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到处游历,听说这儿有龙就来看看,没想到会遇上你。"
"太好了,我们也是来看龙的。"明天想起边上还有两个人,赶紧介绍,"这个是我的同伴胧月,这位是人族骑士团的团长。"
"好厉害!还不知道怎麽回事你就来到我们身边了。"胧月一放松警戒马上对明天的朋友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的他只要见到比自己厉害的人就会兴奋不已。
"打招呼的方式可真特别。"团长把已经出鞘的宝剑又插了回去,"你是什麽人?"
"旅人,经常走在大陆的各个国家。"阿迪索不介意他的冷淡态度,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看著明天一个人。
"阿迪索,我们一起走吧,好不好。"明天拉住他的手臂轻轻摇著。
"喂,你叫什麽名字?"阿迪索突然开口问走在前边的团长,"我们不是你的部下,没必要称呼职位吧。"
"......蓝海。"
"不错的名字。"阿迪索其实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想亲耳证实一下罢了。
"很有诗意的名字。"明天说。
"我觉得很奇怪。"胧月从始到终都对蓝海没什麽好感。其实这两个人也够呆的,在一起走了大半天都没问过别人名字。
"京都法术研究院下属的骑士团中,有一支被称为血莲的铁血骑士,想不到赫赫有名的海团长这麽年轻。" 阿迪索的说明让两人大吃一惊,原来自己一直跟名人走在一起。
他们终於来到了那座有龙的山,天色也完全黑了下来。蓝海执意要趁天黑进龙窝,众人没办法,只得尾随上去,阿迪索有意无意地靠近明天,以便有危险随时可以保护他。他把身上的配剑借给了胧月,怕自己万一又控制不住展大开杀戒。
一直安睡的雪儿突然不安地动起来,小脑袋搭在明天衣服外面,眼睛发出幽绿的光。
"雪儿可能饿了,一天没吃东西。"明天爱怜地摸摸它,现在只有馒头,雪儿又不吃,怎麽办才好。
"我这里有肉片干,它可能会喜欢。"阿迪索从随身的布包掏出块两个手指宽的褐色东西,放到雪儿鼻子下面。雪儿嗅了嗅,咬住肉干大嚼起来。
龙窝不难找,因为在半山腰的山洞口,居然插著个火把。上山的路也很平坦,像是有人特意整理过。
这里真的是龙窝吗?洞口的四人头上都冒出了问号。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後胧月非常大胆地站了出来,朝著里面喊:
"喂,有人在家吗?"
蓝海扶著额头差点没翻白眼晕过去,他是白痴吗?要问也该问‘有龙在家吗?'才对,呃,好像也不对......
这一喊还真喊出人来了。穿著花边蓬蓬裙,胸前两条红色麻花辫的美少女踏著细碎的脚步来到洞口。
少女的目光在呆掉的四人身上来回扫视,"你们,哪个是来救我的?"
"请问,这里是龙洞吗?"明天被搞迷糊了。
"是啊,不然你们跑来这里干嘛?"少女的目光最後停在阿迪索的脸上,圆圆的杏眼正慢慢变成桃子形。
"公主!您这回开的是什麽玩笑?!"蓝海的眉都皱在一块了。
"恶龙把公主抓走,然後勇士来救公主,勇士跟公主从此过上幸福的曰子......你不觉得这样的爱情故事很完美吗?"少女一把推开明天,双手握住阿迪索,"勇士,谢谢你来救我,我们回家吧。"
"我不是来救你的。"阿迪索不解风情地甩开少女的手。"是听说这里有龙来看看,没有的话我们走了。"
"站住!谁说没有龙的。"
"公主别闹了,跟我回城堡。"蓝海一把抓住少女的手。
"放开我,你这个男人婆!"少女不满地甩开他,再次粘到阿迪索身上,"龙在里面睡觉呢,我可是一直等著你来带我走。"
公主......团长......男人婆?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等下,难不成蓝海是女的?
众人目光集中到蓝海胸部,怎麽看都很平坦。
蓝海恼羞成怒,哗地一声抽出剑,"看什麽看,再看把你们的眼珠挖出来!"
最後众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把事情从头到尾慢慢理清。
少女名叫温迪妮,是人族第一大帝国埃斯塔曼帝国的三公主,这位公主的爱好是幻想,三天前在阳台看星星时发现一条火红的龙飞过,便招呼它下来吃东西,然後她想到该龙可以做最好的爱情道具,就打包了许多美酒美食跟著火龙来到它的窝,结果龙贪吃,把所有的美酒偷喝光了,醉了三天三夜未醒,害得她没事做把龙洞里里外外打扫了三次,其间又把自己幻想成灰姑娘等各种角色N次,终於等来了他们四人。
"这下明白了。"明天点点头,以同情的眼光看了看阿迪索,公主从四人中选中了他,不管怎麽甩,公主就像只章鱼般粘著他不放。"那麽海团长知道的情况呢?"
