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觉————绍离
绍离  发于:2010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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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东的床边,锦已无半点刚才对吉川的亲切和善,声音冷厉:「别以为用苦肉计我就会放过你。」

「我没那麽天真。」东把视线转向窗外,淡淡说道。

「既然不天真,怎麽会做出昨天那麽愚蠢的事呢?」锦冷笑道。

确实是愚蠢,他忽略了吉川急需镁光灯的心态,所以才犯下这错,但在东来说,这是”家事”,没必要和锦说。

「不过我还该感谢你的愚蠢…」

太过诡异的声线让东不由自主的回头,正好对上锦的视线,就好像兽类盯著自己的猎物一般…背脊倏地发凉。

「即使是肉体交易,也有游戏规则,你要的价钱不高,我也不好要求太多,但你既然讨了高价,我也就没什麽好客气了。」锦低低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带著趾高气昂、势在必得的戏谑笑容,就像狮子耍弄自己脚底下的战利品一样。

东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眼神立时充满戒备,见到锦动作自若的自衣袋里拿出一个小锦盒,眼中警戒更盛。

锦轻佻的笑了出来:「放心,不是戒指,你还没那资格。」

把铁灰色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个像是女人耳环般的饰品,小小细细闪著冷光的白金环,环上嵌著一颗水滴状的红色宝石,像是红色的眼泪一般。

刻意把小环放在东眼前,锦淡淡说著:「这可是我连夜让人送来的,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特别打造,就先将就了,以後再换个更好的给你。」

「这是什麽?!」

「让你记住自己身份的标记,」锦将那小环拿了出来,轻轻掰了一下,那环便开了,露山一截尖尖的针头。

东看著脸色又白了几分。

「放心,我知道你还有工作,在我们是”要好朋友”的时候可以拿下来,和我在一起…提醒自己真正身份时再戴著。」

解开东的睡衣扣子,露出他光洁白皙的胸膛,锦抚摸一阵,说道:「真烫…」手指拧上左边的乳尖,用力搓揉,他可没少用力,感到手上身体的细微震颤,锦轻笑出来:「好像更敏感了…那可不好,穿的时候会更痛哟!」

 


後觉 42

解开东的睡衣扣子,露出他光洁白皙的胸膛,锦抚摸一阵,说道:「真烫…」手指拧上左边的乳尖,用力搓揉,他可没少用力,感到手上身体的细微震颤,锦轻笑出来:「好像更敏感了…那可不好,穿的时候会更痛哟!」

胸口敏感处一阵阵火辣辣的痛不断传来,东索性闭起眼睛,转过头去。

「知道为什麽穿左边吗?」锦俯首在那细白的颈项舔了一下,在东耳畔低声轻喃,彷佛恶魔的低语:「那里离心脏最近,你可以细细体会烙在心上的感觉。」

虽然东眼睛闭著,看不到他任何表情,但在锦话落之後,东的睫毛不受控的颤了起来。

见他胸口乳粒已经硬如小石,锦拈起那小环,轻声说道:「听说会很痛呢! 不过我相信你忍得住,因为…你师弟还在楼下,你不会想让他听到的,是吧?!」

随著锦话声落下,东只感到胸口处传来一阵激痛,那瞬间,似乎连心跳都停止了一般,有种…心脏被刺穿的错觉…

东闷哼一声,把痛全咬在自己唇里,四肢紧绷,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上弹,锦在穿刺前早已偎在东身旁,将他双腿压制著,这时扣住他的双臂,让他动弹不得。

待那一下剧痛过後,东放松下来,身体重重落在床上,用力喘了几下,可胸口紧接而来一阵接著一阵如火炙般的抽痛,虽然不及刚才让人连呼吸都是不能的激痛,却也让人难以忍受。

他不由自己的想缩起身体,却让锦紧紧压制著,下意识的转过头看著那个给予他痛苦的人,可已经什麽也无法思考。

才只那麽短短一分钟,东的头发已经给汗给浸湿,全身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望著锦的眼睛空落落的,什麽都没有,只剩无尽的迷茫。

