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芳颜(原名:青楼魅宠) 第二部————古惑
古惑  发于:2010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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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觉心里要比喉咙间堵水还要难受,哽咽着想要放声大喊,却无力出声去阻止他的离开,他伤害了他,还能要求他回头吗?

  凌子归因为救他们而丧命,要他怎样安心和亓官昭和和美美生活一世,难道一辈子活在歉疚之中,无法接近亓官昭吗?他要的幸福怎么在顷刻之间全部毁于一旦,他该怎么办,现在连他最爱的人都离他而去了……

  美人呜咽,悲到最痛,已是无泪,这一世他流了太多的泪,究竟是谁欠谁的债,谁造谁的孽……

  林间如仙境一般,惊为天人的男子丝毫没有注意到上身的衣裳已完全滑入水中,是怎样诱人的春光……

  第肆拾伍卷:心遥万里

  秋日的暖阳在午后悄悄释放着热量,白苎厢周围的竹子已没有夏日那般葱翠,风卷的时候,是竹林在萧索地愀然歌唱。

  林间的男子双手拿着长长的扫帚,轻轻地打扫着庭院里的落叶,棉白色的长衫略显他单薄的体态。虽说林中树木繁多,到了这秋日,也还是有那些枯黄的落叶不得已地与树枝分离,蕴卿不由得停了手抬头,看那些夏日的苍茫远山,如今已是层林浸染满目殷红。

  “你们真可怜……”蕴卿望着地上用扫帚拢了一小堆的落叶,凄然自语。

  然而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嘲讽:你才是最可怜可悲的!他和他,是注定到秋日的时刻,被一阵清风愀然分开。一直以为两颗深爱的心会紧紧贴在一起,可事到如今却发现,他竟然不敢肯定亓官昭是否爱了。

  庭院的角落里,是蕴卿栽种不多久的一株合欢花,每日精心照料,希望能够等到今年冬天初雪的时候,看到合欢花只一夜盛放絶艳凌然的凄美。

  天仙一般的人儿看到那柱合欢,双手紧握,指节发白,哽咽间泪已滑落。

  亓官,你是否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合欢花时,你对我说:

  “在我而言你是最特别最宝贵的存在。”

  那么,那么如今呢?如今,我又算是你的什么?

  清泪止不住地滴落在面前的落叶上,心里却在嘲弄自己的脆弱。

  白苎厢只有他们二人,但自那天他出手打了亓官,二人便再没有说过话。亓官昭每天清晨就会出门,直到夜里才会回来,有时拎回来些新鲜的蔬菜肉食,有时甚至酩酊大醉,回来一碰躺椅就睡熟了,第二天照例一大早出门。

  蕴卿每日都一人守在白苎厢,不敢和他说话,害怕他的不在乎是发自真心,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见面说话的机会,他醒着,他不在;他睡了,他才回来。即便知道他不会回来吃饭,他还是每次都做两人的份,直到气鼓鼓地等到饭菜都凉了,才心有不甘地呼噜呼噜把两份完全不知其味的饭菜通通咽下肚,也仍旧每天晚上都守在那条林间小路上,远远望见他回来了,便匆匆忙忙往回跑,在他发现之前躺在床上假装熟睡已久……

  可他,再也从有没有碰过他,甚至连床都没有沾过一下……

  蕴卿摇了摇头,轻甩淡褐色的长发,然而脑海里却一直被一个念头折磨:他一定……已经厌倦我了吧……

  一定是的吧……

  那些远方的红叶,分明赤得凄美赤殷,将他的心也浸染成淋漓的鲜红,为什么没有他的时候,连空气都是寂寞的……

  他竭力止住眼泪,即便他知道哭是最无能的行为,可为什么一想到那个人,心就没来由得生疼。

  转身的瞬间,蕴卿却倏地呆掉了,因为他心里想的那个人,正站在林间小路的中央,定定望着他。

  只是,看不出脸上有任何的表情,亓官,你已经淡漠到如此地步了吗……蕴卿故作镇定,缓步走上前去,语气里却是飘忽的酸涩:“你、你回来了……”