"国王说红龙作恶,要除掉。"蓝海的话简洁明了,原因是什麽已不重要,反正都是场闹剧。
"这麽说来是真有龙了,要不要进去看看?"胧月有点兴奋,他长这麽大还没见过龙。
"我来就是为了看龙的,当然要去。"阿迪索没忘此行的目的,他有点烦躁地去腰间摸剑,然後想起剑借给胧月了。温迪妮公主应该感谢剑不在阿迪索身上,否则她可能早已身首异处。阿迪索一把抓住公主,将她甩到蓝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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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勇士,你怎麽可以对未婚妻这麽粗暴......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的粗暴。"温迪妮公主爬起来要再次进攻,脑後突然受到重击,晕了过去。
"她不是你们国家的公主麽?你这样打她......"明天看蓝海摸了摸刚刚打公主的拳头,突然间觉得女人真是种可怕的生物。
"走吧,进去看看龙长什麽样。"蓝海跨过温迪妮公主的身体,带头走进去。
23
洞里被温迪妮公主打扫得挺干净,老远就听见如雷的鼾声,转过两个弯,难闻的酒臭味让众人掩鼻。看到红龙时,明天差点笑出来,龙全身火一般的颜色,长得非常胖,最可爱的是,它不像一般的兽类趴著睡,居然是四脚朝天的,长长的脖子上戴著串干掉的花环,估计是那位公主的杰作。
"龙长成这样,我有点明白它为什麽跟那位公主那麽合拍了。"明天过去摸摸龙的大鼻子,它有点怕痒的歪了歪脑袋,短胖的前腿在空中抓了抓,又不动了。
雪儿突然从明天怀里滑下,尖利的爪子正好抓在龙鼻子上。
这下红龙终於疼得醒了过来,呼地一下翻过身,低下脑袋努力将受伤的鼻子往腿上蹭。
也不知道红龙喝了多少酒,呼哧呼哧喷出的气味让众人禁不住掩鼻而退。雪儿却站立原地不动,周身的白毛发出淡淡的光,身体魔法般浮起,包裹住雪儿的是一个肉眼无法分辩的透明球。
雪儿慢慢浮到与红龙头部一样高的位置,龙很是吃惊,鼻子翕动两下,大眼睛眨啊眨的,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两只动物以奇怪的方式对峙,雪儿身上的光越来越强烈,红龙突然趴下,圆圆的脑袋乖巧地搭在两只前腿间。
"雪儿?"明天伸出手,指尖刚碰到透明球体,就感到钻心的疼痛,赶紧缩回来。
"你不是这狼的主人?"蓝海突然问。
"当然是。"明天看自己的手指,只是些微红肿,没什麽大碍。
"幻兽的光芒是不会伤害自己的主人。"
看到雪儿浮起来那一刻,明天就知道雪儿是幻兽了,而且还是只等级不低的幻兽。幻界的幻兽有著很强烈的等级观念,能力以血脉为派,又与自身天赋和各种奇怪的原因有关,它们一见面就可分辨出对方等级是否比自己高。幻兽通过召唤法术来到人界,它们会与召唤之人定下协议,称之为主人,满足主人的要求。
雪儿收了光芒,转头看了看,又理所当然地跃回明天身上。
"召唤这只幻龙的人死了,它一直没办法回去,在这里等了十几年,想请我们帮助它回幻界。"明天说出这番话自己也吓了一跳,刚才心里那个陌生又遥远的声音,是......雪儿?
"真的吗?"蓝海狐疑的目光在明天身上扫来扫去,让他极不舒服,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刚好靠上身後的阿迪索。
"你为什麽总是针对小鬼。"阿迪索扶住明天肩头。
"你们三个是可疑人物。"蓝海转头看向那只龙,"现在怎麽让它回去,没人知道召唤它的协议。"
一般情况下召唤幻兽的主人死了,协议也就自动解除,但如果发生了特殊事情使得协议无法解除,幻兽就回不到幻界。
"会不会有宝藏之类的要龙在这看守?"胧月摸摸在火把光芒下闪著光的洞壁,这座山应该是由水晶矿石组成,天啊,他们要发财了。
"是难得一见的冰晶。"明天上前摸了摸石头,突然一股巨大的磁力将他拉住,整个人竟一寸寸地被矿石吸进去。
胧月和阿迪索虽然拼命将他往外拉,还是抵不过矿石的吸力,最後明天就像溶进矿石一般。
"小鬼!"阿迪索一拳砸在矿石上,他虽然心急,也发现了一股极强的力量在矿石的另一侧,那股力量说不上纯净还是邪恶,只让人感觉不舒服。
"要怎麽办?把这石头打破吗?"胧月抽出腰上的剑就砍,剑在矿石上撞出火花,手碗被震得发麻,矿石却一点损伤都没有。
"不行的,冰晶是世界上硬度最大的矿石,一般工具无法撼动分毫。"阿迪索阻止他。
"那要怎麽办,我不能看著明天......"
