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五个金曜日————堇色ivy
堇色ivy  发于:2010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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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拧干了的毛巾不冷不热地擦在脸上,软软的。好像有些清醒了。
  嘉禕半睁著眼睛看他,曾柝把毛巾重新搓了一把,问:“脑子清楚了没有。”嘉禕刚想扭头,就被男人一句喊回来,“过来啊。”没叫你动你瞎动什麽。
  温度正好的毛巾又上来了。脸颊、额头,甚至是耳朵,都被仔细得擦拭了。
  这种小心翼翼,就像是男人在洗盘子时的一样,一遍不够。原来自己也算是在被他当宝一样地仔细对待著。
  一想到这里,嘉禕就傻傻地笑了出来。
  “傅嘉禕,你现在给我马上洗澡,把身上这套恶心吧啦的衣服换掉。”
  “……”这人浑浑噩噩,完全还沈浸在自己的那些小心思里。
  “傅─嘉─禕──”男人故意拉高了音调喊他。
  “……喔。”
  从男人手中接过衣服,也没顾得及看,就顺手带上了门。
  曾柝家的浴缸是个古老的狮脚浴缸。虽然不大,但看似却十分特别。
  嘉禕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身上这套惹他讨厌的脏衣服,跳进浴缸里坐下来。他不觉得醉了,只觉得困了。
  想到刚才在KTV男人把他架在怀里的样子,就不自觉高兴起来。他听得到曾柝说的每一句话,他只是觉得困了,懒得回答。又或者,如果不是假装酩酊大醉,男人就不会管他了。虽然,男人凶巴巴喊他大名的模样很怕人,但是……嘉禕想著想著,就又“嘿嘿”地乐了起来……
  此刻的曾柝正站在厨房里沈默地喝水。
  他的脑子中正想象著一切最坏的打算。早知道,就不该带这个家夥回来的,还让他在自己这里洗澡……浴室肯定被他搞得一团糟了吧?马桶要重新洗、地板要重新拖,洗手台也要……强迫症似的幻想让他烦躁地很,偏偏一抬头,看到的还是之前那家夥给他买回来的白色瓷杯。
  曾柝的心一沈。
  他把那个杯子从盒子中拿出来,端详了一阵,又放回去。拿著盒子走进卧室,将其塞进了最下面的抽屉里。
  回来的时候开的暖气,已经让整个屋子暖得不得了。
  曾柝的脚边就放著消毒水和几包清洁物品,准备等嘉禕一出来,就进去大扫除。可却等了好久,直到屋子里的温度渐渐变热、变得干燥。
  曾柝走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喂。”
  没有回应。他“啧”的一声,烦躁地问:“傅嘉禕,你好了没有。”
  “傅嘉禕,说话。听到没有。”这已是平日里最後通牒的语气。每次嘉禕听到他这样的口气,总会乖乖听话。但是这次却没有。
  男人愣了片刻,拧开浴室门就冲了进去。
  开著浴霸的高温浴室里,只见那家夥头歪著,靠在浴缸边。身子浸在一池热水中,没有动静。
  “傅嘉禕!”曾柝急忙走过去推他,“喂傅嘉禕!……册那!”男人咒骂了一句。他从来都很少说粗口,仿佛精神上也有著奇怪的洁癖。
  就在曾柝伸手要抓他起来的当口,嘉禕迷糊地睁开眼睛,惊讶地望著他:“嗯?小拆?”
  男人的动作僵直在那里,仅仅是两秒锺,他缩回了手,瞪著眼睛吼他:“让你洗澡就好好洗澡洗澡的时候不能睡觉你难道是小孩子不知道吗?”