  “嗯。”

  亓官昭身着一身淡蓝色长袍,手里提了一个包袱,不再看他,提步向白苎厢走去。

  “等一下!”蕴卿鼓足了勇气,才开口打破一直以来的僵局。

  亓官昭应声顿下脚步,并不转身,背影是冷淡和决绝。

  “我……我想回到爵区去……”蕴卿右手握着衣领,不知是紧张还是秋风太冷,抑或他的心,已冷得生疼。

  “不行。”林间的风将亓官昭的黑色长发扬起,飘来阵阵淡雅的香气,可他却依旧没有转身,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这两字,语气简单淡定,仿佛只是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为什么不行?你已经完成了消灭爵次的任务,可以回到帝都去了!而我……”

  “你什么。”亓官昭粗鲁地打断了蕴卿的话,却仍是没有回身看他。

  “我……”蕴卿只觉面对着陌生人一般的冷淡背影,话到嘴边又咽下,那样的话,难道非要他亲自说出口来自取其辱吗……

  而我,你已经不再需要了……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我说不行。”亓官昭突然转身,依旧是那副帅气俊朗的面容,只是眉目之间,却不见那股柔情,语气坚毅,不容置疑。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不是吗?爵次已经灭亡,连大王都被你们掳走了!你还要我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一直在利用你?”

  “不管你承认与否,事实就是这样!”

  “呵呵,不愧是蕴卿……事实正如你所说的那样……”

  “为什么要亲口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连留给我一个美好的回忆都不行么……”他承认了么,他真的,只是利用自己么……那些情爱的纠葛,又算什么?

  “我不会成为你的回忆!”亓官昭突然上前,紧握住蕴卿纤细白嫩的腕子。

  “连别人回忆的权利都要剥夺吗!你好狠心!唔……”

  蕴卿瞪大了双眼,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那个邪佞乖张的人,竟然一把将他粗鲁地扯入怀中,在这种争吵的时候重重吻了他!

  透薄的唇瓣相触,蕴卿话未出口,已被亓官昭趁机撬开贝齿侵入香嫩的檀口,灵舌肆意游走,湿润的气息夹杂着情欲的火热。

  他的舌不知该放到哪里,懵懂地胡乱推脱着他施加在口里进攻,不想如此生涩的动作却挑起了亓官昭更深入的兴趣,蕴卿嘴里还呜咽着想要说完方才被他打断的那番话,而亓官昭却丝毫不给他那样的机会,不断加重施加在他樱唇上的力道,肆意蹂躏取欢,一手紧紧将他钳制在怀中,捏得蕴卿只觉骨头都要断掉了。

  “唔……”待到蕴卿从如洪水猛兽般突如其来的情欲中挣扎清醒时,才晓得扭动着身体,双手紧紧抵在胸前,拒绝那邪佞的人儿进一步的侵略。

  而他却像就逢甘露一般,用力吮吸着那一小块湿润的甜美,他的力道那么重,以至于他的挣扎在他看来完全不堪一击,已经有太久没有尽情尝过他的味道,他以为自己可以控制,谁知只是一品,就已挑起隐忍了许久的瘾。

  他的挣扎完全不起作用,而他的侵略已是一波超过一波。亓官昭一手拥着他,另一手已覆到他的身后,隔着衣料摩挲那颀长的美背,沉醉于美人的香软细滑之中。

  “呃……嗯……”娇美的人儿已被吻得晕头转向,原本瞪大的眸已微眯,闪现出迷离欲望的眼神,娇红渲染了他如玉的面颊,持续升温发烫的身体在向他警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如此野蛮的吻为何却教他恋恋不舍想要继续下去?他不是应该反抗的吗?

