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萧十三
萧十三  发于:2010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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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人称
  By萧十三

  第一人称。
  只属於我自己。
  一
  我叫莫良生,今年二十三岁,单身,评价是性格温和,简单来说就是没有脾气,也没有特别的能力,但对本职工作很负责。对这个世界比较淡漠,不愤青,更加不参与八卦,因此平日里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生活里,都属於差点可以忽略不计的人物。
  我的好友容原说过:“莫良生,你这一辈子都做不了主角。”
  我还记得我当时是怎麽笑著回答他的,“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主角啊。”顿了一顿,我又笑眯了眼,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对现在的生活现在的一切都很满意。”
  容原跟我不同,他是一个非常有野心有欲望的家夥,我至今也不明白为什麽那个家夥会把我当朋友。不过,多一个朋友总比没有朋友好,况且我与他的交往向来都比较愉快。我疏於交际,懒得出门,不爱热闹,他将我拖出自闭的牢笼。
  这一天我接到了容原的电话,他约我到市中心的福利荣大酒店见面,说是有事情要对我说。我知道他最近忙著追逐一位年轻漂亮并且有钱的少女,他长相英俊,名牌大学出身,家里背景也还不错。所以,我猜想他成功了,也许要对我宣布喜事,当下答应赴约。
  下午五点半,我从忙碌的工作中解脱出来,上了拥挤的公共汽车。足足堵塞了一个半小时,我才到达目的地。
  容原订了包厢,我告诉服务员号码,跟著拐过七弯八绕的走廊。大厅里很多人,显得喧嚣热闹异常,而走廊上除了我跟那位服务生,就只有巨大透明的水缸里待宰的海鲜,鱼类拖著尾巴颇为悠闲地游过。走廊上很安静,厚厚的地毯将人的足音掩去。眼见越走越偏僻,我不由得出声发问:“怎麽还没有到?”
  服务生不发一言。
  我顿时有些不安,却不好说什麽,只好掏出手机给容原打电话。电话通了许久,只得来一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我有些不太高兴。容原那个家夥在搞什麽,该不会是上洗手间去了吧。
  才这麽想,我後脑勺猛地一痛,眼前一黑,最後映在眼里的福利荣的酒店天花板非常高,雕刻的花纹很漂亮。
  很久之後,容嘉衍睨著我这样评价:“莫良生你就是死到临头了也还会去想侩子手到底是英俊还是漂亮又或者粗俗不堪的混蛋。”
  容嘉衍跟我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他长相异常俊美,又高大,让人不至於混淆了他的性格,尤其他这个人气场霸道凶狠,在那方面也男人得不像话。
  我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领教过,不仅领教过,还领教了个彻底。
  感觉昏迷了没多久,就被人弄醒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上含著笑意看过来的男人。一双上挑的凤眸,刀削一样的薄唇,堪称豔丽的容貌。他开口,声音低沈如水,“醒了?”
  我头痛欲裂,“你是?这里是?”我想起来说话,却起不了身。
  “不要动,我让人给你打了药。”那个男人说。
  我惊骇,“什麽?”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想奸你。”男人慢条斯理,漂亮的脸孔,说出来的话却那麽粗俗,他的眼神也变得跟刀子一样,还是淬了毒的。
  我瞪大了眼睛,震惊到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突然就变得有些不高兴,皱了眉,室内的空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但是,没有过一会儿,他就又笑了,像蛇在吐信子,“你是想被我强奸?还是想跟我和奸?”
  我沈默了好几秒,然後说:“我要打110。”
  遇事找警察,110帮你忙。
  男人怔呆了一下,突然大笑了起来。长相的优势就出现了,笑得那样夸张可是还一样优雅。他笑得痛快,我却有些不痛快,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我是鱼肉,还是在案板上一动不动的鱼肉,他拿著刀子比划,一脸沈思似乎在考虑要从哪里下刀。
