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不可默 第五卷+番外————拉克西丝·杨
拉克西丝·杨  发于:2010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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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不是吧,你敲诈啊!我是无产阶级!”

  “无产阶级怎么了,我还负债累累呢。”

  “对了,你还欠我一百二十币没还。”司徒空一提,于问就想起了陈年旧账。司徒空皱了皱眉:“你怎么别的事不记,光记着这件事。”

  “兄弟明算账,还来。”被拽出车子后,于问面无表情地冲司徒空伸手讨钱。司徒空撇撇嘴:“你个守财奴,就会计较钱的事。”

  “我不算你利息已经很好了。”

  “算了,我请客吧。”

  “不要转移话题!”

  “你小子,再提钱,小心我揍你!”

  两人一搭一唱,洋洋洒洒地踱向路边的餐厅,车里林娜和明看得一愣一愣,却也津津有味的。

  “这是司徒空的本性吗?”林娜冷冷地问。

  “谁知道。”明耸耸肩,无奈轻叹。

  和不同的人在一起就会有不同的一面,没有人见过真实的司徒空,他也只是在怀念大学时代的奔放热诚,难得轻松一下。

  非常挥霍地点了满满一桌家常菜,有干炒三丝、青菜蘑菇、酱爆蹄髈、水煮鲶鱼、洋葱腊肠、葱爆茄子……通通都是以前“三无党”聚餐经常点的菜,一个不拉。

  林娜考虑了半天,决定喝椰子汁,明叫了一瓶黄酒,这家伙绝对是没酒吃不下饭的类型。司徒空和于问决定重温一下大学时光,点了二十瓶罐装啤酒,势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只是司徒空从来就没输过。

  他拿起第一罐啤酒的时候就说:“我可是明华二大酒量排名第一的不败记录保持者,以前也只有张扬组合能和我喝喝。”他故意向林娜和明炫耀风光往事,于问面无表情地一口猛喝下半罐,补充道:“你漏了寒微。”

  司徒空皱眉:“小微是蛇,冷血动物,不喝酒的不算。”

  “但是他确实没醉过。”于问指出。司徒空看他又喝了一大口,笑着提醒:“你悠着点,一会要是醉了送你回家,有损明华城主对我的第一印象。”

  司徒空和于问的父亲没见过面,就像大学的同学同样没见过辉夜城主本人一样,两人有着共同点,就是对父亲绝口不提。

  以前在学校里,于问被叫做“蜥蜴”,也是冷血动物,一样的没心没肺,不念亲情,于问讨厌他的父亲,司徒空也讨厌父亲,两人一开始就因类似的家庭背景和成长经历有了共鸣,成了“三无党”最初形成的元老,后来司徒空由于政治背景毫无悬念地进入学生会,认识了严路之后,把严路的一帮死党一起拖进了“三无党”。

  明耐不住沉默,笑着说:“明华城主对你的第一印象肯定是老狐狸的儿子,狡猾的小狐狸,你就别指望第一印象会好了。”

  司徒空不满地瞪了瞪主治医生,回过神来,于问也赞同明的观点,狠狠泼了他一头冷水:“我爸爸对你印象不好。”

  “呵呵,是么。”司徒空露出不可动摇的自信,“我会改变他的印象的。至少,你父亲肯定不像我父亲那么顽固不化。”

  “辉夜城主对任何人都没好印象,尤其是我们这批人。”于问冷冷地说。

  司徒空默默地喝了一口啤酒,冰蓝的眸子里流转着繁复而细腻的思绪:“你知道啊,我当年辞去学生会职务的理由?”

  于问淡漠地垂眼,目无焦距:“严路和我说的,他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陈年往事像翻阅着旧的账本,一一被翻出许多不为人知的老底。司徒空诧异地看着于问:“严路怎么知道的?”

  于问眼底沉着一片深深的忧郁:“他和我说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会知道,本来还以为是你只跟他一个人说过。后来在整理他的遗物时,看见他手机里留的号码和短信,才知道他当初为了寒微的事打过电话给你父亲。”

  司徒空一怔,讶异地看着于问:“他找过我爸爸?”

  于问过了一会才点头:“嗯,不过那通电话到底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寒微也不知道。后来会长出车祸,寒微认为会长的死和他有关,他很内疚,所以后来退学了。”

  司徒空锁紧眉头,深沉的脸庞露出晦涩的笑容:“他太傻了,我和他分手,不是因为我爸爸的关系。”

  “不是。”于问突然很坚定地否决,目光凌厉地逼向司徒空,“是寒微,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你以前的事,受了刺激,才和你越闹越僵。”

  这一次,司徒空的震惊更为激烈,啤酒罐薄薄的铝片不小心被他捏得凹了进去,他不得已轻轻放下罐子,深呼吸一口气:“他知道了什么事?”

