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好痛......
感觉到下身湿黏,郝古毅赫然忆起昨夜发生的事,啊!鬼又乱塞东西......
红肿的双眼映入近在咫尺的鬼,白白的脸就枕在耳边,呼吸均匀,睡得沉。
郝古毅光裸的身躯渐渐退挪至床沿,一瞬「碰」地摔下床。
「唉唷!」他惊然一叫,随即捂着嘴,好害怕惊动了鬼。
心头扑通、扑通地乱跳,他深呼吸、再吐气......
慢慢地挺起身体,探头探脑地瞄向床上仍在沉睡中的鬼,郝古毅悄悄伸手抽出压在鬼身下的裤子,此时,额头冒出冷汗,紧张兮兮地似作贼。
他就怕鬼再把他当作尿壶。鬼比他还傻呢。
「嗯......」花葵轻声喟叹,发出低浅的呓语:「你是糖......」
呃,谁是糖?郝古毅愣了下,一时之间倒是忘了手中仍握着一截裤管。
赫然,手一痛,郝古毅皱起眉头的瞬间,花葵浓密的睫毛一瞬眨开,妖美的眼眸半瞇,透出犀利危险的光芒。
吓!
郝古毅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连连口吃:「我......我只是......要拿回......衣裳。」
「滚......」浑厚的嗓音一瞬隐没,花葵将他拉上前,仔细瞅着这死里逃生的臭老鼠,脑中有那么一瞬间的迷惑;连着两回都意犹未尽地搂着臭老鼠睡着......
不禁暗恼仿佛失去了控制,臭老鼠真有本事令他破例。花葵一瞬翻身下床将臭老鼠推倒压在床板上。
吓!
郝古毅浑身僵直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抓着裤子的手心渗汗,上半身就贴在床板任人宰割,心里好害怕鬼是不是又要乱塞硬硬的东西?
花葵强健修长的腿岔开臭老鼠的左脚,宽阔的胸膛沿着身下滑腻的背脊渐渐下移,一手抬高他的腿搁在床沿,放肆的目光饱览私人禁地,指尖轻触他外部的柔嫩,感受到立刻收缩。
「别动。」他出声警告。
郝古毅吓得不敢乱动,很听话。
花葵的指尖接触到的禁地周围的黏稠液体,均是自己的杰作。莫名地,下腹一热,喝!花葵倒抽了一口气。
诱惑在眼前,他可不想委屈自己憋着不发泄。
「啊──」
郝古毅的一声惊叫随即消失在花葵的掌心之下,化为蚊蚋般的呜咽:「呜呜......不可以......」
花葵非常肯定,「可以。」一手环住他的腰,另一手压制他的腿,敞开的门户任欲望侵入恣情奔放。
只要他想,臭老鼠就得乖乖地供他玩乐。
噢......真他奶奶的舒服极了......
5
郝爷爷以为孙子不适应睡地板,所以双眼红肿、一脸倦态。
郝古毅搀扶爷爷步出房外吃稀饭。他的屁股似有一把火在烧,走路都会隐隐作痛。
不敢回房去叫鬼出来用早膳,伺候爷爷坐好之后,郝古毅躲去后院子里喂鸡。
他蹲在地上叽叽咕咕的哼着,诱拐一只小鸡跳来两手掌心啄饲料。
「呵......好可爱。」郝古毅一扫阴霾,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如往常一般数着:「一、二、三、四、五,小鸡都在......」
须臾,他渐渐忘了身体的疼痛和对鬼的恐惧感。
花葵起床后,可没那闲情逸致陪伴老废物用早膳。在屋内没见到臭老鼠的人影,他自然而然地来到这破窝的后院,乍然见到臭老鼠对着围拢在脚边的鸡群微笑,仿佛天真无邪的孩子。
郝古毅眉开眼笑的表情在见到鬼出没的瞬间,僵化。
花葵瞪着臭老鼠一屁股跌坐在地,听他龇牙咧嘴地叫:「好痛......」
伸出的手都还没沾到臭老鼠的衣袖,瞧他慌慌张张地往后挪了几步之遥,整个人立刻站起,旋身趺跌撞撞地逃出视线范围。
宛如惊弓之鸟......花葵的脸色一瞬铁青,骂:「真他奶奶的见鬼是么!」
呿!
