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不是悲秋
不是悲秋  发于:2010年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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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既往不咎,不许找我麻烦,也不许找酃冽山庄麻烦。”

他想了想。

“可以!”

酃冽山庄也算个对手,江湖上,永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皇甫愈能忍声吞气,也算是个人物。

“第二,我要你帮我保管一个东西。”

他沉下脸不说话,象是在等我解释。

“不必担心,只是一封信。”

“哦?”

他似乎有点不信。

我忽的笑了笑,又眨巴一下眼睛。

“这是给落虹谷主段寻的东西,你不必担心会有阴谋。”

而后,很讨好的问了一句:“好嘛?七爷您大人大量,只要保管一月就好,往后他若管你要,你给他就

是,决不会有麻烦的。”

他好象想不到一个大男人居然会用小女子撒娇的伎俩,呆了一呆,居然也笑了笑。

“你何不亲自交给他?”

我慌忙摆手。

“不行不行,我让你保管自然有我的道理。”

再狗腿的笑笑问:“好不好?反正皇甫家不会有损失,我保证这信上的内容与皇甫家决不会有任何的利

益关系。如何?”

这下他到是没有再失态,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算是默认。

我“呵呵”笑了声。

“第三,我要你皇甫七少保我到京陵。”

这条他答不答应其实没差,不过有他在身边,算是多个保膘好走路,时间紧迫,我没有太多精力对付路

上多余的杂碎。

 

 

他足足有一盏茶工夫没有说话,脸上的天色也是阴晴不定,最后竟然失笑的摇摇头。

“人家说你萧非予是个天下最难缠的人物,我皇甫愈算是见识了。若是别个对我说这样的话,只怕早就

被丢了出去,那里还能罗嗦到现在。”

我脸上笑意越发大了起来,看来今晚是来对了。

他换了个姿势,叫自己坐的更舒适些。

“你说,你有麻烦了不是?”

我只是笑,也不答他话。

“那好,我再问你,你就不怕我找别个大夫——譬如那落虹谷主,说不定也可以把你那毒给解了,到时

候,你的麻烦就大了。”

我装做吃惊的叫了一声“哎哟”。

“天底下除我之外还有人能解这毒吗?”

半是真半是假的摆起一脸狰狞:“我告诉你皇甫愈,这毒可是我家师傅的独门秘方,用了九九八十一种

密药和毒物制成,不知道药方是配不得解药的。”

说罢自己倒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跟你说个典故。这毒是我师傅百毒公主的杰作,本来是做着好玩的,便没有给起名字,后来我见它有

意思,就给起了个名儿。”

故做神秘的付在他耳边说:“你可知道,我给他取了什么名儿?”

他也笑着看我,等我自个儿告诉他。

“叫‘一睡不醒’!”

我得意得站起身,扬扬衣摆,背着手踱了两步。

“你看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武工拉,药物拉,武器拉,起的名字长也就罢了,居然还很讲究。讲究它好

不好听,好不好看,就是不讲究它贴切不贴切。什么‘俘虎罗汉拳’,‘毁天灭地掌’,都是胡说八道

的东西。”


回首冲他得意一笑。

“我就不一样,我说它叫‘一睡不醒’它就是让你‘一睡不醒’,绝对没有虚假。”

末了,渐渐把脸色一沉,冷冷的说了一句:“你若不相信,可以叫姓段的自己来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

事。”

 

 

这一下,可以说是双管齐下。求他,我放下了脸面,但是也不能叫他忘记他也有求于我。

 

 

皇甫愈好象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直把我看的毛毛的,又只好蜒起脸笑问

:“如何?”

他还是不说话,越发把我看脑了,一怒之下也不说话,瞪着他看。

你看我?我可不能吃亏了,也要看回来!

这一瞧,觉得他实在是好看。

浓眉挺鼻,朱唇皓齿又不失阳刚,想必主动上门求亲的人家也不少。

呸呸!

走神了!

我赶紧甩甩头。

那皇甫愈居然夸张的大笑出声。

我吓一跳。

喝!

美人连大笑都美。

 

 

“萧非予!这天下居然有你这一番人物。只叫人恨不下去,爱不起来。”

一拂袖,优雅的转个身。

“过来。”

我大约明白他的意思,只有先帮他那讨人厌的二姐夫解了毒,一切才好商量。

扁扁嘴,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在他后头,头昏眼花的转了几个院子,算是到了。

 

 

哇!