  于问淡淡地苦笑:“不知道,你进入明华二大之前的事,有谁知道?我们都猜,是你的主治医生喝醉了,不小心说漏了嘴,才让寒微听见了。”

  这么一说,明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想了半天:“不记得我有和那条毒蛇喝过酒啊,谁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看见他我连喝酒的心情都没了。”

  寒微几乎不沾酒,更不会和不熟悉的人喝酒,他的原则比萧风还强,看不顺眼的人一概不理会。

  司徒空琢磨了一下,可惜过去的事就是无头冤案,推敲起来毫无头绪。

  于问冷冷地笑:“寒微那个醋坛子,让他知道了你的过去那还了得。你大概不知道吧,他被你父亲关过三天。”

  司徒空无比惊愕地看着于问。于问叹道:“就是你和他冷战的那几天,你以为他闹脾气故意逃学,其实他是跑到辉夜城去和你父亲理论,后来被你父亲的保镖打了一顿,关在拘留所里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是严路通关系,才找人把他救出来。严路本来想找我帮忙,可是我和我爸爸也在冷战,通了电话就吵架。”

  “有这样的事……”司徒空露出些许愠怒,转向明医生,“明,你知道这件事吗?”明连忙摇摇头:“不知道……”

  司徒空用力拧住眉头,心底暗骂:该死的老狐狸!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这时候,于问轻轻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说:“所以后来,寒微向你发脾气,其实是有原因的,而你当时却一点也不理解他。”

  司徒空低沉地叹了叹:“我知道他发脾气肯定有原因,但是那时候我被我爸爸派来监视我的人搞得心烦,偏偏萧风和秦懿又在那时候闹出事情……”

  于问清冽地一笑:“我们这群人,给你和会长添了不少麻烦。所以你后来突然辞职,会长他也乱了……”

  相扣的十指捏得骨节隐隐作痛,司徒空不禁自责:“看来严路出车祸,我有责任。”

  “别想太多,都过去了。”于问的眸光怅然若失,埋头静静地喝啤酒,嘴里却苦得难受。放下酒罐,他捏了捏老同学的肩膀,又说:“虽然寒微努力想挽回你和他的感情时,我们都认为你做得太绝。不过现在想想,你也有你的苦衷吧。司徒空,我没几个朋友,你和寒微是我最谈得来的朋友,你们分手的时候我很难过,到现在寒微都没有和我们联系过,也不知道他人在哪……”于问异常专注地看着司徒空,目光深刻,“你在红野的事,网上有很多谣传,我不知道你最近境况怎么样,网上你也经常不在,‘三无党’的群现在都没什么人说话了。有时候想发消息给你,却又觉得没必要,想想你总能把事情处理好。但是红野的事看起来影响很大,你突然找我爸爸,我总觉得你有什么目的……我希望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寒微。”

  兜了个大圈子,才把真正目的吐露出来,于问是个内敛的人,要说出这样语重心长的话本来就很不容易,何况他的眼神有责备的意味。司徒空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不敢太过直接地与于问的目光交汇。

  说穿了,他确实有恻隐之心。

  “不会,不会再有第二个寒微。”他只能一头埋进酒里,闷着喝酒,逃避于问的猜测。

  两人之后的喝酒聊天稍显得沉闷,明和林娜始终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私底下悄悄闲聊。二十罐啤酒喝个一空,司徒空嚷着要加,于问不让,明医生最后摆出专家的姿态警告司徒空注意节制,这才叫来服务生买单。

  拉了信用卡,司徒空刚起身,竟觉得头晕,想他一向海量,却出现晕酒症状,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明说:“你忘了你在感冒发烧,这种时候免疫力本来就差,喝那么多酒,自讨苦吃嘛!”

  “……”这种事你不会在事先说吗!

  司徒空苦笑,一边埋怨主治医生嘴巴够毒,一边越来越觉得天旋地转。于问见情况不妙,扶了他一把。

  林娜以秘书的身份扶过司徒空,摇头叹气:“这样不能直接去见明华城主。”

  于问叹了叹:“先把他搬到我家,我一个人住。”

  就这样,小狐狸被拐到了冷血动物的家里,扔在客厅沙发上,丢了一杯醒酒茶给他,比药还苦。

  “什么茶?”司徒空虽然脑袋晕,意识却很清醒,只喝了一口,便想放下。旁边明医生却冷言冷语地说:“醒酒用的,你最好乖乖喝了,不然我就直接给你打针。”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无奈地白了明一眼,司徒空只好乖乖喝了苦茶。与此同时,心不在焉地打量着干净整洁的客厅:“哦?新搬的家?”

  于问点头:“嗯。”

  “现在不住学校了?”

  “住的,偶尔回来而已。”

  司徒空轻轻笑了一下:“你还是一样有洁癖啊。”

  “干净点,自己和别人看了都舒服。”于问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希望你现在是在垃圾堆里吗?”

