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不是悲秋
不是悲秋  发于:2010年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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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还是没有人相信我是她儿子,她再厉害,也杀不死天下所有人,众口铄金,我便成了她弟子

。实际上好象就是这样,她教我使毒,告诉我:天底下的人无论早晚总是会死的,
所以不必把他们当活人看,只有这样,才会活的长久。

她每天都让我泡在酒里,那种酒很奇怪,没有酒的味道,有的是淡淡的香味,就是佛堂庙宇里头缠绕的

那种香,看起来也很好看,起初是浅浅的红,每隔一个时辰会变成另外一种颜色,蓝,紫,最后褪成透

明,这时候我方可以起身。我曾试图问她,这药酒有什么作用,她教我所有的毒理,就是没有告诉我这

是什么。然后她会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怜悯眼光看着我,再然后……没有然后了,因为她之后会消失

个十天半月,回来时还是老样子。稍微长大一些,索性就不问了,反正问也是白问。


还有,就是她从来不教我武功。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百毒公主非但人美,擅使毒,连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好。偏就是不愿意教授我,连看

都不想让我看,也正好我对这个没有兴趣。只是有一次她隐隐提到,不是她不想要我学,实在是我根本

不能学。我只当自己没有那个资质,也就没有深究下去。


悯越提到百毒公主在我身上下毒,导致我失去了习武的机会时,我隐约觉得,大约跟这两件事情脱不了

关系。我并不是为不能习武感到可惜,也不是奇怪那个女人会这样做。实际上她很喜欢在人身上试毒,

虽然好象没有对我这样做,但若有一天她真在我身上下手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我想不通的是,什么样的毒潜伏在我身体里这么久我居然没有察觉,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对

我说过半点。恐怕大哥知道得比我要清楚的。

悯越会知道这些事情,自然是从段寻那边听来的,她特地告诉我,只怕事情比我想象的要重要的多,恐

怕跟“月圆”也脱不了关系,真是这样,大哥应该不会再瞒我的。所以可以先放下,回去再说。

 

 


原本的生活很是平淡。睡觉,杀人,四处找麻烦,在聪明人面前装傻子,在傻子面前装清纯,总之,好

玩不好玩的事情我几乎作遍了,只是不做大,我是知道的,没有武功,不能轻易结下大怨,所以杀的人

也不大有名,江湖上都知道酃冽山庄里有个麻烦精,却没有什么人象找大哥一样轰轰烈烈的找我报仇挑

衅。


直到半年前,千不该万不该惹上了落虹谷。

当时只是好玩,听说那里有金灵芝。这种药很毒也很珍贵,既可以是药物也能杀人无形。我听说过,却

没有那种运气见过,心想,落虹谷那么大,我不去惹那谷主就是了。谁料那段寻竟然那样小气,不让人

看宝贝就算了,连谷口都不让进。我没有那本事穿过谷周围的梅花林,听说那是按着五行八卦布的阵法

,又不甘心这么算了,最后放了把虫子把那些树啃个干净,顺便在周围的湖水里下了点料。


真的,我没有想到那些虫子和那些药居然那么厉害,没让我瞧上金灵芝,到是惹来一身腥。

我以为象这种“谷主”之流的至少也该是个叔叔伯伯辈的,没想到如此年轻。年轻就算了,居然还很英

俊。

我想,象他这样的男人不论走到哪里,未婚的姑娘家看见他,会想做他的妻子,成婚的女儿家看见她,

会恨不得全天下女子都死个精光,因为不甘愿别的女人拥有他。

然后我看见他笑了。

他笑的时候更好看,而且好象很真诚。其实我知道,他一定恨不得我是地上爬的那些小虫可以让他一脚

踩死。我不怪他,真的!辛苦布置的阵法破掉了,谁都会生气,我理解,所以我不怪他的小气。也笑了

笑,很真诚的道歉,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若是有点宗主风范,就该大人不记小人过。但是我疏忽了

,没有想到原来他也很小人。


生生灌我吃下一种甜甜的糖。我知道这是一种毒,名字很好听,叫“温柔”,无论捏成丸状,还是化成

水,甚至烧成青烟都不影响功效,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中毒了。不过说实在的,它真的一点都不象名字

一般温柔。每到月圆,便会毒发,不太痛,却很难受。段寻硬是把我囚了两月,说是要看看症状。


“温柔”不好配,需要的毒物和药材都很讲究,稍微用错一分,就提炼不成,至于解药更不用说,不是

调药者本人,根本调配不出,只因用药分量,时辰都得计较。

我没辙了,想想,他武功好,我打不过他,又是数一数二的大夫,我毒不死他,还精明的很,我又跑不

掉,更别说现在还要靠他保命,除了听他的话,还能怎么办?

本来以为大概会这样终老一辈子,想不到居然还有转机。

他非但愿意放我,甚至还要教我轻功。

天下红雨了?

我惊愕!