  可下一个瞬间,他却突然放开了他,头也不回地走入白苎厢内。

  徒留蕴卿呆立在院中,一手抚上那被欺凌得生疼的樱唇,忽觉悲从中来。

  他究竟,算是他的什么……蕴卿突然很想问他,时至今日,我还是你最特别最宝贵的存在吗?

  一如从前那般……

  “你进来,把衣服换上。”亓官昭忽又将门打开,提起手中那个包袱。

  蕴卿这才想起,秋日天凉,虽没有心情,屋外却实是冷的厉害,只得悻悻入内,接过包袱。

  “明日一早,我们离开这里。”

  “我们?”不是他一人要回帝都吗?为什么又会是“我们”?难道,他要把他也一起带走吗?可是他不是不需要他了吗,又为何执意留他在身边羞辱?“我不会去的。”

  “我说过,不许你回去。我们不去帝都。”

  “那要去哪里?”蕴卿回头,满脸惊讶……

  亓官昭要带蕴卿去哪里?见何人?

  之后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天都朝阙是否能让凌子归复活?

  乱世之中的真情,能否有一个好的归宿?

  请您期待后文!

  第肆拾陆卷:绝丽女子

  这一夜,蕴卿几乎没阖眼,蜷缩在那张竹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硬是逼着自己掰着手指头数绵羊,数来数去不见一丝睡意,耳朵还出奇地灵敏,不自觉地总留意着背后躺椅上的动静,屋内的平静搀杂着一丝不安。自己偏又倔强得很,就算他肯翻身去看一眼,对方也必定是留给他同样的背影。

  屋里安静得出奇,偶有屋外沙沙而过的秋风横扫些落叶的声音伴随他怦怦的心跳。躺椅之上的人儿却似乎熟睡已久,没有动静,也没有鼾声。蕴卿暗吁一声,听了许久,才想到亓官昭睡觉从不打鼾,原本还以为他会和自己一样睡不着,想不到他却早已进入梦乡,思及此,心里不由得黯然,就算道歉,他也不会原谅的吧,看他每天都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如果道歉,他仍是毫不在乎地不看他一眼,就说明昭是真的再也不需要他了,他又当如何自处……

  那他的希望就真的完全泯灭了,所以,他不能,让自己走到最悲惨的那一步,让他亲口说出,他已不再需要。

  这厢亓官昭亦是彻夜难眠,自从蕴卿出手打了他,他竟然开始害怕了,害怕经历过生死相许刻骨铭心之后的爱原来不堪一击,不敢确定究竟蕴卿心里,他究竟排在第几?如果是真心相爱,为何连他解释都不肯听就因为另一个男人而出手打他?从没有人敢对他如此,这是怎样的不信任!如果他不是他心里的唯一,那么这样的相处,他宁肯统统放弃。

  因为认定了他,所以想要做他的唯一,如果不是,宁愿不要。

  亓官昭听到竹床上的人儿折腾了半天还没睡着,知他心中有事,却又倔强得不肯退让一步。想来他每日早出晚归调查东海七窍玲珑珊瑚的事情,满以为有事可做就会减少一分对他的思念,谁知蕴卿日渐孱弱的身影却总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蕴卿……你的心,真的变了么……你是恨我的吧?亓官昭阖了眼,心口一闷,脑海翻腾。不然你怎会再不理我,连句道歉都没有,一定是认定我害了凌子归,所以今天下午还跟我提议要回到爵区去,可是,就算你心里总挂念着另一个人,也想要紧紧把你拴在身边,不管你心里有谁,就这样……看着你也好……

  两个人就这样背对背各躺一边,尽量平和安静地呼吸,谁也不肯服输,先迈出那一步。这样的折磨让两颗心慢慢憔悴下去,为何明明那么相爱,却谁也不肯退步。

  白天发生的争执又在二人的脑海里重演了许多次,折磨了大半宿,蕴卿才在浑浑噩噩之中睡去,亓官昭听了许久确定他已睡着,侧身一看,见他将大半个被单踢在地上,单薄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睡得那般安静,像孩童一般单纯的脸上隐约现着微蹙的秀眉,亓官昭忽然心中一阵收缩得心疼,难道非要等到爱远走,分两头,才知人离后,泪独流?

