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
　　作者：虐虐更健康

　　失踪 1

　　我坐在操场边的阶梯上，远远看著校长和警察迎住刚从教学楼里出来的章老师，表情严肃地说著什麽。眯眼看著他们的口型，我尽力猜测每句话：“……最後一次见他……什麽时候？”“……那天晚上……你在哪儿……”“不知道……不记得了……”
　　其实我眼神没这麽好，但我知道他们一定在问这个。
　　章老师的脸色疲惫而无奈，时不时地摇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身形有点古怪。出了那种事，他怎麽反而发福了。
　　看到两名警察跟章老师握手准备告别，我拍拍屁股站起来，在章老师转身时，我已经走到他的视线范围内，他看到我很明显地面色一变，眼神也逃避地看向一边。
　　我嘴角含笑地跟章老师擦身而过。
　　必须承认，知道大人的尤其是老师的秘密，真是件很爽的事。
　　1.
　　章老师教我们高二英语，人说得过去，但我对英语很头疼，所以顺带著也就比较烦他。不过最近这段日子，我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要感谢我爸妈，他们为了让我度过一个“有意义”的暑假，把我和一堆书扔在了他们在郊区买的那所房子里，没有电脑没装电话，无聊的要死。其实我倒是不介意一个人呆著，把我放在哪儿都一样，不过不能玩游戏我也不会把兴趣转到眼前的课本和习题集上啊，不知道他们怎麽想的。
　　我在家里四处乱翻，从我爸书柜里层找到一个望远镜，拿在手里挺沈，对著窗外调了调，我乐了──倍数这麽高，有意思嘿，都看见远处楼上只穿著大裤衩在家晃悠的大婶儿了……哎？那小孩儿好像在家偷偷抽烟呢，呵呵，还跟同学你一口我一口的，小学我也干过这事儿……那家电视上演什麽呢……
　　望远镜让我兴奋了好几天，我跟看即兴话剧似的，在某种程度上分享了别人的生活。父母晚上来检查我每天学习成果的时候也很高兴──我已经把习题集後面的答案抄好，在课本上也横横竖竖划满了道道。
　　晚上我睡得很晚，因为夏天的夜晚用望远镜可以看到很多精彩剧情。人们大多打开窗户，尽情表演。
　　那天我的关注重点是对面六楼的一家，我怀疑他家进了小偷，那个男的在屋里翻东西的样子鬼鬼祟祟十分可疑，前一天他就来过，我曾经想过报警，可一是没有电话二也不想暴露这个有趣的游戏，所以我只是默默地继续看著。今天他又来了，好象在找什麽东西，昨天没翻到钱？……看了一会儿，我去撒了泡尿，回来再看剧情就变了，一个女的冲了进来，跟他厮打，还哭闹起来。看来不是小偷，是家庭纠纷，也许是女的扣了男的什麽东西，幸亏我没报警。
　　这对夫妻打了好一会儿，了无新意。我决定换台，於是移动眼前的镜筒，上下左右寻找。
　　就是在这时候，我看到了章老师。

　　失踪 2

　　2.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校园以外看到章老师。这家夥因为是教外语的，穿著举止都带著点洋味儿，身上老是香喷喷的，在学校里独来独往，有那麽股子清高劲。我们班女生有时候会猜测章老师的女朋友肯定是大美女之类，但谁也没见过。所以当我认出那人是章老师，惊讶之後立刻想：呵，你们都猜错了！
　　他没有出现在某个窗口，而是在楼下的停车位。当时那辆车刚刚停好，我听到声音，就朝那里张望。两个人从车里出来，一人想径直上楼，另一人却绕过去拉住他，我刚觉得前面那人挺熟悉，他俩就粘一块儿了，嘴对嘴的亲吻起来。他们中间分开的时候，终於能清晰看到那人的正脸──对，那的确是我的英语老师。
　　而另一人，不是女生们想象中的大美女。那是个男人。
　　我操。
　　章老师的表情跟学校里见过的很不一样，怎麽说呢，很甜蜜很……形容不出来，只能说我在镜筒里看到他的脸，心里扑腾了好几下──因为发现是他，因为他在亲吻一个男人，还因为，作为一个男的，我第一次发现他确实挺好看。
　　他跟那人边亲吻边说话，那个样子让我心里忽忽悠悠的。他们磨叽了好一会儿，才一起走进楼里。我放下望远镜，心里充满发现了大秘密的震动，一个劲儿地小声飙脏话，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猛然我想起得看看那个窗口亮灯啊，章老师跟那男的要干嘛？
　　我紧张地注视著对面那个楼，等了一会儿，没有什麽窗口亮灯，倒是有几家熄了灯。
　　我盯了一会儿，自己趴著就睡著了。
　　从那天起，我对其他窗口的即兴话剧失去了兴趣，我只想看专人专场，可是首先，我得找到他们表演的地点……属於章老师的窗口在哪儿呢？
　　为此我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比以往更专注地拿著望远镜一格一格地研究那座楼。
　　但接下来的两天，章老师和他的男友，还有那辆车，都没有再出现。
　　我跟父母提起英语老师也住在这个小区，他们很高兴，说要我利用暑假找老师补补课，把英语成绩提高上来。如果那天晚上那一幕被我爸妈看到，不知道他们会有什麽感想。我设想了一下，在心里偷偷笑。
　　章老师一直不出现我盯得有点急燥，一会儿不看就担心错过。但我老觉著肯定还能看到他。
　　到第四天，吃晚饭的时候我爸妈很神秘地说，因为我暑假表现很好，准备自驾车带我去外地旅游，他们假都请好了，明天一早就起程。
　　他们期待我的欢呼，可我听了差点噎著。我可不愿意去什麽外地，这里有更刺激的游戏。
　　於是我表了一番决心，说自己很想利用暑假的最後几天把功课再补一补，不想在开学前把心玩野了。
　　我爸妈都听傻了。我继续鼓励他们二人世界去旅游，别浪费请下的假期。
　　爸妈稀里糊涂地出了门，我在楼下朝他们远去的车影，乖乖地挥手。
　　“我可是连旅游都牺牲了，别消失啊……”我送走了父母，立刻冲上楼举起望远镜。
　　我又坚持了两天，已经开始後悔，也许我下回见到章老师，就是开学在学校里了。我像一个暗恋女生的傻小子，天天守株待兔，也不知道是为什麽。狗仔队也没有这麽敬业。
　　老天好像听到了我的牢骚，第二天的晚上，章老师出现了，以一种十分惊豔的造型，场面之精彩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的期待和想象。