“予儿太可爱了,我舍不得不放你走,又怕你出去以后不小心叫别人给怎么了。打不过不要紧,逃命的

工夫不能不学。”

他居然说的很认真,而且承诺往后每月亲自送来当月解药,不让我死的不明不白。

当然,我不相信黄鼠狼会给鸡拜年,不过我确实也没有损失,除了一个月必须见上这死人一面,不大痛

快以外,还算吃亏不大,就勉强答应了。

出去以后才知道,轻功真的很好用,不论是做什么光彩不光彩的事,还是逃命的时候,甚至想在树上睡

觉,都方便的很。我一高兴也就不大想跟他计较了,但是又不甘心每个月都叫他吃的死死的,尤其他的

行为越来越古怪,抱抱我捏捏我都成了见面礼。这我不高兴了。虽然我不是女人,不在意肌肤相亲的事

,但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尤其他每回的眼神都很诡异,深邃得仿佛要把我吸进去。我不知道那是什

么意思,问他,他只是笑笑。


“予儿太聪明,只是聪明的不是地方。”

我只当他在说我笨,拧过头不愿理睬。

还有一回,他问我:“予儿可有心仪的女子?”

笑的很奸诈,好似吃定了我没有。

可是我确实没有,也就暗地咬牙切齿,表面上不屑与他说话的样子。

“你可知道你的性子实在是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这会他居然很认真。

“天下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与你匹配。”

伸手,轻触我的脸,沿着线条滑下,我舒服的眯上眼睛,听他在耳旁湿润温暖的呢喃。

“予儿……予儿!你可知道你有多么可爱,又有多么的可恨……”

胡说!

我在心里反驳,却实在没有精神纠缠,他的声音好听,不久我便沉沉的睡去,再往下他说些什么,我就

不知道了。

 

 

ps:这章有点拖沓,实在是因为许多事情不交代清楚不行,各位将就着看吧,番茄鸡蛋什么的,偶~~~豁

出去了~~~~

对于文文的质量,偶不大保证,还是尽力写好,谢谢!

 

 

 

 

 

 

 

 

 

 

月圆(六)

 

 

天底下有一种人,惟恐天下不乱,没有事端的时候,制造事端,有事端的时候,又恐怕闹的不够大,显

得不够精彩。

我肯定,我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我却非制造事端不可。

江湖之中,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只要留得命在,还怕没有翻身的机会?但是我不能忍受每时每刻受人制

约的感觉。“温柔”一天不解,我一天不得安心。

我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月圆玉”,听说可以解得天下奇毒,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决定试一试。这时

候我发现,原来事端也是不太好制造的。

那玉石如今是名满天下的傅寒声掌中之物。

 

 

傅寒声,男,年二十八,十三岁独挑“江南第一剑”申残阳,时一昼夜,苦战不懈受轻重伤二十二处,

胜;十七岁轮战武林七大派掌门,时七十日,轻重伤无记,胜五败二;时隔二年再战,全胜;双十年华

,战漠北枭雄杜长恨,胜,得月圆,可号令中原武林十帮十派;二十二岁,战望月堡十七代堡主贺惘,

再胜,继任十八代堡主至今,其战绩伟业不胜数。

 

 


要从这样一个人手上抢东西,不是疯子就是白痴,更别说他底下无数的精兵强将,随便一个我都惹不起

转念再想,我虽惹不起,别人未必——比如酃冽山庄。

莫忘了我那冰山一样的大哥就是这大得站在里头找不到北的杀手山庄的主子。依他的性子最痛恨的就是

没有本的生意,想必也一定不会为了我这个有还不如没有的弟弟自找麻烦。但是若有一个人惹上这样一

身腥,他就是再不愿意,也是非救不可的——他的妻子,我的嫂子,他师傅的女儿崔俨。


崔俨性烈,又极自傲,虽然是一介女流,她的野心对比别人却是毫不逊色。与我大哥二人的婚姻到底建

立在何等目的之上,早已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大哥基业未稳,要倚仗她顺服人心,她一个姑娘家,再聪

明能干也作不得庄里的主事,于是一拍即合,反正东西两院分居二处,眼不见心不烦。


如今几年过去,大哥的势力发展已远非过去可比,这个女人的存在不但不会成为助益,反倒碍事不少,

除去她是早晚的事情。

这时候,她若一个不小心中了“温柔”之毒,大哥想必会一面在心里冷笑,一面意思意思,调兵谴将为

“爱妻”的生死存亡努力一番。当然,不管最后那“月圆”到手不到手,他“贤良淑德”的妻子一定会

因为各种原由抢救不及,然后从此解决内患,耳根清净,此其一。另一方面说来,傅寒声的望月堡威信

日长,留着总有一天是个祸害,正好借次机会,师出有名的挖根究底一番。


如此蚌鹤相争,无论生死,我总是得利的。

我这样想,当然也这样做了。

一切似乎很顺利,而且是顺利的过了头。

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见段寻和叶南枫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为的什么要淌这样一潭浑水?

