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教 不爱娃娃————单弦琴
单弦琴  发于:2010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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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也需要新鲜的空气,它需要呼吸,于是啊,我们选定了一个时间,一个地点,悄悄的将它释放出来--

这时,突然有一人闯到了你的面前,你才想着要把那个它藏匿起来,可是它不依,它也会有好奇的时候

,它也想看一看那人--片刻工夫后,你爱上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很久以后,颜修常常想起风琰的这番话,在不经意的每一个思想的转角处;他常常会想

起这番话,带着那时被迷惑住的困惑。......

他遇见阳小纯的时候,何来像风琰说的那么多花俏的行头,爱是多么微妙的一回事啊,下雨的时候,你

轻易就爱上了一把伞;落雪的时候,老天能阻止你去爱一块黑漆漆的碳么?......,而,一个男人爱上

一个女人,一场宿命的相遇便已经足够。这是颜修早已经计划好了的。照阳小纯的说法,两人开始为爱

找原因的时候,那么表示,他们的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因为这个,颜修又不得不更加爱阳小纯一点了


他十五岁出来,入疾风堂,花了四年时间才获得进入总坛的机会,爱情的滋味多么甘美。很快的,托阳

小纯的福,阳长老为他在总坛安插了一个职位。老头子虽然隐隐觉得似有不妥,但一来,颜修他确实有

那个实力,再来,他老了,他敌不过他精力充沛的女儿任性刁钻的纠缠,而且,似颜修这般风流人物,

他日若在总坛活跃起来,自己也免不了脸上有光;阳小纯即将入主天鹰教,她也需要有自己的心腹势力


但女儿可没有像老父亲那样思虑周全,爱情让她疯狂。她一直跟在风琰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只道世人

的爱情便都像她的一般平平静静,古井无波,哪料到这天突然翻来一个大浪,一下子将她打离了既定轨

道--那是风琰为她编织的稳固的樊牢。跟着,满世界燃烧起来--世上还有比这更能叫她疯狂的事情吗?


基本上,在一个新世界生成的瞬间,颜修和阳小纯他们带着那股莫名的激狂的能量,走到了一起。
然后,颜修,你得去面对这次事件带来的后果。
天色微恙。
江面上慢慢的掀起了一阵刺骨的凉风。
颜修将衣服紧了一紧,到底是北方啊。
风琰浅浅的又温上了一壶酒,颜修已微有醉意,他皱眉看着那酒,说,"你靠我太近了。"
"你爱她?"
"那跟你没关系。"
他们坐在甲板上,这里并不是一个很开阔的位置,因为这舟它本来就不大。顺着桌面东去,是一进一厅

的舱房,那之后,有一个厨房,艄公就在船那头,他握着浆,任由着船随波逐流。


"关系?呵呵--你说这话的表情多可爱啊,叫我忍不住爱上你了,颜修,你爱别人,怎么会和我没关

系--"
颜修绕着那桌子爬行了一周,又回到起点的位置,他脸上微有败意,"是我失言了,风大哥,是的,我爱

小纯,爱上了你的未婚妻,而她也爱我。"

"不对,颜修,你说这话有多不可爱,你不知道吗?你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只有在说

,你爱她的时候,我比你本人都看得清楚,你在撒谎对不对,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呢?因为你--爱上了

我?"


"--风琰,"颜修用手抵住他的胸膛,"你很厉害,我甘拜下风,不要再对我玩这无聊的游戏。我承认我有

错在先,我也愿意接受你的挑战--你爱的应该是阳小纯不是吗?"


"应该?为什么呢?就像颜修你爱的也‘应该'是阳小纯一样吗?"
颜修心底暗暗一震。对上这个男人,一刻也不能够松懈。
"小纯她绝色无双,哪个见了都会爱上的。"
风琰恍然大悟,"哦。"
颜修有点焦躁。
这男人的目光犀利,仿佛随时能把自己看个对穿--他站起来,随意的踱到船头。
波浪不是很大,但这舟小,船头依然晃动得厉害,颜修止住心惊之意,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闭眼:感受

着船身,感受着自己,然后,渐渐的将他们熔为一体,一起一落,起起落落--害怕间,慢慢的生出一丝

心旷神怡的美意。


大自然以它的博大精深舒缓了他的心意。
"看得出,你并非天生怕水,你只是少了锻炼的机会不是吗?"
风琰的声音近在耳边响起,颜修睁开双目,"这也能被你看出来?"
"你知道吗?颜修,你也很美,美极了!比起小纯那丫头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的意思是,她甚至没有资格

与你相比。"
风琰说这话的时候,他靠着他的脸孔是怎么的近,他气息中含着酒的浓烈,茶的清香,都像飞天的瀑布

一样朝颜修当头扑了过来,他被它冲得头昏目眩。颜修脚下踉跄,差点没有一头栽入水中。


迅雷不及掩耳间,风琰伸手,锁住了他的腰。
颜修的身子一阵轻颤。
"好细的腰,不得不承认--颜修,你很有本钱。"
颜修满面羞愧,恼怒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知道这江上有艘金贵舫,你这样的货色很少见呢。"
颜修尖叫,"你居然给我下春药!"
"呵呵,现在反悔来不及了呢。而且,不只是春药那么简单哦,你不觉得你全身都使不上力了吗?颜修,

今天,我可是下足了本钱,世上尝到我风琰亲手调制的春药的,能有几人?"


