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奴 上————天使J
天使J  发于:2010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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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宝儿闻言,吓得失禁。
不顾裤裆湿了,他更是没头没脑地跑,怕被抓回去又挨一顿打。
脸上热辣辣的抽痛,他抬手抹去迸出眼眶的水气,绕着长廊七拐八弯地奔出铺子外。
身后有恶鬼在叫嚣,三更半夜的街道彷佛没有尽头,四周黑蒙蒙的,不知该跑往哪,也迷失了回家的路途。
「爹、娘……」
哭喊着亲人,想起一直搁在怀中当宝贝的油纸袋,梦想顿时浮上心头,他要赚钱回去,要让家人有好日子可过。
眼看前方有一道光,他追寻着,脚不间歇地跑──不知不觉周遭的景色变化,来到络绎的街市,两旁楼台挂满七彩缤纷的旗帜,时而传来清脆婉转的歌声,乔宝儿怔了怔,吃惊于来往的人们穿金戴银,这是有钱人出入的地方。
不再细想,他一头钻入「醉香楼」。
老王随后踏入,骤然被一只手给挡了下来。
「喂喂,慢着、慢着。」龟公一把推开来人。
他眼睁睁地看着孩子的身影消失无踪,心下又气又急,怒吼:「闪开──我要抓死小子回来!」
醉香楼的龟公闻言,「哼哼」两声,「我可没瞧见啥死小子。」
「你睁眼说瞎话,那死小子适才明明跟着客人进楼里去。」
龟公岔开双腿,双手环胸,跩个二五八万,瞥了瞥左、右两名打手,问道:「你们谁瞧见打哪儿来的死小子啊?」
守在门外的两名打手异口同声地附和:「没瞧见。」
老王跳脚,鬼吼鬼叫:「你们胡说!摆明睁眼说瞎话!」
龟公哼了哼,懒得同他啰嗦,摆了摆手,像赶苍蝇似地,「去去去,别尽杵在大门,碍着客人上门。」
说罢,他立刻使个眼色给打手,示意将人拖出巷子外。
「咦咦……你们干嘛?」
「没干嘛,要你滚!」
两名汉子一左一右的架起醉汉,把人拖得远了。
老王挣扎了半晌,心有不甘受制于人,回头喊:「喂,我警告你,那孩子是老子的,你们碰不得!」
「呿!」龟公睨了他一眼,当他是狗在吠。
「什么孩子……哼!这年头,孩子自动送上门来,无疑是银两从天上掉下来。要我放人……门都没有!」
乔宝儿一进入楼内即被人盯上,由于楼内宾客云集,随处可见姑娘和客人们打情骂俏,或是相互搂着进出厢房,醉香楼内的打手不便打草惊蛇,只好尾随不速之客在楼内乱闯。
宛如惊弓之鸟,乔宝儿东张西望,压根儿不知来到什么地方,走到飞廊尽头,眼见一扇雕工精致的漆黑大门,他想也没想地推门闪入。
立刻将门栓上,他整个人抵在门板喘气,一颗心「咚咚咚」地七上八下,就担心大叔会追上前来。
蓦然,他惊觉周遭黑蒙蒙,双脚顿时不受控制地发颤,身体也软软的滑坐到地面。
这里是哪儿……
嗅闻室内飘散浓郁的酒味,其中含有一缕香气。莫名地,他想逃,但又害怕出去被大叔给逮着。
彷佛作贼一般,他慢慢地挪移身躯,爬离门边。「叩!」一瞬,他瞠然受吓,不知自己绊倒了什么东西?
他忙不迭地将东西给扶正,这时才知原来绊倒一张椅子。
探手在地上摸索,他小心翼翼地不制造出声响,怕引来他人的注意。此时,宛如瞎子摸象,一心想躲到隐密的角落,待大叔气消了,就不会再动手揍他。
乔宝儿小心翼翼地避过一道大型屏风,浑然无知渐渐爬往内室──乍然,他一头撞上物体,骤然停止爬行,两手在物体上摸啊摸,搞不清楚这回撞到了什么东西。
缓缓地抬眸,发肿的脸承接一道道冰凉的气息,「啊!」他惊叫,吓得一屁股弹坐在地上。
锐利的眼一瞇,孟焰瞧不清来人长得是圆还是扁,只知「她」鬼鬼祟祟,怎么……现在醉香楼里的娼儿兴起这一套,摸上男人的床比较刺激么?