锦的心抽了一下,意料之外的有些疼…

顺顺他汗湿的发,拭去他脸上汗水,抹去他眼角未成形的泪,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此刻不该有的柔情是那麽理所当然的泛滥,锦低头吻吻东的额头,原该火热的温度,这时却凉冷如水。

「很疼吗? 可是我不会道歉,这是你要求的契约…从今以後,你只能属於我…」

锦一下又一下轻柔的吻著失神的人,手指轻轻碰触著才刚镶上他胸口的小环,不意外的听到一声重重的抽气声。

成功带回东的意识後,锦说道:「你知道吗? 这里的痛会带起另一个地方的无上快感…」

随著自己的话语,锦的手慢慢往下,握住那处柔软轻轻捋动,感受著它在自己手里变大变硬。

「…记住,你的痛苦和快乐都是我所给予…」锦俯首轻轻含住才受伤的地方,细细舔著不断泌出的血珠,偶尔不经意扯动那淫美的饰品。

痛…痛得他想尖叫、痛得他想哭喊,可更让东害怕的是,胸口那处尖锐的痛延伸到下腹却明显变了调,他紧紧握住拳头、狠狠咬破了唇也无法阻止自己在锦手里的释放…

吉川做梦也没想到他竟会看到这种景像,原本只是想著东二餐没好好吃,所以准备一些餐点要拿上楼给东,或许是早先离开时门没关好,留了一条缝,自那门缝中流泄而出的压抑吟喘让他不由自己的轻轻推开一些…

从吉川的角度只能看到锦的背面,东虽然整个人被锦遮住,但锦不住低头轻吻身下人、用手帮另一个人发泄的样子却是十分明显,加上时不时自东鼻间逸出难以抑制的轻吟细喘…连猜测都不用就知道房里正发生什麽事。

没想到东师兄和锦竟是这种关系…天人一般的东师兄,原来也只是凡人而已…

吉川自幼生活困苦,当上明星初红乍紫,才窥得不同於常人的丰富物质生活,加上年纪轻、阅历少,定性根本不够,这时所见情景给他冲击最大的不是两人到底什麽关系,而是…

原来这样就行了,只要找到一个有钱人,就能过上舒服享乐的日子,私人飞机、私人小岛…他要工作到什麽时候才能有拥有这些,可只要锦喜欢他就像喜欢东师兄那样…这些就全是他的了!

无声的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此时,吉川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後觉 43

开始几天锦都在东房里睡,不曾再像第一天做出粗暴过激的事,相反的,很是温柔,难得的顾及东的欲望,每晚都让他释放几次,当然…是在同时玩弄那个代表东身份标记的同时。

锦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虽然有著不忍,但既然已经替自己的宠物打了标记,便要他用身体好好记住,记住那痛、记住那屈辱,也记住那只有自己能给予的快乐。

东的烧几天下来一直没退,床也一直没能下,不退烧的原因和身上的伤没多大关系,心理因素占多点,如他自己之前所说,勉强老天给的性格就只能用身体做代价,屈辱的在锦身下当然不是他所愿意,强烈的心理抗拒便造成低烧不退,身体倦懒,加上锦每夜弄得他精疲力尽,自然连床也懒的下。

到了第五天晚上东终於过了一个完全属於他的夜晚,再一晚,锦仍是没进他房间。

东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不说吉川言语态度中对锦的急欲亲近,在这私人岛屿上还能和锦纠缠的除了吉川也不会有别人,东知道自己该阻止劝诫这个涉世未深的师弟,但他想自己终究是自私的,他真的需要一点空间喘息,也真的需要一点时间疗伤,即使是要牺牲他疼爱的後辈,他也顾不得了!

