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你眼睛的沙漠里————钫铮
钫铮  发于:2010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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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
“噢。”阿冲轻轻应了一声,抬头仰望着春日时节澄净晶莹的天空,半晌后,慢悠悠的说,“咏哲,我

是真的好喜欢你,可我更爱瞳瞳,不过,我看不懂她,她好象谁都不爱。“
我没吭声,长这么大第一次听人正经八百的表示喜欢我,竟被摆在真爱的旁边,真让我哭笑不得。
“我辞掉了社团的工作,”阿冲把目光从天上掉转到我身上来,带着那么点漫不经心的散淡,“很快就

要忙毕业论文,再说也该出去走走看能不能谈份合适的工作,很难兼顾社团的事情了。”
“接下来是不是要跟我说我们以后大概没太多机会见面了,师傅?”
“是啊,仔细想想,我还蛮舍不得看不到你的,”阿冲笑笑的,跟我告别,“不过你是个冷血的家伙,

大概觉得见不到师傅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我半抗议,“喂,我到底是多冷血啊,还这样说我会影响我的男友运诶。”
“才怪,”阿冲笑,站起来冲我摆摆手,“走了,再见,你多保重。”
我目送阿冲在一片鹅黄金缕的垂垂柳丝里走远,靠在他曾经靠着的那条栏杆里惆怅。我不是没为阿冲难

过过的,温哥华的雪夜里,我有不说不动,对着窗外的大雪怔怔的发了半夜的呆,我只是习惯单独处理

自己的情绪,毕竟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喜欢沮丧的跟别人说,我被别人甩了。真是冤枉,老娘这不

叫冷血吧?
对于阿冲的事情,肖瞳瞳严禁在我们寝室提起,她笑盈盈娇嗲嗲的下令,“谁提我跟谁翻脸。”
是没人在她面前提,但单小舞和唐可欣对着我却无限唏嘘,“她要不从中作梗,你还和阿冲好好的呢。


我赌咒发誓,“不用可惜,我喜欢我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和结果,真的,真的,真的-----”
无论真假,这件事情对我们寝室多少有影响,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缓和气氛,肖大小姐想开舞会。她开舞

会,谁会不去呢?一定要捧场啦------
开舞会那天的天气热到离谱,永远不能理解,为什么才三月气温就能热到二十七八度,也好,方便美女

穿上漂亮的衣裙。我挑了条军绿的九分裤和一件带拉练的黑色背心,本来不想戴首饰,为了让自己的外

表不是那么不修边幅,只好在愈发长的辫子上挂了只银制带流苏的饰物,看上去好歹隆重了点。
舞会进门的时候有人发面具,有各色动物的,还有精灵和怪物的,最恐怖的大概就是白雪公主和王子的

了,我捡了只蓝精灵面具戴在头上。一进PUB,里面群魔乱舞,每个人都顶着只不是人类生物该有的脑袋

,晃来晃去,极尽古怪之能事。
与我同来的小舞拿的是只可爱的小熊,我紧拉着她,叮咛,“熊,紧跟着我,你是我舞伴哦,等等千万

别被冲散了。”我打算今天晚上只与熊共舞,其他物种就算了。
跳了N圈后我们终于看到了肖瞳瞳,她纤秀飘逸,穿了件裸肩吊带的水红长裙,戴的是白雪公主的面具,

小鸟依人的靠在一只僵尸的怀里。简直无可救药,她连化妆舞会都要装公主!
PUB的冷气虽然开的强劲,可是空气浑浊,我和小舞挥汗如雨,刚才那曲吉鲁巴转的太疯了,消耗了太多

体力。混去吧台那边要东西喝,吧台那里人满为患,只好又转战到门口的大冰柜前面,一样也还是要等

,只得站在那里和小舞鬼扯,“接着还续摊去唱KTV吗?糟糕诶,最近都没练习,新歌不会唱,被我舅舅

荼毒的只记得住老歌。”
小舞在我身后问,“你舅都听什么歌?每次你提起来你舅来,觉得他还挺跟得上时代的嘛。”
“哦,我舅啊,王菲,蔡琴,罗大佑,够老吧?还有我从来没听懂过的黄耀明,最近又迷上一个俄罗斯

的歌手,那歌手飙很高的高音,根本就不象是地球生物能发出来的声音,毫无人性。叫什么名字来的?