"你在开玩笑?"
"你看像么?"
"是颜修看走眼了,想不到堂堂天鹰教少主,竟是这样的小人!"
"我记得没跟你说过,我有多光明正大。颜修,你道我风某人的东西是这么好碰的么?"
风琰的这药发作得慢,效力却惊人。不片刻,颜修浑身都已储满冷汗,面孔涨得通红。自己在总坛勾上

风琰的未婚妻子,不论怎么看,优势始终都在风琰那边,他要对付自己的方法多如牛毛,要怎么名正言

顺,就怎么名正言顺。风琰竟然使出这下三滥的手段,这是颜修始料不及的。


"风琰,颜修记下了这笔。"
颜修左手肘子一拐,快若闪电,攻向风琰腰下死穴--也不管这招它奏不奏功--身体同时向江中一跃。
风琰这时倒不是十分坚持,闪过颜修略为虚浮的一击,他凉凉的注视着江面。"呵呵,你倒没骗我,颜修

,原来你真的怕水。往金贵坊去。"

船家应了一声,荡着小舟飞也似的去了。
水--水----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明净、更纯粹的东西么?生命中,他曾是这么的接近,这闪亮的、永无定态的顽皮

精灵。可,你有什么好炫耀的呢?如果,我如你一般透明,我定要比你高兴十倍,比你美丽十倍。


水声"滴答滴答"的滴了一个昼夜。
据说,从大陆一直往南,在那开阔的大海深处,生长一种美丽的生物,他有鱼的尾巴,人的身子和头目

,他的美貌世上无人能及,他拉开歌喉,能翻覆海船无数,然后,把世人的灵魂都留在那深湛的梦幻国

度。


颜修的身子慢慢的从水中升了上来。
"各位爷看好了,这是风少爷为大家准备压轴好礼,美--人--鱼!"
庞大的船身上人山人海,轰轰作响。
风琰这时也上了画舫。老鸨打发一个小厮过来,"风少爷,那鱼儿他昏过去了。"风琰淡淡的抽动了一下

嘴角,"那就是没死了。"
小厮领了他的意思,唯唯诺诺的去了。
风琰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滴答--滴答--,水滴个不停。
颜修趴在地板上,奄奄一息。水从他身上渗出来,渐渐的圈成一个小泊,如果身子也懂流泪的话,也许

会是这样一个情形?
竟然!竟然!竟然像货物一样的被叫卖了--春药正到深处,颜修死命的压抑着体内奔腾的欲望,无限的

屈辱压在心头:如果他对风琰的感情,那还能称之为恨意的话!


"既然不会水,你就不要跳嘛--你说你这身子是怎么回事,都捞出来那么久了,那水还一直滴个不停,看

你把我的房间弄成个什么样子了?"

颜修一声不响的看着风琰得意洋洋的脸,满面潮红。
放了我!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罢了,我来帮帮你吧。"
风琰涎着脸欺了过来,轻车熟路的几下剥了颜修:看那架势,对于这勾当,他有着得天独厚的丰富经验

,其熟练程度,就像现在--,瞪眼之于颜修,这么风情致致的一个动作,硬是被他诠释到了目齿俱裂的

地步。


不一刻,颜修便光着身子移驾到了床上。
傍晚的余霞透过船舱从江面反射进来,给他的肌肤镀上了一层蜜色的绚烂光芒--风琰有片刻时间忘了该

怎么动作,玄妙的感觉主宰他空白的一片思维。他懵懵走过去,关了窗户,失去上天的恩宠厚爱,颜修

的身子对他,才有了那么一丝实在的感觉,这个可以被他握在手上任意玩弄的--美丽男人。


自己居然又从那群寻芳客中标下了他!送了出去又买了回来,想起他今天丢出去的大价钱,风琰苦笑,"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自作自受呢?"
下流胚子!有种的咱们真刀真枪干一架!
"老实说,我以前可没有抱过男人,今天,是你让我有了这个冲动,颜修,你很厉害呢。"
"风琰,我不曾碰过你的女人。"
颜修已经被欲火烧成痴狂,而这句话花费了他莫大的心力,不但吐词不清,字字间还带着一丝隐忍的喘

息,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怎样的一个疯子。


"这个不消你说,谅那丫头也没这胆子,她把清白的身子给了你,要怎么过门?"风琰分辨着颜修的神色

,"怎么,你道她会为了你把什么都给抛弃了么?呵呵!看不出你原来这么单纯可爱。"


风琰哈哈大笑,忍不住俯身给了颜修一个绵长的吻,沿着他优雅高傲的脖颈。
颜修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扭动,朝着一个诱惑、淫乱的没有止境的方向,快感像是利刃般从他身体各个羞于

启齿的部分透体而出,找不出下刀的位置和方向,摸不到那痛感的源头和去向,承受!承受!他能做的

仅仅是咬紧牙关而已。到这时,他模糊的心志怎还分辨得出,他对眼前的人是愤恨多一点还的欲望多一

点?


