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狼————红河(苍海)
红河(苍海)  发于:2010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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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心沿著弓起的膝盖一路往下摩挲过去,最後放在髋边,庄恩霖压低了身,在黎桦耳边轻语:「把腿放上来。」
  「……」
  是叫自己把腿环住他的腰,黎桦明白庄恩霖的意思,但是他真的很很很不想顺这个意,哼了一声却底气不足:「用不著这……」
  「放上来。」庄恩霖的声音更轻更柔,已经好似枕边呢喃,然而,却让黎桦越发地难以违抗。或者更确切一点讲,他是无法抵抗,那好像磁石一般吸引的诱人嗓音……吸引得他越想接触这个人更多,仅用双手拥抱也不够,只能连双脚也用了上去。
  就如他先前说过的,他想要这个人,很想很想,无论用任何方式来要,不管谁在上谁在下,他就只是想要……这个人,全部……
  需要硬一点头皮,才能抬起双脚,环住了那精瘦结实的腰身。终於做到了,原想暗暗地给自己缓一口气,然而随即感觉到的东西,又让黎桦心慌意乱地屏息。
  环住腰,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变得更加紧密。下身紧紧抵著对方的傲然坚挺,不知是真是假,黎桦总觉得那里在被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惹得他全身一阵阵酥麻,心痒痒痒……
  「啊!」
  虽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身体真正遭到突破的刹那,黎桦还是禁不住惊呼一声,收紧了环在庄恩霖肩上的双臂。
  又感觉到了,这个人的热度、尺寸,还有硬度,所有这些汇集成一个词眼──欲望。
  这个人的欲望,在他这里……黎桦从来不知道,被一个人占据身体,竟然也可以是一件让人觉得如此满足的事。心中那种近似於欣慰的深深满足,甚至比身体上的感受还要深刻,还要震撼。
  经过了妥善润滑的通道,在接受外物时已经不会受到那种撕扯感的刺痛,但这并不表示可以全然适应。狭窄紧窒的甬道,肌肉被撑开到了极限,也被深入到了极限,让人觉得好像不是要破裂就是要被刺穿。
  不可思议的是,即便是这麽可怖的预感,竟然也令黎桦越发地感到满足。弄坏他,就这样把他弄坏好了……
  当然,庄恩霖是不会舍得让黎桦就这麽坏掉的。最开始,还是稍微顾及了黎桦的反应,结果黎桦一副需求不足的样子直扭腰身,那模样,完全就如同一只向主人拼命讨巧的猫咪。
  庄恩霖就此撤去了最後一丝自控,在他体内驰骋起来,一次次挺进到他的最深处,尽情享受著他的温暖和紧窒。
  一时间,空间内只有肉体之间的撞击声,隐约的水意靡靡声,以及男人的喘息,呻吟。
  「啊……不行,你太猛了……呀!再快点,再狠一点……用力,唔唔……我要坏了,就要坏了……啊啊,你好棒……」黎桦已经彻底迷乱,语无伦次地叫唤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
  在甬道里反复激烈抽送的热块,把他也摩擦得越来越热,好像就快燃烧起来。额上脸上胸前背後,汗水淋漓。
  湿了的皮肤有些打滑,他更用力地收起双脚,紧紧夹住庄恩霖的腰,就怕自己被摇下来。肌肉太过紧张,他几乎错觉是有些抽筋,不过充斥在血管中的狂烈欢愉,足以把这小小的异样感抹杀而去。
  快感依旧不断累积,一波还未过去,下一波就紧随而来,毫不松懈地将他一直往高峰顶上去,顶上去,终於……