  “莫良生,你是个有趣的人。”
  “多谢夸奖。”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完全不意外,我也许早就被人盯上了,也许不是,但不管是哪一种,总之我现在在这里,完全被动。身体完全的动不了,脑袋估计是被敲了一下,非常痛,不知道流血了没有。转念一想,眼前的那个男人是要跟我上床,估计也不会跟一个头破血流的家夥做,应该没事。
  “那,说出你的选择吧。”男人又不动声色了。
  “强的会怎样?”
  男人左手在下巴上摸了一把,“又痛又爽。”
  我看这完全不是说我自己,肯定是在他说的感觉,鸡皮疙瘩一下子全部冒出,一股寒意从脚底冒到脑袋。
  我突然醒悟到这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他说认真的。而我,对於他的做法完全没有置椽的余地,现在他大发慈悲给了我两个选择,是因为不论我选哪个他都无关痛痒。
  “那我选和的。”
  那样痛会没那麽少。我虽然没有与男性上床的经验,但是托我初恋女友是个腐女的福,我知道男人与男人是怎麽一回事。强的,不管他是不是也会痛,但是更痛的那个人肯定是我没错。而且,强的……是说什麽措施都不弄直接来麽?我顿时有些恶心。
  男人笑了,“你很识时务。”
  是,我不识时务就会很惨。
  他叫了人进来,吩咐下去,“把他处理一下。”
  两个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一人架起我一边肩膀就往外面走。
  我忽然又反悔了,“等一下。”
  男人抬了抬手,那两个人就架著我停在那里。
  “我有什麽好处没有?”总不能白白地给人上那麽吃亏不是。
  “你想要钱还是要什麽?”男人也很爽快。
  我思考了下,“给钱比较实在。”
  然後继续被人拖著走。
  “等一下。”我又喊了暂停。
  男人挑眉。
  “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我觉得那种事情得晚上做。”
  “是啊,晚上做的话,也许药性已经下去,对不对?”男人一针见血。
  “……”我有点无语,但无可否认,我有在打这个的主意,“不是,和的话,我想我该不是一副死鱼样。”
  “有道理。”男人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就再也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拖走了事。
  与男人上床前的准备,灌肠扩张滋润,被两个男人按著,冰凉的械物进出著,说没觉得屈辱那是假的。药性是除了的,於是我甚至还尝试了反抗,失败後尝试了“我自己来”,通通被驳回。他们揍人的水平很高,脸没动,身体上挨了好几下,连表皮都没有变色,但是我知道那有多痛。
  整的差不多了,光溜溜的,毛巾一包,床上一送,等著跟人和奸。
  房间的灯打开,为了避免我再一次反抗或者说逃跑,那两个人直挺挺地站在我床前,目不转睛地盯著我。毛巾包得很创意,我其实根本就动不了。趁著那个男人没来,我打量了房间。装饰跟布置,应该是在某间酒店的套房里,酒店的星级比较高,或者说,这间房子是这个酒店最好的房间,俗称总统套房──好吧这也只是我的猜想,毕竟我没见过总统套房长什麽样。
  折腾了那麽久,男人掀开被子摸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昏昏欲睡。
  他自然毫不客气地推醒我,然後给推给看手提电脑上的显示。只一眼,我就清醒了,户名是我没错,里面的零头……我开始数零,下一刻就被推倒了。两尊门神早就有眼里地退场,他将我从毛巾里剥出来,开始享用。
  没有亲吻。
  正常。
  我回忆了一下刚刚看到的银行账上的零头,把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他长得很漂亮。调情的手段也不错,不用亲吻,单单只是手指而已,我就已经感觉到了愉快。真正进入的时候,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说:“叫我嘉衍。还有,不要闭上你的眼。”
  哦。嘉衍。遵命,我的主顾大人。
  很久之後的後来,我才知道,为什麽容嘉衍那麽耐心地听我提条件,费劲周折,只为了非得要看著我的眼睛做。因为我的眼睛,非常非常像那个人。
  当时的我不知道,只认为自己太倒霉,居然被一个男人看上。如果只是被男人看上也就算了,居然被一个不要脸的男人看上,而且这个男人还有钱有权,没什麽顾忌。完全就是一种悲哀,倒霉到了极点。
  BC。

