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惑————红糖
红糖  发于:2010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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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一下啊。”
  郑远臣气得呼呼的,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他没死呢你拜什么!?”
  “啊?!”
  ……
  郑远臣扔下一个工具箱,一面画板和几听饮料小吃就去洗澡了。
  靠!早知道没死就不帮他了!什么嘛!
  早说是离家出走啊,什么人没了怎么画,听了都会以为是那个意思啊!被扇了脑瓢的亦清负气的拧开一坨坨颜料,用裁纸刀裁纸时不禁恶毒的幻想手下按着的是郑远臣的肚皮。
  难怪会离家出走了,还弟弟呢,住这么旧的房子,八成是被你虐待跑的。
  “你认真点啊!”郑远臣洗完澡第一句话就是威胁他:“画不好我揍你!”说完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开始看DVD,还一边地主婆似的盯着他干活。
  “哎哎!那个浸湿了能行吗?”
  “我不浸湿它怎么裱啊?你闭嘴!”亦清下意识的嚷道,说完又有点后怕,那家伙不会拿裁纸刀从背后给他一下吧。
  后面却没有声音,回头一看,郑远臣正盯着他发呆。
  不知道撞什么邪了。
  亦清暗自纳闷。
  一旦画进去也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时装画其实还挺有意思的,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他已陷在孜孜不倦的研究里头了。
  裙子要表现出漆皮的质感原来可以用马克笔啊,强烈的反差加上大片的留白就可以很轻松的展现出高光的感觉了……但这个皮草质感的包包是怎么画的呢?亦清将手头摸得到的工具一一试了个遍,最后终于发现窍要,独自乐了一会也不禁赞这个叫加洛的孩子聪明。
  原来只要把需要的颜色挤得厚厚的然后趁半干的时候用小刷子刮得乱乱的就可以了,绒毛的质感就这么出来了。
  真是怪有趣的!
  DVD放了一会空带已经自动关闭了,郑远臣早就靠在双人沙发里睡着了,亦清也得以更加自由的“干活”了。
  大概凌晨五点,终于全部完成,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累,只是兴奋。
  他把所有作品在窗台上一字排开,眯着眼后退几步,看整个系列合在一起的效果,后退时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也没在意,只是下意识叼着油画笔往左边歪着头。
  应该不会有破绽了,每个细节都仿到位了。
  他忘乎所以的打了个响指,声音极清脆,以致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茫然的看了看,才想起室内应该还有个人在睡觉。
  脚旁的沙发里,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睡眼朦胧的看着他。
  “小洛……”
  他在叫谁?亦清抓抓头发。
  “小洛。”声音又清晰些。
  小洛?郑加洛?他在梦游?
  “喂!我画完了,你起来看看!”亦清俯下腰,伸出巴掌在他面前晃着。
  “啊!你干什么!”乱晃的手下一秒就被狠狠拽住,有一瞬间亦清以为那男人要揍他。
  他慌乱的挣了两下却发现自己被狠狠的按在沙发里了,那人压着他。
  小腹被灼热的硬物搁着,他一下就明白那是什么了。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他想起自己那次搞出的乌龙事件,不禁汗颜。“喂喂!那次是我错啦,你不用这么记仇吧!何况我这次还帮了你……”话没说完,嘴就被堵上。
  “啊!”被有些胡茬的下巴磨得不由呼痛,男人的舌头趁机钻进来,在口腔内壁胡乱扫着,完全没有章法的深吻,男人却很激动。
  亦清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傻了,呆呆的任他吸 吮。
  男人用力扣着他的头,托着他的下巴,完全不给他逃避的余地,好像整张脸都被肆虐了似的。
  他不知道这人的情 欲从何而来,他不是痛恨GAY吗?!
  男人吻完嘴唇又将脸埋在他的脖子里,仍是热情得可怕,胡乱叫着:“小洛,你回来……回来,我好想你。”
  他把他当成他弟弟了?!
  妈呀!禽兽啊!
  亦清猛力推他,却完全不是对手,而更可怕的是,男性的生理特征根本不可控制,虽然脑子里很清楚,但不可抑止的,前端也硬了起来,两个男人贴在一起,虽然隔着不薄的布料,但硬度的触碰仍令亦清脸红。
  男人也终于察觉到这点,“嗷”的一声怪叫跳了下去。
  郑远臣瞪大眼睛看着沙发里的亦清,又低头看看自己那里,惊得嘴唇直哆嗦,好像他才是被侵犯的那个似的。
  妈的……老子虽然性向不和谐,但也还是个处啊!
  亦清红着脸劈手扔去一个抱枕:“你这个禽兽!”说完撒丫子跑了。

  19

  亦清跟被狗撵着似的跑出来,拦上一辆出租车。
  出租师傅一看他这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样子再看他跑出来的地方一下就明白了,二话不说猛踩油门,还问:“咱们去最近的派出所啊?”
