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著你————不曾相识
不曾相识  发于:2010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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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我不由大翻白眼,难道我长了一张做GAY的脸?连这个素不相识的出租车司机都认为我有“男朋友”?

第九章  更能消几番风雨 匆匆春又归去

北极雪下在梦中
纯洁的迷惑
我们是否曾经相爱过
你总习惯牵我左手
我还能记得
想问候不问候
不知什麽理由
应该为你笑过为你哭过为你生怕错过
我们选择分手那一刻
想著什麽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床的左半边空荡荡的。
我起身套上睡衣,赤著脚下楼,沿著旋梯到达楼下。
果然,陀陀正坐在英式圆窗的低矮窗台上安静地喝著咖啡,氤氲的香味散发到整个空间。
见我下来,他放下咖啡杯,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伸出一只手在我後腰上轻轻抚摩。
那掌心的温热隔著棉布传递到发酸的肌肉里,真的很舒服。
“下雪了。”
我这才发现外面的亮光不是来自太阳,而是铺天盖地白茫茫的大雪。
“真的哎,他妈的冬天不下春天下,不懂时令的家夥。”
他用手指在我嘴唇上轻轻敲了一下:“连老天你都敢骂哦!”
“我爱骂谁就骂谁,你他妈管得著吗?”
我回身猛扑,与他一道团身滚落在窗台下的地毯上。
从睡衣袋里掏出昨晚的用具,“啪嚓”扣在他的颈项上,“啪啪”两个耳光。“谁让你自己取下来的?想死啊?”
他的眼里闪过“你还没玩够吗”的神色,却没有试图反抗,任由我扯著狗链将他从客厅拖到厨房。
“快点,我要吃蓝莓派!”
为了表示强调,我在他肋骨上踢了一脚。
“喂,狗是不会做早饭的。”
该死!我给忘了!
“不管,你给我快做!限时十分锺,每超时一分锺就抽你十鞭!”
细细的红色皮鞭象小小的毒蛇在他耳边不到两厘米处吐著信子。
“十分锺怎麽可能---”他小声抱怨著,见我指著墙上的时锺没再说下去,开始在冰箱里找原料。
刚才的一通扭打扯坏了他的睡衣领口,从掉落的布片向里看去,是他细小的乳头和平坦的腹部,最下面,是茶色的卷曲细毛,颜色比他的头发颜色略深。
意识到自己的欲望时,我已经将他扑倒在厨房冰凉的地砖上。
和他在一起的我,越来越象一只野兽了。

他手里端著的一盒蓝莓酱全都合在了地砖上。
“哎呀,这是最後一盒---”他担心地看著我的脸,怕我发怒。
我用尽全力绷住脸:“最後一盒是不是?就是说我今早吃不成蓝莓派了?”
我掀开倒扣在地砖上的纸盒,蓝莓酱在厨房窗户上透进来的雪光中显得晶莹剔透,呈现出一种罕见的淡玛瑙色。
如此的诱人。
我伸出手掌扪住它,感觉到它湿湿滑滑的,简直象男人做完坏事後的罪证。
再抬起手来,手心里已经附满了果酱。
我对著睁大了眼睛看我的陀陀笑了笑,几乎是漫不经心地,把果酱全抹在了他那下面的茶色毛发上。
低下头,我看到两个人的欲望都在高张著,他的尺寸略大些,我的颜色更红些。
手掌托住那两半小巧的浑圆,仔细观察著那紧闭的粉色小小花芯,我叹了口气,为什麽我就是吃不下呢?难道我真的天生就是做受的命?
好了,就认命吧,我掐住他两条大腿的根部,在他的微微战栗中张开下面的小口,将他的欲望吞吃了进去。
果酱与精液混合的味道出乎意料的好,我想我以後会爱上这种方式的。


气温太高,雪很快又融化了,城市里没有留下这场雪的痕迹,只除了满地的泥泞。
在陀陀家隔著窗子看到的漂亮雪景只恍若一场梦。
我开始认真寻找工作机会,参加每一场人才招聘会,寄出无数份简历,却象是一个吹肥皂泡的孩子,除了把自己累的筋疲力尽,所有的泡泡都很快破裂,什麽也得不到。

陀陀也曾小心地提醒我不用急著挣钱,他可以养活我,结果当晚被气急败坏的我SM个半死。

混沌中杂了一丝焦躁的幸福结束在我接到甘溯源电话的那一刻。

坐在宽大到可以供这个城市里的普通人一家三代居住的办公室里,我忿忿然看著他:“你怎麽没蹲在牢房里,跑出来了?”
甘溯源大笑数声,目光迷离:“真象啊!连说话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少废话,你不是说有要事相求吗?”
他的脸色瞬间黯淡,象一盏被熄灭的灯:“是,为了子期。”
我哼一声:“那你大可放心,我跟他之间,什麽也没发生,将来也不会发生。”
他盯著我看的样子让我不舒服,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真的什麽也没发生?那子期为什麽两星期就瘦了十几斤?”
“我不知道。也许,他在减肥?”
甘溯源看上去就要发怒了,却在最後关头克制住了。我暗暗失望,配合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当然不是在减肥,你很清楚这里面的原因。我找你,也不是要你离开他,而是正好相反。”
我停顿了两秒锺才反应过来他在暗示什麽。大惊!不要说这一种恋情为世所不容,就算我是女的,劣迹斑斑、连父母都断绝了关系的我,又有什麽资格与本城首富之子在一起?