早上是管家可爱的妹妹敲开他的房门,娇俏的脸上带著明显的不屑:「少爷带著吉川先生去欧洲渡假了,他有交代,你高兴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想走的时候告诉我哥哥就行,他会替你安排。」

东乍听完真不知自己该做什麽表情,想不到这场恶梦结束的这麽突然。

米娜见东没有反应,还以为他被自己的话吓傻了,慢慢踱近东,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你们这种死命巴上来的人我见多了,一个个千方百计想攀上少爷,也不想想自己的条件,你以为你前几天用的那种拙劣手法就能绑住少爷? 简直是妄想!」

东反问一声:「你看我像有妄想症的样子吗?」

米娜抿著唇,双眼盯著东来来回回看,哼出一声:「人不可貌相!」

听到回答东才意会自己问了什麽,不禁觉得问出这种问题的自己实在莫名其妙,自嘲一笑後,向少女说道:「请你通知你哥哥,我现在马上要离开。」

「什麽?!」米娜大声惊呼,接著气急败坏的质问:「你怎麽可以现在就走? 你还没仔细逛过我们的岛、没去沙滩散步、没去游泳、没去浮潜、没去月洞…你都还不知道我们的岛有多漂亮怎麽可以离开? 你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美丽的地方!」女孩说起这岛神情骄傲无比,一付东亵渎了圣地的可恨模样。

东听了不觉好笑,不禁想逗逗这女孩:「我就是个死命巴著你家少爷的人,你家少爷都不在了,我还浪费时间留在这里干嘛?」

「你…你这人真没礼貌!」女孩说完便甩门而出。

几天恶气一出,东脸上终於有了真实的笑容,快速疏理好自己,便动手整理行李,待米诺进来的时候,他的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米诺根本没料到东是说真的,进得门来,只瞠目结舌看著已经打包好的行李箱。

「我可以走了吗?」东开门见山的问。

想了半天,米诺才问出一句:「东山先生不等病好点儿再走?」

「离开这里我的病会好的快一些。」东丝毫不掩饰对此地的反感。

米诺是这里的管家,自然知道自己主人对人家干了什麽好事,脸色讪讪,说道:「反正少爷也离开了,您不妨多住几天,这里真的是渡假天堂。」

「多谢你的好意。但这里…」东环顾四周,露出一抹厌恶:「永远不可能是我的天堂。」

米诺心里叹了一声,也不好再说什麽,恭身说道:「请您先用早餐,我马上为您安排离开的事。」

 


後觉 44

锦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在东身上得不到的顺从讨好,另一个人却适时的奉献上来还加上了明显的崇拜和恰到好处的谄媚,在这美好的假期里他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所以在接受吉川示好後的第二天,他便偕同吉川另外到欧洲的庄园渡假去了。

到欧洲玩上二天,还是免不了想起自己走的时候都还病著的人…虽然理智上觉得没必要,但情感上还是忍不住拨了通电话关心。

米诺接通电话,清楚锦想知道什麽,很自觉的告知:「东山先生当天一大早便离开了。」

「不是还病著吗?」锦的口气听得出一丝烦躁和担心:「怎麽就让他走了? 我不是说过让他待到想走再走。」

听出锦的责怪之意,大概以为他懒得应付把人赶走,米诺不禁苦笑,其它也不好多讲,只能回答:「东山先生坚持要走。」

锦在电话那头沈默了一会儿,才道:「走的时候人看起来怎麽样?」

「少爷还不知道吗?」米诺这边也沈默了,久久才说了一句:「今天早上有架夏威夷飞日本的航班刚起飞不久就在空中解体爆炸,估计无人生还…」停顿了一下,米诺才继续说道:「东山先生…也在旅客名单之中…」

听到航班爆炸时,锦已经背脊发凉,再听到东的名字,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只听到米诺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连自己怎麽挂掉电话的都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对谁吼了什麽也不知道,只是回过神时,已经在自己的私人飞机上,目的地是前几天起飞的地方。

心…好像空了,可脑海里却是满满的那人,在自己身下屈辱失神的样子、那醉态可掬的模样、替自己唱生日快乐歌的真挚、在舞台上的帝王之姿、和小暮撒娇笑闹、在片场被恶惨…甚至最初的淡漠…全都还那麽清晰生动…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会忽然就没了呢?!