  可那人不知究竟是没有睡醒还是醉了,嘴里嘟嘟囔囔著,“小拆你干什麽这麽大声说话……”
  看那家夥还窝在那一浴缸的水里,曾柝不耐烦地抱著手臂:“起来。”
  “……”
  看到浴缸里的人一动不动两眼望著他,曾柝又开口:“你缩在浴缸里干吗,动啊。”
  “……你要一直站在这里麽?”头脑确实是晕晕乎乎的。嘉禕眯著眼睛,只知道呆呆地发问。
  曾柝的一张平板脸上还是没有表情,盯著趴在浴缸边上的那脑袋看了一眼,束手无策似的替他拉上门。
  不好意思?又不是没看过。
  曾柝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居然觉得这样的家夥可爱起来了。
  35
  ‖或许在他眼里,我就像个因为酒精而变得大胆的小鬼。小拆,如果我说我没有醉,你会不会怪我……?‖
  真是服了这家夥,洗澡的时候居然也能睡过去。
  穿著不合身的睡衣走出来的时候,那神情分明还是酒没醒透的样子。
  刚洗了的头发上,有水渍滴滴答答地滴在地板上。
  曾柝看著地板上的水渍,忍耐地说:“头发吹干了再出来。”
  嘉禕听了,愣愣地点点头,又乖乖回卫生间里去了。
  曾柝坐在沙发上,听著里面吹风机轰轰地响起来,心想,这家夥倒还真是好脾气,喝醉了不吵不闹,还是一副听话的模样。
  等嘉禕干著头发出来之後,曾柝二话没说拎著拖把走进卫生间。
  彻底打扫干净之後,自己也终於舒舒服服地洗了澡。出来之後看到客厅里没有人,自己卧室边的那个客房大门紧闭,听不到一丝动静──已经睡了?既然醉成这样,今晚姑且也只能让他留宿一晚了。曾柝拧开自己卧室的房门,走进去,却不料那个家夥正以一个“大”字不偏不倚地趴在自己的大床上!他那敏感的洁癖神经立刻就被挑了起来。
  他生气得瞪大了眼睛,忽然意识到,睡著的那人看不到自己凶狠的表情。
  於是只能走到床边,清清嗓子道:“傅嘉禕,你起来。”
  那人只顾著呼呼大睡,完全听不到他的警告。
  “傅嘉禕!”皱著眉头抬起腿往那人小腿肚上轻轻踹了一脚。
  那人俨然不动。
  “啧。”他撇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好歹也睡进被子里啊,居然也不嫌冷。
  费了好大的劲,把整条被子从嘉禕身下抽出来,硬著头皮在他身边躺下来,替自己盖好被子,瞥了一眼被自己推到床边的死猪,心想著:让你不盖被子,就让你冻死好了。
  他伸手将床头的灯拉灭,舒服地躺下来。
  虽然嘉禕俨然还睡在另一半的被子上面,但身边睡著一个人,曾柝总觉得不舒服。他辗转了两下,侧了过去,将背向著嘉禕,闭上了眼睛。
  不过是几分锺的时候,睡意还没有袭来,就感觉到身後的人一个灵活的动作,就钻进了被子里。曾柝皱皱眉头,刚想转过头来看,就被抢先一步从背後被蛮横地一把抱住。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著实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甩开自己身上的手,转过身子去刚要开口大骂,就对上那双半睁著的眼睛,那双在黑夜中亮闪闪的眼睛,无比诱惑。
  嘉禕正面钻进他怀里蹭了蹭,软软地喊了一声:“小拆,冷……”浓烈的酒精味道已经消失,留下的只有清爽的薄荷沐浴乳的味道。
  “喂,傅嘉禕!”被矮自己一截的家夥死死地抱住,曾柝一时居然也不知所措起来,只能沈著嗓子来掩盖:“好好睡。”
  谁知道怀里的人此刻却不再听话,蹭了两下还不满意,歪过头在曾柝的脖颈边玩起把戏来,似是而非的亲吻,胡乱而没有章法。身子仅仅只是挪动一寸,就已和曾柝紧紧相贴。嘴边呢喃著,简直就是个醉了的小无赖,说著:“小拆……好想要喔……”
