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耳边的低语熏的找不着东南西北,樊二虎迷迷糊糊的背着阿善往岸上走。阿善不老实,伸手在樊二虎胸膛上摸到乳珠轻捻着,还扭腰用自己的坚挺分身蹭着他的腰背。
短短的几步路,樊二虎觉得自己走的火烧火燎。到了岸上,把阿善放在草地上,压了上去,阿善搂着他亲吻,火热的舌头撩拨着他的口腔,他只觉得更加迫不及待,分开阿善的双腿,就要挺身进入。
“呀!等等!”阿善推开他:“你怎么这么猴急?你这儿这么大,不准备一下我会受伤的!”说完坐起身子,手背到后边,伸出一指按压着穴口。
樊二虎看不见他身后的动作,只看见他急速起伏的胸膛,忍不住的吞口水,等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火热坚挺已经憋到极限了,还不见他弄好,不由得急切起来:“还要……等多久……”
“啊……再……等等……”阿善脸上浮现出一层胭脂色,说不出的动人。
“上次……也没见你准备这么久……”
阿善白了他一眼,媚眼如丝:“那时刚和易天诚做过好几次,当然不用准备。”
刚和易天诚做过!樊二虎僵住了,宛如被人泼了一身冷水。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当面听说又是另一回事!那夜,阿善披着头发,只穿中衣踏月而来,在月光朦胧的柴房中,急促的喘息,宛转的低吟,湿滑火热的甬道,迷蒙的目光,竟是刚和别人做过!他早该知道阿善就是这样的人,可以毫不在意的和一个男人做完立刻去找另一个。对他来讲,男人只是骗吃骗喝兼享乐的对象!无关情爱,只要快活,一切无妨。
那么自己呢?自己也是“只要快活,一切无妨”的人么?这么一想,身体就冷了下来,再也没了刚才的情欲烧灼。
09
阿善弄好了自己的后穴,却见樊二虎的分身软了下来,不由得嗔道:“你就不能多等会儿?”伸出手,想再次挑起樊二虎的欲望。
樊二虎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向前,别开眼,说:“我们……别这样了……”
阿善一愣,以为是让他等太久,失了雄风在闹别扭,说:“刚才不是好好的?你不想舒服?”
樊二虎摇摇头:“我们……是主仆,是兄弟,这样做不对。”他本想说“我们不是情人,这样做不对”,但总觉得在阿善面前提“情人”两字会被他嘲笑。
阿善说:“管那些干吗?快活不就好了?你说过要‘尽心竭力’伺候我的,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樊二虎哭笑不得,阿善好象没有一点关于洁身的意识,和他根本讲不通。虽然樊二虎不懂什么风花雪月,但耳濡目染了那么多年父母的夫妻情深,那种拋弃一切也要在一起的浓烈爱情,已经刻在了他骨子里,他想要的是一份两情相悦的感情,不是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更不是只为享乐而纠缠在一起的赤裸肉欲。
阿善难耐的扭动着火热的身子,抱怨道:“我现在这样子,你不和我做,我该怎么办啊?你若不喜欢这种事,下次我不会再勉强你,大不了以后我去找别人,这次你就和我做吧!”
“大不了以后我找别人”这句话冲了樊二虎的肺管子,想发火又不晓得说什么好。阿善趁机甩脱了他的手,在他的会阴穴上一点。
樊二虎只觉得一阵热流窜上来,阳具居然像活物般的挺起,神气活现的不得了,他不懂得这是点穴的手法,只觉得自己被阿善一碰就又欲火升腾而羞窘无比。
阿善狡狤的一笑,手在那又硬挺如铁的阳物上捋动,没几下樊二虎再次喘息连连,阿善往樊二虎身上一跨,一手扶助阳物,一手拨开穴口坐了上去。
“啊──”突如其来的快感激的两人都叫了出来。
阿善扶着樊二虎的肩,身子一上一下的耸动着,火热的密穴紧紧包裹着硕大的坚挺,樊二虎被快感一激,那些“关系不清不楚”“不能只求享乐”之类的念头立时被拋到了九霄云外,眼前只剩下这具火热撩人的身子。阿善泛红的双颊,迷蒙的目光,薄汗的胸膛,炽热的呼吸都像是最上等的春药般摧毁着他的意志。
“啊……嗯嗯……再,用力……”阿善扭腰索求着。
樊二虎本能的要按照他的话去做,只觉得这个姿势用不上力,猛一起身把阿善压在了身下,一下子插进了甬道的最深处。
“啊────”阿善高声的吟叫,忘情的咬住樊二虎的耳垂,又在他的脖子,胸口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樊二虎就着这个姿势,全力的在阿善身上驰骋着。当抽出时,那火热的甬道就强力的收缩着,似是极力的挽留;当齐根而入时,内壁又紧紧的吸附上来,在一收一缩之间,樊二虎宛如置身极乐。
“啊……啊……好棒,啊……”阿善激情的叫喊一浪高过一浪,敏感的内壁被火热的坚挺快速的摩擦,让他狂乱的扭着腰。忽然,体内最敏感的一处被狠狠的擦过,“啊…………”这一声呻吟格外的高亢,阿善身子颤抖,摩擦在樊二虎腹部的分身已经濡湿一片。
樊二虎察觉到了,一手钳住他的腰,一手拖住他的臀部,对准角度再次抽弄起来。
“啊──啊啊────”最脆弱的地方被如此的戳弄,阿善颤抖的身子跟不上挺动的节奏,只能无力的攀住樊二虎的肩膀,抓出一道道激情的红痕。
终于,在这猛烈的抽插中,阿善高叫着射出了精液,樊二虎也随着骤然的紧缩达到了高潮。
激情的性事过后,两人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叠在一起气喘吁吁。
半晌,阿善先缓过来,在樊二虎的脸上响亮的亲了一记,赞叹的说:“二虎,你进步的真快,弄得我欲仙欲死的。”
樊二虎的脸“腾”的烧了起来,忙从阿善身上退出来。这种露骨的话阿善一向说得自然大方,他却总是连听都抹不开面子。
不敢再多看那横陈的玉体一眼,樊二虎红着脸跳进了河里洗澡,阿善调笑道:“你这人,吃完了就跑,我现在腰都直不起来了,你至少也要把我抱进河里,让我也洗洗吧?”