　　失踪 3

　　离开学还差一天，我对再次看到章老师已经不抱希望，本想在网吧刷一夜来告别这个郁闷的暑假，可快到1点的时候，老板把我轰了出来，说是最近抓得严，当晚可能有来检查的，不敢留我这种未成年人。
　　我百无聊赖往回走，琢磨著回家睡一觉然後白天再干点什麽，路过楼下停车场时习惯性扫了一眼，视线都收回来了心里突然一抖，哟，刚看见什麽了，是那辆蓝车吗？
　　鬼使神差的，脚步就往那辆车旁边移。我记得那辆车的车牌，想走近了确认一下。
　　刚开始只能从侧面看到前半截车身，绕过一排车迎著它正面走近，我目光没来得及落到车牌上，就直接借著远处微弱的路灯，通过前车窗看到了里面。
　　心又抖了一下。这次抖得比较厉害。我是真吓了一跳。
　　我看到了章老师，而且他正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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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确是直盯盯地看著我，眼睛瞪得挺大。我立刻站在原地不敢动了。你知道，那种昏暗的停车场，黑咕隆咚的车里，一双眼睛死盯著你，那是什麽感觉？
　　我大概站在离车也就几步远的正前方，跟章老师对视。心里有点慌。我以为他会伸出头来叫我，但没有，他就那麽看著我。
　　我裂开嘴傻笑了两声，想叫声老师，可发现不对头。章老师好像坐得挺高，屁股底下垫著什麽，身子也是歪的，说不出的别扭劲儿。
　　可能是眼睛适应了黑暗，我终於看到，章老师身後，有一个人。他就坐在那人身上。
　　这会儿我是真有点毛了。莫非章老师被劫持? 怪不得他眼神那麽怪，那是紧张啊，一定是！
　　我也不知是该跑啊，还是上去帮他。一时吓得腿也动不了了。
　　这时候章老师晃了一下身子，他身後那人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挺痛苦的。
　　那人似乎紧靠椅背半躺，头也歪著，不像个劫持的样儿啊。
　　壮了壮胆，我走了过去。
　　我有点感觉，章老师害怕的，似乎是我。在他略带惊恐的眼神跟随中走到车门边儿上，我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章老师？”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听起来很不自然。走到这个位置已经看不到章老师的脸，我拉开了车门。
　　我愣住了。该怎麽描述看到的场面，以我有限的叙述能力，还真有点困难。
　　章老师的确坐在那人身上。两人紧紧地贴著，半靠在推得很靠後的驾驶座上。章老师的屁股压在那人的小肚子上，大腿上搭著件衣服，但还是没盖住一个很明显的事实，那就是──他俩下身都光著，别说裤子，连条小裤衩都没有。
　　车里的俩人都把脸扭向我，我微弯著腰，半张著嘴。我们仨人愣在那里，空气都凝固了。