  曾柝的全部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同样是男人,对於那个贴著自己的已经起了反应的东西,再清楚不过──居然,已经硬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自己对於眼前这个男人的欲望,嘉禕脸上像烧一样,幸好在关了灯的房间里看不清。他不是因为脑袋不清楚才睡在小拆的床上;他也不是因为脑袋不清楚才会抱住小拆。此刻的他再清醒不过。只不过小拆觉得他是醉了而已。这样也好,那就当做是他真的醉了。
  他恶狠狠地亲了亲曾柝的喉头,而後支起身子,直接跨坐到他身上。
  自己身下已经硬起来的东西,若有若无地蹭在小拆还没有反应的欲望上,似是而非的挑逗。嘉禕看著躺在下面的小拆带著些吃惊的表情,痴痴地笑了。他伸手去解自己上衣的扣子,一颗一颗的,直到自己把这大一号的睡衣脱掉。他不会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有多麽性感。
  身下躺著的小拆没有说话,只是带著些忍耐地神情。
  嘉禕仿佛都能从他那黑黑的眼睛中,看到上身赤-裸的自己。他眯著眼睛,天真地笑,弯下身子去亲吻男人,从胸口到锁骨、从锁骨到喉结。问候耳朵的时候,好像听到小拆低低地喘了一声。等到了嘴唇的时候,嘉禕犹豫了一下。他知道小拆不喜欢接吻,或者,只是不喜欢和没有爱的人接吻。但是他还是吻了下去,小心翼翼,心想著如果被推开也没有关系。因为,自己只是喝醉了而已。
  在吻了一下,意外没有被小拆推开的情况下,嘉禕狠狠吻了上去,舌头大胆地探进了小拆的嘴里。
  当深吻的时候,感觉到有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侧,还时不时地来回抚摸著,一时间又是激动又是紧张,伸手去摸小拆下面,摸到了那个还没有勃发的欲望,比之自己几乎已是“箭在弦上”的状况,便不爽起来。
  嘉禕整个人倚在曾柝身上,手上还握著男人的欲望,撸动了两下,在男人耳边亲昵开口:“……小拆,你不想要我嘛?”在曾柝眼里,他就像个因为酒精而变得大胆的小鬼,竭尽所能挑逗著自己的忍耐力,耳鬓厮磨低声勾引著:“……让你进去喔……”
  36
  ‖他进来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莫名的兴奋。开始总免不了要痛,可一会儿就好了。大概爱就是这样,要先痛过,才会慢慢好起来。‖
  火热挑逗的话语在耳边一波又一波,按兵不动的曾柝终於忍不住,翻身起来压住他。
  已经完全无意理会事情的前因後果,脑海中只受火辣辣的欲-望支配,追寻著最原始的快乐。
  一下子被带到下面的嘉禕毫不在意,双手立即勾住了曾柝的脖子。腿刚一分开,曾柝就趁机挤身卡了进去。
  也不知是为什麽,被舔到胸口的时候总是很有快感。嘉禕说不出话,只能喘息地呻吟。对此,曾柝也有所察觉。就像上一次做-爱时的一样,只要一碰他的乳-头,他就颤地厉害。直到乳-头被吮吸到微微发痛,才抗议起来:“……啊,你……不要一直弄那里啊……”
  你不是喜欢麽。曾柝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只是那带著情-欲的眸子不再冰冷,嘉禕一时看地失了神。
  扯掉嘉禕的裤子,曾柝握住他腿间涨满的性-器。手指温柔地上下捋动,不时地滑过他的那已经湿润的铃-口。手掌的摩挲时快时慢,看著身下的人被自己挑逗地就快受不了,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奇怪的成就感就迅速膨胀起来。
  手指摸索到嘉禕臀缝间那个小小的入口,借著湿滑体-液的润滑并不费力地插了进去。两手几乎是以同样的频率前後刺激著身下的人。
  嘉禕本就想要到不行,被他这样逗,好像马上就要射出来一样。
  “呃……恩……小拆,小拆……”好像话都要说不明白,只是紧紧抓了床单,喊著男人的名字,“够,够了……”
