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你在怕什麽?”
凌昱辉闭著黑沈沈的眸子,面色苍白的摇摇头,萧辰逸为他的古怪慌了手脚,紧紧抱住他颤抖的身体。
“你不告诉我,我也猜不到你在想什麽,我猜不到你在恐惧什麽就会很紧张,很担心,我不逼你但试著把你的不愉快告诉我好吗?”
凌昱辉下意识的呼了口气,他缓缓睁开眼,刺眼的白光涌进眼球,很疼,许久没有过的疼痛疯狂的涌进心口。
刚才看到清筱了,似乎只要梦到他,身边就有不好的事发生,这个男人即使死了也要缠在身边,真有那麽不甘心吗?
凌昱辉将脸深深埋进萧辰逸的胸口,这个男人的体温,异常温暖得令他不觉想要亲近,愿意将压抑在心底的痛苦一点点叙述出来。
“我做过很多错事,才会在发病期间,沈陷入严重的幻想里。”
“发病?”
萧辰逸浑身一凛地低下头,凌昱辉的面色如往常一样平静,他不觉牢牢抱住他的冰冷身体。
“清筱死後,为了不进监狱,父亲把我送到美国军方联办的基地,我在那认识了千泽羽,第一天去到那我就被噩梦缠绕住。”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缓慢地从凌昱辉苍白的唇里逸泻而出。
基地里没有法律、没有人性、没有希望,如一个没有光亮的黑洞,里面蕴满污黑而深沈的罪恶种子。
此外由一群野蛮军人负责的地方没有医生,岛上的人一旦生病,就要面临死亡,体力好的就撑下去,身体虚弱的死了以後,就被抛进大海里。
他们之所以这麽任意妄为,是因为被遣送到此的人,除了犯罪严重就是性格扭曲。
他们在这以互相残杀为乐,寻找到感兴趣的就暴力的凌虐,诚然,里面的人,有一半以上是被活活折磨死。
第一天到那,凌昱辉见到一场残忍场面,几个军官将名企图逃跑的少年,与一头猎豹关进一个笼子里,同时,给他们服下强烈的媚药。
然後,当著所有犯人的面人兽媾和.....
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野兽的粗暴肆虐,少年惊恐的发出尖叫,旁边的人默然的看著这一切,无动於衷的仿佛在看一场无聊的电影。
少年望到人群中的凌昱辉,湿润的眸子里发出痛苦的求救,而脚却如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一步,他用力呼吸却不能控制颤抖中的身体。
没有人制止,少年的下身变得血肉模糊,可他被服了媚药,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凄厉的叫喊刺得人得一阵耳鸣。
直到少年的声音虚弱不堪,变得连声音都发不出,只剩那双空洞得骇人的可怕眸子,怨恨地瞪著自己。
少年满足了这群疯子的折磨,以及这这个世界留给他的阴暗疼痛,....
最後,满足了欲望的野兽,凶狠的撕开他的身体,鲜豔的血染红一地,野兽一点点将少年的身体吞进肚子里......
那晚,凌昱辉神色麻木地躺在床上,他的胃里已经没有可以吐出来的东西,但不断涌出的恶心却一波一波的席卷进身体里。
这地方没有温柔没有同情,只有冷漠的冰冷眸光,少年在向自己求救,而他却无能为力,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怨愤於无用的自己。
要是当时能埋开脚步出手相救就好了,少年和几个月前的他是如此相似......