好大!

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呵呵”的傻笑一声。

“皇甫愈,你家好大哦!”

皇甫愈警戒的看着我。

“那又如何?”

“我今晚没有地方住!”

皇甫愈顿时一副吞了老鼠的表情,无言!

我心里乐开了花,欢欢喜喜进屋去了。

解药解药!

明天动身去京陵,可就没有机会睡这样好的房子啦!

跨进屋子的一刹那,我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段寻的手下一定已经知道了我与皇甫家人有接触,加上明日皇甫愈与我同行,联系皇甫家二姑爷的事件

,他们必会以为我为了保全月圆而用解药要挟皇甫家。而后,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段寻或者南王,一定

会顾及皇甫家的声誉,亲自上门追讨月圆,到时候,对手少一个是一个,至少可以暂时一解京陵之急。

但他们决料不到,月圆本就叫我带在身上,留在皇甫家的只是一封空白的信笺而已。

 

 


将计就计!

我到要看看,谁笑到最后!

 

 

PS:秋秋郁闷中,不知道写了什么!

 

 

 

 

 

 

 

 

 

 

月圆(九)

 

 

 

 

 

卧房里,明晃晃吉祥烛照得一方天地犹如白昼。里头的侍女小厮早在我的要求下被使唤出去了。

 

 

 

 

 

“皇甫愈!”

半是犹豫的叫了声,我挑起眼角,小心翼翼的瞟了他一眼。手上捏着的药丸在好一会工夫的踌躇下已是

有些不成形状。

“如何?”

他瞧我的目光有些奇怪。

“没有!”

算了,凶巴巴的。

我闭了闭眼,大大吞了口唾沫,把黑糊糊,粘西西的药丸含进嘴里,大大吸了口气,俯下身……

 

 

 

 

 

“你干什么?”

一声暴喝,骤来的巨大力量绷扯我的后领。

下一瞬,我便被远远抛在丈外之地。

“唔……”

闷哼一声,背后的撞击几乎让我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

皇甫愈青着脸,急急审视床上的人。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

我捂着摔疼的腰,有些惨烈的道。

“他睡得死,我不喂他,那里能叫他吃的下解药?”

皇甫愈转过脸,金色的烛火耀得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喂药?”

“不然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我不来,难道你来?想你也不愿意。”

努力从冷飕飕的地板上爬起,我有些怨怼。

姓皇甫的脸上却是半分歉意都没有,直勾勾的看进我的眼睛,仿佛在揣测我的话有几分的可信。

好一只咬了吕洞兵的狗!

 

 

 

 

 

“啊……”

才直起的身子一阵发疼,胸口处莫名的一阵血气翻腾。

我侧身紧扶着桌子,巍癫癫的喘了好几口大气

好你个皇甫愈,下手那么重……

恨恨瞪了他一眼,不服输,硬是想把身板直起来。

“皇甫愈……你……混蛋……”

只顾得把那口怨气发泄发泄,没想到升腾的气闷感重重压上来。

扭曲的房景……还有皇甫愈带着奇怪表情的脸的脸……

皇甫愈,你在说什么?

好痛……

浓重的黑暗铺天盖地把我卷了起来……

 

 

 

 

 

予儿……

予儿!

熟悉的声音在看不见的彼方远远传来。

是谁?

那双抚慰我的发的手,属于谁?

那个温柔的人?

那个可恨的人?

那个我看不懂的人?

 

 

 

 

 

规律的怪异声响吵得我不得安心。

好吵……

吵死了……

 

 

 

 

 

冰冷的触感在我脸颊流连。

我不甘愿的勉强睁眼。

迷梦里呼唤的声音消失了。

那怪异的声响居然是从我紧贴的陌生胸口处发出的。

不足几寸之处,赫然是皇甫愈那张似乎很和气的俊脸。

我挣了挣,陌生的怀抱让我不能安稳。

微小的动作被一只手随意却有力的阻止。

白玉般尊贵修长的手轻轻附压在我的胸口,汩汩的暖流导入我虚空得好似什么都不剩的躯体。

眯着眼,我努力侧目一看,涓涓的红色暗流在雪白的锦被上流下不雅的骇人痕迹。

好累……

 

 

 

 

 

“皇甫愈?”