”我仰头苦想-----
“喂,小姑娘,你要什么?快点撒。”轮到我了,卖冷饮的大娘在大雪柜后面扬着嗓门吆喝。
我连忙答应,“绿豆冰棒,我最喜欢绿豆冰棒,”转头问半天没吭声的小舞,“你要什么---”呃~~人呢

?我身边站着个穿黑色衬衣浅灰长裤戴狐狸面具的男性公民,我摘了面具,扭头看一圈,小舞跑去哪里

了?
“被一只狼抢走了,”狐狸好心告诉我,“假如你找的是只熊宝宝的话。”
“是,我找的是只熊宝宝。”我向狐狸道谢,“谢谢你,那你知不知道狼是谁?”
“对不起,我不认识。”狐狸尽量在一片喧嚣的舞曲里放大音量跟我说话,以至声音有点失真。
卖雪糕的大娘拿出只绿豆冰棒,利用超充足的肺活量跟我吆喝说明,“绿豆冰棒,最后一只哦,包装袋

开了条口子,你要不要?不要就换别的。”
“不用换不用换,”我接过棒冰,见身边的狐狸要了瓶矿泉水。他的衣着很保守,黑衬衣的扣子一直扣

到脖子下面第一颗纽扣,身材也不算好,跟我差不多高,还有点小肚腩,应该不是学生吧?我认识的同

学都穿款式新潮的T恤?嗯?肖瞳瞳哪里找来的大叔?
撕开棒冰的包装纸塞到口里,天~~完蛋了,我的嘴唇与被冰到象北极玄冰那么冷硬的冰棒亲密接触之

后就密不可分,我从来没碰过这么离奇的事情,任是跟谁说都没人会信,嘴唇被冰棒粘住???!!!
想硬把冰棒拉下来,又很痛;
想叫人帮忙,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淹没在劲爆的热舞节奏中;
想等冰棒慢慢融化,那时候我的嘴唇会不会被冻伤?
要是被人知道我黎咏哲的嘴唇毁在一只冰棒上我还活不活?噢~~不行了,真的好痛哦,我身边的黑衣狐

狸拎着瓶矿泉水安静的等找零钱,我也顾不得别的,抢过他手里的水瓶子冲出PUB,希望能救到我的嘴。
这真是要多丢脸就多丢脸的事情,PUB外的街边,五彩缤纷的霓虹灯下,我弯腰侧过头把矿泉水倒在我的

嘴上,以期能达到快速解冻的效果。我好恨,为什么矿泉水是冰的?
“用这个好不好?这瓶是没冰过的。”是仍戴着面具的狐狸大叔,刚才他跟着我跑出来后就立刻进去了

,原来是帮我另取一瓶水。“来,我帮你。”他扭开瓶盖,小心的轻扶着我的头,他说话声音好熟悉哦


温凉的水流过我的唇,一波又一波,之后感觉到一阵轻松,哗,终于得救。我站直身体,揉着冰凉疼痛

的嘴唇,道谢,“谢谢你,真是救我一命。”
狐狸摘下面具,露出张干净端正的面孔,他不够帅气漂亮,却有两道工整的眉毛,眉毛下迎着我的是双

深邃而温和的眼睛,我呆在当地,恍如回到冰雪晶莹的温哥华的蓝天下。
我的妈啊,神迹降临之前打个招呼不好吗?这样很吓人诶,我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的乱跳起来,再跳下去

会不会生病?
笑意在狐狸的唇边一点点加深,看样子他已经在努力克制了,瞅着我手里的冰棒,他说:“刚才的场面

太奇怪,我看到一个小美女几乎被冰棒杀掉,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故做镇定的把稍微融掉些的冰棒塞到嘴里,这样或者能让我冷静点,反惹的狐狸大

笑,指着我,“你~~你~~怎么敢吃这只肇事的冰棒,还不丢它到水沟里去报仇雪恨?”
我乖乖把冰棒丢掉,他递水给我,笑声未落,道,“来喝点水吧。”我就乖乖的喝水,脑子在空白状态