  他的脑海里上演了一场流星雨,令人目眩的美丽白光,在眼前一道道飞闪而过。当这美景渐渐消失,他就感觉已近虚脱了,浑身无力地躺在那里,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气。
  有一汩之前没有的热流,流淌在他热度未散的甬道之中,他忽然又觉得心口暖暖的,仿佛那热流一路淌进了他的胸腔。
  是这个,令一个男人的欲望最终变得完整。
  当庄恩霖缓缓在他肩膀伏了下来,他收臂,把人抱得更紧。
  身体里似乎还有什麽在荡漾,不单是激情的余韵,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浓浓眷恋,浓到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地步。
  总之,他不想庄恩霖离开,想要就这样把人抱著,一直一直拥抱著,再也不放手……
  察觉黎桦变得异常粘人,庄恩霖轻轻揉搓著黎桦的发丝,另一只手撑在床上,给两人换了一下位置。他躺著,黎桦趴在他胸前。
  他皮肤上也有汗丝,衬得古铜色的肌肤倍加闪耀。一直轻抚著自己面颊的手心,又大又暖,让人不禁深感安心……啊,这个男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极品……
  黎桦舒舒服服地趴著,想在心里细细咀嚼一下,此刻荡漾在两人中间那奇特而又美妙的情感氛围。可是,也许是这氛围太过旖旎,也或许是今天本就不是时候,他嚼著嚼著,就开始心猿意马。
  他稍稍支起上身,主动送上後庭,在对方胯下反复磨蹭,前前後後,蹭,蹭,蹭……
  「什麽时候可以再来一次?」他问,歪著头,眼角微微上吊。
  他现在的表情,不是色情,而根本已经是淫荡……庄恩霖嘴角轻扬,回道:「随时。」
  「随时吗?」
  黎桦故意露出一脸惊讶,咧嘴坏笑,「哼哼哼,可不要说大话哦,鼻子会长长的。」说著伸出手去,拿食指在庄恩霖鼻尖上点了点。
  庄恩霖握住他的手腕,拉下来,将他的手心贴在唇上。这只手,正是之前被割伤的那只。
  「还痛不痛?」庄恩霖问道。
  「什麽?」
  黎桦几乎已经忘了还有这麽回事,经他提醒,过了几秒才想起来,哼了一声,「废话,都割出血了,一点也不痛那可能吗?」
  这件事,既然说起来了,黎桦干脆就顺便发表一下不满。
  「你也是的,和那家夥谈话就谈啊,没事玩什麽刀子,还拉我作陪,玩到了我身上来,还在我手上割一道口子出来,这究竟该算是你太坏还是我太倒霉呢?」
  「抱歉。」
  其实当时会割破黎桦的手,纯粹只是个意外,不过毕竟拿刀子的人是庄恩霖,他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麽。
  「抱歉……抱歉也不能把我手上的伤口转到你手上去。」
  黎桦不以为然地甩甩手,「我就不明白,你为什麽非要来那样一出?用讲的难道就不行吗?」
  「用这种方式,可以更直观地测试你父亲的反应。」
  庄恩霖缓缓说,「如果他的表现丝毫不动容,那麽後来我的处理方式,也会有所不同。」
  「这样?」果然是有原因。
  其实黎桦也很明白,庄恩霖行事必定都有他的主张,不会毫无理由就做了,尤其是这麽严肃的事情。
  「不过你怎麽会想到要测试他?还是你早就料定他会有你後来看到的反应?」
  「你在他身边成长多少年?家庭分散後你仍留在这里,他又有多少机会对你出手?」
  庄恩霖淡淡地反问回去,眼看黎桦接不上话来,他接著说,「就我所了解的情况,他真正对你出手的次数并不多,对吗?」
  「……」黎桦依然无法接话。的确,说起来那种事其实发生得很少,但是就那麽寥寥几次,已经足够让他刻骨铭心。
  「你认为他为什麽不常来骚扰你?他没时间,他忘记了,他找不到你?」
  庄恩霖停了一下,轻轻摇头,「不是,相信你也知道不会是这样。只是你没有设想过,他之所以出现得少,是因为他也不想那样做,他也在竭力克制自己,直到实在克制不住。」
