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瓶他的男人(出书版)上 BY 奶瓶
  发于:2010年0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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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彦君也打开自己的柳橙汁,心不在焉地道:[好酸。]

  [是吗?]杜风惊讶地问,他也低头喝了一口,[还好啊。]

  汪彦君瞪着那根吸管,有点不知该用什么心情去喝第二口。他指出事实:[你偷喝。]

  [我光明正大喝。]杜风又喝了第二口。

  [你......]汪彦君哭笑不得地说不出话。

  [才两口,不会那么娘连别人的口水都不敢喝吧?]

  杜风光明正大的态度,叫汪彦君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了。他心一狠,把吸管含进嘴内,一副[就喝给你看]的表情。

  杜风见汪彦君不甘示弱的表情,大笑出声:[你这人真好逗!I 服了YOU!]

  惊觉让激将法中招的汪彦君,并没有注意到一旁尾随的黑色奥迪轿车。

  回到家,杜风一边喊着无聊,一边开了公司配给的手提电脑,边吃边玩起大富翁,一直到汪彦君吃完睡着后他才洗澡睡觉。

  关灯却因月光而有些朦胧的视线,杜风目光落在汪彦君敞开的领子里,那些未消退的吻痕及那条疤。

  汪彦君是个让人感到舒适的家伙......脑海中唐突地出现这个奇怪的念头。

  感到舒适?好怪的形容,不过这想法确实是出自他脑袋,不自觉地嘴角轻轻勾出一点弧度。

  躺下闭上眼睛没多久,杜风就又感到颈间的鼻息......又来了。

  汪彦君睡觉姿势很多,但最常出现的,就是跟个无尾熊一样挂在杜风身上,然后将头凑在杜风颈间,脚跨到杜风大腿上,就这么舒适地睡着。

  虎虎虽然比较亲汪彦君,但睡却是睡在杜风的枕头旁;汪彦君的睡姿真的是太令人不敢领教了。

  在虎虎怕变成猫饼的情况下,牠转而投靠杜风。

  不知道是自己太在意还是想太多,总觉得一躺到汪彦君身旁,口水便吞不太下去,等无法容忍时,吞咽的声音叫他觉得有点尴尬。

  越是克制声音,却越是觉得唾液分泌的也太多了吧?他一边在意反而睡不着了。对于室友这个习惯引起的后遗症,让他习惯等汪彦君睡了以后再睡。

  身旁的沐浴乳香味一直传来,是汪彦君用的蜜妮男性沐浴乳香味。他想着改天也去买一罐吧。

  很香的味道呢。

  汪彦君回到家后的第一天早晨,由于请了假的关系,他睡晚了。

  杜风在室友回到家的隔天早晨,由于搭帐棚的关系,他早起了。

  [SHIT!]杜风在心里暗骂一声,跑到厕所解决。

  他想着应该是跟汪彦君同床共枕后,顾及卫生及个人感受,所以十分节制的不自己DIY,精力过分充沛的结果。

  虎虎也跟着杜风起床,牠老大不客气地隔着厕所门大声叫着早餐快来。在厕所待了一会后,杜风怕虎虎的叫声会吵到汪彦君,所以认命地出来帮虎虎倒饲料。

  [小祖宗,我怕了你啦。]杜风叹口气,苦着脸抱怨。

  [喵!]虎虎大叫一声算是回应。

  [噗嗤......]

  身前传来奇怪的闷笑声,抬起头来一看,见到不知何时醒的汪彦君偷笑着。

  还盖着棉被的他,侧着身体含笑看一人一猫上演的奴才记,柔软的头发乱乱地散在枕头上、脸上,眼睛跟嘴角,都是像月亮一样漂亮的弧度。

  身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反射在他头发上。秋天凉风徐徐吹着,虎虎吃饲料的声音轻巧地喀喀响。

  那一瞬间,杜风有了一种平凡到幸福的感觉。

  没注意到杜风的失神,汪彦君下了结论:[你这个呆瓜。]

  杜风愣了一下才吸收汪彦君的话,他将饲料收起并对虎虎说:[去找他要饲料,去找那个懒惰虫要饲料。]

  无奈虎虎还是对着他唱歌,大声唱着肚子饿。

  只得又将虎虎放到汪彦君眼前,推推牠的头,[找他啊。]

  虎虎看了汪彦君一眼,屁股一转,又对着杜风唱歌。

  [为什么你不论吃东西、铲猫沙都只会叫我─]经过测试后,杜风发出不平的惨叫声。

  他跟汪彦君同居的这段时间,虎虎只跟汪彦君玩,劳动工作则是只对他叫。这什么情形来着?敢情是他俩地位根本不同?