他到底是打哪来的蠢念头,想叫臭老鼠今天别出门卖油?!
◇◆◇
酒楼。
隐密的包厢内,花葵身着一席白色丝绸袍子,腰间系着镶玉腰带,一派神态自若的与人交谈生意。
酒席间,他大啖美食,这酒楼的名菜秦氏熏肉是老饕们的最爱。
「花爷,您尝尝这熏肉的味儿是香而不腻、烂而不黏、瘦而不柴的独特口味。」永旗商行的大老板介绍道,随即将一碟熏肉推至花爷的眼前,其巴结奉承的意味昭然若揭。
无人知晓,他也会有这么狗腿的一面;人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
「嗯,是好吃。」花葵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容,打量着这永旗商行的田老板究竟想要什么。
「花爷......您喜欢么?」
「还可以。」他天天吃山珍海味,早已腻了口。清粥小菜的滋味令人怀念──臭老鼠夹给他的两片菜叶,完全和色香味俱全搭不上边。可,他就是图个新鲜。
时至晌午,思忖那只臭老鼠会在市集啃馒头,距离这酒楼不远。「呵......」一般市井小民或许一辈子也没机会上酒楼吃一顿好的,何况是个穷光蛋、傻蠢蛋......
「田老板,有话快说,我尚有约。」
「呃,这样啊......」田老板的心中忐忑不安,知道花爷可不好伺候。他立刻报告商行的运作情形,不论是旗下的布匹、南北杂货、各地运来的奇石古玩、茶叶等等。
花葵凝神静听,心中大约有个底,于是问道:「你想拿回多少商行?」
目前,永旗各大商行的营运已上轨道,蒸蒸日上的生意难免教人眼红。谁能预料,三年前的永旗商行因资金周转不良而岌岌可危,濒临破产的边缘?
妖美的眼淡扫田大老板脑满肠肥的蠢样,人不过是他私人的一条狗,他需要的是田大老板的生意经验与门路,至于银两方面......谁出资,谁才有权力说话。
花葵先下警告:「你知道我这人是在干什么维生的,若没有一点手段,还撑不起摘星楼。我有得是人脉让商行跟着受惠,你只需尽好自己的本分,我不会亏待你。」
言下之意,挑明说出永旗商行所交易的客人或批发商来自谁的牵引。会来摘星楼的客人非富即贵,十个人之中,起码有八个经商,摘星楼一向是宾客们谈生意的好地点,而他仅是养条狗来出面赚钱。
无人知晓永旗商行的幕后老板是谁。花葵谅田大老板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泄漏。
否则,死路一条。
「是是是......」田大老板提袖擦擦额上不断冒出的冷汗,花爷的意思说得十分明白,他懂得拿捏分寸。
「等我达成目的,自会让你拥有几家商铺当老本。你可别忘了,咱们有合约在手,里面的内容,你还不够清楚么?」
「不不不,小的够清楚、够清楚......」
「那就好。」花葵瞥了一眼桌上的清酒,并未沾杯,顿觉索然无味。
他站起身来,抛下一张银票,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人。
田大老板待人走出包厢,肥润的手立刻拾起银票,瞇缝着眼,仔仔细细、反复端详银票的数字。
「呵呵......」他眉开眼笑地思忖:花爷果然大方。
◇◆◇
花葵站在对街观望臭老鼠正在盛油给客人,买油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见臭老鼠收下几个子儿,低头数着数。
中年妇女已经离开,他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略显痴傻的模样仿佛得到珍宝似地。
不过是赚了几个子......
花葵思忖,今日所花费的银两远远超过臭老鼠一个月所得,他至商铺买下一身行头所费不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此时,眉心聚拢,是看不顺眼臭老鼠的笑容以及没发现他就站在对面,耀眼的衣装打扮代表他的身分、阶级登上有钱人之列,却吸引不了一只臭老鼠的注意力。
真他奶奶的......臭老鼠是瞎了眼!
