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述————非红
非红  发于:2010年0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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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禁轻呼:“安,我的手呢?我的左手呢?”


他的左身平直如壁,只有一道可怕的伤痕。岳安轻叹一声,用手握住他的肩,俯身过去亲吻断臂处的伤口,柔声道:“澄,别怕。有我在,没事。”见他细骨零丁一段残躯在情欲之下无可奈何地扭动,不知不觉,泪滴了出来,怕澄光看见伤心,便俯身下去,轻啮胸前两粒娇豔欲滴的红豆,直吮到红粒坚硬起来,方去咬他的肚脐,另一只手则捏住耻尖不断揉搓。那身躯如涸辙之鲋,在他手中扭动躲闪,腰肢摆动,牵动足含亦在分身处上下滑动。只弄得澄光汗水淋淋,喘息不止,蚕尾在掌中颠狂抽动,清液流溢,滴了一手。拿帕拭了,再贴手过去,蚕尾便如困鱼一般在他手中游来游去,愈发是渴骥奔泉,野蛾扑火,落花依草,倦鸟知还。一时情澜涌荡,无法自持,星眸倒转,几欲昏厥。岳安方将足含推开,那玉液喷出一半,被他用酒杯接了,复又用绫套束住分身。却将那足解开,用玉液浸满握在手中,含入珍珠,抬起蚕尾,慢向菊穴探入。那足踝虽细,足掌却比分身大出好些,虽有爱液润滑,挺入时却有些艰难。澄光只觉後庭胀满,不留余隙,那菊花半吞半吐,似呕似咽,如蛇吞象一般恂恂蠕动,气喘咻咻。岳安也不敢猛浪,慢将那足从樱桃小孔中送入,看菊瓣怒展,蚕尾抽缩,点点扩张松动,将来物节节吞没。澄光则如一只产卵的蛇,半截身子紧张地翕动著,飒声颤语,双眸困闭,香汗尽出,蝶尾耽然。岳安见菊穴紧凑,吞吐甚苦,不禁拾起罗帕,替他拭汗,手却毫不松懈,迫他继续吞入。终於点点入得七寸,向右微转,撞到花心最柔软处的玄珠。澄光“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浑身颤抖,蝶尾翕动如狂。岳安将足微微一抽,行三浅一深之术,那足含珠,在甬道中滑动,珍珠便在足心滴溜溜地滚来滚去。一种难以描述的灵敏颤动,闪电般从内壁射向身体最幽深之处。澄光星眼迷离,六魂脱窍,欲待挣扎,哪里能够?不由轻唤:“安……别放开我……别离开我。”岳安忙停住手,抚著他汗津津的脸,问道:“痛麽?没伤到你吧?”那足来回奔跑,仿佛在天堂中踯躅。澄光桃腮红透,柳腰紧崩,灵犀已动,情狂难禁,蚕尾只在情人掌中甩来甩去,荷露乱滴,由著那足来回抽动,摘花取蕊。“不……你……又干坏事……”伸过来的手早被束在床栏上。岳安将剩下的半杯爱液用口含了,一点一点地吐入菊穴,双龙戏珠一般,将自己的分身也挤将进去,与那畸足同出同进。方始之时,不敢造次,只是款款而动,直至菊露如潮,涓涓不绝之时,才如巨石投海般向花心深处猛撞。每冲飙至,如羝羊触蕃,飞涛击岸。那蚕尾纤弱,两掌便能满握,哪里挣脱得掉?便是猿猱欲渡,尚愁攀援,而况仅有一臂乎?此时就算是铁石之人,亦唯有魂销心死而已。岳安只撞了百余数,见澄光体弱难支,汗如雨下,怕他受伤,不敢乱为,解开丝带,助他连忙放了。自己则将热液洒满菊花。小心翼翼抽回细足,正欲带他洗浴,忽轻呼一声,道:“珍珠不见了。”
那珍珠显是两情巅狂之时,从足心滑出,留在了澄光的体内。澄光脸色赤红,嗔道:“就你喜欢胡闹……现在……现在怎麽办?”