"呜--"
"喜欢吗?我也很满意!"
"你去死!"
"小乖乖!你这恶毒的小嘴,让我尝尝看--"
"呜--"
............
"真奇妙!不是吗?明明你也很享受--啊--咬我--恩--轻一点,小坏蛋,明明是一样的身体--肌理,恩,

比我的要柔滑多了--还有这个--啊--颜修你太激动了--"


颜修的肌肤,当然不仅仅是柔滑而已,像是上好的缎面,丝丝精辟入里,带着柔韧光亮的快意,从你感

觉神经的末梢,根根渗进你的身体里面--细致、温柔、浓烈,妙不可言。风琰长这么大,历经床事无数

,再没有第二人能与之相比。


亲吻、噬咬、抚摩、摩擦,除了这些,你宏伟的心胸还能容下其他?!
颜修积聚起最后一丝理智,咬牙切齿,"最好是--你今天能把我给弄死!"
风琰倒不至于弄死他,尤其在床上,他看他的眼神虽然充满了恨意,风琰只觉得可爱无比,充其量,他

只是一只被他拔去了利齿的小兽而已。

"我的小兽!"
这样说着,一股热意汹涌的从脚底直贯脑门,风琰从不曾尝试过这般激狂!风琰屈辱的表情,修长的四

肢,胸膛上纤细柔和不失力感的肌形、娇艳入骨的乳珠......,无一不极尽挑逗之能事:天下再没有什

么东西能够一舒他的心意,除了摧残、蹂躏,直到将两人都化做挫骨扬灰。


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这炽烈的情焰!
"颜修,修,你是我的小兽,我一人的小兽。"
基本上,一个人,一个男人,他对另外一人宣誓所有权的时候,那么标志着,在这两人的拉锯战中,他

先陷于失守。不知道风琰有没有意识到,日后,正是从这里开始,他将迎来自己悲惨的败北。


............
********************** ***********************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旭日东升,雾起朝露,而金贵坊也将迎来它醉生梦死的新的一天。
风琰看着床上那滩醒目的血迹,愣了神。
什么东西?!居然会像个娘们一样。
"来人啊。"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一对兄弟北山、北峦双双赶了进来。
"少主!"
风琰说:"颜修--我说昨天伺候我的人,他什么时候走的?"
北山说:"那人天蒙蒙亮就走了,他--"
风琰说:"有什么你就说。"
北山说:"他走的时候很狼狈。"
风琰说:"那还用说,你没看见连本少爷都要死不活了吗?"
北峦说:"是!少主神勇!"
风琰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北山不喜多话,他那样说,颜修的样子定是糟透了。自己好象做得过分了。"他

散功的药力应该还没过去--是你们送他上岸的么?"


他前一句话是自语,后一句却是询问兄弟俩的。
"少主,画舫离岸不远,他凫水过去的。"
"凫水?他不会水。"
"少主放心,那水不深,淹不死人的。"
风琰瞪了北峦一眼,"你去看看。"又对北山说:"你马上出发,去疾风堂,我要你彻查颜修的身世背景,

越清楚越好。"
"是。"
三天后,风琰收到了颜修的战书,全文如下:
圆月夜 短松岗 不死不休
--颜修
圆月夜,短松岗。
远远的,风琰望见了一轮皓月映衬下,土丘树桩上那抹孤傲的身影:大自然有多奥妙,便能在他身上呈

现出多少种形态迥异的美态,忧伤的,狡狤的,睿智的,明艳的......以及现在寥落的姿态。大漠孤烟

直,长河落日圆。又或者,你见过对月嗷叫的单狼么?笼罩在颜修身周围的,是如此一种苍凉而又阔达

的景致。


风琰几乎是带着膜拜的神情注视着那个身影。
一次是偶然,二次是凑巧,那么三次,只能是必然。至此,天鹰教是即任教主、青少年中无可比拟的一

代枭雄明白了一个既定的事实:对颜修,他已经怀有一种不比一般的异样情愫。


为了温暖他的落漠,他愿意褪尽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蔽体的衣裳。
--只是这个高贵而又伟大的愿望,颜修让不让他实施还很成问题。
颜修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转过了头。
"你来了。"
"难得我的修有如此雅兴,良辰美景,我们怎可让它虚度?"
月光下的身影颤抖了一下,颜修不堪与他较量这下流的嘴上工夫,他缓缓的拔剑,愤怨挟势往至,"风琰

,受死吧!"白月剑光如注泻下,三千里。

风琰微微一凛,拔腿就跑,"哎呀呀,有人要弑夫了!亲爱的修,你就这般爱我么,恨不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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