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夺情 上————代号虎
代号虎  发于:2010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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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腿软软地走进浴室,简单地洗漱一遍,洗脸台的上方整个墙面是一张巨大的镜子,洗脸的时候,在胸前看到了形状各异的红斑,我不免紧张起来,再一仔细观察,竟是连颈项和耳後也生出许多,伸出手指轻触红色斑块,既无凸起感,也没有痛痒麻的的症状。

  那麽,昨晚我确实是喝酒了。不过,这种症状还是第一次出现。

  从浴室出来,赵妈已送来吃的摆放在窗前的小桌子上,我喊住开门正要离去的赵妈:

  “赵妈,家里有没有抗过敏的药?”

  “好像没有了,我下去找找看,你哪里不舒服吗?”赵妈站在门外问我。

  “没有不舒服,是有别的用处。”

  我朝赵妈笑了笑,让她安心。

  哥哥已坐在桌边,我也过去坐下。食物很丰盛,两人份的。

  “是午餐时间了,我陪你一起吃。”说完,哥哥递给我一只饭碗。他吃的是米饭,我碗里的是稀粥。

  “你要抗过敏的药做什麽?身体有不舒服吗?”哥哥没有拿起筷子,他打量了我一遍,认真的问道。

  “喏,”我扒开睡衣的领口,露出一块块红斑,颈子也伸过去给他看,“一夜之间就长出来好多酒疹,以前喝酒都没有这种过敏反应。我怕它会痒,不如先吃点药压一压。”

  哥哥的喉咙逸出奇怪的声音,他目不转睛地盯著我的眼睛。

  我只觉得他的眼睛在渐渐变红,整个神情似乎是感到痛苦,竭力忍耐的模样。

  我的心里,顿时有点没著没落的,哥哥这个样子,会害我以为自己得了绝症,而大家都瞒著我一个人。

  唔,是我连续剧看太多了。

  不知道哥哥哪里不舒服,得问问哥哥要不要叫医生。门紧紧关著,我拧开门把手朝里看,没有看到哥哥。径直走进去,听到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

  我走到浴室门边,扣了叩门,大声问道:“哥哥,你还是不舒服吗?要不要现在喊医生来?”

  一声沈重的呻吟之後,是哥哥急促的吼声:“走开。你走开。”

  狂暴又凶狠的语气,吓了我一大跳,拔腿就回了自己房间。心里放不下,掉头又跑进哥哥的房间,趴在床上耐心等待。

  良久,哥哥穿著浴袍出来了,手上拿著一块毛巾擦著湿漉漉的头发。

  “你吃好饭了吗?”

  这麽淡淡的语气,倒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张了张嘴巴。

  “怎麽可能吃好饭,”我一骨碌爬起来,问道,“哥哥你没病吧?吓死我了。”

  “我没事,刚才胃突然有点不舒服,泡个热水澡,感觉好多了,走吧,继续吃饭。”

  午餐已变凉了,我们两人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著,都有点心不在焉。

  赵妈上来收碗盘的时候,递给我一盒息斯敏,哥哥伸手接了过去,说道:“不要乱吃药。”

  春天充满了芳香的味道。

  花朵的味道,青草的味道,松柏的味道,香樟树叶的味道,阳光的味道。

  我将画架支在後花园里,花园管理得很好,每个角落都可以入画,取好景,便在心里构图。树冠茂盛的香樟,塔形的松柏,矮枝横逸的桃花,枝条纤弱的紫薇,葱茏清俊的天竺葵,茵茵的绿地。

  很美,纯然一派春天的景象。

  但是入画的话,好像又不够,虽是看上去生机盎然,心里却又有著无限幽闭的感觉。

  尝试了打了几次轮廓,都不满意。对於构图,我可是从来不含糊的。

  哥哥走进园子里,肩上搭这一件毛衣,手里拿著一本书。

  “哥哥,帮我看看构图吧。”我伸手指了指那个角落。

  “先把这个披上吧,天气有点凉。”

  哥哥将毛衣披在我身上,便对比著实景看我打的轮廓。 哥哥是个了不起的人,他拥有符合家族发展的最高学位,那是他站在家族利益的立场作出的选择。而哥哥本人从小和我一样,受到的是全方位的素质培养,比哥哥幸运的是,我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自己想做的事。

  “重心低了点,”哥哥说道,“视角可以再大一些。”

  我重新打轮廓,哥哥坐在阳伞下的一张藤椅里,看起书来。

  “哥哥,”拿起铅笔,一边目测一边说话,“你认为我画画有前途吗?”

  “没有。”

  哥哥头也不抬,眼都不眨一下地说道。

  我呆了呆,这是什麽回答?

  也许是指毕业後不好就业吧。确实,我还真没考虑过以後的职业选择呢。不过,有实力的人,总会在某处发光的。

  “那,哥哥,你有没有觉得我画画有天赋?”