冷冷一笑,想起一条巴结的狗,在今夜送上门来的美女还真令人惊喜。
孟焰探手一抓,耳闻娼儿又叫了声。
「啊,别打我──」
乔宝儿浑身哆嗦,手臂受到大掌的箝制,「碰!」一瞬被人拽上柔软的床榻,他的脑袋瓜敲上了墙面。
「噢……」他抚揉着七荤八素的脑袋,痛得龇牙咧嘴。
孟焰一把抓住娼儿拖来床沿压着,感受身下的娼儿瘦小,不过他可不懂得怜香惜玉,管她是肥是瘦,欲望蠢蠢欲动。
「喝──」
乔宝儿低抽好几口气,身后之人体温高得发烫,活像热烘烘的暖炉,鼻端渗入浓郁的酒气,惊觉又碰上了醉鬼。
「别……别……别打我……」
孟焰二话不说就剥了娼儿下半身的束缚,随手一抛,紧接着岔开娼儿的腿,一手撩开衣袍下襬,勃发的欲望贴着身下的躯体挤压,本能找寻柔软的入口,霎时用力一顶,强悍地撕扯一块俎上肉。
「啊──好疼──」乔宝儿发出高分贝的尖叫,下体彷佛被人撕裂成两半,贯穿入体内的硬物不断横冲直撞,五脏六腑随之翻搅,几欲撞出喉头。
一双小手在床上一阵乱抓,他又哭又叫地挣扎。
「放开……放开我……」
孟焰啐了声,「来这套。」
身下是千人骑、万人压的娼儿,贱民一个!
「我肯上妳……妳该偷笑了。」他低头凑近娼儿的耳畔吐露残忍的言词,「否则就凭妳……替本王提鞋都不够格!」花魁是什么东西,若想以美色诱惑男人,也未免搞错对象。
乔宝儿压根儿听不懂对方说什么,他不断摇头求饶,「呜呜……放开我……不要捅我……好疼……」
泪汪汪,屈起双脚试图爬离恐怖的男人,一瞬又被抓回,似烙铁的硬物猛然一撞,小身躯一抽,痛得尖叫:「啊──」
精悍的腰身持续摆动,孟焰不理会操得娼儿哭爹又喊娘,身体在酒精的催化之下,他渐渐沉醉于恣情纵欲的节奏。
「撕──」两手一扯,粗野地剥开娼儿的衣裳,他低头狠狠一咬。
「啊!痛……」乔宝儿不由自主地弓起身来,感受到下体结痂的伤口在床上磨出了血。好疼……
酒醉的男人乱咬人,还拿着木棍乱戳,为什么……
噙着泪水,脱离不了男人的控制,他一头埋进紧揪的被褥之中,小身躯承受一阵狂风骤雨的折磨。
内室,断断续续的呜咽伴随低沉的喘息不断,阁楼外──龟公和三名打手们面面相觑,送上门来的孩子误闯禁地,内有一头声名狼藉的猛虎,这下子……该如何是好?
三人脸色一白。
须臾,盛装打扮,美若天仙,举手投足都显露十足媚态的花魁姗姗而来,「你们……」她纳闷的话都还没问,下一秒便被奔上前来的龟公给捂住了嘴。
「唔唔……」花魁瞪大了眼,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嘘嘘,别声张,咱们快走。」
今夜发生的事非同小可,花魁没将人伺候周到,不知打哪儿来的孩子李代桃僵,搅得一团乱。
完了……
深怕后果不堪设想,龟公和三名打手一同带着花魁匆匆离开。片刻后,龟公私下命令两名打手在阁楼的飞廊两侧把关,严禁楼里的姑娘、宾客们接近阁楼一步。
由于事发突然,索性将错就错。龟公只能暗中祈祷──此事能够瞒天过海。
风雨静歇,孟焰累瘫在娼儿的身上好一会儿,待意识略清醒,随即拽开身下之人。
乔宝儿一瞬滚下床,「唉唷!」他趴在地上,浑身都疼。
略显困难地动动四肢,探手在地上摸索,不一会儿便抓回自己的裤子。
抿紧唇,乔宝儿浑身抖啊抖地将长裤套回。
室内,寂静无声。
孟焰一派慵懒地躺在床上,瞇起眼,视线随着一抹黑色身影移动,「想走了?」他不禁纳闷娼儿怎没厚颜无耻地爬上床?