“总之,咱们得把它弄出来。”岳安则满脸愧色。当下将他放在浴桶内清洗干净,探指进去,四处寻找,哪有半分踪影?又抱著他跳了几下,仍无结果,最末,便甜言蜜语地哄著他喝下了两碗稀粥,坐在净桶边,半哄半劝了大半个时辰,怀中人腹痛良久,在那他手臂上挣扎半晌,方排出一些清水,末了,终听见“叮冬”一声,那枚珍珠掉了出来。


岳安忙将菊穴重新洗过,抱著他发誓,自己以後再也不胡闹了。


澄光淡淡一笑不以为意,脸上已是一片倦容。岳安将他送回床上,陪在一侧,见他终於渐渐睡熟,方更衣到厨中煎药。


那药手续繁复,竟熬了一个多时辰方成;送入室中,轻卷床帘,见澄光已醒了过来。浓浓的一碗药汁,苦不堪言,硬逼著他饮尽。然後替他换上一件丝袍。因他大病未愈,小腹极易受寒,下身也不著裤,束好腿後,便将蝶尾用绫巾裹了,紧紧包在一个湘绣的双层绛丝软囊内。穿好外衣,见那一条空袖软软地垂在腰间,让人看了心酸,忙折起来,束在腰带内。岳安坐过去,将手握住澄光左肩的伤处,柔声问道:“这里好些了麽?”澄光偎在他怀中,笑道:“不是很痛了。只是老是感到这只手还在这里。”说罢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岳安的手连忙滑下去,扶住他的腰。“手扶在这里好麽?我瞧瞧你还能不能移动。”虽知这於澄光而言是一大苦事,怕他久病体虚,只好硬下心肠逼他活动。将一只缇红小几放在他手边,让他只手撑著,尽力将身子抬起。澄光咬牙试了数次,均无功而返。脸已憋得通红,身子却沈淀淀地停在原处,无法提动半分。又嘱他以手攀住头顶床杆,悬臂曲肱,试将蚕腹提起。这次虽能勉强将身子抬高半寸,尚不及挪移,便不胜重荷地跌将下来。身子一闪,毫不听使唤地倒在床上,喘个不住。岳安忙将手拢过去,将蚕尾托在手中抚摸,软言相慰。良久,见他拭了汗,仍是气喘不止,便抱入怀中,嘱他休息。心中不免凄伤。那只是几个凡人看来眨眼间便能完成的动作,澄光做起来,竟难如登天。见他只手将自己悬在杆上,浑身肌肉因用力而紧张得瑟瑟发抖,早已看得忧心欲死,却不敢有半分表示。过了一会,又硬下心肠让他坐起来,道:“手撑著床挪移只怕更稳些。”


他仅有的一只手臂原比残躯长出数寸,便依言扭过肩来,让手斜撑在残躯正前方三寸之处,吸气挺腰,身子斜倾过去,再双肩耸起,猛一使力,那手臂尤如一只提杆,终将整个躯干灯笼般地提起,沿著自然的倾力,锺摆般荡到手腕边,落了下来。如此一次可移数寸,比起先前数法大为简便。只是支起身时,那手臂正好挡在躯前,须在空中拧动腰支,将蚕身从臂後甩到臂前,再向前掷出,方可行得更远。如此循环往复,一次可移数寸。只苦了那只细骨零丁的右臂,竟成了移动全身的唯一支撑。就这样停停歇歇,反复调试,澄光终於挨挨蹭蹭,单臂将自己移到床边,却已过了半个多时辰。其间还摔倒了好几次,幸得岳安一旁看视,及时扶住,不然只怕就折了他的手。及到床沿,澄光抬手抓住头上的扶杆,身子前倾,想将自己弄到轮椅之上。因方才的一番艰苦作底,他已渐能维持平稳,毕竟年轻胆大,手指便地向前滑动两寸,忽觉小腹一阵酸软,蚕尾颤栗起来,被他勉强地拖动了半寸,但沈沈地停在原地。那胸竭力挺著,一泓细腰之後,双峰翘起,身子婉转如一枚玉钩。更衬得那棱棱玉骨,瘦比黄花;软软腰支,慵如素纨。这身子便僵硬在这个姿势上,任他如何扭动腰支,无法移得半寸。只能无可奈何地前倾著,坐也坐不起来,退也退不回去,只觉脊背发麻,腰酸欲断。全靠那只悬在杆上的手苦苦撑著,方能勉强不能摔倒。低头回看自己春蚕般无力地样子,半是绝望半是悲伤,汗下如雨,津津不止。心中郁积,一口气便提不起来,又开始急促地喘个不止。见岳安过来相助,却又狠命地摇头,偏是不让。无奈之下,岳安只好抽出那只左袖,替他擦了擦汗。擦毕,又替将空袖别回腰带,在一旁提心吊胆地看著他努力挪移。停了一会儿,床上人忽然悬腕加力,腰亦勉力弓起,方觉身子终於一晃,悬空了半寸,摇摇晃晃荡至椅边。正待将身放下,忽觉眼前一黑,手一软,整个身子跌将下来。岳安早有所备,伸出双手将他稳稳接住,忙问:“怎麽啦?”