花葵顿时燃起莫名其妙的火气窜至头顶,磨磨牙,耳闻附近有人在卖糖葫芦,他不待细想便走上前去。
「给我两根糖葫芦。」
卖糖葫芦的小哥说:「好。」当下交给客人两根糖葫芦。
「只要三文钱。」
花葵从衣袖内掏出三文钱,欲交给卖糖葫芦的小哥之际,骤然握紧收回。
「等等......」他紧接着掏出一小锭白银,交给卖糖葫芦的小哥,说:「不用找了。」
呃,卖糖葫芦的小哥从未见过出手这么大方的客人,不禁感到既惊喜又惊讶。
小哥张大了嘴,连声道谢都忘了说,怔愣地目送长相俊美又一身邪气的男人,越过大街至斜对面。
郝古毅赫然看见一身白色的鬼近身,当下反射动作地把担子一挑,扛起油桶拔腿就跑。
鬼鬼鬼......找来了。
他吓得脸色发青,不顾身上有多疼,赶快逃命要紧。
「对不起......爷爷,我不想听话,鬼好可怕......」回头瞧鬼追上来了,郝古毅闪进小巷道内,跑到尽头,才发现这是一条死巷!
他惊然一叫:「啊,怎没路了?!」
郝古毅左右观望,两旁是墙壁,再抬头看着一面高墙,紧张之下,他丢下油桶,一脚蹬在上头,简直是狗急跳墙的努力攀爬。
花葵追上他之际,不禁愣住。
一会儿,他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恶质的笑──臭老鼠真会逃,两只脚蹬啊蹬,既跨不上墙头,也踩不着地。
他一脚踹开油桶,偏着头斜睨臭老鼠究竟爬墙爬得累不累?
真他奶奶的不安分!
臭老鼠躲避债主的功力不到家,花葵摇摇头,啧啧有声,感到又气又好笑。
猫捉老鼠的乐趣,来自于被捉的猎物在做垂死前的挣扎。
眼角的余光瞄到身下的鬼,郝古毅吓得浑身发软,登时沿着墙面摔至地上。
他抚着发疼的屁股,拧眉抿紧唇瓣没痛呼出声。
「你躲什么?」花葵没好气地问。睥睨的眼神不带丝毫的同情,臭老鼠把自己搞得一身脏兮兮又惨兮兮,真他奶奶的怕他怕得要死......
郝古毅仰起脸来又垂下,「我会怕......」他老实过头地说。
低垂的眼眸瞄到鬼的脚往前踏,他浑身抖如秋风落叶的节节后退,直到抵上背后的物体才停止。
伸手将滚到墙角的油桶给扶正,剎那又被踢倒。
「啊,我的油桶......」郝古毅仰起脸来,清澈的眼里难掩一丝乞求,「不要凶我......我会听话......」
他开始忏悔适才不想听话的念头。「我会帮你洗衣服、会添饭、倒水、会帮你脱鞋......」
臭老鼠语无伦次,吓坏了......连油桶都不要。现在才紧张兮兮地求饶。
花葵呿了声,「叫什么叫,我不准你在市集卖油,快回家去。」
此话一出,郝古毅愕然,鬼不许他赚钱?
花葵也感到惊愕──说了什么鬼话,臭老鼠卖不卖油干他屁事?!
「不卖油就没钱......就买不起药给爷爷吃,我不要听你的话,会没钱......没东西吃......」他不敢买糖、不敢买好贵的东西、不敢买会下蛋的母鸡来养......
「老母鸡不会下蛋了......」他好苦恼,「后院子里再也不会有刚出生的小鸡,我就看不到好可爱的小鸡......」
俊美邪气的脸上又出现了那么一丝错愕,「你在说什么蠢话?」没钱跟老母鸡有啥关系?
难不成傻瓜担心老母鸡没钱可花?还是没看见他数数,老母鸡就不下蛋?
真荒谬......花葵咬咬牙,第三次惊愕自己跟着傻瓜的蠢话去想──鸡?!
回去干脆一把捏碎鸡的脖子,宰了当加菜。
「我要养爷爷、要养鸡、要注意大黄狗咬鸡......」郝古毅顿了会儿,试着跟鬼说明白:「我要卖油赚钱。」
花葵见他爬去滚回油桶,俊美的脸霎时显现一丝愠色,随即脱口而出:「你不用担心没钱,我会给你钱。」
「呃......为什么?」郝古毅一脸茫然。鬼又没有买油,为什么要给他钱?