怎麽写成这样了囧~~~~麽麽送礼物的亲乃们破费了(感动的小水花泪)~~~~
卑恋──17
“我在那地方待了一个月,差点被逼疯,我告诉自己无论用什麽方法都要离开那。”
清凉的风,偶尔吹过带起一阵舒服的凉意,凌昱辉低沈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他蜷缩在萧辰逸怀里,目光沈沈地看著窗外。
“你怎麽出来的?”萧辰逸紧紧抱住他颤抖的身体,下巴轻轻地抵在他的头顶问道。
被囚禁在那里要如何跑出来,成了萧辰逸心里的疑问,隐约里他觉得这与医生说他精神不正常有点联系。
“你不会想知道。”
“这是你的想法。”萧辰逸在凌昱辉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如雪花般轻盈。
凌昱辉咬住下唇,想要忽视萧辰逸的温柔目光,心底的不快却压抑不住的涌现而起,他缓慢地闭起眼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基地待久了就会知道它的性质,那里全是白痴人种的聚集地,被关在这里的人喜欢性与暴力。
军官每天都安排许多粗重劳务,为的是转移犯人的注意力,削弱他们自身的暴力倾向。
在凌昱辉看来这群人是想累垮他们,让他们每天都活得懒洋洋的,这样就没力气胡乱闹事。
而如父亲所说,他潜意识里存在著惊人的暴力倾向,最初,他压抑住心底的狂躁,与其他犯人共同进退,也习惯了每晚牢房里传出的痛苦呻吟。
每当训练完毕,只要还有力气,他就独自游荡在海边,麻木地躺在海滩上,面色空洞地望著昏黄色的天空。
曾经他是个相信幸福的人,相信白云下方是幸福的天堂,来到这却发现,那里不过是被上帝抛弃的地狱。
在天际泛黑时他只身走向那栋暗黄色的房子,来到树林时突然听到里面有异常痛苦的喘息声,其中,还夹杂著轻泣的呻吟声。
走近一看,一名军官正压著一名年幼的少年一逞兽欲,那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这麽小的少年这男人竟然下的了手,真是有够变态。
少年的下身已一片骇人的殷红,男人依旧无休止的侵犯他,少年不敢发出一声求饶,生怕他的哭泣换来男人愈加粗暴的对待。
凌昱辉面无表情地拔出刀,这把刀是他在来这里时偷偷带出来的,他在犹豫要不要出手,必定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救的了几个?
少年似乎发现了他的视线,惊恐的眸子逐渐瞪大一再瞪大,几乎到了漫溢出眼眶的地步,他蠕动著嘴,向他发出破碎的求救声。
凌昱辉心里一震,暗自叹息了口气,冲过去捂住军官的嘴,在他的惊然目光里,一刀桶向他的脊背,军官没发出一声叫喊的晕了过去。
少年慌忙拉好衣服,想要跟他道谢,凌昱辉已头也不会的离开。
凌昱辉边走边发出不满的诅咒,真不明白,这种二十四小时发情的废物,除了用自身的暴力欺压弱小,还有什麽本事。
刺伤一个军官的事,很快在基地里传开,凌昱辉知道那名军人不会放了他,依旧没有一点紧张。
中午,军官前来询问他为什麽不吃午餐,他主动找了个借口与他殴打起来──
──凌昱辉你确定你今早只吃几天土司。
我喜欢土司。
──只吃几片土司,你挨不过下午的训练。
不用。
──我建议你再来点牛奶,你需要我给你点.....
──Fuck you,I suggest you shut up!
男人潮湿的气息喷在脸上,凌昱辉面色铁青地大喝一声,跳起来朝男人的腹部踹去。
男人哀嚎一声,後退了几大步,撞到身後的桌子。
上面的食物劈里啪啦的碎了一地,周围的犯人兴奋的红了眼,大叫著上啊杀了他什麽的。
凌昱辉狂乱地踢向男人的下巴,摔在地上的男人,躲闪不及地被他踢中。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捂住嘴用力咳嗽,松开手时血已染满嘴,手心里还多了颗染血的牙齿。
男人面子丢了,自尊没了,他像野兽一样发出一声怒吼,疯子似地冲向凌昱辉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凌昱辉面色一冷,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惊人的尖叫在餐厅里响起。
正在所有犯人看得精彩时,餐厅里冲进五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其中两人冲过去扯住凌昱辉的肩膀,另外两个人拽住他的脚,粗暴的控制他暴躁的动作,如丢垃圾一样扔进潮湿的仓库里。
“轰!”
