谁来养活家里!"
"可是这样下去要是恶化了......"
"......我会固定吃药。"
看深田神色凝重,光宪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要是患病的是自己,恐怕也是这个样子吧......
才在考虑健康的重要性,家里就有人生病了。
缩在棉被里的文也脸色透红,全身发烫,声音有气无力。
"感冒了......"光宪摸他的额头探了探体温,觉得他病得不轻。
天气正在转变,而且湿度提高,文也的身体虚弱,会生病也不是什么惊讶的事。
"你看了医生吗?"
文也摇头。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很强壮吧,有吃饭吗?"
"没有......"
光宪翻眼--怎么会有人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起来,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动不了......"说着,他把自己裹得更紧,只露出头发。
"......我去买药回来。"
刚从工作回来的光宪直接穿着西装往最近的药店去,回程转向很久没去的超市买些米、水果、果汁等。回到家中,文也已经闭起眼睛睡着了。
光宪趁这时间准备文也的晚餐,自己则简单地吃三明治了事。二十分钟后,他盛着煮好的粥来到卧室,把文也叫醒,文也不高兴地低喃,翻身又睡。
"你快起来。"光宪在他耳边说着。"你要吃药才行,快点。"
"起来再吃......"
"现在就起来。"
文也好不容易才坐起来,半梦半醒地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吃,头脑渐渐清醒。
"快点吃完然后吃药。"光宪确定他没问题后,到厨房去拿感冒药和温水。待安顿好病人已是三十分钟以后的事。
他洗澡换上睡衣,在文也身边的位置躺下。
"你会被传染......"
"放心,我很健康,你晚上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谢谢你......"他小声地道谢,让光宪联想起他刚搬进来的时候。
那时候的文也不知他的真面目,当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大善人,总是用尊敬的眼光看他,说话礼貌而小声。
自己曾嘲笑、批评得一文不值的性格如今看来居然可爱得叫人想欺负......不过他大概不会再对自己显示出来了吧。
如今,两人的关系以某种诡异的方式取得平衡。光宪觉得自己的掌控权没之前强了,文也亦认为自己不再弱势了。
光宪怀疑他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使用肉体来驾驭自己。一旦察觉自己的身体对光宪有何等诱惑力,到时光宪是否还能掌握局势?
也许,他们的关系永远也不会有平等的一天。当光宪的控制权降低,便是文也的权利提升的时候。不想败下阵下,就要进行永无止境的无形竞争。
这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天气虽已逐渐转温,不过连日来的疲劳让平安度过冬天的文也患上重感冒。初发现症状时,文也还不以为然地继续工作,到了第二天,所有感冒症状一并出现,到最后连站也站不稳,更别说出门了。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他唯有打电话请假,躺回床上休息。
模模糊糊之间,他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他很年轻,是个初入社会的新鲜人,住在破旧到仿佛地震一来就会倒下的公寓,对未来毫无展望。
他从学校回来,在路上经过一群站在街口聊天的大学生。因为天气闷热,其中最高的一名男生穿件黑色背心、褐色长裤,脚上踩着凉鞋。大概是因为他个子高的原因,文也不免多看几眼,那个人似乎注意到文也,眼光转向他,然后对他露出微笑,让文也心头一震。
"喂,你要撞上了。"
文也正奇怪他在说什么,头一转,发现柱子就在跟前,慌忙停下脚步。
那些人毫无顾忌地发出笑声,让他丢脸得想赶快跑开。
眼睛快速地晃过那个方向,他看到那名提醒自己的男生依然笑着看着自己,但没有取笑的味道,他还记得自己觉得那男生好看,好几天都无法忘怀。但是,那是文也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遇到他。
正当奇怪自己为何会在这么遥远的未来想起这个小插曲时,光宪把他叫醒。文也一时之间把他的脸和那男生重叠在一起,以为自己回到过去。
"你要不要紧?"
