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觉————绍离
绍离  发于:2010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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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想起以前,景子脸上现出一抹惆怅,接著点点头,说道:「我明白舅舅的意思了。」

探访结束,再次行经东时,景子脚步未停,却低声说了一句:「我舅舅还没死,你别总杵在这儿,让人看著烦。」

 


後觉 50

连著几天锦都连络不上东,不可避免的觉得东是恶意躲避他,这令锦相当不高兴,连带松本也别想好过,私下求了小暮几次,才终於知道东的行踪。

那天景子撂下话後,东便不在病房外面守候,医院附近有一间高级厅厅,附有私人包厢,抬头就能看到社长的病房,只要空閒,他都在那里。

虽然不能进病房,但花、水果、点心、营养品…等各式礼物还是托人送了进去,除了不肯见他,社长倒是没拒绝这些关心,令东稍微感到安慰些。

原该不受打扰的包厢,今天却有了不速之客,来人脸色不是太好,东虽然心里厌烦但也有些心虚,毕竟回到日本後,对於锦的留言,他全部故意忽略,一半是因为社长的事让他心烦,一半却是真的为了逃避。

锦连招呼都不打便进了包厢,大喇喇的坐在东旁边,好像他才是这包厢的主人。

坐定後,抬头往窗外看去,锦问道:「你想看的人就在那里?」

「和你无关。」东淡淡答道。

「怎麽和我无关?」锦轻哼一声,不悦说道:「你要不要看看我打给你几通电话? 除了恶意不接,我想不出其它原因。」

东垂下眼来:「给我几天时间,等这件事过去我会给你电话。」

「我不爽快等!」锦撂下这麽一句。

东的眉心微微聚拢:「我现在真的没心情。」

「说说吧!」锦没头没脑的再撂一句。

「诶?」

「说说你没心情的原因啊!」锦唇角微撇:「或者说说你和你老板的关系? 你为什麽这麽担心他? 他为什麽不让你探望?」

东脸色一沈:「说了和你无关!」

没因东的冷脸打退堂鼓,锦脸色不改的继续撩拨:「一个人闷在心里不烦吗? 找个人说说心里总会舒服点!」

「那个人也不会是你。」

「是我有什麽不好?」锦撇著唇,认真的神色里带有几分戏谑:「一来我不认识你其他朋友,你不必顾虑太多;二来我可没有无谓的同情和多馀的怜悯,你不用怕难为情,三来我还在确认你对我的意义,对你有愈多认识我就愈容易判断。」说完自己没心没肺的笑笑:「你也不想我纠缠你太久吧! 给我想要的,我自然趁早消失。」

或许是在考虑锦的话,也或许在整理自己思绪,静默了半晌,东终於开口:「在情感上,社长就是我的父亲。」

这个开场白倒是出乎锦意料之外,不过他没有打断东的谈话。

「我的生父是个会赌博、酗酒又有暴力倾向的人,我还没记得他的脸,身体就已经记得他对我的伤害,在我二岁的时候,他抛下我们。」抿了一口茶,东看著自己手里的杯子,口气淡然的继续说道:「我的继父,唯一比生父好的一点就是不赌博,与还不懂事时的幼年相比,我已经知道身为家里唯一的男孩子,就算不能保护妈妈和妹妹,也理所当然要承受更多的拳头…」

不自觉间,锦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直到认识社长,」东的叙述仍旧持续著:「把我从那个暴力又黑暗的家里拉了出来,他邀我到事务所和同年纪的人一起学习、一起玩耍,会带我们去看电影、观剧、打球、聚餐,我才知道,原来生活里也有快乐、也有明亮,也能有所期待。他和我认识的长辈都不一样,亲切、和譪、关怀、耐心、博学、见多识广…就像我梦想中的父亲一样。」」说著东又抬头望向窗外的医院,眼中尽是孺慕之情。

锦可以轻易看出那双眼里饱含的真挚情感,因为纯粹而更加显得动人。

不过那眸间的敬慕很快掺了其它情绪....