  一个是玩伴,一个是仆人?

  汪彦君笑得更大声,身体抖抖抖地反应着愉悦而不可抑制的心情,[哈哈......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让虎虎认定你是仆人呢?]

  [我怎么知道,我看是你对牠灌输错误观念吧?虎虎被教坏了!我强烈要求人人平等!]

  [喵!]虎虎看来颇不赞同地一叫。

  [可恶!你这只没猫性的猫!我要查扣你粮食!我要封了你厕所!]杜风将猫的脸捧起,用力又搓又揉,惹得虎虎又叫又抓。

  汪彦君撑起身体,将猫从魔掌中救出,他笑道:[跟猫计较的事你也做的出来?杜老大,我去买早餐,你去喂虎虎,满意吗?]

  杜风哼的一声,又将饲料拿出来表示交易达成,虎虎很高兴仆人又交出饲料了。

  汪彦君刷牙洗脸后便出门买早餐,杜风则是心情还算不错地等着他的早餐回来。

  七年前他的家也是这样,早晨餐桌上是家人亲手做的早餐,不会有恶言相向或针锋相对,不会有动粗与哭泣,早上会有[我出门了],晚上会有[我回来了]的声音响起。

  睡醒的时候,家人温柔的脸庞就在眼前。

  眼睛跟嘴角,都是弯月一样地温柔。

  那才是家。

  正想着要买中式还是西式早餐时,汪彦君冷不防被一把抓进车内。

  [你做什么?]吃惊的汪彦君看清是尹正时,车内自动锁已经锁上。

  尹正沉默地发动引擎,车子利落地滑进车阵中。尹正不寻常的表情让汪彦君不安,他慌张地用力扳动车门,[让我下车!]

  [不,我已经付了我该付的......你,是不是也该做些你该做的?]

  [我不是你养的狗,没有义务随传随到!]

  [我已经照你说的去做了!]车子危险地岔出车阵,在一旁的路上紧急煞车,[该死的!那个人是谁!?]

  [什么......]汪彦君不解地看着尹正。

  他误会了?汪彦君随后被脑海中[误会也好]的念头控制住,他不想解释。随即他撇过头道:[你管不着吧。]

  [我们俩谁都别想先抽身。]尹正冷笑,伸手扣住汪彦君的下巴,[别想。]

  [到底想怎样?不管你脑中到底在想什么,我有我的生活要过啊,你也是,你也是!]汪彦君打掉尹正的手,他瞪着尹正,一如尹正也瞪着他。

  [对......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尹正重新踩下油门,不顾汪彦君的意愿径直往前开去。

  车子目的地是栋郊区豪邸,汪彦君抱着椅座不肯下车,但还是在尹正拉扯下,一起走进屋内。

  [放手!]用力甩着自己被牢牢握住的手,汪彦君低声怒道。

  尹正没做任何反应,他将汪彦君拉进了像主卧室的地方。

  反抗的汪彦君随即被房内高格调装潢吸引,他觉得自己好像走进雪国一样;雪白柔软的棉被,北欧风格的白洁家具,地板上铺满白软地毯,雕花铝床前却有一座暗红色的躺椅。

  红得突兀,又让人不得不佩服的眼光。

  身后锁门的声音响起,尹正走到汪彦君身边,逼得他抬头直视。[这是我跟林郁珊的结婚新房,她设计的,美吗?]

  汪彦君的心刺痛的跳了一下,他怔怔地望着尹正。

  尹正将汪彦君搂进怀中,注视那过于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你能说你完全不在意,完全没感觉?]