中勉强抓到点灵光,总算说出句完整的话来,“为什么你在这里?不是在温哥华吗?”
“我在这里工作。”狐狸避重就轻,反问我,“你在附近的大学读书?”
“对,”我飞快的自报家门,“外语系一年级,黎咏哲。”
“哦,很巧。”狐狸双手抱胸,温雅浅笑,眉宇里带着点耐人寻味的无奈与沉思,他点点头,“进去吧

?你不是要找你朋友吗?”
我跟他重进了PUB,不过再没戴回那只蓝精灵的面具,他也没戴回狐狸的面具。舞池里人挤人,我实在找

不出哪个是小舞,和小舞一样穿长棉布裙子的女生怎么会这么多?还有,必须承认,其实我心不在焉,

所以不能目光如炬。我担心刚才自己又是水又是冰棒的,我的妆一定花的一塌糊涂,腮红掉了吧?口红

脱落了吧?
音响换了慢歌,狐狸很绅士的问我,“长辫子精灵,要不要跳舞?”
“好。”我答应,把我的手放到他柔软宽厚的掌中,有缺氧的感觉,呼吸不稳,第一次为跳舞感到紧张

,我会不会表现太差踩到他的脚?近看他的面孔,知道他已经不年轻了,眼角有浅浅纹路,不过那些纹

路并不显得老态,只多了分沉稳与成熟。
“你的舞跳的不错,是谁教的?”狐狸挑着好看的眉毛,好奇的问。
“我舅舅。”我微笑着说,语气里有几分骄傲。感谢舅舅,感谢上帝,我的舞步与他的,每一转身一侧

步,简直配合到天衣无缝。
旋转在眩目的灯影里,我满怀着欣喜,我喜欢这个舞会,喜欢遇到的人,喜欢他叫我长辫子精灵,喜欢

现在的这首曲子,是蔡琴的老歌,“这正是花开时候,露湿胭脂初透,爱花且殷勤相守,莫让花儿消瘦

,这正是月圆时候,明月照满西楼--------”

或者我不该去洗手间补妆,再出来回到吧台边的时候,我没看到戴着狐狸面具的儒雅男子,不会吧?去

了哪里?我在舞池里转悠,每见一个戴狐狸面具的,就去研究人家的衣服,可没人穿扣子扣到领口的黑

衬衫。
寻找狐狸的时候,我被穿红色长裙的白雪公主抓到,“黎咏哲你干嘛不戴面具,这样犯规哦?”我敷衍

,“好啦,这就戴,”手里没动作,眼睛四下搜寻。
白雪公主拉我的手,“我们去跳舞。”
“不要闹,我找人。”
“找谁?”
“找~~”我语塞,才懊恼的想起,我没问他的名字,也不晓得他的来历,无助,“找单小舞。”
白雪公主摘了面具,露出张娇嫩粉红的俏脸,嗔怪,“你的朋友应该不只单小舞一个人吧?”
“当然,不过我的舞伴就她一个。”我胡乱答,前面有个穿黑衬衣的,我丢下肖瞳瞳冲出去,拉住,“

喂~~”
那人回头,是只鳄鱼,鳄鱼比狐狸高,足比我也高出一个多头,领口的胸口的衬衣扣子散着两三颗。他

摘下面具,面具后的脸孔清俊无伦,是在拳击社经常被阿冲罚俯卧撑的姜佑谦。他望着我,很高兴的样

子,“黎咏哲?是你啊,跳舞吧?”
我失望透,恼火透,重戴回面具,淡淡的,“好啊,跳舞。”这些人真没创意,怎么都不叫我长辫子精

灵?
直疯到半夜,舞会散场,也没找到要找的人,无奈下去问肖瞳瞳,“喂,你今天请来的人里面除了学生

和老师还有什么人?”
肖瞳瞳笑的很坏,一字一顿,“不,告,诉,你。”
吼,恨得人牙痒痒。我只好去问单小舞,“有没有看过一位带狐狸面具,穿黑衬衫的中年人?”
小舞摇头,“没有。”
“没有?”我望着神色古怪的小舞,暂时抛开狐狸的问题,“喂,我找你半天诶,你去哪里了?”
“我,我,我,”小舞吞吞吐吐的丢炸弹,“我去约会了。”
“约会?你有男朋友了?”我大惊?“是谁?怎么不早说?”
“不好说啊,”小舞面有难色,“他是老师,生物系的,姓梁。”
我瞠目结舌,“是老师?小舞,我们学校禁止师生恋,你现在是想怎样?你这叫站在冰上跳舞,早晚会