 


後觉 51

锦可以轻易看出那双眼里饱含的真挚情感,因为纯粹而更加显得动人。

不过那眸间的敬慕很快掺了其它情绪:「虽然我把他当成父亲一样,我也知道他疼爱我,但在他的王国面前,我终究只是一枚棋子。六年前,他为了他的演艺王国选择牺牲我…」说到此处,东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锦当然知道东所谓的牺牲就是答应成为自己床伴的事,这时听来不禁有些心虚。

「可他竟然要我接掌事务所…要我接下这个让我万劫不复的丑陋王国…他明知道我的怨恨、明知道我的不甘…却在这种时候,拿我对他的感情、对他的担忧关心来逼迫我…」

绝不是万劫不复…锦在自己心里反驳著,我会向你证明这绝不是万劫不复…但在反驳完之後才发觉自己的无聊想法。

暗嗤自己一声,可又被眼前人那种深沈的痛苦和挣扎所感染,锦握住东已经紧握成拳的手,说道:「害怕自己会让老爷子失望? 因为心怀怨恨的自己可能会忍不住毁了他的一生心血?」

他懂自己…他竟然懂得自己…连跟在自己身边长达五年的暮都不懂、连看顾自己半生的老人都不能理解,可他竟然懂得…东忍不住看向锦,眼中怔怔浮出雾来…

锦看了心头发热,忍不住倾身在东眼角吻了一下:「别那麽看我,会让我现在就想把你吃乾抹净,折腾得你哭都哭不出来…」

对锦才起的一些正面情绪忽地全散了,东脸色一凛,正待发作,锦已经放开他,坐得笔直端正,彷佛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

东还没反应过来,锦脸上已经带上戏谑的笑:「我有个朋友告诉我,他这二天去医院探望一位世伯,可真奇怪了,住院也有一段时间,人却挺精神,他那位世伯告诉他,他早就没事了,之所以不肯出院不过就是想让一个笨蛋答应他的要求,而且他还很确定的说,那个笨蛋一定会屈服…」说到这里,锦抬眼瞟著东,再挑挑窗外的医院:「好巧,也是同一家医院。」

东脸色微变,却不言语。

锦也不说什麽,伸了下懒腰,说道:「啊…饿死了! 这顿你请。」说完唤来服务生,迳自点了两份套餐。

吃过饭後,锦对著东说道:「明天还等不等是你的事,不过今天既然让我找到,你也该尽一下该尽的义务,我可憋不下去了。」

东满脸不悦不愿,锦才不理他,拉著人就走。

到了饭店套房,把东赶到浴室去,待里面水声传来,锦才走到小卧室外的小书房打电话。

「都准备好了?」

「差不多了。」松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交代下去,等我通知行动,还有,一旦行动绝对不能伤了他。」

「我会交待行动组注意。」

「不是注意,」锦的声音沈冷:「你听清楚,要是他伤了一根汗毛,让行动组提头来见。」

「是。」

挂掉电话,锦唇边带起一抹森冷的笑,自语道:「死老头,敢欺负我的人,看在你对他总算不差的份上,这次就不找你麻烦了。」

东洗好出来,锦已经在另一间浴室洗好,此时正坐在房里沙发上看著手提电脑。

「先睡。」锦眼睛都没抬一下:「别等我。」

让他自己先睡是从来没有的事,东怔了一下,才说道:「如果我睡著了,你再叫我。」

瞥了东一眼,镜片下的眼神有些异样,锦没说话,又转回自己的电脑萤幕。

经过夏威夷那次,东对锦已经存有潜在的恐惧,这时锦的举止又脱出他理解范围,愈加惴惴难安,在床上翻腾了一会儿才终於入睡。

确定东睡熟了,锦才放下电脑,坐在床上,凝望著沈睡中才显安详的面容,心里也不明白,怎麽看到那疲惫的神情,竟只想让他睡个好觉而心甘情愿压抑自己的欲望? 怎麽见他委屈的模样,竟会感到不舍而主动为他出头?