花葵蹲下身子瞧他一脸呆傻,压根没听懂这个中涵义。他信口胡诌一通,「因为我欠你钱。上次你来我的地方睡觉不是有给我钱吗,现在是我去你家睡觉,就换我必须付钱给你。这样你懂了没?」
他可不希望臭老鼠继续怕他,都还没过足瘾头,臭老鼠就不想配合他的游戏,这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一向只有他厌倦别人,没被人给嫌弃的道理。这只臭老鼠都还没进入状况就想逃离他的掌控,这怎么行!
花葵递出两根糖葫芦,连哄带拐,「我还会买糖给你吃。」
郝古毅看着晃在眼前的糖,他伸出手指一一数了数,「有十颗糖。」它们的颜色红红的,闪着亮晶晶的光泽,看起来很好吃。「真的要给我吃吗?」
「当然。」
郝古毅伸手接过他的糖,心里泛起甜甜的感觉。
花葵随着他眉开眼笑的表情而消敛了怒意。拐臭老鼠真是有趣得紧,两根糖葫芦就拐了他忘记害怕。
「我会对你好。」天晓得他这句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只要能让臭老鼠不排斥他的触碰,不会像见鬼似地逃出他的眼里,他不惜说些违心之论来自欺欺人。
兵不厌诈,何况是奸商──他承认自己就是。
「怎样?答应了没?」一双眼藏笑,应验了黄鼠狼给鸡拜年,绝不安好心眼。
「快说好。」他催促道。
鬼要对他好呢。
郝古毅犹疑的眼神难掩一丝慌然,他就怕鬼用硬硬的东西戳得他好痛......
「你没有对我好。」鬼比他还傻,所以好凶。「你可不可以回家睡觉?」他不要跟鬼在一起。
花葵一瞬铁青了脸色,大掌掀起臭老鼠的衣领,提到眼前来──
真他奶奶的有胆子敢拒绝他对他的「特殊待遇」!
吓!
热气连连喷上脸,郝古毅瞠大无辜的眼,低抽了几口气。
「怎么,我才住一天而已,你就想赖帐?」阴騺的眼神紧锁住不知死活的臭老鼠,「我就这么可怕是么?」令他火大到极点!
臭老鼠搞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欠谁,破窝已归他所有,就连臭老鼠也是。他高兴怎么玩,就不许臭老鼠说不!
放大的瞳孔中,映入鬼讨命的恐怖脸色由白变青,一道道冷气喷上脸,郝古毅登时吓得三魂七魄一条条地飞到天边去当无主孤魂。
臭老鼠顿时成了个哑巴。
花葵收敛了难看的神色,薄情的唇紧差吋厘就碰上了他微启的嘴,垂下妖美的眼,脑中蓦然窜起一个念头──好想惩罚他只会说出蠢话的嘴!
吓!
鬼......会咬人......
郝古毅再度受吓,三魂七魄统统归位也不敢乱动,嘴唇吃痛,他肯定鬼有一口尖牙。
辗转啮咬,薄唇不甚温柔地摩娑软绵绵的小嘴,滋味不坏......花葵松了手中箝制,唇舌也同时离开。
半垂的眼眸细凝那红肿如两片香肠似的唇瓣,「呵......」臭老鼠八成没被谁吻过,他们俩半斤八两。
郝古毅兀自傻愣了好久。以前只有小鸡靠近啄过他的嘴巴,「我的嘴里没有东西。」
「我检查过了。」花葵倏地正经八百,简直像冷血老妈子似地恶声警告:「不准让别人这么对你,否则......」他凑近臭老鼠的脸庞,两道杀人目光狠狠瞅着,咬牙切齿道:「我就会把你的脸皮给撕了!」
绝不许别人来染指他刚玩上瘾的玩具!
臭老鼠是蠢傻瓜,他得事先交代清楚:「你可别让人脱了裤子玩弄,就只有我可以。」
郝古毅终于找回了舌头,问:「什么是玩弄?」
花葵的脸色再转铁青,亏他身体力行在臭老鼠的身上卖力得汗水淋漓,真他奶奶的不都白费力气。「你简直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我早上怎么对你的?」
「你乱塞东西。」郝古毅实话实说。