掉到冰窟里去的。”
小舞给我一个天真纯净笑脸,“我不管前面是冰窟还是火圈,我只管爱他,想和他在一起。”
我双眼望天,连连嗟叹,我没找到我的狐狸,却找到只在冰上跳舞的云雀?!!
周末毫无例外的回家,接到喜讯,舅妈怀孕了!她被外婆强迫性质的安排在床上躺着安胎,无奈的对我

说,去帮舅妈跟外婆讲情,还我自由啦。
请您安心休息,我装模做样,促狭的调侃舅妈,有什么差遣,小的给您办。
外公又想开酒庆祝了,我妈和外婆在厨房猛研究菜谱。
我去舅舅的书房恭喜舅舅,顺便说,我喜欢弟弟,妹妹不好玩。
舅舅心情不错,拉拉我的长辫子,收回你的话,请说,无论弟弟妹妹你都喜欢。
我没收回我的话,只是仔细研究舅舅的脸。
看什么?舅舅疑惑,摸摸脸,我脸上长花了?
我摇头,没长花,我是想说~~舅,你现在觉得自己幸福吗?有了孩子,会不会还更幸福一点?
等待一个新生命来临的感觉,都是幸福的,舅舅安然微笑,就象你出生的时候,我把那么小小的你抱在

手上的感觉,就很幸福很幸福。啊,你看,现在你都长这么大了。舅舅感慨
我心里暗暗叹气,舅舅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想,有些遗憾,纵然是举案齐眉,终究是意难平。
被酒莫惊春睡重,睡重迟迟不起床。春天温暖,缠绵,懒洋洋的气候很适合睡觉,我依旧活的琐碎平凡

,日子无聊,睡觉倒成了生活中的头等大事,我睡得连饭都不想吃。从不翘课的我,在极度瞌睡的情况

下有很强烈的翘课欲望。问题在于我们寝室全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姑娘,唐可欣把我拍起来,小舞帮我买

了饭回来,不过我没时间把粮食填到胃里,肖瞳瞳象监工一样催催催,今天新老师第一次上课,麻烦你

给我快点好不好?
新老师?我边刷牙边呜呜噜噜的问,旧的呢?
旧的不是调到南京去了吗?肖瞳瞳叫,一向甜美的声线被气到变尖利,黎咏哲,你笨得应该被埋到土里

去。
好无辜,我确实没什么印象。抓了把草莓当早饭和中饭边吃着边混在人流里往教室跑,肖瞳瞳还念,我

不要和你一起走,边走路边吃东西很丢脸。
管她咧,我根本无暇她顾,楼梯上遇到姜佑谦,就和姜佑谦并排走,百忙中注意到的脑袋,好稀奇,你

什么时候换发型了?改长头发了诶,装艺术青年是不是?
姜佑谦带了几分忍无可忍的苦恼,小姐,我改这个发型已经很长时间了。
是吗?我仔细看看他,又发现新大陆,你头发一长就很象一个人,就是那个日本的~~什么来着?冥思苦

想ing~~。我前面走着的一位穿米白长裤橄榄绿外套的男人,他沉静的背影让我分了点心。
象什么?姜佑谦在我旁边追问。
我回神,江口洋介,我叫,就是那个小鼻子小眼的江口洋介。
啊,真的哦,姜佑谦腼腆的用手去摸鼻梁,傻傻的样子,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怎么知道日本明星的?她

们说你不看长剧。
我指指身后的单小舞,她们逼我看的,一套片子还没看完,拖沓到不行,我没觉得好看。
你看的片子根本就是群白痴在打架,也很难看的好不好?小舞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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