  “去……去……去G-FACE!”
  ……
  头天夜里坐郑远臣的车时没留意,今天这么原路回去才发现,还真不近,计价器上的蹦字已经35了,亦清有点含糊,赶紧摸兜数钱,一摸才知道,自己还穿着工作服呢!昨天又没收着小费,哪有钱来?!
  一大清早的估计也碰不上熟人,亦清没手机,自然也没有记颂可电话的习惯,坐在后座急得脸通红。出租师傅从后视镜里看得真真的,快到地界儿时不由一声长叹:“哎,年轻人啊,想多赚钱这能理解,但不要命可不行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火懂不?肾虚了可什么都完了。”
  “哦……”亦清光琢磨拿什么抵车钱了,人家语重心长的劝解愣是没听进去。
  司机师傅无奈的摇摇头,这才几点啊,刚从上家出来就奔下家,如今的小鸭子也太敬业了。
  车子停在G-FACE后面的宿舍楼前,亦清正磨磨蹭蹭的想说让师傅等他一会他上去拿车钱,就听人家“哎呦”一声,他顺着目光去瞅看见宿舍楼门口有两个男人在打架。
  幸好是这个时间的这个地点,很寂静,没人围观。
  司机师傅爱凑热闹,也没催他下车收钱,他也呆坐在车上看傻了。
  不,确切的说不是打架,是一个想打架,另一个从后边箍着他手臂不让他去打架。
  后面的男人看来文绉绉的,架着一副细框眼镜,穿着灰西裤黑皮鞋,但西装上衣已经不知哪去了,仅存的衬衫也被揉得皱皱巴巴的,领带跟咸菜干似的在背后晃荡,但是力量却很大,竟然能一直环住前面发疯的那人,嘴里还在念叨:“跟你说别冲动,你就算把他家砸了也没用,要真是绑架更不能报警了……”
  “放屁!绑你妈啊绑!他又没钱!哪个不开眼的绑他?!你别拦着我!”被死死抱住的男人眼睛里都是血丝:“温洋!你放开我……”
  “是,他是没钱,但他有身体……咱们得从长计议……”
  “计你个头啊!!”听了这句不是安慰的安慰,男人神力暴增,竟然挣脱了身后那人的辖制。
  亦清第一次见韩飞发怒的样子,看得他胆战心惊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在为什么争执但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劝架,至于会不会挨揍,那就顾不得了。
  他打开车门往那跑去,身后的司机师傅正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嘱咐他:“小兄弟小心啊!!”
  他跑过去时温洋又拽住了韩飞的胳膊,“你冷静冷静,我觉得他不会有事,你也知道的……他和他弟弟很像,所以不会……”
  韩飞根本不听他的,只用力的甩那条胳膊。
  谁也没注意到亦清靠近。
  亦清权衡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帮经理,于是从后边死死抱住了韩飞的另一条胳膊,“这是怎么啦?温董?”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有用,总算牢牢把韩飞按在地上,一人扣紧一条胳膊,温洋腾出一只手擦汗,随口答:“这叫为爱痴狂。”
  “吓?”
  “温洋!你再不放开我跟你绝交!”韩飞还在拼命挣动。
  “他和你老子本来就相冲,你还送上门去给他抓把柄?!”温洋一边说一边把领带扯下来,“看在和加洛相似的份上,他不会把亦清怎么样的!”用领带牢牢系住韩飞的手,又扯了扯确定够紧后又道:“顶多望梅止渴而已。”
  “草!就是这个止渴我受不了!你怎么不送颂可去给他止渴啊!光在这劝我!”
  “颂可跟他又不是一个型号的!”
  “温……温董……”本来亦清在旁边插不上嘴,但听到他们提到自己的名字还有加洛的名字,就不得不问问了。
  “干吗?”温洋累得够呛,没好气的回头。
  “请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和你能有什么关系……啊!?亦清?!”看见他,温洋跟见了鬼似的一激灵,“你……你,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是我帮你按住他的啊!”亦清小心的戳戳地上的韩飞。
  “哦,啊……你没事啊!?”温洋扶着眼镜用力盯着他看了几眼,“这么快就回来了……”语气颇有点失望的意思。
  “是啊,忙了一宿很累呢。”
  “……”
  “喂……!!”被绑的像只虾米似的人在抗议。
  “可以解开吗?”亦清戳戳韩飞的后背,狗腿的请示他的经理。“咳咳……解开吧,没事了。”温洋又擦擦汗,“你们慢聊,我去看看小可……”说完就脚底抹油溜了。
  ……
  亦清从没见韩飞这么邋遢过,好像昨天跳完舞就没洗澡似的,脸上本来有汗,在地上被按了半天已经混成了泥,头发还闪着亮晶晶的发胶,长袖T恤也皱皱的,还脏兮兮的。
  “你怎么了?”