这肯定是一场玩笑、一场恶劣的玩笑…

=====

「小暮…」电话里的声音带著很重的撒娇意味,通常只有在知道自己犯错时才会有的语调:「对不起喔…」

「东?!」没有平日准备收烂摊子的无奈和有气发不得的憋闷,小暮可以说是用著感恩的激动心情问道:「真的是你吗? 你现在在哪里?」

「我睡过头了,没赶上飞机…」东很理亏的又加一句软软的:「对不起啦…」

「还好你睡过头了!」小暮几乎要哭出来,其实看到电视新闻他已经哭过几次了。

终於听出小暮不太对劲,东问道:「发生什麽事了?」

「你还没来得及看电视吧!」

「那当然,」东连忙回答,犯错不要紧,但罪後态度一定要好、要积极、要诚恳:「我可是一醒来发现睡晚了就马上找电话给你。」

小暮终於有心情笑了,整整声音,才说道:「你预计搭的航班起飞不久就爆炸了…」

东刚才说话时也已经打开电视,涌入眼睛的便是不断重覆的头条新闻,虽然在电视上见到自己的名字无数次,但看到那几个黑黑小小的铅字跑马灯过,心里的感受却特别异样…

「东?!」过久的沈默令小暮在电话那头担心喊道。

「嗯?!」东回过神来,怔忡说道:「我看到新闻了。」

光想到东与死神擦身而过,小暮便觉毛骨悚然,连远在千里之外的他都这麽觉得,可见当事人心里的冲击。

小暮想都没想,立刻说道:「东,你别怕,我马上飞过去陪你。」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久,才有声音缓缓吐出:「小暮,能不能当我没打这通电话?」

 


後觉 45

小暮想都没想,立刻说道:「东,你别怕,我马上飞过去陪你。」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久,才有声音缓缓吐出:「小暮,能不能当我没打这通电话?」

小暮一听,不禁气急败坏:「你在说什麽鬼话?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为你伤心难过、担忧著急吗?」

「…嗯…我果然太任性了吗? 可是…我真的好想真正休几天假…」

那飘忽疲惫口气还是让暮听出来端倪,想到几天前他们在机场被记者访问的新闻,暮放缓了声音,柔声问道:「锦织会长又对你做了什麽吗?」

电话那头静默下来,久久才传出自嘲的淡笑:「做他有资格对我做的事。」

小暮重重叹了一口气,接著说道:「那些记者虽然是吉川找的,但是没经过景子同意他也不敢这麽做。」

「我知道。」

「你…如果答应社长的要求,接下事务所的话…」

「暮,为了这段错误的感情我已经付出太多,我不想连我的人生都赔进去。」

「但社长是真的关心你,真的疼你…」

没等小暮说完,东便截下话来:「小暮,他确实对我很好、也很疼我,但在最後关头…」顿了下,东才继续说道:「他选择的仍然会是自己。」那是他的切身之痛,也是让他痛苦至今的原因。

暮并不清楚他们以前的恩怨,只还是想为自己所看到的社长说一些话:「就算这样,也不能抹杀他对你的关心,他听到坠机消息时,都急得昏过去了。」

东急切问道:「他…情况还好吗?」

「年纪大了,心脏有些毛病,医生建议住院观察几天。」暮接著问道:「即使这样,你还是不让他知道你平安的消息?」

东沈默半晌,才道:「刚好让他考虑一下别的继承人选。」

「你…」小暮真想狠狠骂一句难听的,但又实在舍不得,最後只能问出一句:「你为什麽就是不肯接掌事务所?」

不知是不是最近真的太脆弱,这一次,东终於正面回答:「他们要的只是一个方便操弄的傀儡,最好还忠心不贰,能把事务所利益放在个人利益之上。」东低笑二声,充满自嘲:「而我…就是最符合的人选,因过爱过景子,所以不会伤害她们母子,因为受过社长恩惠,所以会竭力报答,因为得过事务所栽培,所以不会存有私心…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我没有办法在怀有怨恨的心情下去背负那麽多人的人生…我怕我终有一天会忍不住毁了所有的人…」如同见到吉川走向歧路却不加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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