  大概是想到了上次那个带著血迹的安全套,所以曾柝才慢条斯理地替他做著扩张。好像现在这个时候,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一样。
  嘉禕仰著头大口喘息,两条腿已经不知不觉搭在了曾柝的腰背上。他那氤氲著水汽的眼睛望著曾柝,有点等不及:“……够了,进来……快点……”先开始勾引的人明明是自己,却又这麽没挡头地缴械投降了。
  曾柝跪在床上,咬开安全套锡箔包装的小动作,看上去居然格外性感。
  当那个火热的坚-挺抵上来的时候,嘉禕不禁吞了一口唾沫。上一次那种疼痛的记忆还在,但偏偏是自己不学乖,还拼了命想要拥抱这个男人。
  是爱吗?──那个能让人从胆小害怕变得勇敢到不顾一切的东西。
  男人一寸一寸进来的时候,居然不像上一次那麽痛。嘉禕紧紧抓著小拆的背,挺起下身让火热更顺利地进入。
  腰部逐渐摆动起来,深深浅浅,嘉禕闭著眼,扭动腰肢热情地迎合。一浪盖过一浪的快-感减轻了疼痛,只让人头皮发麻。无意收紧下面的时候,听到小拆一声忍不住地呻吟,舒爽地眯起了眼睛。
  嘉禕一边被顶弄地不行,一边还偏要张口说话,“……啊嗯……会舒服吗?小拆……你有没有舒服……”
  被你这样夹,谁都爽好不好。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
  曾柝嘴上依旧沈默,但身下却是忍不住加快了顶撞的速度。
  就快被快-感全部淹没的时候,嘉禕意识到自己的一条腿被扛到了肩上,敏感的地方被一下下更深地撞击著,就连腿间也被小拆抚慰著。濒临高-潮的时候,除了那些压抑不住了呻吟以外,更多的是毫无章法地喊著曾柝的名字。
  “小拆,小拆……要到了……”
  因即将而到的高-潮而湿润了眼睛。随著猛烈的抽-插,嘉禕颤抖著射-精。深处剧烈的收缩同时让曾柝也达到极乐。
  曾柝喘著气,摘下安全套包进纸巾里。他什麽时候都是那麽讲究。
  刚在旁边平躺下来,嘉禕就又凑过来亲他的耳朵。
  空著的手探了下去,摸到了那个刚刚疲软的家夥。可那个东西不经几下挑逗,就又精神起来。曾柝想要推开他,却又被嘉禕摁住。那人一脸认真地跨坐到他腰上,天真地笑著,“再来一次好不好?”就像是孩子在撒娇。
  被这样看著,很害羞。可嘉禕还是红著脸做了。
  对著男人硬起来的欲-望坐下去,进地很深,嘉禕忍不住仰著头喘息。而曾柝就倚在床头,直直地注视著他,一动不动。
  “你不要一直看我啊……”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不喜欢麽。”被我这样看著,觉得不喜欢?
  嘉禕咬咬牙,自己动了起来。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会给小拆最大的快感,全凭著自己的摸索来。上下扭动的腰就像水浪一样,煽情地摆动著,看地曾柝一时间觉得喉咙发紧,忘记了这次没有戴套。
  在高-潮里,他很恍惚。
  他很清晰地感觉到曾柝在自己里面的形状,那麽契合的样子。
  是被塞满的感觉。心也是。

  37,38,39

  37
  ‖那些怯生生的念头,和想要爱他的冲动,就好像软软地躺在他的身边,却从不曾进入他的梦里。‖
  嘉禕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打开门,走出房间,看到小拆正坐在客厅里喝茶。男人显然也看到了他,只是没有说话而已。
  嘉禕走过去,双手交握在身後,此刻倒是规规矩矩的:“……早上好。”
  “早。”曾柝翻过手上的两页报纸,继续看。
  “那个,昨天……谢谢。”说完才觉得有些奇怪,忙补上一句:“我是说,我好像醉得厉害,谢谢你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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