  哥哥从书中抬起眼帘,看了我一会,才说道:“你是在向一个非专业人士咨询一个专业性问题。”

  “没关系,”我慷慨地笑了笑,“我就是想知道哥哥的看法才问的,再说,哥哥也不是对绘画一无所知。”

  哥哥看著我,完全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然後干巴巴地说道:“没有。”

  咦?没有?什麽没有?

  “没有?没有什麽啊?”我真的有点呆了,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没有吧,太受打击了。

  “你问我有没有觉得你绘画有天赋,我说没有。”哥哥一点没想到我的颜面,一字不漏地重复著。

  “也许,即使有天赋,你也没让它表现出来。至少,我没看到你有任何时候在绘画上努力用心过。”

  听上去象是安慰,其实,分明是在指责。哥哥干嘛这麽严厉对我啊。

  “我在寒风里,在烈日下,孤孤单单地,腿都站酸了在这里画画,还说我不努力?”我嘀嘀咕咕地说道,瞟了哥哥一眼。

  面对我的控诉,哥哥倒也不是无动於衷,他合上书本,走到我跟前来,仔细看了一下我新打的轮廓线。

  “构图完成了?”他盯著画纸问道。

  “嗯,就是这样了。”重心我已经调整了,视角也更开阔了,看上去已经舒服许多。

  哥哥再三对比著画纸和实景,问我:“你想表达出什麽样的意境?”

  “想表达出春日下的那种安宁与勃勃生机,大概就想画成那样。”我象忘了预习的小学生,临上课了才来寻找课文的主题思想。

  “唔,”哥哥继续观察著我的构图,沈吟道:“你是怎麽感觉的,这个构图能够达到那个意境吗?”

  “我有种幽闭的感觉,就好象花儿在角落里绽放,虽然美丽,却给人疏远的感觉。”我努力想象著这个构图的效果。

  “很好,我也有这种感觉。”哥哥收回视线,放到我身上,“你想表达的意境,如何展现出来,你用心想想吧。”

  我用心观察琢磨了半天,还是没辙,总觉得又不足,又重新构了图,还是意境不足。

  哥哥默默无言地看了半天,终於叹了一口气,说道:

  “还是量力而为吧,这张画就起名叫‘春日花园的寂寞一角’好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哥哥笑了起来,问道:“你画静物的时候,有没有掌握构图啊?那个画面是可以自己制造的吧?并不是有了绘画技巧就代表了你有能力。你啊,能力还不足得很呢。要用心去构图。”

  一向构图最严格的我,竟然被这麽说,这种心情可不是一个郁闷足以形容的。

  哥哥又笑了笑道:“你的画面达不到你想表达的意境,最低程度说明一点,你展现出来的东西,没有提供足够的想象空间。你想表达的东西,和你实际所展示出来的东西,只有靠你自己的能力来让二者和谐共存。做不到的话,你改行去照相馆拍大头照好了。”

  太、太、太、太摧残我了。

  “为什麽要拍大头照?要拍我也是拍最顶级的风景艺术照。”

  “那个,你的能力也是不够的。”哥哥云淡风轻地说道。

  “哥哥!”我大叫起来,“你不要逼我七十二小时内不跟你说话!”

  哥哥闻言挑了挑眉梢,一直看著我,渐渐微拧起眉毛,上下打量起我来。我反倒禁不住有了心虚的感觉。

  “唔,明明你已经穿著白色的上衣和白色的长裤,我给你拿来的外套居然还是白色的。”哥哥视线还是不离我身上,“怎麽办呢?你这一身装扮,看上去好单薄,好单调啊,似乎,还有寂寞的感觉。啊,不如这样吧──”

  哥哥解下自己颈间的绿色绣有金色纹饰的领巾,系在我的颈项。

  “很好,”哥哥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好多了,看上去,纯洁,又充满朝气。”

  我眼珠在哥哥的脸上来回乱转,很想知道他在搞什麽鬼。终於──

  “我知道了。”我说道。我终於知道了。

  再次细细打量我的轮廓图之後,我搬起刚才哥哥坐的藤椅放进实景里,又搬来一只独脚圆桌放在藤椅前,来回反复跑了几次,确定好位置。

  最後,索性连哥哥看的那本书我也给拿走,放在独脚小圆桌上。

  “怎麽样?”我得意洋洋的瞟了哥哥一眼。

  哥哥没说话,只是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画板。

  重新开始打轮廓线,这一次,是怎麽看怎麽舒服,没有了寂寞幽闭的感觉。但我还有更好的主意。我拿起一只咖啡杯放在小圆桌上,又伸手扒下哥哥身上的粉色外套,扔在藤椅背上。

  总算有了一个安宁又生机勃勃的花园一角的轮廓图。

  第7章 分分秒秒守在你身边

  “我的悟性不是盖的吧。”

  赶在日光变得暗淡前完成了底稿,自我感觉很好。哥哥一直站在我身後,静静地听任我信口吹牛。

  “这幅画成功的话,我一定要送给哥哥。哥哥你不要太感动哦。”我拿一块布盖住画架,又搬过来一只遮阳伞,遮住画架,防备夜里露水重。

  哥哥跟我进了屋子,正好赵妈来喊我们吃晚餐。进了餐室,难得看到姐姐已经在餐桌边坐著。

  “咦?姐姐这麽早就回来啦?”挺意外姐姐会在家吃晚餐。

  “没有,我还没出门呢。”

  有时候还真佩服姐姐旺盛的体力和精力,每天都能玩得开心又尽兴,也是一种超能力吧。我知道做学生是很单调枯燥的,可是天天那样玩的话,就不单调吗?只怕再多的花式也都该玩腻了。

  “姐姐,”我很认真地请教,“你每天都和朋友在一起,你们有那麽多好玩的有趣的事吗?会不会没有新鲜感?”