“开什麽玩笑。”我嘟哝著起身,想要走。
甘溯源叫住了我:“小李,请你考虑一下,子期的为人你知道,将来会是一个好丈---好伴侣。而且,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我的家产会全部留给他,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一生衣食无忧?好诱人的条件啊!我笑了:“甘先生,你可能不太能了解,象我这种混混,是根本不会在乎能不能吃到好东西的。另外,不要以为警察放了你,你就是清白的,脏钱就是脏钱,洗得再干净也是黑乎乎的。连甘子期都不愿用你的钱,你怎麽以为我会用?”

甘溯源终於忍不住生气:“子期自有他的想法,我和他之间的事,用不著你来评头论足!我一片好心,你不领受也罢,为什麽要离间我们父子关系?”
是吗,我在挑拨离间?世人加诸於我的罪名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项。我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微微一躬,转身离去。

还没走出大厦门口,前胸袋中传来一阵轻柔的鸟鸣。
脑袋里整个轰轰乱响,我停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我的移动电话在响。
前几天陀陀心血来潮把我的电话铃声调成了和他的一样,为此我又找到理由咬了他好几口,把他肩头都咬肿了。但那铃声我倒也没再去改。
看看号码,很陌生。会不会是打错了?管他的,接吧。
“喂,找谁?”
那边有两秒锺的迟疑。“小维,你---你能不能过来一下?”见我不回答她有点慌了,“我们是有点事想问你,你知道的,老李他---他的心脏一向不太好---”

我仰头看了看天,把眼泪咽了下去。
“好的,我这就来。”
“那好,我们在家里等你啊。”
那边很仓促地挂上了。
我靠在甘氏大厦的外墙上,慢慢闭上眼睛,感觉到阳光下冰冷的泪迅速滑下面颊。
还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原来我的坚强只不过是一只脆弱的贝壳,看似坚硬,却在打击来到之际碎成粉末。
从我曾叫她母亲的女人的口气里,我听不到一丝的怜悯和温情,只有恐惧,正常人对疯子的恐惧。
一直不肯承认,心底里,我还等待著他们的回头,恩赐我一点亲情的余炙。
可是---现实证明那只是我的妄想。

站在曾经熟悉的门口,我有一瞬间的畏缩。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麽。有事要问我---我还有什麽可以坦露的?全世界都已知道我是怎样一个卑贱的东西,勾引自己的哥哥,还害死了他!如果我回答不出他们的问题,他们会怎样对我?

深吸了一口气,我抬高了头,按下门铃。还有什麽可怕的?已经被弃之如废履,他们能拿我怎麽样,还能杀了我不成?
门开了,我看见一张最不想见到的脸:董妮娜。她的目光是小小的刀子,一点点将我凌迟。
见她似乎没有让我进门的意思,我旋转身子想要离开,被她恶狠狠一把拉住:“给我进来!”
这女人的力气大得出乎意料,我在门毯上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扶墙站住了,正看见正襟危坐的两位老人。
紧咬住嘴唇将泪水压回胸口,我冲著他们露出一个怪模怪样的笑,看在他们眼里,一定是更加的惹嫌。
“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吗?”那阴森森的语气教人不寒而栗。
我望向那个威严端坐在上方的人,满心的困惑,既不明白他问的话是什麽意思,也不明白他为什麽能在一转眼变成一个陌生人。
虽然我们的父子关系一直冷静得象他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但这冻到南极洲千年冰底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些,就象我根本不是二十年来他看著长大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忘了?”他冷冷一笑,“我来提醒你,今天是小文的百日祭!托你的福,小文的尸骨未寒,有人又给我们寄来了好礼物!”
一叠纸片朝我掷来,我本能地抬手挡住了脸,纸片如雪花纷纷飞落在地。
是谢以文和我在一起的照片。其实在谢以文家我已经看过一遍,不同之处只是多了两张谢以文用手抚摩我的额头和脸颊的照片,平常看来没有什麽的动作,夹在那些亲热的照片之间,就显得十分的暧昧。

为什麽?我麻木地跪下身去,拾起那些照片。谢以文都已经死了,为什麽还不肯放过我们?
“你究竟想要干什麽?以文都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不甘休?”
我怔了一下,抬起头来看著董妮娜。她这话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她在我眼里看到了什麽,她一下子激动起来:“不要给我装这副无辜的样子!我可不是以文,那麽容易给你骗!你就是妒忌以文和我在一起对不对?千方百计想要拆散我们,现在好了,以文死了!你满意了吧?为什麽还要寄这些东西,你还想把爸妈气死吗?你也不想一想,你干的那些事,天底下有哪个做父母的能够容忍?你居然还怀恨在心,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拿著照片的手哆嗦起来,我是你们眼中的变态没错,可你们怎麽能怀疑我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气到极点,我反而平静了下来,一直在眼里转圈的泪水也消失在瞬间。
“那麽,你们找我来,就是为了让我承认这些照片是我寄的?”
一个个看过董妮娜仇视中带著轻蔑的脸、市长大人威严怒目的脸、市长夫人躲避著我的脸,我放声大笑,“好吧,就算我承认,那又怎麽样?你们要叫警察来把我抓起来?还是现在就来个就地正法?”