  英挺的人儿这些时日沧桑了不少,叹了口气,悄声走上去替蕴卿掖好被角,才又回到躺椅上去,望窗外如华月光,坐待天明,满腹心事。

  次日一早,蕴卿揉揉发涩的眼睛,起身走出屋外,厨房门透了条缝,晨曦氤氲,隐约可见袅袅炊烟。蕴卿向里偷偷瞄了一眼,惊讶得下巴快要掉到了地上。

  只见一个婷婷而立的背影正在张罗着早饭,那女子头上斜斜挽着个发髻,只插了一支珠钗,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一身月色笼衫凤尾裙更是衬出那窈窕身段,朦胧的炊烟将她笼罩得如隐仙境,偶尔侧身可见那张俏丽无双的容颜,只是呼呼吹着被烫了的小手。

  若不是蕴卿下意识捂住了嘴,恐怕早已叫出声惊扰到正在忙活的女子,小脑袋里疑问连连,这女子从何而来,为何会出现在白苎厢张罗早饭?

  蕴卿只穿了件棉白的衫子,长发披散,更显风韵,慵懒地拖拉着鞋子欲回房里,谁知一个转身,却正见到亓官昭站在对面不远处,此时恰好形成面对面的姿势。

  亓官昭倒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淡然地与蕴卿擦肩而过,走入厨房。

  “丢丢,你在胡闹些什么。”亓官昭的声音传来,听起来不冷不热,不知是何表情。

  “哎呀!是亓官哥哥,不就烫了一下嘛!没什么!你就等着吧,马上搞定!”那女子倒是大大咧咧,声音宛转动听,似乎与亓官昭十分相熟的样子。

  蕴卿在外面呆立着不动,忽然心头涌上一阵酸涩,只觉自己像被扔掉的垃圾一样,再无任何价值,丢丢?很特别的名字。旧爱和新欢,还有什么好选。他不过是个男人,怎比得上屋里那个香软细滑的俏丽女子,半饷才回过神来,用力摇头,淡褐色的发随着起舞,提步走开了。

  “怎么改不了你这脾气,做事稳当点。”亓官昭细细看看丢丢被烫伤的指,确实没什么大碍,语气才缓和了些。

  “嗯嗯,知道啦知道啦!我去把早饭给美人哥哥端去哈!”丢丢连连摆手,心里却想,好受不了亓官昭温柔的表情哦,那么俊的人还那么温柔,可别把她的心都勾去了。

  亓官昭轻轻点头,覆又转身出去整备了。

  丢丢端了托盘,小碟里放了几块自己亲手做的点心,一碗荷叶莲子粥冒着热气,淡香四溢。

  “啊哈,美人哥哥你醒啦?”丢丢小心地开门,正看到蕴卿已坐在一旁的躺椅上闭目,脸色看起来很差。今天一大早亓官哥哥带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床上有个惊为天人的“睡美人姐姐”,谁知亓官哥哥一句“他是哥哥”让她登时傻了眼。

  一定是她在帝都的府邸里憋闷得太久了,竟然不知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哥哥!丢丢将托盘咔哒一声放到躺椅旁的小几上开心道:“美人哥哥,早饭!”

  蕴卿闻言缓缓张开眼睛,往丢丢身上望了一眼,只觉全身无力,挤出一丝惨淡的笑,点头道:“多谢姑娘,我不饿。”

  “呃?不饿?亓官哥哥明明说美人哥哥醒了一定会饿的啊!丢丢可是特意为美人哥哥做的这‘荷叶莲子粥’和‘香酥千层饼’呢!连材料都是丢丢专程从帝都带过来的!美人哥哥可不能说不饿呀!”俏丽可爱的女子嬉笑着指着盘中的食物,上前蹲在躺椅一侧,柔软的小手搭在躺椅扶手上,正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望着蕴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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