　　失踪 4

　　鲜受越来越别扭，刷开都不容易，更别提发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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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我没法说清当时的想法，说脑袋里一片空白不太准确。因为当时确实想到急匆匆说句“哦不是”然後赶紧跑走，但是心里慢慢滋生出一些奇特的感觉，後来想起来，大概是“这是无聊暑假的回报吧”这种潜意识。我的腿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高航……”章老师的声音很低，他可能想扭身看一眼後面那人，但是身体的动作引起那个人急切的轻呼“啊～啊～”
　　“帮我个忙吧高航。”他接著说，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串钥匙塞进我手里。
　　刚打开车门时我以为他们在f**k，这时我才明白他们陷入了困境。不过最後我了解到，这是他们在f**k时陷入的困境。
　　我受托去楼上章老师房中拿来一床被单，把两人包住，然後看看电梯不运动，楼里很安静，才扶著两人主要是後面那个人慢慢地移出车子，进楼，进电梯，直到进房间，保持著那个姿势，躺到床上。
　　说起来容易，当时可真是弄得我一身大汗。那俩人更别提了，他们要保持著一个特别别扭的姿势。章老师稍微弯著腰，後面那人曲著腿，一点点地挪。
　　我在扶他们出来的时候问了一句：“你们怎麽了？”问之前我的猜测是：莫非他俩挤了胶水，粘住了？什麽胶水这麽神奇啊。
　　当时章老师没回答我，直到他们跟连体人一样侧身躺在床上，章老师才说：“是……卡住了。”
　　卡住了？
　　作为一个chu男，我听说过这事却没法想象，尤其是……俩男的，也会卡住？
　　他俩的姿势和表情给了我无比肯定的答案。
　　老实说，我很想大笑。如果你看到当时的情景，你也会的。
　　就这样我忍著笑，按照他们的指示，拿各种润滑剂来试用，後来包括肥皂水奶油什麽的都用上了。开始俩人还不让我动手，很快後面那家夥就疼地不行了，自己手不能碰，一碰就想叫。我就上手了，手里沾了东西在他小肚子和章老师屁股上乱抹。这我才发现卡得真不是一般的牢。而且那家夥的俩球也歪歪扭扭地挤入了章老师的屁股，好像被吸进去似的。看得我也是下面发紧，很不适应。
　　“叫老曹来吧，没，没办法了。”後面那家夥指示我从他脱下的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用很沈静地声音说了一个地址，叫对方速来。挂了电话又说：“这家夥很怕事，我给他钱封口，再吓唬一下，不会漏出去的。”可能是为了安慰章老师。
　　他对著电话说话的语气有点熟。他的脸也有点熟悉。在哪儿见过呢。
　　噢，我差点喊出来，是他啊，我爸特爱看一档电视节目，老请嘉宾分析世界政经局势的，有一位可不就是这模样嘛，我爸还特意指给我看说：“这个纪博涛讲得不错。”对啊，就是他，纪博涛。
　　我有了这个重大发现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爸妈出发前交还给我的手机，对著床上这俩熟脸儿，还有他们连体的姿势，哢哢连拍。
　　“你干什麽？！”纪博涛发现後怒吼，章老师扭头却带著一丝惊恐：“高航，你别乱来……删掉，快别拍了……”
　　我走近，对著他们连体的地方，拍了张近景，才把手机收起来。
　　“不拍了，过会儿再说。”我没想别的，就是觉得好玩儿，这麽难得的场面，怎麽也得留个纪念啊。

　　失踪 5

　　那个老曹好像是纪博涛老家的什麽亲戚，学过医，家里还有祖传的一点方子，就想来这里开个诊所，有些手续什麽的，要纪博涛帮忙。这都是纪博涛断断续续跟章老师说的，他还说，老曹跟他提过，他们老家有这种男女急症，他都能手到病除。
　　本来他们肯定是不想见到我的，但是自从我拍了照片，他们反而想要我留下，生怕我消失了。再说了，我还要给老曹开门呢。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老曹才来，中间还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怎麽走。出现的时候蓬头乱发，眼屎还在眼角粘著，他看起来的确老实巴交的，一进门就急著叫：“叔！叔！你怎麽了？”
　　我又差点笑出来。这个老曹看起来能当纪博涛他爹了，反倒管他叫叔。
　　等看到他那个小叔在床上的样子，他立刻就愣住了，嘴里磕磕巴巴地说：“这……这是咋回事……”眼睛都不敢瞅。
　　还得亏我走上去把他们身上盖的毛巾被给掀了，问他：“你有办法吗？”
　　老曹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捂著胸口直接坐到地上，
　　我当时就想，这种人能有个p办法。
　　他喘了一会儿，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反而镇定下来，跟真事儿似的往床上一跪，伸手就去摸。这倒还像个大夫。
　　他一动手，章老师跟纪博涛俩人都哼出声来。在刚刚过去的俩小时里，这俩人已经渐渐没了精神，估计身子都麻了。
　　“这我治过，真的治过……”这老家夥嘴里嘟嘟哝哝地说。
　　“那你快点……”纪博涛催促。
　　“我，我得回去拿药去。多拿几种，肯定能给你分开，你等等啊，等等。”老曹急急忙忙地从床上退下来。
　　“钱包给他……打车，快点，我坚持不住了……”
　　章老师一直没怎麽说话，等老曹关门出去才问：“他说他能治？”
　　“能，肯定能，你看他去拿药了。”纪博涛也是在安慰自己呢。
　　天已经微微透亮，章老师突然说：“我得去厕所。”
　　可不是，他们这都几个小时了。
　　但是纪博涛现在一动都不能动，他情况比章老师差得多，小dd根部能看出来那玩意儿整个都在肿胀，章老师稍微一动，他在後面牵拉的一身冷汗，卡得快要虚脱了。他跟老曹说坚持不住了，真不是夸张。
　　“思杰，你忍忍，千万别动啊。”纪博涛有气无力地说。思杰是章老师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