樊二虎只得回过身,只见阿善慵懒的半支着身子,双腿微开,那艳红的小穴淌着白浊的液体。
一想到那液体是自己留下的,樊二虎就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他上岸把阿善抱起来,扶他站进了水里,然后两人各洗各的。
忽然,樊二虎注意到自己的胸膛上满是红色的印子,再看看阿善的胸前,白皙一片,有些奇怪。
“这些印子是怎么来的?”
“刚才弄得啊。”
“为什么我有,你没有?”
阿善扑哧笑了:“笨蛋,你除了会玩后边还会什么啊?以后在这里多亲几下,我身上也会有。”说完,魅惑般的用手抚过颈项和胸口的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樊二虎看的口干舌燥,只得别过眼。从性事结束到现在,他已经暗地里骂了自己无数遍了!樊二虎你这个畜生!你明明打算好了不做“只要快活,一切无妨”的人的!怎么还是对阿善的勾引无法抵抗?就算一开始是受了诱惑,那你最后比阿善还要欲罢不能怎么解释?畜生啊!畜生!!!
樊二虎记得清清楚楚,激情中的自己是多么的血脉喷张,甚至抢了主控权肆意的在他身上驰骋,甚至比他更加激情的去索取快感,如此一来,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说阿善?前一刻严词拒绝,后一刻抵死缠绵!自己和阿善的关系本来就不清不楚了,如此一来,又怎能分明的了?自己想要的,明明不是这种肉欲关系!
樊二虎在那边天人交战,阿善却丝毫没有这种烦恼。哼着小曲,一脸满足的洗着身子,他觉得自己占了个大便宜,五两银子就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人,这人不仅能当兄弟,同伙,车夫,仆人,还能把自己伺候的这么满足,赚到了。
阿善开心的说:“二虎,你刚才舒服了吧?”
樊二虎不晓得如何回答,又不善说谎,只能意义不明的哼了一声。
阿善毫不在意:“既然你也觉得舒服,以后我们多做做,好么?”
多做做?樊二虎窘的快要跳起来,这一次就够他懊恼上好一阵了,还多做?目光游移的说:“不……不行,我们还是别这样了。”
阿善叹了口气:“真搞不懂你,明明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纪,却搞得跟老头子似的禁欲,我不相信你真的这么淡薄,明白了,你一定是嫌我身子脏。”
“不是的!”樊二虎猛地抬起头,虽然知道阿善有不少的男人,但绝对没有过“他很脏”的念头,一丝都没有过。
阿善笑笑,看起来并没有在意,说:“那好吧,你既然不愿意,我就不再勉强你了,别搞得我跟逼良为娼似的。”
樊二虎刚松了口气,阿善下一句话就又把他打入了地狱:“……以后我想要,去找别人好了。”
真想掐死他!
樊二虎握住拳头,压抑着自己想要扁人的冲动,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冲口而出:“以后你想要就找我,不许再去找别人!”但自己和阿善又算是什么关系呢?那不清不楚的关系还要更加混浊下去么?况且,他想要的东西,不是阿善只和自己一个人做就能得到的。
最终只能叹息一声,无奈的看着身边这个没心没肺的小骗子。
10
经过一场性事的耽误,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
阿善算了算路程,现在启程的话,到下个城镇已经是半夜了,干脆决定在这野外过一晚。
马车里有些干粮,樊二虎又抓了几条鱼烤了烤,这顿晚饭倒也吃的有滋有味。
吃罢晚饭,天已经黑透,林中也凉了起来。樊二虎看阿善一副单薄的样子,生怕他着凉,拾了些树枝败叶扔进刚才烤鱼的火堆里,拢了好一大堆篝火。
生好火却发现阿善抱着膝盖坐得远远的,不由得好笑:“阿善,来这边坐。”
阿善摇摇头:“不,我不冷。”刚说完,一个喷嚏揭穿了他的谎言。
樊二虎有些奇怪,刚才烤鱼的时候,阿善也躲的远远的,还以为他讨厌鱼腥气,现在看来好象不是那么回事。但他毕竟不是那么细心的人,也没有多想,依然催道:“还说不冷,这山里入了夜是能把人冻坏的。”
阿善斯斯艾艾的磨蹭过来,低着头,一到樊二虎身边立刻搂着他,窝进他的怀里,背对着火堆。
樊二虎对这样的亲昵举动羞窘又无奈,刚要把他推开,却察觉阿善的身子微微的发抖,联想到刚才的种种,心里有了个大概:“阿善,你怕火?”