虚弱得好似不是自己的声音。

“如何?”

“谢谢!”

他手上动作顿了顿。

又是一室的寂静。

半晌,他收回缠传的内力,古怪的转目看着我。

“你与段寻,是何关系?”

我侧然。

闭目不答。

他轻叹了口气。

“方才昏迷的时候,一面吐血,一面喊着他的名字。我本来以为是我伤了你,诊断之后,你并无内伤,

依我看来,象是旧患。再不然,就是中毒。”

我骇然!

踌躇不知该如何回答。

 

 

 

 

 

对我,段寻是什么人?

朋友?

还是……

敌人?

都不是!

都不是……

我们却明明曾经很亲密。

我不是女子,却不在意他那样的亲近我。

情人么?

不!

不是的!

 

 

 

 

 

我苦恼的瞅着皇甫愈。

“不知道。”

不是装腔作势,不是别有意图。

我是真的说不清楚。

只知道酸涩的感觉在心里蔓延,越来越大。

 

 

 

 

 

深吸口气,感觉胸口的气闷已经消失了。

“皇甫愈,今日初几?”

皇甫愈似很奇怪,我非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问了奇怪的东西。

“初十!”

扶我坐起来,他细细用袖口擦去我嘴边残余的血迹,一面回答。

 

 

 

 

 

已经初十了?

果然……

毒发的日子,还有五日。

也是与大哥相约交“月圆”的时候。

难怪……

难怪如此难受,原来竟是毒发的前兆。

这一次,段寻怕不会再给我送药来了,月圆的用法又不得而知。

原来的计划不但不成,如今这团团的迷雾叫我从正轨上越走越远,越看不见前路。

难道命中注定我为人不善,该早登极乐?

我咬牙!

我萧非予那里是那种信邪的蠢猪?

我就不相信能叫你们这样耍着玩。

抬首,耳旁的发丝根根垂动,皇甫愈把玩着我的发,沉吟不语,别带用意的看着我。

“你这天下第一的用毒高手居然也有中毒的时候?”

庸懒的笑意也勾出我冷冽的笑容。

“我不做这个天下第一。”

他见我脑了,也就含笑不再说什么,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顺我散开的发。

“幕柳垂丝!”

赞叹的口气。

我默然!

不久以前,也曾有过这样一个人,用同样感慨的语气赞叹我的发

 

 

 

 

 

想想,他许是一片好心。

本来,他可任我自生自灭,反正他要的解药已经送到,我若怎么样了也省得他麻烦,何必自找罪受?

“对不起!”

我呐呐的小声道歉。

皇甫愈脾气好象不坏,仍旧是笑吟吟的,起身端了茶水叫我漱了口。

我借机看看窗外,已是天边泛白。

想起昨夜初见皇甫愈时候,他脸上和眼睛里的冰冷,隐约觉得,他似乎有些与我相仿。

带着人皮的笑面虎。

这样一个人,当真信的过么?

眼光追随他的背影,我心下有些犹豫。再转眼,他又在我眼前了。

 

 

 

 

 

“二姐夫的事情,我已向皇甫家上下妥当打点解释,至于你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人知道,自然不会有人向

你报仇,你可以放心。至于信笺,已经交给我大哥皇甫葚,他自会解决,你也不必过问了。我只说,你

若放心,便可从此做你的事情去,昨夜的约定,我也是会履行的。”


他说的很自然,也很天经地义。好象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他为我做的事情都是应该的。

我笑笑,也不跟他客气。

“那好,你随我去赤山!”

“哦?”

他有些吃惊。

“对!马上就走,我要取些东西,如今身子不方便,就劳烦你了。”

我愉快的伸了个懒腰。

“好!”

他也干脆,不问什么就转身出去了,想是要准备携带的物品。

 

 

 

 

 

我记起,悯越说那百毒公主曾经对我下毒,正因为这样,我才被禁止习武。这也许并不太奇怪,反正百

毒公主最是喜欢药人。

只是,这是什么毒?有何特性?什么危害?何时发作?又如何解去?

还记得悯越说我之所以拜这个师傅,不是天赋,也不是意外,而是非这样不可?

这又为何?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悯越当日也没有必要说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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