一道闪电划破沈寂的天空,透明而晶莹的雨,缓缓飘落,所有的景物在雨幕里,变得恍恍惚惚。
凌昱辉闭著眼,深深呼了口因为雨水过滤而格外清新的空气,见萧辰逸认真凝视自己,他似笑非笑地勾起淡薄的唇。
“我在那个晚上被关进仓库里,这与我的计划一样,这群人不在乎人的死亡,却极度害怕半死不活的人,那让他们害怕。”
萧辰逸盯著凌昱辉,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死寂如一尊冷然傲气的雕像,恐惧和不安揪住他的心,萧辰逸莫名心口一凛地问。
“你做了什麽?”
凌昱辉静静垂下头,深邃的眸子里闪著寒冷的光,一阵冷风刮过,他唇边的邪气笑容令人发颤。
卑恋──18
萧辰逸看著凌昱辉,深沈的目光眨也不眨地凝在他身上,凌昱辉笑著钻进他的怀里,闻著他身上的清新香气,莫名的感到心安。
“我在牢里待了三天,期间没有被任何人用刑。”凌昱辉顿了顿,声音异常低沈的沙哑,“第五天我被放了出来。”
救他出去的人是千泽羽,他是基地里边的指导员,利用身份的便利将他放了出去。
他答应千泽羽出去了跟在他身边,至那天开始,他们纠缠在了一起,直到他突然宣告结婚才结束了关系。
萧辰逸看著凌昱辉动了动嘴唇,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却说不出一个字,他从来不知道凌昱辉有他不知道的一面,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承受著比任何人都多的伤痛。
晚上八点,凌昱辉说要出院,萧辰逸满眼不同意依旧执拗不过他的坚定,办好手续就抚著他走出医院。
沿著人行道走了十分锺左右,来到一个公园,晚上的公园谧静又安逸,微风悠悠一吹,迷人的甜美香气立即扑面而来。
萧辰逸和凌昱辉并肩走在公园的小湖边,很长一段路没有说话,萧辰逸瞟了一眼凌昱辉的侧脸,淡淡地问。
“你是不是想跳下去,一路走来你的视线都没离开过湖面。”
“那到没有。”凌昱辉收回目光,揉了揉疼痛的额角,一丝苦涩的笑在唇角绽开,“我没厌恶自己到非要死的地步。”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面色苍白,裹著厚厚纱布的手肿得令人心惊。
萧辰逸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没有感觉到发热,反而异常冰冷,他有些担忧地问,“没有发烧,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回医院好了。”
“没事。”
“是不是没吃东西的缘故。”萧辰逸凝视著他,恍若是询问般的轻轻地笑了,细白的手不觉悄悄握住他的手,“不吃东西才会头晕,附近有家味道不错的酸辣粉,那东西很开胃,我带你尝尝。”
“很辣的吗?”凌昱辉困惑地挑起眉,“没吃过。”
“又酸又辣,你是病人不放辣椒就好了。”萧辰逸温柔地笑了,笑容里带著动人的美丽,“很小的一家店,吃完了我们顺著那条路走下去,就能到家了。”
“......”
凌昱辉怔了怔,心里有片坚硬的地方逐渐开始融化,班驳的光影中,他默默垂著头,俊帅的五官明暗不定,唇角轻轻挑起,漆黑的眼珠里弥漫著水珠一样透明的雾气。
只要有他在,过去的事不能在控制住他的心绪......
夜,深沈如墨,几片青翠的树叶颤巍巍地凋落,月亮缓慢地被乌云遮住,风散漫地飘来,充斥药水味的空气有一瞬间的窒闷。
白尹依躺在床上,他的呼吸微弱,秀美的面容惨得无一丝血色,仔细一看,才发现缠在他胸口的厚厚纱布,染著一层骇人的红色血迹。
阳台上的栀子花在晚风中飘逸,绽放出如此美好的香气。
一个血迹斑斑的男人站在白尹依面前,被人注意的感觉逼得他睁开沈重的眼皮,看清来人时,他全身颤抖起来地伸出手,想要牢牢拉住他。
──老师。
白尹依想开口呼喊,喉咙却被堵塞住一样说不出一个字,他的胸口起伏得越来越急促,逐渐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男人腐烂的恐怖面容映在眼底,他像木偶一样静静站在那,深红色的血滚落到眼角,他面无表情地看著他,破裂的唇角凝著一道阴冷的弧度。
为什麽要这麽看我......