这在从前、对任何人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他对自己的意义…似乎已经愈来愈不同…

 


後觉 52

像是没有听懂锦的暗示,东工作之馀仍旧到那餐厅用他的方式守候他心存敬爱却又不免怨怼的老人。

当然,他的一举一动也都毫无时差的传到锦耳里。

「这二天还是都去?」锦问话的声调隐隐有些怒意。

「是的。」松本回得小心翼翼。心里却不禁暗自叨念,正主不管好,跟我们发脾气有什麽用。

锦冷哼一声:「这老实头,说都说过了,还替那臭老头白担什麽心!」

那是人家根本不相信你说的吧! 松本撇撇嘴,心里忍不住再顶了句。

锐利的视线扫过松本,松本立时正襟危坐,连撇出的嘴角都收回得看不出一丝异样。

锦眼睛微眯,说道:「计画今天就进行。」

「我马上交代下去。」

「记住,绝不能让他受到丝毫伤害。」锦说这话时是绝无商量馀地的坚硬。

「是,社长放心。」

在餐厅打烊的时候,东才自餐厅中走出,在走廊上抬头望著病房尚未熄掉的灯光。

其实锦说的话东相信,因为很符合老人做事的风格,但没有亲眼看到老人平安,他又怎能安心?

或许他来这里守候,并不只是为了替社长祈求平安,而是希望社长看在眼里,能软下心肠不要再用这种方式逼他。

说到底,他们只是藉此比拚耐心、比谁先心软让步罢了!

东只知道…自己没有後退的馀地了,无论是为了自己、为了老人,甚或为了二人背後的庞大王国。

叹了口气,东漫步离去,接近午夜的街头很是冷清,头上的月亮蒙蒙暗暗的,彷佛也为世间种种无奈而黯淡叹息…

时间太晚又是私事,东没有让小暮来接,坐进计程车,说了地址便闭上眼睛假寐。

突然车侧传来一下碰撞,力道不小,东往旁边倒了一下,撞到车门,人晕昏乎乎还没回过神,车门猛地打开,一阵充满刺鼻葯味直朝口鼻而来,呼吸被帕子蒙住,黑暗也随之而来…

====

神智慢慢清醒,东记起昏迷之前的事,并不急著张眼,细细感受著自己目前的处境,奇怪的并没有预期中的头痛晕昏或四肢酸软,反而像是睡了一场质量很高的觉,全身神清气爽。

非但如此,身上也没有受到任何束缚,相反的,睡床、被褥极为柔软舒适,鼻尖还能闻到太阳烘晒过的清新味道,像是被包裹在春天的暖和阳光里一般。

「醒了就张眼吧!」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东张开眼睛,只见锦挂著淡淡的戏谑笑容正盯著他看:「你这一觉睡的可真久,终於有好好休息到了吧!」

四处张望了下,东坐起身来,问道:「这里…是哪里? 我怎麽会在这里?」

「医院,你出车祸了。」锦回的很简洁。

「车祸?」东微微皱起眉头,车子是被撞了一下,不过…昏迷的原因并不是那一下撞击。

锦打开电视,新闻正好播到东出车祸的新闻,计程车的侧面被撞凹了一大块,整个扭曲变形,司机轻伤,而他则是当场昏迷,镜头远远的带到他,只见躺在担架上的他脸色惨白、气息微弱,被推入救护车後绝尘而去。

 


後觉 53

锦打开电视,新闻正好播到东出车祸的新闻,计程车的侧面被撞凹了一大块,整个扭曲变形,司机轻伤,而他则是当场昏迷,镜头远远的带到他,只见躺在担架上的他脸色惨白、气息微弱,被推入救护车後绝尘而去。

时间是两天前,而新闻播报员则说明东在探访完自家社长的回家途中遇到车祸,目前仍在昏迷当中,也表达事务所宣布不接受任何访视同时谢谢广大歌迷的关心,镜头最後以一帧相当模糊的他躺在医院隔离病房病床上的远景做为结束。