  第一人称(二)

  二
  更悲哀的还在後头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在宛如被五百只大象踏著整齐的步子碾过的疼痛里清醒过来。床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喉咙干得很,刚要开口就发觉嗓子已经出不了声。身体难以启齿的地方因为整夜都被填塞的缘故,此刻的感觉十分的微妙,微妙到让我想一头闷死在枕头里。但是另外一种生理上的感觉告诉我,现在有些不太妙。
  房间里很安静,估计除了我没别人了。我颇为庆幸,便开始尝试起床。老实说,我已经累得连手指都动不了。
  就在我努力的时候,门被打开了。那个叫嘉衍的男人一边把手套从手上除下来,一边挑起了一边眉毛,“你醒得比我预想的要早。”
  我正在试著第四次爬起来,正好起身到一半,被他这麽一吓,顿时又倒了回去,腰可禁不起这样的折腾发出了尖锐的警告,我倒抽一口冷气。
  缓过来的我在凌乱的被窝里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先生,您早。”
  他听了我这句早安问候语明显不高兴,讥诮地说:“不早了,莫先生。”
  时间是怎麽流逝的我很清楚,被我睡过去的嘛,可是要论罪魁祸首,还是这个一直一直折腾人的混蛋。
  我露出一个假笑,装作不明白,“我睡了很久?”
  “还好。”他也回我一个假惺惺的笑容,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很快就有人送来热茶。
  我有些为难地拉扯了下因为先前动作而掉落一边的被子试图遮掩自己的赤裸,人家小姑娘一进来就可以看到自己的狼狈样,虽然训练有素地目不斜视也不曾变色,放下茶杯就走人了,但我还没有修炼到厚脸皮已经到了光天化日之下裸身都无所谓的程度。
  男人似乎只是回来喝杯茶的悠闲模样,顺便拿我当看戏对象,真真让人不舒服。
  我又尝试了几次爬起来,毕竟某项生理活动已经不允许我在意其他,结果是失败。
  似乎是看够了,男人终於开了口:“莫良生,我对你还挺满意的。”
  诶,谢谢您了。真是抬举我。
  我完全不想说话,又失败了一次,身体太痛太不合作,我开始担忧是是否要失态。
  “你想去厕所是吧?”
  没想到您还能成为肚子里的蛔虫,观察力挺强的啊。
  还没等我腹诽完毕睁开眼,身体一轻,惊吓之余就看到了他的脸。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十分和善,察觉到我在看他,还笑了一笑,跟无害的毛茸茸的动物一样,“我抱你过去吧。看你也真辛苦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错!
  我眼睛里流露出了愤恨,他却似乎觉得有趣地嗤笑了一下,“你还真有趣。”
  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死到临头,继续瞪著他。
  等生理问题解决完毕了,他抱著我出去,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我觉得挺不错的,奸你的感觉,所以我决定要带你回去,留在身边,没事的时候就奸一奸,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你要我死早点说!
  他咬了我的胸口左边那一点一口,还颇为色情地大力吸吮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声才放开。
  他一离开,我胸口有点凉飕飕的。
  他的表情似乎是在回味,笑得暧昧极了。
  “看样子你也默认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所以等一等,我来给你穿衣服,这就带你回去。”自顾地说完,他把脸凑了过来,“和奸的感觉不错吧,昨晚你叫的好厉害,很好听。”
  你他妈给我去死。
  死一百遍一千遍都不够!
  後来,容原问我,为什麽我单单只恨他而不恨容嘉衍,虽然他是把我卖了没错,但是做出那种事情的人是容嘉衍,怎麽看都是容嘉衍更可恨。
  我承认容嘉衍不是个东西,毒舌不留余地,在床上不狠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人,狠起来要人命,但是他做什麽都直接跟我说,他要什麽他给什麽全部都说得清清楚楚,他没有骗过我,而容原你骗了我。
  可是我什麽都没有对容原说,只让他给我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跟容嘉衍的弯弯绕绕,哪里是这个混蛋可以明白的,就是连当事人的我自己都没整明白呢。
  而有些话不说出来就没人知道,一说出来就跟讲了个笑话一样,还挺冷的完全不搞笑。
  我听到别人毕恭毕敬地叫嘉衍为容先生才知道他姓氏,在床上他可以命令我叫他嘉衍,可下了床我爱怎麽称呼那是我的事情,不知道姓氏的时候不高兴了就是混蛋或者先生高兴了就是大爷代称,知道了就叫容先生,又不是什麽人显得那样亲密可不就是个笑话。
  住的酒店果然如我猜测般,就是福利荣大酒店,顶层的最高级的套房。衣服穿好,又送来清淡的汤与鲜粥,用过了,那边出行也已经安排好,随时可以出发。
  而容先生出门,三五个黑西装的大汉保镖守护,酒店经理亲自来送人。
  直达到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下面又是守了四五个人,也许暗处也有,我不敢观察仔细,只匆匆扫了一眼,就被带入到车厢里。
  车厢不是很宽敞,那种低调的华丽,淡色的底蕴感受,容先生跟我并排而坐,倒是显得恰恰好。玻璃的隔层,把司机位置跟後面隔开来。有暗层的抽屉,我虽然好奇,但是只是看看了事,并没有要一探究竟的冲动。容先生的仪仗这样大,看样子不是为富不仁就是黑道上的沾了不少人命。我还是凡事小心为妙,小老百姓,活著已是不易,何必给自己多兜烦恼。
  只是坐著的姿势让我很不舒服,屁股遭了罪现在抗议得厉害,我挪动了好几次,看容先生已经打开了手提电脑看样子要办公,估摸了座位,我推了推他,往旁边让了,然後头埋在他的大腿上,趴著。
  我要补眠。
  车子早就发动,我对要去哪里没有好奇。睡了一整天也无法剔除的,是入骨的疲惫。容嘉衍的心情我也考虑不到了,甚至我都没有想过我这样做的後果。自作主张,就那麽大大咧咧地占据了某人的大腿,车子开得很稳,我就那麽睡著了。
  有些事情,担心啊好奇啊猜测都没有用。有些时候,就是那样的弱势,你什麽都做不了主,只能看别人给安排。
  我想既来之且安之。
  现实说,我想得太美好,尤其是半途我被他摇醒,半强迫地学会如何用自己的唇舌去伺候一个男人,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
  BC。

  第一人称(三)

  三
  我没想到容嘉衍不是本市人,车子上了高速,去了机场,然後我们乘坐私人飞机到达H市,落脚地为H市高档社区里的别墅。
  在被安置之前,容嘉衍与我进行了一番沟通──於他而言。
  “你喜欢什麽?”
  他笑起来有点假,很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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