乔宝儿岂止想走,简直像逃难似的,手脚并用摸黑爬往大门的方向。
「慢着!」
那低沉的声音浑厚,具有十足的威吓力。
乔宝儿浑身一震,不敢动弹。
孟焰随手从腰际掏出物品丢给娼儿,打发道:「赏妳的。现在,妳可以滚了。」
合上眼帘,唇畔溢出一声叹息──乔宝儿讶然,立刻摸索地上有什么东西,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摸到一块冰凉的小东西。
随即放进裤头里的内袋,他拉了拉被撕裂的上裳,须臾,宛如作贼一般,轻手轻脚地爬至门边,伸长手试图打开门栓。
他两手抖个不停,吓坏了,连两排牙齿都上下打颤。
屏风后,孟焰耳闻「叩叩」的声响不断,挺扰人清梦。
轻启眼睫,眉心已纠结成团。
宛如一头豹子无声地下床,逼近娼儿的身后,挑眉瞪着黑压压的身影──探手抓住门栓,同时发话:「妳连开门都不会?」
顶上骤降冷冽的气息,乔宝儿登时停止呼吸,浑身僵硬得像根木头。
孟焰缓缓地提起横木杆,就在门扇开启一道缝隙之际,起脚将人给踹出门外──「碰!」
老大不爽地甩上门,连瞧都没瞧娼儿一眼,他充耳不闻门外传来细碎的哀叫声。
被踹出门外,乔宝儿一身狼狈地爬起身来,脚一软,几欲站不直。
好委屈地抬手抹了抹眼泪,氤氲的眼眸张望着四周,愈来愈害怕所处的陌生之地。心一慌,他跌跌撞撞地一路逃出。
途中无人阻拦,不一会儿,乔宝儿奔出醉香楼外,马上被眼尖的老王给锁定。
待孩子走来街口,老王一把将他揪来身前,瞧他衣衫破烂,满脸瘀青肿得像猪头,「啧,被人揍了?」
乔宝儿低垂头,早已六神无主,没开口说明恐怖的遭遇。
老王在醉香楼外守株待兔一、两个时辰,浑身酒气已褪,眼看天色渐亮,得尽快将孩子带回铺子里。
忍不住威胁:「他娘的,你再敢乱跑,老子就揍得你满地找牙。」
乔宝儿闷不吭声,手紧抓着裤子内袋,不知欺负他的人究竟赏了什么小东西。
此时,湿润的眼眸落在胸前大片裸露的肌肤,这才惊觉遗失了一只油纸袋,骤然回头,望着遥远的酒楼,好不舍遗落的一份思念,「我的油纸袋……」
 

第三章
日上三竿,严总管差人抬了轿子来醉香楼迎接主子。得知主子正在阁楼和人谈话,严总管索性坐在楼下等候。龟公立刻差人沏上一壶上等香茗,把人当老祖宗一般伺候。
醉香楼在此时已经打烊,楼内静谧,不似入夜后人潮川流不息。
严总管跷着二郎腿,瞇着眼,穷极无聊地抠指甲,思忖这醉香楼的花魁生得既标致又狐媚,不知主子昨夜可玩得尽兴?