  「他……」
  黎桦的眉头越皱越紧,一层淡淡的阴影覆在脸上,「照你这样说,难道他还是可怜人,还值得同情?」
  「在我看来,他的确可悲,可怜。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你而言,他就是可恨。」
  「……」
  到了这个份上,黎桦实在说不过,悻悻地一撇嘴,「好吧,就算你说得没错……」
  念头一转,他扬起手,把带著伤口的手心摊给庄恩霖看,「但是就算他再可怜,你测试他,连累到我,就是你的不对。还说我是你的雇主呢,哪有人会反害雇主一把的?你看,你自己说,你要怎麽补偿我才够?」
  庄恩霖微微一笑,反问:「你想要我怎麽补偿?」
  「我要你……」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双深邃的黑眸,黎桦慢慢伏下身去,「陪我一整晚,不到天亮不准睡觉。」顿了顿,眉梢故意挑得老高,挑衅意味十足,「怎麽样,你行不行啊?」
  庄恩霖唇边笑意更深,把他的脑袋拉过来,一吻封缄,不予回答。
  还回答什麽呢?就用行动告诉他答案好了。

  饿狼 【终】

  那天之後,黎桦的日子果真过得平静起来。黎何夕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也没有再打电话给他。
  就如庄恩霖所告诉他,黎何夕很配合那个心理治疗的工作,每天都会过去。无论黎何夕这样做是否出於自愿,至少他是没空再想著对黎桦如何如何了。就算他想,也没有机会。
  於是这段日子,黎桦真是轻松自在,基本上维持著从前的生活状态,一样的玩,一样的弄药,一样的我行我素。
  不过比起从前改变最大的是,黎桦不再时不时就突然失踪。他也很久没有进山「历险」了,如果想要什麽冷僻的药材,就打电话跟庄恩霖说一声,几天之内庄恩霖就会把东西弄到,交给他。
  其实黎桦一直好奇死了,不知道庄恩霖是怎麽弄到这些的。他问了好几次,庄恩霖都只是说,反正是弄来了,怎麽弄到的并不重要。说得他都没办法再追问,只能但愿,这个不解的谜,最终会有解开的那一天。
  另外就是,那次庄恩霖在电话里问他今後打算做什麽的时候,他回答说打算开药店。之後在这件事情上,他倒是一直没传出动静。
  然後,突然有一天,他就打电话给庄恩霖,说他的药店明天下午就要开张了。他邀庄恩霖明天上午到他的公寓去,由他亲自下厨做一顿大餐,然後再让庄恩霖陪他一起去药店。
  他的说法是,好歹庄恩霖是个人物,做过军官,现在又是某彪悍公司的老板,由庄恩霖来给他的伟大药店剪彩,再合适不过。
  听到这个消息,庄恩霖确实有些意外。後来想想,大概黎桦的个性就是这样,在自己的事情上,总是一个人悄悄地默默地做,毫不对外声张,等到做好了的那天再来敲锣打鼓,昭告全民。
  不知道哪一天,他会不会突然捧著一只小瓶子过来,说毒药已经研制出来了,请君品尝?
  ※ ※ ※ ※
  黎桦的厨艺,之前他在庄恩霖那边休养腿伤的时候,庄恩霖就验证过了。不能说绝顶一流,但也的确是比上虽然不足,比下绰绰有余的。
  只是今天,可能是心情关系,HIGH过头了,在烧菜的时候,黎桦放调料的方式也很HIGH,结果菜都烧得有些口味过重。
  他自己吃的时候也丝毫没有觉得不妥,还一个劲地叫庄恩霖多吃,最好一顿就把这些菜全都料理掉,因为晚上黎桦还打算邀庄恩霖和多些朋友一起去哪里玩,不准备回来吃饭,他不想把菜留到明天。
  庄恩霖不是太喜欢重口味的食物,只是尽可能地配合黎桦,真正吃饱了也就停止。
  午饭结束之後,黎桦收拾了碗盘拿到厨房清洗。
  庄恩霖也进了厨房,半依在案台上,看著黎桦一边洗碗一边哼歌的模样。他的开心,也让人不禁受到感染。
  其实撇开「爱搞恶作剧、有些自我主义、偶尔会有一点点神经质」不谈,总体来说,黎桦还是一个比较开朗且容易相处的人。
  「药店开张,以後你就要每天坐在店里守著?」庄恩霖问道。