叶王爷与姓傅的相交甚好,还说的过去,至于段寻……

尤其至今庄内也没有任何指令或是消息传出,大约是叫望月堡制约了手脚,傅寒声丢失了“月圆”好似

也没有任何反应,不但不紧张,反倒好象生怕我没有把它拿走,生生给了我一个捡便宜的机会。既然如

此,就没有再阻拦我回京陵的道理,指不准正是怕我不回去。这又与昨夜漠漠和柳双飞极力阻拦我携月

圆离去的行动矛盾的很,现在到不得不怀疑他二人到底是真心阻拦我,或是别有目的?段寻一走,他二

人恐怕也会跟着离开,只因他们吃准了我这一路断不会再生变的。

 

 


想不通啊!

 

 

我一骨碌起身,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必辛苦自己再想。凡人做事一定会有理由,总有一天,再秘密的事

情也是会曝光的,何必急在一时!

甩甩半干的长发,思量半日,现在情形有变,不比以前,就如同在云里雾里,想找到出口,就必须先把

云雾拨开,所以我想,当务之急还是先回庄里。或许回去以后,一切就明白起来了。


如今扬州城里季夫人的势力清理干净,不存在威胁了,至于十方宝阁,焉儿见我不在自会料理,就没有

什么可担心的了。

换上干爽的衣物,匆匆离去。

 

 

一路上,我走的大摇大摆,身后鬼鬼祟祟的小老鼠不少,却丝毫未见任何阻拦,心下冷笑。果真如此。

我是个死也不肯服输的人,这几个对手越是看着没人惹的起,我越是不要顺他们的意。转念恨恨的想:

不管你想怎么样,我就是不如你意
。你段寻料准了我一定会带月圆回酃冽山庄,我偏不!

只是不把月圆带在身上,交付给谁最妥当?我在江湖上名声不好就不说了,实在没有什么朋友,段寻不

就是看准了这点么?

我低眉垂目走在颇繁华的扬州市井,也没有方向目的,脑子里满满都是如何叫段寻等人栽个跟头的恶毒

主意,最后都被一一否决。我心底下忙的很,只替跟在我后头的人可怜,虽说是深秋了,不冷不热,只

是在这般人多拥挤之处要跟上我也实在不容易。想想,也不好意思叫人家太辛苦,于是慢慢走下来,到

最后索性找了家客栈坐下来。


你们要我走,我偏不走了,哼!

入内后不久,果见几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走了近来,门口甚至很快多了几个象模象样的乞丐,瞧那身打扮

,约莫真正是丐帮的人,怪不得跟的这样不紧不慢,原来都是行家。我撇撇嘴,就着杯子龇了龇牙——

柳双飞和漠漠都不见得能耐我何,就凭你们?看来段寻和叶南枫是太放心了。

 

 


客栈虽不大,却也雅致,我挨着窗边,正好瞧见下头静淌的湖水——这客栈竟有一半是悬在湖边上的。

黄昏,夕阳,涟漪吹泛的泠泠湖水,湖湾处停泊着几艘湖船,这时候船上居然也有袅袅的炊烟升起,别

有一番生趣。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写湖船,突的咬着杯口嘻嘻笑了两声,心境也仿佛一下轻松了起来。我实在不能不

高兴,因为我看到其中一艘船。

这艘船显得分外突出,不仅因为船身是崭新的,选料做工装饰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偷过窗上悬挂的竹帘

,隐约可以想见里面堂皇的布局用具。

而我眼中所视的,是船身上那大大的,镶着金箔的“皇甫”二字!

真的,我几乎要高兴的裂开嘴大笑。

老天太眷顾我了,这不?救星来了!

 

 

 

PS:偶知道这章有点少,今天很忙,但偶还是勤劳的没有忘记PO文,大家原谅吧!

 

 

 

 

 

 

 

 

 

 

 

月圆(七)

 

在扬州,你可以不知道知府大人是谁,可以不知道容二娘的儿子是今年殿试的钦点状元,也可以不知道

最大最红火的妓院在哪里,但绝对不能不知道皇甫家。

若论势力之大,漠北望月堡是无人能出其右,但若比根基之稳,江湖中可没哪个帮派门户比的上扬州皇

甫家。

如今当家作主的九夫人一共有七个儿子,六个女儿,十一个孙子孙女,二十个外孙。大宅门里头人口多

富贵旺,没什么希奇的,真正希奇的是,她的这些儿子女儿,媳妇女婿,孙子孙女甚至外孙外孙女大多

已经扬名立万,而且没有一个不是行里的好手。粗略算计一下,至少也有四个掌门,三个帮主,三个门

主,她的四儿子皇甫晾鹤不仅入朝为官而且位居极品,还有一个,就是朝中赫赫有名的观武将军皇甫畅


你说,这样的人,谁敢惹她?

本来应该是没有的,只是就是有这样一个有眼不识泰山的笨蛋,不仅惹了她,而且是把她大大的惹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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