孟焰处在阁楼内,轻啜一口香茗,淡淡清香冲散了残留于体内的酒气。
挑眉瞅着鞠躬哈腰凑近眼前之人,只要自己不吭声半句,房内的气氛持续冷凝。
搁下磁杯,他慵懒地问道:「李大人,你好好的官不做,倒是干起拉皮条客的生意来着。」
「呃,这……」管辖这地方上的知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不尴尬。随即干笑了两声,说明来意:「孟王爷,这是童大人交代小的给您的礼,请收下。」
「哼!」孟焰瞧也没瞧一条哈巴狗奉上了什么,他明知故问:「姓童的怎不亲自来?」
「呃……」李大人愣了下,头低垂得和膝盖一样高度,朝中众所周知孟王爷向来不买宦官的帐,无疑是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童大人……不在城里,遂派小的……」
孟焰不待他支支吾吾地说完,当下沉声怒喝:「没种的狗,果然没胆!」脸色一变,瞬扬手打掉一只翠玉如意,房内倏地响起一声「匡啷!」碎玉散了满地。
哼!他起身一脚踏上碎玉片,瞬间踩成粉末。
李大人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地步,昨夜孟王爷明明收下美女……
锐利的眼一扫,孟焰瞥见床上留下一瘫血渍,不禁冷笑,实难相信传言中的狐媚美人仍是处子之身,令他拔得头筹了。
他瞪着李大人,命令:「去把娼儿带进来。」
「是是是。」李大人结结巴巴,退了数步,旋身开门吩咐楼里的龟公将花魁带来。
片刻后,花魁莲步轻移地进入房内,举手投足万般媚态,一双眼神似会勾魂。她行个万福,「民女无双拜见王爷、李大人。」
孟焰盯着花魁──她,低垂螓首,发上珠翠玲珑,一股浓郁的香气袭人。呵……好样的,昨儿残留于脑海的印象和此刻的她相差甚巨。
冷冷一瞥,孟焰不动声色地思忖:李大人究竟在卖弄什么玄虚?他当下也不点破所觉不对劲的地方,修长的手一指,嘴角轻掀地命令:「妳,爬出去。」
花魁无双好生吃惊地抬起脸来,不敢相信适才听见了什么。
「快爬!」
内室骤降一道冰冷的寒意,无双颤抖着唇,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爬。
紧盯着她的身影,直到拖曳的裙襬消失于门外,孟焰脸上的寒意又罩上一层。
李大人一脸呆滞望着房门,惊愣的程度不亚于刚爬出门外的花魁。
下一秒,他提袖抹抹不断冒出额际的冷汗,结结巴巴地问道:「王爷,昨夜……昨夜……无双是否服侍不周?」
孟焰冷嗤:「哼,怎会呢。她服侍得好极了,我有打赏不是吗?」
娼儿是由李大人奉命安排,醉香楼是姓童的阉宦所开,朝中官员经常出入此地乃稀松平常,他肯踏入,已经是给足了姓童的面子。
人呢,受朝廷派遣到南方平乱,收养的义子却在城里胡作非为,诬陷忠良、强抢民女、搜刮民脂民膏……呿,他无法容忍谁的名声比「孟王爷」这头衔还响。
孟焰暗叹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更提不起劲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是蠢人才会干的蠢事,什么留名青史……可笑!
人生短短数十年,应当及时行乐。
他轻哼着气,玩弄朝中官员于股掌之间,利用人性的弱点各取所需,李大人巴结姓童的原因在于为官仕途提拔升迁,而自己贵为皇亲国戚,承袭世爵食邑,光是这份头衔就高人一等,等着受人巴结。
尤其是处在朝政风气不正的年代;上梁斜、下梁歪,宫中的皇子们一心只想玩乐,私下吃、喝、嫖、赌样样来。
银两的支出有限,既无法动用国库,也没其它本事挣银两,于是,他就将脑筋花在这些娇贵的皇子,和生活穷极无聊的妃子们身上。
首先,掌控民间的刀子匠铺,凡是进宫为奴的人选都须经由他的安排,这无疑是安插眼线在皇宫内院,监视皇宫贵族们的生活,利用阉奴探其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以及嗜好,他再一一投其所好。
一旦和贵族们保持良好的关系,他便开始怂恿他们做些投资。
无论是在民间开设钱庄、当铺、学院、织坊以及南北船运等等,他逐一涉猎其中,光是朝廷由南方采集花岗岩运往北上的人力、物资就相当可观,他从中获利不少银两。
这就是攀权附贵的好处,掌控皇室贵族们的经济脉络,即使他空有头衔,不得干预朝政,人人依然得看他三分脸色。
李大人在此时也偷觑孟王爷的脸色;瞧其三分阴沉、七分俊逸,性子是十分地难以捉摸。
听说,孟王爷爱财,但他不收受贿赂。
听说,孟王爷喜爱美人儿,但他府中却无妻妾。
听说,孟王爷玩物丧志,不干政事,喜好收集古董、花瓶、字画,但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地摔碎价值连城的翠玉如意……
老天!他听说不少传言,究竟孰是真、孰是假?
「小的……不……不知。」李大人支支吾吾老半天,岂知花魁在昨夜究竟收到什么打赏?
孟焰瞥了一眼八仙桌上的一只油纸袋,呿,花魁怎会将这种垃圾带在身上。而他,身上的饰物不少,最珍爱的一块芙蓉石极为稀有,长期戴着也舍不得拿下。昨夜,他竟然赏给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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