  “那就要看你会不会玩了。”姐姐耸了耸肩,一副不吝赐教的模样,“大家玩来玩去无非也就是玩那几样,所以就要学会享受在不变中求变的乐趣啊。”

  “不变中求变?什麽意思啊?难道说在舞会上改成穿溜冰鞋跳舞,打网球的时候不用网球改成用高尔夫球?”

  “晓渡,你!晓渡你是笨蛋。”知道我在拿她开心,姐姐有点被刺激到了。

  一个忍不住,我开心地笑起来。姐姐白了我一眼,冲我又吼了一声:“笨蛋!”

  我会告状。

  转脸就对哥哥说:“哥哥,姐姐老是喊我笨蛋。要是接收到心理暗示的话,我可是真的会变成笨蛋的耶。”

  “不用担心,”哥哥温柔地安慰我,“当真接收到心理暗示,也是需要一定程度的智力水平的。”

  哥哥的声音确实很温柔,可是,我怎麽并没有被安慰的感觉?

  姐姐撇起嘴角,斜睨了我一眼:“哼!”

  我承认,我受刺激了。

  “吃好了。”姐姐推开剩了一大半的饭碗,“我准备出门了。再见,小笨蛋。”

  好想把姐姐揪回来,继续决一胜负。

  我也推开碗,站起身。

  “你要去哪?饭还没吃呢。”姐姐的同夥仰起头问道。

  “不吃了。”谁想理这个藐视自己的家夥。

  正要上楼找姐姐,姐姐已拎著手袋下来。我跟著她到玄关,看著她换鞋,她看著我笑道:“要跟我一起出去玩吗?”

  “嗯,好吧,”我点点头,“带我一起去吧。我受刺激了,不换个环境不行。”

  姐姐“噗”地笑了一声,说道:“你去问一下东野,他答应的话,我就带你一起。”

  “为什麽要问他?他不同意难道我就不能出门了吗?”我抬脚就换上鞋子。

  姐姐歪著脑袋看著我,说道:“不是啊,跟你没关系。东野不同意的话,我不敢这麽做啊。”

  咦?咦?姐姐有这麽怕哥哥吗?

  “你要去哪里?”

  我一转头,哥哥已站在我身後,视线落在我的鞋子上。

  “我不想待在家里了,和姐姐一起玩去。”说罢,推著姐姐朝外走。

  “西林,你不要带著晓渡一起胡闹。”哥哥的语气有点严厉。

  “我没有啊,”姐姐喊起冤来,“晓渡生气了,说要换换心情,与我无关啊。”

  姐姐决定不理我们,转身就出了门。我拔腿就跟上。

  “不要去。”哥哥捉住我的手腕。

  挣了两下没挣开,我便瞪著他,问道:“你叫我不要去,我就不去吗?那谁还知道我在生气啊?”

  哥哥目不转睛地看著我,眼瞳渐渐变得深不见底,好像慢慢的慢慢的就要把我吸进去。

  “你想去哪里?”突然之间哥哥这麽问我。

  “去哪里?我也不知道。”说出口我就後悔了,这麽回答真是一点派头也没有。

  “你等我一下。”说完他就进了屋。

  什麽啊等他一下。我走出门外,姐姐正好从车库里开著车子出来,冲我按了按喇叭,又挥了挥手。真羡慕她,每天都有地方去。我呢,连自己想去地方都想不出来。

  哥哥换了件外套出来,也进了车库,片刻就开了辆车出来,银色的单门跑车,这是哥哥的几辆爱车之一,因为一向极少自己开车,所以很少有机会用。

  “来吧。”车子停在我面前,哥哥放下车窗,偏了偏头示意我上车。

  心情突然好得不得了。

  我舒舒服服的坐在司机身旁,笑眯眯地问:“哥哥,我们去哪里啊?”

  “先上路,去哪里你慢慢想。”

  车子上了宽宽的车道,朝山下驶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道路两遍的路灯背後,是高大的树木,灯光有些暗淡,茂密的树冠只有一小半被光线照到,泛著微弱的银光,更多的枝冠隐入阴影里。一个路人也没有,整条马路给人萧瑟幽寂的感觉。

  渐渐看到了比较多姿多彩的灯光,车子也拐弯融入一条车流不息的交通干道,驶进市区。穿行在喧嚣繁华的街道上,就算哪里都不去,就这麽行驶著,也很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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