  「不用啊。」
  黎桦摇摇头,咧嘴一笑,「我还没跟你说,这间店其实是我和另外一个朋友合夥开的。我对医药学比较在行,而他对经营方面比较在行,我们算是互补,店里的事情他应该会管多一些。至於要守店的话,那就是另外雇人了。」
  「这麽说,以後你还是每天无所事事。」庄恩霖听起来就像是这个意思。
  「什麽无所事事?」
  黎桦丢个卫生眼过去,「你以为我是把药店门面往那边一摆就完了吗?那不是和其它药店没有两样了。我这是中药店,是很专业的。告诉你,我会很忙,我要配药做药,做那种不用惊世骇俗但一定众人受益的好药。你等著看好了,不出一年,我的药店一定有口皆碑。」
  「做药并不容易,尤其是要作为成品卖出去。」
  庄恩霖淡淡地说,「平时自己做著玩玩无所谓,但如果是给别人服用的,你必须能够保证药物不会有副作用,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这我当然知道。」
  黎桦一向对自己的专业程度自信满满,「在把药正式拿出去之前,我都会先反复试验,有的药我也可以自己来试。」
  庄恩霖微微皱起了眉:「不要随便拿自己试药。」
  「不会随便试啦。好歹我是医学专业的,怎麽可能这样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放心,我当然会看著试,不能试的绝对不试。」黎桦一边说一边摇摇头,留海滑落到面前来。他把留海往後捋,结果把手上的洗洁精泡沫弄在了脸上。
  庄恩霖走过去,用指尖将那一小团泡沫刮了下来。
  「谢啦。」
  黎桦眯起眼睛笑,停了停,忽然对庄恩霖勾勾手指,「过来,再靠近一点,我有悄悄话要对你说。」
  看他故作神秘的样子,庄恩霖玩味地扬了下眉梢,倾身过去,听听看他究竟有什麽高见要发表。
  盯著那张缓缓凑近的脸庞,黎桦唇角一撩,出奇不意地伸长脖子,在庄恩霖脸上啄了一口。
  庄恩霖微微一怔,侧过脸想正面相视黎桦,结果黎桦又快速地在他另一边脸上也「啵」了一下。
  看来黎桦今天这超常的HIGH,已经波及到他身上了。
  庄恩霖托起黎桦的下巴,视线射入他眼光闪亮的瞳孔。靠近,将双唇轻轻贴上他的唇。
  清楚感觉到他开启了双唇,庄恩霖却只是在他唇上轻舔了一下,便放开了他。
  「你……」黎桦气呼呼地瞪著庄恩霖,他知道庄恩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晓得他这会儿正在兴头上,还这样逗弄他……可是已经这样了,他也不可能主动要求说「请你用力地吻我吧!」。
  实在很气,他下巴一翘,狠味十足地比了一个中指。然而,由於手上全是泡沫,根本看不出来他做了什麽手势。这下他真是气到不知道做什麽才好了。
  庄恩霖这才隐约一笑,再次托起他的下巴,吻了下去。唇舌之间极尽交缠,这样深深的一吻,吻了很久很久,等到终於结束时,黎桦已经在喘气了。
  凝视著庄恩霖,黎桦的眼眸里如同蓄著小火苗似的,扑扑扑地闪烁著光芒……不行,马上要去药店,正经事要紧……不过还有一个多锺头,应该来得及……但是,手上的活还没干完……
  没等他考虑清楚,庄恩霖已经把他拦腰抱起来,放他坐在了案台上。身体拱进他腿间,唇舌缠绕进他颈间,他不禁更是心猿意马,又想把人推开又想把人抱住,手上的泡沫全都在对方和自己的身上蹭掉了。
  旖旎的吻蔓延到他耳边,低沈磁性的嗓音如此耳语:「开店是在两点?」
  「嗯……」黎桦高高仰起脖子,突出的喉结开始不稳地上下蠕动。
  「现在还不到一点?」说出这一句的同时,庄恩霖的手在黎桦胯间按了下去,隔著两层衣物,如同嬉戏一般,若有若无地摩擦著他已然顶起了小帐篷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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