怀中的阿善僵了一下,没有作声。此时的他没有了平时的神采飞扬,却让樊二虎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情愫,想不到这个看似刀枪不入,水油不浸的机灵鬼也有弱点呢。想要让他的身子停止颤抖,这样的心情,就叫做“怜惜”么?
忽然,樊二虎推开了阿善,阿善立时觉得身上一冷,背后的火堆也变的更加可怕了起来。“啊,别……”刚开口,却见樊二虎从河中舀了水,浇在了火堆上,又踩了一阵,把火堆扑灭了。
没有了火堆,山中似乎寒气更重了,心中却有一股温暖滋生出来,一瞬间,阿善有些恍惚。
扑灭了火,樊二虎拉着阿善进了马车,抱住阿善,问:“还冷不冷?”
阿善窝在那厚实温暖的怀中,心中升起一阵阵暖意,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满脸的黑灰逗笑──原来,他升火灭火的过程中,脸上沾了不少的火灰。
阿善一边用衣袖帮他擦脸,一边说:“这句话该我问你,你把火扑灭了,你怎么取暖?”
樊二虎憨厚的一笑:“我身子结实,不怕。”他喜欢阿善帮他擦脸的感觉,轻轻的,柔柔的──阿善很少这么温柔的,平时的他就算对人关心,也是“小爷我”这副德性。此时他真希望脸上的灰再厚个三四层。
阿善帮他擦干净了脸,又窝进他怀中,一幅懒懒的样子。
樊二虎问:“阿善,你就那么怕火?那火堆明明离你挺远的。”
阿善叹了口气说:“有次差点被烧死。以后看见火就想躲。”
虽然阿善的语气不是很沉重,樊二虎还是被吓了一跳:“怎么就走火了呢?也不小心点。”
阿善苦笑了一下:“不是小心不小心的问题,那时候被人追杀,是对方点的火。”
樊二虎张大了嘴巴:“你……你骗了人家多少银子啊?居然招来追杀?以后收敛点吧,把命搭进去就不值了。”
阿善笑笑,不再多说。半晌,忽然问道:“二虎,你小时候怎么过的?”
“小时候?我小时候老是被我爹骂。我爹是个文人,一心让我念书,可我压根不是读书的料,光是背完《三字经》就让他花尽了心思,还是我娘好,我娘说平安健康即是福。我们家日子很平淡,但我爹娘夫妻情深,一家人和和美美,我喜欢小时候的日子。后来……他们相继去世,我就到易家当仆人了。”
“你爹娘很疼你吧?”
樊二虎骄傲的笑了:“那当然,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不疼我疼谁去?虽然我们家不富裕,但爹娘还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先想着我呢。”
阿善的目光有些迷茫,似在回忆着什么,半响说了一句:“……那样的日子……真好。”
樊二虎心中一动,难道阿善的父母对他不好?没等他问,阿善接下去说:“我小时候是和师父一起过的。”
他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我师父是个老骗子,刚遇到他那年,他四十岁,穿著一件洗都洗不干净的破道袍,满脸褶子皮,背着‘铁口直断’ 的招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见穿著不错的,就拦住人家,说‘你印堂发暗,百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或者看见豪宅,就说‘你家有冤魂作祟,百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樊二虎听的满脸黑线,他算知道阿善是如何走上骗子这条路的了。
“一开始,师父一边让我扮他的道童,一边教我武艺,后来那行赚不来钱了,就教给我一些骗人的花活儿,和他一起打把式卖艺。告诉你个好玩的,我认为当女孩儿更好赚钱,师父就给我弄了一套女装,还特地编了一套剑舞。嘿!真的赚了不少钱呢。后来,我变了声,也越来越不像女孩,赚得钱就变少了。”
樊二虎抱着阿善静静的听着,只觉得这样的气氛温馨无比。
“再后来,我青出于蓝,想出来的骗人点子比他高明的多,我们赚了不少钱,师父天天笑的脸上开花……师父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他捡到我的时候,我身子差的离死不远,是师父天天熬药把我的身子一点一点补回来的,无论钱赚多赚少,他都会把好吃的仅着我,甚至,他从‘医圣’那里骗来的月仙草,也给了我…… 他自己却……却……”
樊二虎等了半天没有下文,知道阿善不愿意多说,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阿善笑了笑,说:“我乏了,咱们睡吧。”
樊二虎把衣服铺在车厢里,搂着阿善躺下,又用多余的衣服盖在阿善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