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骗走江湖 上————穿心莲
穿心莲  发于:2010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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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哥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一连咒了那孩子几十种的死法,还说誓要当上驸马,我就气了,我说‘你良心叫狗吃了?居然诅咒一个小毛孩子。’他就把我和我娘赶出去了。以后我们两家就没往来了,算一算也好些年了。”
梁祀刀润了润喉,总结似的说:“听说我和娘被赶回来不久,他不知怎么弄的,真成了驸马了,那小毛孩子也真就暴毙了,你说邪乎不邪乎?唉……恶人的诅咒居然这么灵,真是老天瞎眼。表哥那种缺德的人,别说他是驸马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攀他这门亲!”
“好样的!”阿善端起酒碗:“兄弟我敬你一碗!”
“好!小兄弟喝得真豪爽,来,我也敬你!”
这两个酒鬼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最后,还是梁祀刀先败下阵来,被樊二虎和阿善送回了家。
然后,二人也回到了客栈。

36

回到客栈,阿善往床上一躺说:“唉……白来这里了,什么都没玩着,还弄了这么一摊子事。小爷我最近走背运啊……”
樊二虎摸摸他的脑袋说:“你人没事,比什么都好。”
阿善坐起来说:“二虎,我帮你换换药吧。”
“不用吧?昨天才上的药。”
“我的药比医馆里的好,保证让你疤都不会留。”
樊二虎不再坚持,脱了上衣。
阿善一圈一圈的解开绷带,看到了黑红一片的灼伤,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有些酸涩。用手轻轻抚着伤处以外的皮肤,说:“疼么?”
樊二虎摇摇头:“不疼了,那郎中的药一抹上就有了凉意,后来又吃了止疼的丹药,现在没太大感觉了。”
阿善又问:“那当时……疼么?”
樊二虎笑笑:“当时谁顾得上啊!早忘了疼不疼了。”
忽然,有什么东西滴在了后背,樊二虎心中一动,莫非……阿善哭了?心狂跳起来,阿善是为了他掉泪?
伤口猛然一蛰,疼痛扩散开来,阿善说:“忍着点,我这药效力好,就是药性太强刚涂上去有些疼,不过只要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算你压着伤口睡觉也不会有感觉了。”
“真这么神?”
“那是!”
结果,从阿善的语气中,樊二虎始终没办法判断出,他刚才究竟掉泪了没有。
阿善轻轻的涂药,樊二虎闷不吭声。屋中的气氛很静谧,半晌樊二虎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阿善,那个……‘阿玉’是谁?你那时候,为什么总冲我喊这个名字?”
感觉阿善的手微顿了一下,半晌幽幽一声长叹:“从大火里把我救出去的人,你是第二个……第一个,是阿玉……他说过永远不离开我,可是……还是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阿善涂完药,把刚才解下来的绷带放在清水里洗净,绞干,然后凑在灯烛附近,一寸一寸的烘烤,说:
“阿玉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大我五岁。他娘虽然过门早,但在家里的地位就是一个下人,阿玉的身份差不多也是那样。我娘过门的晚,却是正室,我爹只喜欢我娘和我,视姨娘和他如空气。我从小就不叫他哥哥,直接叫他名字;而他则叫我‘少爷’。我喜欢和他一起玩,他也什么都依着我。后来,阿玉有些奇遇,会了武功。十一岁那年,有一天我正在凉亭里睡觉,感觉有人亲了我一下又迅速跑开了。我知道那人身上的味道──是阿玉。我……从小读了不少书,很早熟,我知道这是做什么,没想到我把他当朋友,他却对我抱有那种龌龊的心思,当下对他很不齿,还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但我不想和他撕破脸,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个月之后,他离开了家,听管家爷爷说,少年人有些武功总是想闯荡一番的。我当时还很庆幸,毕竟放着这样一个心思不轨的人在身边,我会觉得别扭。我想,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他那异样的心思就会淡化了吧……”
樊二虎静静听他说,感觉上阿善的小时候和普通的富家孩子没区别,有少年该有的纯洁,完全不像现在这么的……这么的……轻浮。
“后来,十二岁那年,我……我……我家……”阿善犹豫了还半天,似在艰难的思量措辞,半晌才说:“我家……出了些事,我被囚禁在家里,天天被人折磨,生不如死。”
樊二虎心头一紧,那句“生不如死”刺的他难受。
“整整一年,我以为我真的快要死了的时候,阿玉回来了,那年……我十三了。阿玉见我那样子惊讶的说不出话,我想到他对我的心思,仿佛抓到了救命草……狠命的装可怜,还说喜欢他,说一直想着他,求他救我出去……”阿善的语调有些颤抖,双眼浮出了雾气:“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我说的做了,在逃跑的时候,他中了毒箭,但他还是死命的抱着我……抱着我离开了家……”
“我和他藏了起来……后来得到消息,阿玉的娘被囚禁我的人杀了,那晚……阿玉在窗边坐了一整宿,我才醒悟……阿玉为了救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泪水从阿善的腮边滚落,樊二虎心疼的伸手帮他擦去,却是越擦越多。
“他的毒伤越来越严重,最终虚弱的连地也下不了。这时候追杀的人找来了,他们点起大火。阿玉为了救我,豁尽全身的力气,把我扔了出去──不远处就是一条河,我被河水卷走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发现被救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我被冲出去了二百多里地。我一路行乞回到了那里,却只看见一片白地,什么都没有了……”
阿善的语调平静了许多,脸上的神色却空茫的可怕:“后来……我浑浑噩噩了一段日子,遇上了我师父……师父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后……我就跟着师父混江湖了……”
“你喜欢阿玉?”樊二虎问。
阿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半晌才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但我从来没把他当哥哥。一开始是利用,后来是歉疚,最后……看着那片白地,我才觉得天塌地陷了一般……我不晓得这是不是喜欢……你和师父都对我说过‘和喜欢的人才能做那种事’,可……我和阿玉什么都没做过。”
这时候,长长的绷带已经干的差不多了,阿善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只是略带伤感的说:“阿玉那时候重伤在身,又陷身于大火,周围还有那么多追杀的人,他定然活不了……只是我还存了些许希望……希望他能有一线生机。可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绝望了……现在徒留伤感,我更加不明白我是否喜欢他了……”
阿善起身,用绷带把樊二虎的伤处一圈一圈缠上。
感受到他那轻柔的动作,樊二虎心中一阵暖意,暗暗发誓:不管阿善是否喜欢阿玉,他都不想看阿善这副悲伤的样子,他要对阿善好,一定不离开阿善!一定!
忽然想起一事,说:“那个囚禁你的人……现在如何了?他还在追杀你么?”
阿善摇了摇头,说:“不了,他应该是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樊二虎长出了一口气,但同时又有些奇怪……阿善原先的家究竟是怎样的?为什么会被囚禁在家里折磨?他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都是迷,但看阿善讲述过去时那副痛苦的样子,实在不忍再去问,或许……有一天,阿善会自己告诉他吧。
两人上床睡觉的时候,樊二虎把别扭了好久的问题问出来:“阿善,那时候……你冲着我叫阿玉的名字,是不是……我和他……有些像?”
阿善神情古怪的看着他说:“怎么可能?他比你俊俏多了!”
樊二虎立刻黑线无数。阿善继续说:“当时我被吓懵了,脑子里一片乱,以为又回到了那时候,根本不晓得是你,你和他一点也不像!”
看阿善说的这样直白,樊二虎着实哭笑不得,不过还有一点安心,阿善别把自己当成阿玉的替身就好。