“手……有些酸了。”他不停地喘著气。


手托蚕尾将他送到椅上坐稳,瞥见他的腿方想起那粒珍珠还留在枕下。找出来,在上面涂上药膏,复又塞入足心,吊回腰间。原来这足遇冷便会痉挛抽搐,之後只会愈发变形,只好让它时时贴近腰腹采暖。抱他起来连试了几个坐姿,找出冰绡将蚕尾兜在椅上,见他终於坐稳,方放下心来,坐在一旁,找出药膏,帮他按摩右臂。


澄光抬头笑道:“我还好。”目光一暖,竟是那麽有力,似在安慰他一般。


岳安心中伤痛,只勉强笑了笑。推著他到廊上一起散步,闲聊了片刻,想起澄光的另一付药也要煎了,便将他留在廊内,自己在厨中点火煮药。澄光转动轮椅在廊边看了一会儿梨花,忽听门被敲响。便将自己推到门边,打开门。却见一个妇人脸色苍白地立在门口,见了他,吓得手一抖,将怀中几个卷轴失落一地。


澄光将丝毯拉在怀中,掩住残躯,镇定地道:“抱歉,夫人。您没有吓坏吧?”

 

紫述 (10)


他注意到妇人穿著一身极讲究的软缎袍服,一张秀美的脸,虽已有些年纪,转盼之间,便知其少年之时,必是美貌绝伦。因觉面善,他解开冰绡,俯下身去,将一只滚到轮椅之下的卷轴拾起来,交到妇人手中。却忘了自己只有一只手臂,虽勉力将手撑住椅沿,无奈身子软沈如泥,在椅上挣扎良久,却无法坐起。妇人在旁正要相助,却被他低声喝止。右臂只苦苦地将残躯撑到一半的高度,便停住,无论如何也直不起身子。这一急,心通通地乱跳,只觉汗流浃背,头目森然,摇摇欲坠。那妇人终忍不住伸过手去,忽听一阵脚步声,岳安已大步赶了过来,抢先扶住了澄光的左肩。将他手脉捏住,觉其脉狂燥急促,便知此时不能妄动,也不敢改变他的姿势,只是曲下身来,握住他的手,让他的头轻轻倚在自己肩上。待他急喘稍宁,方将他扶靠在椅背上。见他脸色苍白,全无血色,满头都是冷汗,忙拿汗巾试了,低声问道:“怎麽啦?哪里不舒服?”


澄光轻道:“我没事……你去招呼客人。”


岳安回头打量妇人,甚觉陌生,不禁问道:“夫人有何贵干?”


那妇人的一双眼只盯在澄光的身上,不理他的话,只道:“我瞧这位公子身子不大好,要不要请大夫?”


岳安道:“我先送他去休息,他的身边不能离开人照料的。夫人不如改日再来罢。”


妇人道:“若不方便,我去替你叫大夫好啦。”


说罢,也不理睬他,一壁出门找大夫去了。


岳安将澄光抱起来,送到卧室中,手只稍稍触了一下蚕尾,澄光的脸便煞白了。猛然想起他肌肤柔弱,经不起揉搓,方才在床上一阵狠命地爬行,不知跌了多少回,解开下衣一瞧,果然红肿了起来,有几处已破了皮,鲜血淋漓。心中难过,又想起他方才喝了一大碗药,便拉过鹤盂,将他拥在怀里,替他净身。那水涓涓地从柔软的分身中流出,拿软绢拭了,复又用香汤浣濯。自己先卧在床上,解开衣带,让澄光伏在自己身上,让蝶尾抵著自己的小腹。澄光疼痛难受,只咬著牙忍著。伏了半晌,见有人敲门,岳安只好起身将怀中人放回床上。更衣而出时,果然那妇人身後跟了一位中年的大夫。那大夫排场倒大,身後跟著几个提药箱的书童,也不多言,陪著大夫进去了,却不许书童入内。