  汪彦君被突来的心痛弄得惶惶无措,他不知道自己正带着无助的口吻喃喃道:[我......我要回家......]

  尹正紧紧地箍住他,逼他直视自己,[告诉我,你完全没感觉吗!?]

  [放手!]汪彦君失声叫出来,他恐惧地发现自己声音竟然这么尖锐刺耳。

  尹正将汪彦君整个人抱起来丢到床上,用身体上的差异压制住汪彦君,耳语着:[这就是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

  在这个床上跟我做爱的你,以后还能撇的这么干净?]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汪彦君虽然用力推却尹正,但运动裤却很轻易地被拉下来。

  [我的孩子认你当干爹,好不好?]尹正想到了半个月后的婚礼,他低低地笑道。

  汪彦君没看见尹正眼里的苦涩。

  他不想在如此洁白的房内做这么肮脏的事,他不想在尹正跟另一个女人的床上做爱,他不想尹正未来的孩子叫他干爹!

  他什么都不想!

  远在国外的英绪算错了,他以为跟尹正十多年的交情已经认清这个人,认清尹正是个花花公子,不会对任何人,尤其是男孩子付出感情。

  但尹正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一旦付出便是如此炽烈,如此浓郁而让人窒息!

  到底什么时候爱上汪彦君的?

  他也不知道。

  他是站在流沙中而不自知的可怜人,等到发现情人眼中只有淡然时,却已经灭顶了。

  分离后再度见到汪彦君,他甚至想就这么将他锁起来,让他永远逃不走。家族的重担扛在他肩上,与林家的互利联姻是绝对无法更动的事实。

  父亲郑重而低沉的话,一直在他脑海回响着─有能力支配尹家,那才有能力保护你喜欢的人。

  暗色大桌上同时散放着汪彦君的资料,征信社拍的照片。

  聪明如他,怎会不知道那些照片代表什么威胁?

  父亲放任尹正花心是故意的;他不要尹正有爱情,因为这个捧在手心的独子,爱情只能是属于尹家的。

  两人关系可以维系,但只能在后代及联姻后卑微的存在。

  然后,舅舅孙道林会帮他掩盖所有新闻,妻子的娘家会展现他们的胸怀,父亲与母亲当然也不会威胁到这个他爱的男孩。

  因为他是独子。尹氏财阀无可取代的独子,尹正。

  在汪彦君及家族间,尝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愤怒与心痛,那股他人生中从未出现过的情绪支配着他。

  [不要─]汪彦君在尹正前红了眼眶,他小小声说着:[正......算我求你了......别在这里......]

  [求?]尹正停下动作,他舔吻汪彦君身上的疤。

  [放了我好不好?我不要钱,我也不要你的爱,我会离你离得远远的......]

  话还没说完,怒张的凶刃已经划开他身体。

  尹正放弃跟汪彦君做任何言语上的沟通。

  他专心地律动自己身体,像个执着又认真的孩子,埋头做想做的事。很快地他找到汪彦君的敏感点,一边碰触汪彦君开始有反应的部分,一边技巧地撞击某一点。

  纯洁的白色被单染上爱欲的污渍,汪彦君发狠咬上尹正的肩头,不留情的那一口,让肩头渗出血丝。

  尹正没前戏的性爱,也让汪彦君渗出了血。

  就身体上的伤害来说,两人扯平。

  [孩子照尹氏族谱排,第一个字是青,你觉得第二个字呢?]见到汪彦君停止了反抗,尹正又温柔地放缓手劲。

  汪彦君呻吟了声,他艰难地道:[孩子是你太太生的。]

  [我想好了,男孩就叫尹青彦,女孩就叫尹青君。]尹正开心地笑着,快解放的他加快了速度。[以后惹我生气,就揍那两个小鬼出气!]

  [这么做根本没意义......没......]汪彦君仰着头大口喘气。

  对在性爱中还能谈事情的尹正,汪彦君觉得不管他说什么都是像隔着墙壁一样,那么遥远而不真切。

  [那个人是谁?]尹正深深一挺,汪彦君叫出声来,两人同时瘫软在床上。

  汪彦君喘息着,闭起眼睛深深地咽了口唾液,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喘着气说:[都能查到我住哪了,不能查到他是谁吗?]