37

发生了“采花贼”的事件,把两人原本的启程计划打乱了。阿善还要负责指认犯人,所以暂且留在了雍安县。好在过了河灯会之后,游客走了不少,大客栈有了空房,阿善再也不想憋屈在小店房了,立刻在全县最大的运升客栈包了双人房,住进去之后把地址知会了一下梁祀刀。梁捕头目前正在紧锣密鼓的安排部署,誓要抓住采花贼,要他们安心等消息。
那天说过阿玉的事情之后,阿善的情绪着实低落了一阵子,樊二虎知道,不管阿善对阿玉抱有什么样的感情,总归是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证明这小骗子并非完全的没心没肺。然而,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还真没见过这小骗子如此为一个人伤怀呢。
好在雍安县繁华热闹,阿善又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兴致来了就戴着纱帽和樊二虎吃喝闲逛,渐渐的就把那些伤心的往事重新埋回了心底,恢复了原先好吃好玩的性子。
有次逛到花街,倚门而立的姑娘们摇着手帕招呼他们,阿善眼前一亮,直说好久没来这种地方,女人的滋味都快忘了。樊二虎死死拽着他的胳膊,阿善的目光在樊二虎和姑娘们之间来回流连了数遍,终于嘀咕了一声,还是你睡起来比较舒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花街。
如此,在这雍安县一住就是七日。