东抬头看著锦,说道:「这里可不像是医院。」

「嗯。」锦应了一声,理所当然的说道:「医院我让别人躺去了,反正只是应付狗仔差劲的摄影技术。」

还是想不透的东索性也不伤脑筋了,直接问道:「这是怎麽回事?」

「心疼你累啊!」锦回得没半点认真:「让你好好休息几天,你瞧,才睡两天,脸色不好多了。」

伸手格开锦想摸上他脸颊的手,东表情冷淡:「你到底有什麽用意?」

锦轻笑一声,答非所问:「真不知道你家老头是看上你哪一点,这麽个老实呆子,真要在商场上不被啃得尸骨无存才怪。」

东淡淡说道:「这话由经营高手锦织会长去和我的老板好好讲讲,或许他能明白。」

「哼,你许我什麽好处,我干嘛帮你!」锦似笑非笑的说。

「所以这次这事锦织会长应该不是为了帮我吧!」

「猜错了,就是帮你。」

「我没什麽好处能再许你。」东脸色冷了下来。

锦耸耸肩,挑眉说道:「那倒无所谓,我想要的好处,我自然拿得到。」

「你还没说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东淡漠的提醒著锦。

锦一样没直接做答,微笑说:「说你傻你还不服气,别人把球丢给你,你就只能抱著自己烦恼? 想个办法丢回去不就得了?」

东似有所悟,眼睛一抬,别有深意的看著锦。

「懂了?」锦笑问。

东没应话,但脸上没什麽特别表情。

锦不以为意的说道:「我知道你不领情,恐怕还要怪我多事。不过你难道不想看看那老头能对你绝情到什麽地步?」

东垂下眼来,没有说话。

「你想得明白的,是吧!」锦忍不住伸手摸摸他头,倒是不再是看好戏的口吻,温和的说:「那老头要是真担心你的伤,自然不会再装病逼你,要是到了这时还要装病逼你,也就不值得你再为他们付出什麽。」

「你…」东抬眼看锦,却不知该说什麽。

锦微微一笑:「这套我是帮你解了,你就好好休息几天,也换那老头急一急,过二天我再送你到医院去发挥你的专长。」

「我可没演过昏迷几天突然醒来全身安好的荒诞戏码。」东冷嗤一声。

锦笑道:「那不正好练习练习,现在不念书、没常识的编剧一大堆,将来肯定用得上。」

横了锦一眼,东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接著笑容一敛,问道:「小暮呢?!也被你唬弄住了?」

「他是自己人,唬弄他干嘛?」锦理所当然的答道。

「自己人?!」东听完脸色微变,这麽重要的事小暮竟也瞒著他。

「是你的自己人,骗谁也骗不了他,不过最高明的骗术就是让骗不了的人配合,」锦没好气道:「你那跟班脑袋硬得跟什麽似的,费了我好大的劲说之以理、动之以情才愿意配合。」锦说得好听,其实是胁迫威逼居多。

「他人呢?」

「在医院守著,你还可以找个人躺著装装样子,他可不行。」说完锦拍拍东的肩膀,靠著他耳朵,口气带著些诱哄:「呐,我知道你担心工作,乖乖的再待两天,只要精神养回来,随时让你”清醒”。」

实在不习惯锦的态度,东眉头轻轻拢了起来,神色间有著明显的猜疑,不过锦却把重点放在他因为不好意思略略红起来的耳尖、脸颊…怎麽以前没发现他这麽可爱! 忍不住一口把他耳朵含在嘴里细细舔弄。

 


後觉 54

实在不习惯锦的态度,东眉头轻轻拢了起来,神色间有著明显的猜疑,不过锦却把重点放在他因为不好意思略略红起来的耳尖、脸颊…怎麽以前没发现他这麽可爱! 忍不住一口把他耳朵含在嘴里细细舔弄。

那麽敏感的地方让人那麽对待,哪里禁受得住,东瞬间便软麻了半边身子,整个人靠在锦的肩上。

那薄薄眼睑带著细长睫毛一颤一颤的,嘴唇虽是抿住了,但鼻腔深处却共呜出类似甜美呻吟的声息,锦看了不禁情动,一手搂著他,一手钻进他睡衣里游走。

「别…」东阻了下。

锦索性低头把他的唇也堵了,吮吻咬舔玩弄个遍,等他发不出拒绝的声音时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温热的唇离了东的嘴,缓缓吻过他的下巴、喉结…往下含住他左侧乳粒,不意听到一声压抑的轻吟,那是上次打过标记的地方,舔弄间还能感到穿孔处的硬痂,锦心头升起一阵怜惜加著些许歉疚,在这处愈加轻柔讨好,流涟不放,弄得东吟声连连、喘息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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