白尹依激动地伸出手,四肢却没办法动一下,头异常的沈重,极度的难受压得他用力睁开眼,焦急地看了圈黑暗的卧室,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他痛苦地抱住头,发出一阵愤怒呻吟,接著,摸出枕头下的怀表,目光悠悠地看著照片里面的男人。
相片中的男人很美,用美来形容一个男人或许不太合适,但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
白尹依细细勾勒著男人细致的五官,想起他死时的痛苦摸样,心里一阵苦涩地闭上眼,一抹潮湿的水痕凝在他妩媚的眼角上。
“老师你在恨吗?你变成这样都是凌昱辉害的,你不要生气,这次虽然失败了,但我有无数次动手的机会。”
夜风吹起白色的窗帘,白尹依紧紧缩成一团,用力将照片压在颤抖的胸口上,过大的动作将伤口扯裂而开,疼得他额上冒出一层晶莹的汗雾。
这文进度好块....在继续不长的时间就完结了....下章是H(对手指)~~~~
卑恋──19
翌日。
萧辰逸如往常一样的出门上班,凌昱辉迷迷糊糊的醒来,呆呆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锺,十二点,该起来了。
他无精打采地起床,在房里磨蹭了一会儿,吃完连著早餐一起的午餐,决定出去走走,还没走几步,意外见到停在不远处的名贵跑车。
一阵清凉的风,伴著舒爽的花香飞来,他想都没想,转身就走开。
“先生,我等你很久了,你哥哥要见你一面。”一见他急於逃开的身影,老管家一张风皱老脸顿时拧成一团难看的褶子。
凌昱辉愣住,一贯冷漠的面容散漫为了疲倦,手下意识去揉疼痛起来的额角,却发现手指上缠著白色的纱布,想要活动一下似乎有些困难。
“现在吗?”不想去,去了一天的心情都会搞坏。
“是。”
管家坚定地说,丝毫没去退开的打算,凌昱辉叹了口气,硬著头皮地走上车。
一回到家,气还喘一口,凌楚云已挡住他的去路,嫌恶地望著他邋遢的摸样,优雅的眸子里透出一股愤怒。
“你现在才起来!”
“找我什麽事?”凌昱辉挥开他,擅自走到房里。
凌楚云眸子冰冷地盯著他,习惯性地掏出口待里的手帕,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被他碰到过的地方,仿佛上面沾著无法洗去的脏物。
“去换套像样点的衣服,再下来见我。”
细微的动作表现出对他的极度厌恶,既然不想见到自己又何必自讨苦吃的把他叫来,凌昱辉眼里忍不住冒出两簇红色的火焰。
原本想不予理会,可为了尽早离开这,他默不作声地退出客厅,绕过长廊,穿过雅致的小花园来到自己的房间。
房子是以前传下来的,建筑风格上保持著优雅的古典风格,房外树影错落有致,廊下的花朵静静漫溢出一阵阵清甜的香气。
数年前,他搬到锦都的别墅,这有著二十来间的房子就只剩下父亲和哥哥,从没想过搬到这来住,必定这是不属於他的地方。
将凌乱不堪的头发整理好,他换上一件白色的衬衫,站在穿衣镜前,他仔细打量了遍自己摸样,高挑的他遗传了父亲的外貌。
高耸的额头,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唇线有微微向上的弧度,略带冷意眸子,使他看人的眼神充满不羁的挑衅,而那神情则是凌家人特有的冷漠。
再次回到客厅,男人似乎已等侯多时的坐在沙发里,见他来了,眼睛眯成一条线,头也不抬地说了句。
“下月,滚回美国念书。”
“我说了对大学没兴趣。”
“这对你很重要。”
“哼。”
凌昱辉别开脸,念书重要吗?
一张嘴有得吃就能活了,一副身子没腐没烂就能使用了,不过是想找个好借口分开他与萧辰逸,什麽都是为他好,却不曾在意过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