  韩飞没答他,被松开后就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从脑顶上的头发到裤脚的线头,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最后在他有些红肿的嘴唇和脖子右侧来回巡视,眼神渐渐有些恶狠狠的。
  “韩飞?”
  “一宿都在他那?”韩飞嘴唇没动,挤出这几个字。
  亦清点点头,又想到今早被禽兽狼吻的经历,脸就有些发热,不觉咬住了嘴唇。
  这些小动作都被韩飞看在眼里,喉结上下滑动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一把将他抄进怀里,用力贴在胸前。
  喃喃道:“没事就好……”
  一样是被男人把脸埋在脖颈里,但感觉却截然不同,亦清一点也不想推开他。
  “吓死我了……昨天我们去他家没找到你,那只死狐狸还一直吓唬我……说什么强 奸,虐 待什么的……”亦清马上听明白了,原来他们误会了。
  还没来得及解释,韩飞又猛然抓住他的肩膀,要解他的衬衫扣子。
  “啊!?”亦清下意识捂住。
  “身上有伤没有?!给我看看!”
  “没……没有啦!什么也没有啊!”亦清没韩飞劲大,但也死死捂着不松手,这可是在大街上。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车喇叭声。
  出租车师傅已经吃完了包子和豆浆,将车滑到他们身边,“你们还没完呐?我都吃完了。车费38块,谢谢。”
  亦清一下窘红了脸,想起自己还没解决车费问题呢,只得把目光投向韩飞,韩飞凶巴巴的盯着出租师傅,吼道:“白让你看半天禁忌伦理剧啊!?没找你要钱不错了!走,咱们回屋验伤去!”说完揽着亦清肩膀上楼了。

  20

  ……
  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亦清看着一进门就嚷嚷着要验伤并开始对自己上下其手的男人,牙根恨得直痒痒,温情戏咋这么快就落幕了?
  “清儿别害羞来告诉飞哥那孙子动你哪了?戴套了没?要是没戴咱得去洗个澡啊,你不知道吧那玩意儿留在体内会生病的哦,搞不好还会怀孕……哎哟!打我干什么?……别打脸啊!……打头也不成!”
  “你满脑子都是什么啊?难道男人和男人就那点事啊?”亦清使劲翻了个白眼,自己解开衬衫扣子,动作很利落的一剥,很快换上一件家居T恤:“不用你动手我也要换衣服,你一边去!”
  韩飞抱着头蹲在不远处,可怜兮兮的,眼睛却一刻也不肯放松的盯着亦清的动作,看到后者露出光滑裸背后,小脸立马垮了,眼神也黯淡了,嘴里捣鼓着:“没有伤啊……难道……是和奸?”
  “我呸!”亦清笑着冲他脑袋抬起一脚,作势要踢,“我是去帮他画画了,他弟弟的画被颂哥给毁了。”
  “哎?这是什么情况?”韩飞一下找到了精气神。
  “……”亦清在他面前蹲下,轻声道:“这么说……你们连事实真相都没弄清楚就喊打喊杀了?”
  “呃……难道不是绑架?”
  “绑你个头!我哪点值得绑啊……等等!”亦清忽然想起什么,“你们不会还去他家里闹了吧?”
  “去了!能不去吗!?但没堵着人,丫的真狡猾还给我玩狡兔三窟!”韩飞提起昨天晚上就有气,一兴奋还用了个成语。
  过了昨夜,他再也不想和温洋这种人共事了。
  本来就急得火烧火燎了,温洋还在那敲锣边,一嘴一个S M专用名词,听得他毛都乍起来了。
  偏偏郑远臣还没在家。
  “得,看来是有备而来,直接去宾馆了。”温洋捻着领带说。
  如果郑远臣今天回家,一定会发现,从他住的楼门开始直到车库,一溜的花草树木外带公共设施凡是能动的,都被虐了个溜儿够。
  “你这是为哪般啊?”温洋看着韩飞以满清十大酷刑的专业手法在10A的报箱上泄愤,“你S它有意思么?又不会叫……”
  “我靠!”韩飞揉了揉头发,吼道:“不管了!我要报警!”
  “再等等,我已经托朋友打听市内宾馆的情况了,再等等。”
  在焦躁不安的气氛里,又等了一刻钟左右,时间虽然不长,但在韩飞的脑子里已经把各种最坏的情形过了一遍,等温洋的手机终于响起来时,他满脑子就只剩一句话了,只要那小子能给我平安回来就行。
  自然宾馆那边没有消息,这下连温洋都沉不住气了。郑远臣这人太深了,不过是个419嘛,搞这么神秘干吗?
  人是从他这带走的,这口气他也咽不下,最关键的,他还伤了他的人。
  和韩飞不同,温洋的斗志刚刚被激起,他没告诉韩飞电话里的坏消息,而是以去宾馆捉奸为名带他游了圈车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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