  司徒空笑着,耸耸肩。

  林娜看了看钟,对于问说:“于先生,要不要和明华城主打声招呼,会面可能要推迟。”

  “不要。”司徒空忽然固执地说,一反常态地显得有些孩子气式的执拗,“我没问题,这点症状小KESS,坐会就好。林娜,到了点提醒我——”话还没说完,迎上明医生吃人似的眼神,他不由自主地闭嘴。

  明医生的眼神全然是一副威胁的神情:自作孽不可活,不乖乖听话就等着受苦吧!

  于问手里还捧着茶壶,本想等司徒空喝完杯子里的,再给他满上。他瞥了瞥司徒空泛红的面颊,冷冷叹道:“感冒发烧了还要到处跑,政治家果然辛苦。”

  司徒空被头晕弄得困倦了,靠在沙发上一手扶着额头,悠悠长叹:“你也很辛苦,明明一副不愿意的样子,还要听你父亲使唤。”他的话听起来有点一语双关,感同身受的味道。

  于问放下茶壶,两手插在白大褂两边的侧袋里,忽然很认真地看着司徒空:“空,你老实告诉我,虽然我爸爸的事我不想管,政治上的事我也不懂。但是既然和明华城有关的,我应该有权知道。”

  司徒空不出声,等着对方问下去。

  于问顿了顿,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为了离沃的事?”

  司徒空把手盖在眼睛上,过了一会扬起嘴角,笑了:“嗯,我要去接一个人,你父亲可以帮我。”

  说的这样直白……于问冷眼瞥了瞥,心想这只狐狸大概是醉了。

  第五十二章:联·空

  人的潜能是无极限的。

  下午12点半的时候,明给司徒空量了体温,37.9度,明说了两个字:休息。退烧以前,他和林娜都不会让他踏出于问家半步。

  于问的茶艺精湛绝伦,三人坐在客厅里一边休息一边喝他泡的莲子茶,茶香溢满整个屋子,沁入心田让人神清气爽。

  1点半,司徒空说要走了,明再度想用事实打消他的念头,结果体温计上显示的是37.1度,属于正常体温。

  “你有超能力吗?”明看着水银体温计上显示的数字大惑不解。司徒空颇有些解放的愉快心情,得意地甩甩手:“可能是你的体温计坏了。”

  于是,谁也阻拦不了司徒空。林娜当时心里想,这个男人想做的事,又有哪一次别人能阻拦得了?

  上了于问的车,明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一门心思想想出能在一个小时内就退烧的原因。忽然,他猛捶了一下掌心:“我知道了,是茶!”

  于问和司徒空私底下偷偷串通好暗度陈仓,在茶里动了手脚,把明和林娜蒙在鼓里。只是林娜在喝茶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她不出声的原因是因为她太了解司徒空的脾气。

  明揭穿真相,于问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司徒空回头淡淡地瞥了一下嘴角,笑道:“蛮聪明的嘛,我以为你至少要想三天三夜。”

  明眉头一皱,气得牙痒痒:“于问!你这是在——”他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很尴尬地语塞了,手指在半空中晃来晃去,有苦难言的样子就像个急坏了的哑巴。司徒空替他接上:“为虎作伥吗?还是你想说他偷梁换柱,瞒天过海?”

  明医生瞅了瞅事不关己的于问,咬牙切齿道:“哼,我语文没你学的好,但我医术肯定比你高明!不听医生言,吃亏在眼前,你等着吧!”非常有气势地说出像预言又像诅咒的话,他别过头去撅着嘴巴赌气,十足有几分女人的娇气。

  眼角的余光看见自己的主治医生那张十几年下来都看得眼睛长老茧的脸,司徒空当时很不以为然,过去他受到这样的警告不下几千次,又有哪一次灵验的?明毕竟是医生,又不是巫婆!

  巫婆?对,对,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个阴谋败露的老巫婆。

  哼哼,碰上他这个铁骨金刚,量你浑身法术都使不出来了吧?

  “啊、阿嚏——”刚一想到这,喷嚏就开始造反了,司徒空有点狼狈地接过林娜递来的纸巾,心里碎碎念:报应啊报应……

  入秋之后,天气冷得快,明华的地理位置与辉夜城相比虽然地处偏南,往年都是秋高气爽四季如春,可今年的冬天似乎有点来势凶猛,几天之内温度降了十来度,寒冬的气息已经早早扬起大旗开始侵略大街小巷了,想必,今年的冬天会特别的冷吧。

  由于打了个喷嚏只觉得是身后那个怨灵诅咒的关系,司徒空下意识地把风衣裹得严实一些,瞄了瞄身旁衣着单薄的于问:唉,冷血动物毕竟是冷血动物。

  以前寒微大雪天还能穿着单件衬衫在操场上到处跑,而空却由于从小身体底子差,虽然练了格斗术,却依然受不了太阴潮湿冷的环境,只能裹着大风衣在走廊上看寒微奔跑……

  他喜欢雪,却怕冷,那群损友们都说,这是明显的“狐狸”体质,一个字:作!

  可蜥蜴和蛇明明应该在冬天冬眠了啊,于问喜欢窝在寝室里看砖头一样的生物学书籍就不说了,怎么就看寒微那么生龙活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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