笑声未绝,侧腰上已经猛地挨了一下,力道之大,让我怀疑自己的骨头都被踢断了。
“小维---”
我趴倒在那些模糊不清的照片上面,安慰地听见我曾叫她母亲的女人颤抖的叫声。
这叫声也制止了董妮娜的第二脚,她居高临下地看著我,冷冷地骂了句“无耻!”就别转头去。
“我没有,这些不是我寄的,我不知道是谁干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的啊---”
苍白无力的话从口中吐出,脆弱的防线终於崩溃。心底的绞痛几乎要叫人窒息。
他们为什麽会这样想?难道一个人的性向不同就代表了他天生是个坏人?所以他们认定是我勾引了大我十二岁的哥哥,所以他们认定是我为了破坏哥哥的家庭寄了那些照片,所以他们认定是我被赶出家门後心怀不满继续我的恶行?

“滚!滚出去!”茶几被拍得“砰砰”直响。
我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默默地站起身来,肋间的剧痛已变成了隐痛,想来没什麽大碍。
那个从见了甘溯源起就一直在心底萦绕的问题,再不问只怕是没机会了:“林思安是谁?”

两位老人的脸在瞬间苦皱成一团,仿佛我问出的不是一句话,而是击打在他们心间的一记重拳!
过了很久,我曾经叫她妈妈的女人先开口了:“你从哪儿听来这个名字的?”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固执地重复:“林思安是谁?”
女人还没来得及回应,另一个老人冲口而出:“他是你的生身父亲,你们是一样的狐狸精投胎,千年祸害!”
“老李!”
“爸!”
两个女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较年长的那个身子象风筝般轻飘飘晃了几下,就栽倒了。
“妈!”我抢在另外两人的前头扶住了那个孱弱的身躯,几乎感觉不出臂弯里的分量---这段时间里,本来就多病的妈妈又瘦了许多。
她睁开无神的眼睛看著我,似又回到了出事前的慈爱:“对不起,我早该让你知道的,是我太懦弱---”又转头看著也俯身向她的丈夫,“老李,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生了他,他做什麽错事,都是我没教好他---我对不起你,老李---当年不是你好心娶了我,那个狠心的一闭眼去了,我---我真不知道会怎麽样---”

“他---林思安死了吗?”
我近乎无意识地喃喃著,被市长大人狠狠瞪了一眼:“他死了二十年了!狐狸精,什麽都担当不起,被男人甩了竟敢去害人家清清白白的闺女,害得人肚子里有了小狐狸,居然想一死了之!”

所有的疑惑在此刻全都解开。自幼年起就对我不冷不热的市长大人,母亲对他诚惶诚恐的态度,谢以文生前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只言片语,都在此刻找到了答案。
一片混乱中,我打开了门,穿著白大褂的人蜂拥而入。
看著他们将双目紧闭的母亲抬上担架出门,我的心底一片澄明,这将是我最後一次见到她了。
不论她能否无恙,市长大人都不可能再让我见她了。
不知为什麽,知道了赶我出门的并非生身父亲,这一点反而让我如释重负,似乎这可以证明我还没有坏到连亲生父亲都厌弃的程度。至於妈妈,我宁愿相信她是迫於压力抛弃我的。


我坐在公交车的最後一排,听著耳机里那个沙哑的男人声音反反复复吟唱著他逝去的爱情,用我听不懂的语言。
有什麽东西在这个看似平常的三月下午永远离开了我,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麽。
天黑了,公车上的人来了又走,换了一批又一批,没有人注意到一直卷缩在後排的我。
直到深夜,连售票员和司机都打著呵欠准备走完末班回家睡觉,我才随便拣了个站下。
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麽,我站在下车的地方发呆。

“李维罗。”
三个字硬梆梆在身後发出,我愕然转身,被压入一个冰冷怀抱。
噩梦---看清那人是谁,我的脑中只有这两个字。
“最好识相点别乱动,我是很心疼你的,可我手里的刀子未必懂得怜香惜玉!”
我默然而笑,毫无预兆地出手,北霸天被我踢得趔趄後退,他的匕首划破了我的衣襟,温热的液体从胸口喷涌而出。
路人的惊叫奔跑声中,我低低地问:“为什麽不杀了我?”
北霸天看著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目光里是已经到了极点的惊恐,面对著疯子的惊恐。
我不再看他,转开视线,却猛然发觉这里是谢以文曾经住过的小区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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