清晨,店伙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做饭的做饭,烧水的烧水。此时大多数的客人们还在睡觉,而某间客房,却有些不寻常的动静。
“啊……啊,快…啊──────”
“抱紧我…………”
阿善紧紧攀着樊二虎的肩膀,牙齿轻咬着他的耳垂,白玉般的双腿缠在结实的腰上,口中发出细碎的呻吟。
樊二虎抱着他的腰,猛力的进攻着。
本来,樊二虎想早起一点去练武,可刚掀开被子就发现了男人清晨很尴尬的反应。他本想静静心,等这反应过去,谁知对面床上的阿善醒了,看了个正着。然后意义不明的欢呼了一声,直扑过来,用腿压住那要命的地方,一下一下的蹭着。
蹭着蹭着就变成了目前的状况。
乌发散乱,腰肢款摆,阿善炽热的呼吸吹在耳边,这一切的诱惑举动都把樊二虎清晨的自然反应变成了欲罢不能的狂热激情。由于客栈人声渐起,二人不得不压抑了声音,樊二虎闷头苦干,时不时还要去堵阿善的嘴,正当两人打的火热时,门口传来了说话声:
“官爷,他们二位就住这间,估摸着还没醒呢,小的不敢打扰,您要是有事就自己叫吧。”
“嗯,你下去忙吧,我自己叫门就好。”
是梁祀刀的声音!樊二虎一下子僵住了。
接下来是敲门声,梁祀刀说话了:“喂,二虎兄弟,阿善兄弟,你们起来没?我有大事要告诉你们!”
阿善满身春潮却又得不到满足,咬牙切齿的冲外边喊:“等着!天大的事都给我等会儿再说!”他双腿更用力的缠紧樊二虎的腰,小穴紧紧收缩夹住那火热的坚挺,扭腰催促,把舌头伸进对方口中,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樊二虎被他这样一弄,又是箭在弦上了,他知道,今天不把这小爷伺候舒服了,他一定不会放自己离开。便托起阿善的臀部,专攻他最敏感的一点,快速的抽弄。
“啊!啊啊──”阿善呼吸急促全身不住的颤抖,樊二虎知道他快要高潮了,往那一点上狠狠的一撞。
“啊──────”阿善大叫一声,颤抖着达到了高潮。樊二虎也在随后的极致紧缩中喷出了热液。
起初,梁祀刀还奇怪,怎么阿善那句“等等”隐含着怒气呢?半天屋中都没有起床的响动,又睡着了?他武功不弱,运气耳力一听,立马烧了个大红脸。暗自想着,这两人还真精力充沛,第一次见他们就在用“那种”方式闹着玩;现在又被自己碰上了“干那事”,真是,就算他们不在意,撞见的人也会不好意思啊!
半晌,门开了。樊二虎讪讪的打招呼:“梁班头,来啦?”
“嗯,来了!”梁祀刀努力装出自然平静的样子回话。
樊二虎和阿善是穿戴整齐,梳洗已毕之后才开的门,但梁祀刀还是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暧昧气氛。
阿善倒是不在意,被喂饱了之后心情自然愉快,笑眯眯的问道:“梁班头这么早来,有什么大事啊?”
提起这事,梁祀刀立马把刚才的尴尬丢到了一边,兴冲冲的说:“贼人抓到了!”
“啊?真的?挺快的啊!怎么抓住的?”
“就按你说的,在药铺旁边盯着呗!昨晚上抓住的,师爷先小审了一通,那厮什么都不说。今早我来叫你,是让你去指认他,你要说就是他,我们就要动刑问供了!”
“切~那厮的那活儿那么好认,你们脱下裤子看看不就知道了?还非叫人去指认,真是~”
“总不能指着他的那活儿当证据啊!还得靠你认。”
“好,等我们吃罢早饭就跟你过去。”

樊二虎和阿善被带到了县衙大牢。在最尽头的牢房里,关着一个人,带着刑枷。阿善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面目普通的人就是手段凶残变态的采花贼。
那人见了阿善就像见到鬼似的,问:“你,你是人是鬼?……你不是被烧死了?”根本不用指认,这一句话就相当于认罪了。阿善恨恨的说:“少晦气我!小爷我活得好好的!”
那贼人见他不是鬼,倒也不怕了。反正免不了一死,干脆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淫笑着说:“哼~没死正好,我还想再玩你一次呢!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我记得你当时浪个不行呢!”
阿善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问梁祀刀:“我想揍他一顿,行么?”
梁祀刀打开牢门,让两人进去,说:“留口气就行,待会还要正式提审呢。”说罢回避出去了。
阿善一脚踹上那贼人的胸口,咬牙切齿的说:“下三滥!该千刀杀的死骗子!”
啥?樊二虎怀疑自己听错了,连挥向那人的拳头都缓了下来,这时候不是应该叫“淫贼”么?为什么是骗子?
阿善一边踹一边骂:“缺德带冒烟!你拿那假阳具弄我,还骗我说是上好的玉势,害我兴奋的不得了!后来你还有胆子把那东西拿到我眼前,呸!那根本不是玉!是普通的石头做的!居然敢骗小爷我,看我不踢死你!”
………………樊二虎无力的蹲在墙角。
这个欠扁的玉痴!!
等等,玉痴?那人叫做“阿玉”,而阿善喜欢玉器,这中间有什么联系么?樊二虎颇不是滋味,但再想想,阿玉已经不在了,就算阿善是爱屋及乌也不算什么,又或者,阿善可能是单纯的喜欢玉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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