大夫试了脉,查了查他的伤势,走到偏厅来开了方子,对岳安道:“令弟的身子显是刚受过重伤的,虽恢复得尚好,元气大伤,不能过多辛劳使力。这两包药粉你且用温水化了,涂在他肌肤受伤之处,想两日之内便能完复。”


岳安忙道:“他下身的肌肤过於柔嫩,只怕不能用药。”


大夫道:“别的药的确不行,我是御医,这药只在大内的药房中才能找到。”


岳安一愣,不禁胡疑起来。接过药粉,刚要付药金,那大夫手一摆,道:“已有人替你付了。”说罢拱手告辞而去。岳安随即将药调好,那药粉虽白,入水则化成透明的胶状,小心用手将伤处细细涂了一遭,用薄绢缠起,搁在软枕之上。回首见药碗内还有不少余量,便又细涂在残臂上,亦用细绢裹住。将被严严地盖了,在一旁候著,见澄光终於昏昏沈沈地睡了过去方想起那妇人只怕还等在门外,忙出来看时,果见她静坐在廊下,一脸焦虑之色。


“他好多了。”他道:“夫人是来找澄光的,还是来找我的?”


妇人道:“是来找澄光公子的。”


他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卷轴,问道:“是求字画?”


妇人点点头。


他转过身去,想了想,道:“澄光的样子,夫人想必已看到了。他只有一只手。”


妇人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是你一直在照顾他?”


他点点头:“他是我弟弟。”


──这是他对外人的解释。左邻左舍都相信他的解释。
----如果不是自己的亲人,谁会有这样的耐心照顾一个这样的残废?


妇人淡笑:“看得出,你对他很好。”


他笑而不语。


妇人又道:“我听说,自他受伤之後,他的仆役乘机将他的财物掠夺一空,连件衣裳也没给他留下。”


他道:“不错。”


妇人道:“所以,如果现在有挣钱的机会,他想必不会拒绝的。”


岳安道:“他不需要挣钱,我有钱。”


妇人道:“可是,他也需要自己的生活和信心,对不对?我听说他左手右手都能写字作画。右手其实更加灵活。”


岳安道:“他需要静养一些时候,如果身子完全康复了,我不反对他写字作画。”


妇人道:“我也不著急。一年之内写好就行。我想要他写的《金刚经》,一个字,五十两黄金。”


岳安笑道:“听起来是个好价钱。”


妇人道:“那麽,你答应了?”


岳安道:“这是他的事情,自然要去问他。五天之内我给你答复,行麽?”


妇人道:“那我後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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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药果然管用,只两天功夫,澄光的肌肤已完好如初,连臂上的疤痕亦比往日更为平复。只是澄光亦被迫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了两日,甚觉烦闷。到了第三日一早,便要起床。岳安笑道:“今日让你好好活动活动。”说罢,带他沐浴之後,将他放回床上,认真替他更衣。先将蚕尾用丝毯裹住,将三道软绢从下而上密密地缠了一层,一直缠到腰间,方牢牢地用丝带扎紧。澄光在床上只被他缠得喘不过气来,却不敢多说,知他担心自己下身再度受伤。又见他将一个厚厚的软枕塞入软囊之中,垫在他的臀下,扶他坐起,替他穿好,束牢,复又用软绢缠了一道,才开始给他穿上外衣。那是件短短的青袍,长度正及其底部,无一寸多余,亦是特地请人缝制,使澄安在行动时,不必为衣物牵制。


他将他抱到廊外,廊上的坐栏原本宽有尺半,又被他请木匠重新加宽了一尺,上方和右侧都安装了扶杆。澄光坐在坐栏上,一手撑著坐板,叹道:“这是你几时请人弄的?”


“你受伤後不久。这道长廊贯穿这宅子的所有门户,一直通到後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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