  [搬回我那住。]尹正低笑,捧起汪彦君的脸,细细浅吻。

  [怎么可能。]汪彦君不想管了,他什么都不想了。在这张尹正的新人床上,放弃思考。

  [怕你误人子弟。]尹正吻掉他脸上的泪水。

  [什么意思?]

  [怕出现第二个我。]

  [杜风根本不可能......就算是,你能结婚,我为什么不能有别的情人?]汪彦君睁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尹正。

  [你这只琥珀猫......从来都不知自己在诱惑人。]

  [哈哈哈......]汪彦君闻言笑出声,他越笑越激动,直到掺进咳声,眼眶又有了水光,[我知道你怕什么了......尹正,你以为只有你能威胁别人?]

  尹正皱起眉头看汪彦君。

  汪彦君失态地大叫着,[我去找个新情人,无聊就找个人一夜情,对了!干脆染病!你还敢碰我吗?你以为只有你能伤害我吗?你以为我就应该任你操纵吗?!]

  看着涨红脸的汪彦君,尹正的脸色数变,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切在汪彦君心上。

  汪彦君睁大双眼看着额冒青筋的尹正。第一次,尹正第一次用这么恐怖的目光看着他。

  他是不是......是不是不认识这个人了?

  还是......连自己也不认识了?

  两人无言地对视,时间好像就这么静止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先有动静的是尹正,但他没有像以往一样伤害汪彦君,而是抚摸着汪彦君的锁骨,笃定地道:[不,你不会这样做。]

  尹正语气里透出的那股尽在掌握的自信,让汪彦君难堪地顶嘴:[凭什么我不会!]

  [因为你想要孩子。]尹正看汪彦君的目光中,有那么一点的不同。那么的坚定,那么的无畏。[如果没有我,你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你......你说什么......]

  尹正低笑道:[台湾要找代理孕母很困难,也没有医院愿意冒吊销执照的风险,再来则是户籍的问题,不过,也不是不可能......]

  也就是说,没有透过关系,想要拥有自己血缘的孩子根本是不可能!

  除非汪彦君愿意结婚;但以他的个性,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除了结婚外,只要你想的,我都能为你送到眼前来。]尹正那魔惑声音侵袭着汪彦君的神智,他低头轻轻吻上,[我的小琥珀猫......]

  亲情。汪彦君十分渴望,却又得不到的东西。

  孩子,柔软又可爱的小东西,流着他的血,貌似的五官,只会依赖他,只会爱着他,永远不会背叛他的......孩子。

  脑中一片空白的汪彦君,纠结的过去与现在像鬼魅一般地怂惑着,让他无暇去分析尹正那坚定的目光背后,隐藏的是什么样的黑暗面。

  深深的,沉沉的,那闇黑而触不到底的深渊。

  【第四章】

  车子减速,停止,最后是准确地滑入停车格内。

  车上的两人各怀心思,昏暗的车内像坐了两抹幽灵似的。直到右边的人打破沉默,拉开安全带的声音突兀响起。

  汪彦君转身想拉开车门才发现自动锁没解开,他甫回头,手腕便被人牢牢抓住。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答案?]

  汪彦君没吭声,他脸上只有茫然。

  尹正伸手抚向他的脸庞,轻声地说:[如果我愿意......可以不用这种方式来对你;我可以强迫你,或是任何你想不到的方式得到你,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用这个交换条件?]

  汪彦君摇摇头。

  [因为我希望跟你是对等的,我希望......我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地对我笑,]尹正的手游移到汪彦君的唇上,[那个对我如此重要,但我却亲手失去的东西。]

  汪彦君垂下眼帘,疲惫的心里现在只想到那个或许会出现的生命,但他又想到他的妈妈。如果有孩子能弭平一切,那为何她依然在虚弱中去世?

  他是这么的爱她,这么的依赖着创造他生命的女性。

  为何她要撒手,到天父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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