当光宪开口出声时,他的声音竟然和梦里的相似。
"感冒了......"他将手放在额头上探体温,顺便刷了刷额前的浏海,这似乎是他的习惯,做爱时,他总爱碰文也的头发,有时还用吻的。
看他为自己奔波担忧,文也不禁产生幸福的错觉,以为自己倍受疼爱,但这一切都只是幻觉。
一旦光宪厌倦了自己,真把他赶出去后,这一切都将破灭。他会是个继续躲在餐厅厨房洗盘子,想办法挣钱喂饱自己,一辈子躲在社会暗处的可怜人。
在尝过光宪给予的温暖后,他没有自信能够回到从前的生活。
他会变得渴求、不满,后悔自己为何要认识光宪,为何会接受他的怜悯,结果落到这厮地步。
从童年开始便放弃的梦想被封锁在一个小小的箱子里,积满尘埃,如今被光宪强硬地打开,罩满整个身体。
"你晚上有什么需要就叫我。"躺在自己身边的光宪体贴地说道。
他小声地回谢,将自己埋在棉被里。
就算现在警告自己别陷太深也已太迟了。
和病人同床共枕了三天,光宪也开始出现感冒的迹象。
注意到喉咙不妥时,光宪便有不好的预感,连忙到药房买维他命和喉糖,却依然阻止不了病毒的侵袭。
在会议上听到光宪略为不同的声音后,课长立刻命令他回家休息,免得传染给其他人。
"现在的流行感冒很可怕,在完全康复以前不要回来。"课长毫无掩饰地对他说。
"这就是太善良的报应......"光宪无奈地喃喃自语。
已痊愈一半的文也看到早归的光宪露出讶异的表情。
"我也感冒了。"光宪经过他身边时对他说,直接走进卧室换上睡衣后躺上床。
一接触到枕头和棉被,疲倦感立即笼罩全身,本以为控制住了的喉咙忽然发疼、滚烫,连鼻塞也出现。
"你吃过药了吗?"文也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
"还没。"
没多久,文也拿了自己的药来给光宪。
"你还没吃东西吧?要不要我去买些面包什么的先给你果腹?"他蹲在床旁,担心地看着他。
"我没胃口,这样就好了。"光宪拿过药丸和温水吞下,随即躺回床,闭上眼睛。不久,他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你也躺着吧,感冒还没全好不是吗?"
"没关系。"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果然蹲在原地没移动。"躺下吧。"光宪叹口气,双眼始终闭着没睁开。
不久,床因为重量而沉下。光宪转过身,将文也揽入怀中,头埋在他的肩窝处。
"你不怕变得更严重吗?"才躺上床便被抱得动弹不得的文也有些慌张地问。
"反正都已经生病了,也不在乎了。"
"......你这样我会动不了。"
"我知道。"
文也放弃地没再说话。
不久,耳边传来沉稳的呼吸声。他考虑了片刻,决定继续任光宪抱着,没多久也坠入睡眠之中。
百合子站在公寓前,壮胆地深吸一口气。
她今天才得到光宪生病的消息,做了好些挣扎才决定前来探望。
交往这么久,她来光宪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都很短暂。如今想来,光宪根本不想自己闯入他的生活,否则恋人不可能是这样子。
毫无通知就来,光宪会把自己赶走吗?可是事先通知就一定会被他拒绝,她根本毫无选择的余地。
她后悔地站在公寓前犹豫不绝。
这时,门忽然打开,出来的却不是百合子预料中的光宪,而是位素未谋面的男人,让她瞬间呆愣了。
她明明记得是这儿没错,难道把号码记错了?
"请问......这里是天川光宪的家吗?"
"没错,请问你是?"男人冷淡地问。
"我......我是天川的同事,村上百合子。我听说天川生病了,所以来探望他。"
男人看了看她,沉默地挪出位置让她进入。百合子惶恐地踏进公寓,认出四周的摆设后才放宽心,可是为何那他男人在这?她不记得看过这男人,也不认为光宪会有那样的朋友......看起来......
才想回头看,那个人已越过她身边,不理会她地向卧室走去。百合子连忙赶上,透过男人的肩膀看到躺在床上的光宪。
光宪看到百合子,惊讶得坐起身。
"她说是你同事。"
"谢谢......"
"光宪。"百合子没再理会带她进来的男人,快步走向光宪。"你怎么样了?"
"比昨天好多了。"光宪无奈地牵起嘴角。
"光宪,我......我今天才从北条那里听说你病了......我没有调查你,真的。"文也关上门离开后,百合子趁光宪还没开口责备以前紧张地解释。
"我知道,谢谢你来。"
"你肚子饿吗?要不要我做饭给你?"
"不用了,我朋友正出去帮我买。"
"刚才那个人吗?"
"嗯。"
百合子没想到光宪有那样的朋友,那男人身材瘦弱,从外表看比光宪大,由气质看来不像光宪会交往的社会圈内的人。光宪究竟是怎么认识他的?而且他看来很熟悉光宪家里,还特别来照顾光宪......
"光宪你需要什么吗?"她抛开疑问,决定专注在眼前。
"不用了。"
"那我顺便帮你把家打扫一下好了。你应该还没整理的吧,有要洗的衣服吗?"
"百合子,等一下,你先坐下来。"光宪叫住起身要动手整理的百合子。"你应该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才是,我们趁这机会了结吧,不要再拖泥带水了。"
"可是光宪,我不要分手啊!"她以为过了这么多天,光宪会回心转意。"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啊,你叫我不要调查你,我也做了不是吗?"
"不是这个问题......"他露出为难的脸色。"你应该跟真正喜欢你的人在一起。"
"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百合子......"为何女人这么执迷不悟?"老实说,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
"你一直都没有不是吗?"她焦急得哭了出来。"为什么到现在才说要分手呢?"
"......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血液从百合子的身体瞬间流失。
她以为自己防守得很好,为什么还让人有机可乘?为什么要让她听到光宪爱上别人的残酷事实?
"所以我没办法再跟你交往了。"光宪一脸平静地吐出无情的话语,把百合子推入绝望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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