"等,只有等小鬼自己出来。"阿迪索皱著眉,他何尝不担心。
明天被不可思议的力量拉进矿石,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拼命地揉搓挤压,痛苦得几乎要死掉。等缓过一口气来时,眼前是一个纯白的世界,就连自己身上的衣物也变白了,这个世界不知道有多大,没有参照物,也许眼前的白是千里之外的东西。
雪儿从明天怀里跳出来,它也被带进来了。
"雪儿,还好你的鼻子是黑色的,不然可真要被这里同化掉......哎,别跑啊。"明天起身去追,无奈眼睛被这里的白映得刺痛。
他赶紧闭上眼,靠身体感觉,雪儿就在前方,它停下来,似乎在等著自己。在眼晴没有用的地方还可以用感觉!明天灵光闪过,凝聚起灵力,让空气中的水分子以线状向四周飞去,水分子撞上障碍物就会消失,他就可以通过灵力的波长得知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不大的长方形空间,除了他和雪儿,没感觉到生物的存在,还有就是力量,自己似乎是被那股力量召唤进来的。
明天摸索著,那是一个长长的棍子样东西插在地上,用力拨出来,四周的白色就开始消失。睁开眼,手上是一枝有著眼镜蛇浮雕的权杖,权杖的一端镶嵌著拳头般大的宝石。
看来是这支权杖在寻找主人,明天拿在手里仔细瞧过,没发现表明它身份的东西,於是不再研究,开始想怎麽离开这里。
这回是极度反差,周围漆黑一片,只有权杖上的宝石发出莹火虫般的光芒。摸上墙壁,这是一间由冰晶矿建的空间,不通过特殊力量是没办法出去的。可是现在手上的权杖把人拉进来的力量似乎没有了,可恶,它只管找个主人就不管主人死活了?
明天懊恼地将它丢到一边,抱起雪儿。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你怎麽也会被拉进来呢?"
难道......幻兽可以不受冰晶的影响?
明天想起了一个人,他咬破指头在空中画了个五芒星阵,念出咒语:
"忠诚的仆人,我在此将你解放,以血十字的誓约,从异时空来到我身边,服从我的命令,接受我的请求,把你的一切都给我......蓝.普利多尔.克莱西!"
五芒星阵被奇特的蓝色雾状的东西缠绕,一只巨型蝴蝶在雾中慢慢浮现,漂亮的蓝色翅膀轻轻扇动,中间的人睁开眼,脸上的蓝色花纹让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显得妖魅无比。
"主人,您终於召唤我了。一段时间没见,越来越漂亮了。"一双布满荆棘刺青的手臂绕上明天脖子,很自然地就要来个见面吻。
"凡......凡多师傅?"明天呆掉,睁大眼睛看著越来越放大的脸。
就在两人的唇相距不到一指宽时,雪儿突然嗷地一声跃起扑向蝴蝶男子。
"就会坏我好事。"蝴蝶飞起躲过雪儿的攻击。"主人,你刚才叫了我的名字,不是凡多喔。"他慢慢降到地上,收起翅膀,以免在狭小空间里让雪儿弄坏了。
"克莱西......你是幻兽?"
"高级幻兽在二次转生时必须到异界通过考验,我比较特殊,可以用人的形态完成考验。"克莱西摸上明天的脸。
"是小天帮我拿到龙鳞完成了最後的考验,你很强,所以我选择你做主人。我们幻兽每转生一次就以一种形态存在,我第二次转生时选择了人,所以既能变蝶的形态又能变人的形态。主人喜欢哪一种呢?"克莱西脸上和身上的花纹渐渐隐掉,变成正常的强健的男性身体。
看明天继续石化,克莱西笑了。
"我觉得这个身体不错,主人认为呢?"
明天这才发觉克莱西全身上一丝不挂,登时气血上涌满脸通煌。
"只是想让主人欣赏一下,不用害羞。"克莱西拉起明天的手,"小天......摸摸看是不是跟人类一样。"
"嗯......啊......"一只手被按在克莱西火热的胸膛上,一只手要努力抱紧不断挣扎的雪儿。对视上克莱西似笑非笑的眼眸,明天只觉得心里扑通扑通的如小鹿乱撞,急忙低头垂眼,却看见了更加不该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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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爱。"克莱西放开明天,在他额上轻印一吻,伸手去解他的衣服,"主人不习惯的话,先借件衣服给我,下回一定记得带衣服现身。"
明天的衣服短,他也不穿,将衣服反过来,两只袖子在腰後扎了个结。好在密室里不会起风,不然这下面的风光可足以让人鼻血过多而死。
"主人有什麽吩咐?"克莱西总算知道自己不是来玩的。
"能帮我离开这里吗?"明天问。
"不能。"克莱西捡起地上的权杖。"我不能,但主人可以。"
明天接过来,一脸疑惑。"不会用。"
"我教你,这之前先把这个麻烦处理掉。"克莱西抓住雪儿脖子後的皮毛,像拎小狗一样,"不要老赖在别人的主人怀里,一边呆著去。"
雪儿幽绿的眼里发出要吃人的光芒,但很识相地站一边不吵闹了。
克莱西贴到明天背後,温暖宽大的手掌包裹住他的。
"主人,靠著我......"如魔咒般低沈的喃呢,克莱西呼出的热气喷到明天耳背上,痒痒又酥麻的感觉从那里扩散开来。
"集中精神,相信我,主人,把身体完全的交给我......让我来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